第11章 黃了
黃了
三個人剛進家門，厲渺就趕緊給顧長風打電話，顧長風這才把梨寶送回來。中午不惟第一次發微信的時候，厲渺剛到小區門口，顧長風開車送的他。
當時厲渺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到不惟招了尊大佛回家，于是他當機立斷征用顧長風當勞力，打發他先去周圍的飯店訂了幾個菜，等送到家裏後，又把梨寶塞給他，給他轉了五百塊錢，讓他帶梨寶出去玩。
大中午的正是飯點，梨寶總不能餓着肚子出去玩。
顧長風于是搜了搜附近的兒童餐廳，把孩子帶進去先吃上一頓，結果兩個人消費三百八。好在兒童餐廳娛樂區建得很好，梨寶很喜歡，吃完飯在裏面玩了半天，直到厲渺打電話，顧長風才帶他回家。
見到厲渺，顧長風就開始抱怨：“我都快成你家保姆了，你不給我多開一份工資可不行。”
厲渺敷衍道：“不是給了你五百塊嗎？”
顧長風：“你還說，根本不夠。我們吃飯就花了三百八，兒童餐廳死貴死貴的。吃完飯梨寶又在寶寶區玩了一會兒，花了一百八，我還倒貼六十塊錢。”
厲渺：“梨寶給你叫叔叔，你倒貼不是應該的嗎？趕緊忙去吧，別在我家裏閑逛。”
他輕輕松松把顧長風推出門。
顧長風下樓的時候很是得意，好耶，厲渺沒發現，他淨掙一百二。
等上了車開出去老遠以後，他才忽然想起來，什麽淨掙一百二，他在飯店給厲渺訂的菜厲渺沒給錢！
顧長風罵罵咧咧地走了。
……
木蘭姐說到做到，下午五點鐘就把厲家婆婆的合同發過來了。她還跟不惟通了電話，說星見娛樂已經和節目組談妥，明天直接過去簽合同。
木蘭姐還把不惟的合同也發給他看，解釋了他的片酬也是一期20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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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不惟的心理預期差不多，不惟沒有在這上面糾結，而是問明天誰來接他們去簽合同。
木蘭姐說：“明天上午九點何總到你們家接上你們，再一起去簽合同，我安排一個法務随行，到時候現場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解決。”
“多謝木蘭姐費心了。”不惟又聊了兩句挂上電話。
厲渺此時正給顧長風打電話，讓他帶上紙質合同去找相熟的律師看一眼，主要是看有沒有陷阱之類的。電話裏羅裏吧嗦地讓顧長風注意保密，別惹麻煩。
顧長風在電話那頭咋咋呼呼自己一個人打幾份工，厲渺不愛聽，催促他趕緊去辦，明天一早就要簽合同。
顧長風生氣挂掉電話。又過了半個小時，顧長風回過電話，說律師看了合同沒有問題。
因為時間間隔太短，厲渺不放心他，再三問他是不是拿紙質版的合同給律師看，顧長風直接甩了張照片過來，罵他：“就你聰明，就你知道有保密協議。”
厲渺也不生氣，讓他趕緊把紙質版的合同粉碎掉，別再讓別人看見惹出事來。
顧長風徹底沒脾氣了，挂斷電話，專門錄了一段粉碎機工作的視頻發給厲渺，并附上翻白眼表情包。
……
第二天上午，何總準時來接不惟和厲家婆婆，厲渺抱着梨寶把兩個人送進電梯。梨寶很是失落，問厲渺：“小爸爸和奶奶要去哪裏？”
厲渺對着小朋友解釋：“小爸爸和奶奶去簽合同，簽了合同就能去錄節目了。過段時間，梨寶就可以在電視上看見小爸爸和奶奶。”
梨寶懵懂地問：“那小爸爸和奶奶就會住進電視裏嗎？”
梨寶這個年紀也是看過不少動畫片的小孩子，他更小的時候，以為動畫片的人物就是住在電視機裏的。厲家婆婆每次不讓他多看動畫片的時候，就會說電視裏的小朋友要睡覺覺了，梨寶就很乖地關掉電視，等他們睡醒再看。
因為這招很管用，厲家婆婆一直沒有糾正他這個錯誤認知，導致他現在很困惑。
厲渺還沒想好要怎麽給他解釋，卻見梨寶忽然癟着嘴，眼淚一顆顆滾下來。
“梨寶怎麽了？”厲渺吓了一跳，趕緊抱着他哄。
梨寶哇地一聲哭出來，一邊哭，一邊說：“梨寶不要小爸爸和奶奶住進電視裏，那樣梨寶就不能天天看見他們了。”
厲渺忙解釋：“小爸爸和奶奶是去工作，不會住在電視裏的。梨寶別傷心了。”
這麽哄了半天，梨寶才逐漸相信，他的小爸爸和奶奶不會住進電視裏。
厲渺長舒一口氣，那紙巾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又拿出手機給梨寶看相冊裏的視頻，然後問：“梨寶在爸爸的手機裏，是不是梨寶住進了爸爸的手機裏？”
梨寶嘿嘿笑了，“不是的，梨寶沒有住進爸爸的手機裏。”
厲渺又把電視打開，把梨寶的視頻投屏到電視上，再問：“現在梨寶出現在電視上了，那梨寶是不是住進電視裏了。”
一開始梨寶看見自己出現在電視上很是慌張，馬上轉身抱住了厲渺，過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麽變化，才又笑着說：“梨寶沒有住進電視裏。”
“這就對了，電視和手機都是畫面的載體，梨寶不會住進電視裏，小爸爸和奶奶也不會住進電視裏。”
梨寶反應很快，馬上問：“那動畫片裏的小朋友，也不是住在電視裏的咯。”
厲渺：“……”
他想了想，解釋說：“動畫片裏的小朋友和梨寶，和小爸爸，和奶奶都不一樣。梨寶是現實世界的人，動畫片的小朋友是被作者創造出來的。說他們住在電視裏也沒有錯，他們還住在手機裏，住在電腦裏。”
他覺得自己解釋的有點複雜，怕梨寶聽不懂，正想着要怎麽說得更淺顯易懂時，梨寶卻點點頭，說：“梨寶知道了，電視裏的小朋友是假的，梨寶是真的。”
厲渺：“……”他剛才怎麽就沒想到用真假這個詞來解釋呢？
……
另一邊，厲家婆婆和不惟在車上和何總聊天。
何總先是問他們是不是都看過合同了，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厲家婆婆和不惟都說沒有。厲家婆婆的合同還找了律師來看，确實是很有誠意的合同。
法務這時插話對不惟說：“不惟老師，您的合同是木蘭姐親自盯着人審的。”
“是嗎，木蘭姐費心了。”不惟略微吃驚。
何總笑道：“可不是嘛，不惟老師，木蘭姐對你的事是真的上心。你還不知道吧，你第一天上熱搜的時候，木蘭姐就注意到你了，還說你不出來營業實在是可惜。”
那天不惟上了好幾個熱搜，最後一個是他自己一力促成，不惟那天一直在等星見娛樂來聯系他。
“讓木蘭姐見笑了，熱搜都是罵我的。”不惟打趣道。
何總又說：“趕巧第二天你和桓恒的事又上了熱搜，木蘭姐當時還安排了人給你造勢。”
不惟一愣，“啊？我都不知道，木蘭姐給我買熱搜了？”他還以為他是靠自己上的熱搜。
“不是，”何總笑道，“你還記得有一個人脈姐科普你和桓恒的來歷嗎？”
他一提這茬，不惟馬上懂了。“原來那個人是木蘭姐安排的人，我就說網友真是神通廣大，八年前的事情還能查的清清楚楚，真是神了。沒想到是木蘭姐在幫我，我真應該當面給木蘭姐道謝才是。”
何總：“可不是，要不然圈裏哪個人能這麽短時間就搞清楚你和桓恒的來歷。不過你也不用謝她，她做這些也不全是為了你，更是為了咱們星見娛樂。那天星見娛樂的股票都漲了好幾個點。”
何總半真半假地和不惟開玩笑。
真正聰明的人，不會事事都讓別人記恩，但做過的事情幫過的忙，不能不讓別人知道。
“一碼歸一碼，木蘭姐為我這麽費心，我別的做不了，一定好好拍節目，不給咱們公司丢臉。”不惟認真地說。
厲家婆婆在旁邊也頻頻點頭，說：“木蘭妹子對我也很不錯的，我們家現在這個樣子，多少人落井下石，她非但沒有還肯屈尊到家裏來勸我，這份人情我也記着。”
何總笑眯眯地沒有接話。
但是沒想到這麽輕松的氣氛，在到達目的地後，蕩然無存。
他們一行人如約來到《婆媳》項目組，被前臺引進董總的辦公室後，就被晾着了。
何總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董總回來，已經有點氣惱，憋着氣灌了兩壺茶，還是沒有等到人來，直接出門找人問衛生間的位置，又站在門口對不惟幾個說：“你們等我上個衛生間就走。”
不惟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何總在星見娛樂是分管經紀人的，他現在的身份用不着親自領着旗下藝人來談合同。這次要不是木蘭姐安排他來，他根本不樂意來簽這種小合同。他哪裏能想到，這個項目還敢給他下馬威。
這種事他年輕的時候遇到過，那時候他是名不見經傳的經紀人，手下帶的藝人是試鏡男N號的，而導演是鼎鼎有名的魏導，拍的戲是鼎鼎有名的《食神記》，時隔十年還被稱為下飯神劇。
當時他帶着藝人也苦等了一個小時，幸好後來藝人試鏡成功，他才覺得有些安慰。
如今和當年的情形大不相同。何總心想，他還能等一個小時，實在是脾氣太好了。
等何總從衛生間出來，回到董導辦公室的時候，卻看見董導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和他握手道歉：“何總，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實在是事出有因，您稍坐，聽我給您解釋。”
他喘着氣，顧不上喝水先給何總道歉。
何總心裏那股氣忽地緩和下來，他又坐回沙發，說：“董導別急，你先喝口水緩緩，再慢慢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