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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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點困難哦。”原飛說：“晉江總部在西省，調查需要上級文書。”
淩風拍拍他的肩膀，“我會想辦法。你們先行動。”
韓容問：“怎麽不見白姐？”
“我叫她去前四個被害者的案發現場查看有沒有一模一樣的符咒。先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家。跑了一天，辛苦。”淩風開車把韓容和季延送回公寓後就風一般地走了。
進屋後，季延打開冰箱準備晚飯，韓容癱倒在沙發裏，有氣無力地哼哼，“別做飯了，叫外賣吧。”
“外賣傷胃。你生病要吃的清淡。我去超市買菜，你先休息。”冰箱裏空空如也，季延把韓容抱到床上後，拿起錢包出門。
“每天過的都一樣，偶爾會突發奇想……”季延正在蔬菜區挑東西，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個身高一米八、外貌極其惹眼的男人居然有這麽可愛的鈴聲，立刻吸引大片路人甲的目光。男主角依舊神色自若。手機鈴聲是韓容給他調的，用于特殊分組。
“媽。”季延接起電話，推着車去結賬。
一道溫柔的女聲傳出，“你什麽時候回家？”
“怎麽了，家裏發生什麽事嗎？”
“什麽事，你就不能盼着點好的？”
“您的聲音顯示您很不開心。”季延結完賬，邊打電話，邊拎袋子回家。
電話裏傳出咯咯的笑聲，“什麽都瞞不過你。你兩個哥哥跟着你父親從小在外，只有你陪在媽媽身邊長大。媽媽想什麽你都能猜到。”
“發生什麽事了？”
“我想我的兒子了。”
“哥哥不是在家附近工作嗎？”
電話裏傳出一聲嘆息，“他們又調動了。老大去了西省，老二去了雨州市，說是積累工作經驗，好久才能回來。你上次說你在雪州是嗎？改天去看看你二哥。雨州就在雪州隔壁吧。”
“好的。”
季延一打開門，就看見韓容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走過去摸對方的額頭，燙得厲害，“飯後吃點退燒藥。還不行就去醫院挂點滴。”
韓容抱住他的腰，仰起頭看他，因為發熱臉頰泛成一片桃粉色，好看得晃了季醫生的眼。
“淩風連局長都不是。你說他能拿到調查令麽？我看是很難的。要麽我找個黑客黑進晉江後臺算了。欸不行，破網站随随便便就癱瘓。苦的還是我們讀者。”
季延沒忍住誘惑，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韓容笑着推開他，“會傳染給你的。去做飯，餓死了！”
季延走進廚房，把蔬菜放到水池裏，韓容笑盈盈的樣子刻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呆了一會，還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大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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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回到警局，立刻向領導打報告。兩人綿裏藏針，一來一往。
“憑一部小說定性罪犯是否草率了？”
“還沒定性，只是初步懷疑。”
“一個懷疑就要申請跨省調查，動靜是否太大？或許，你們可以先收集其他證據，等罪證确鑿後再申請呢？”
“雖然現在新聞還被我們壓着，但我不能保證輿論何時爆發。一旦媒體曝光案件細節，将會引起巨大的社會恐慌。希望上級能積極支持我們的工作。”
“我會盡量幫你争取。但你要有心理準備。畢竟追查的範圍跨度實在太大。”
“謝謝。”
挂了電話，他在座機前守了一夜，次日一早，電話鈴聲響起，他立刻接了，“重案組淩風，喂？”對面沉默一會，随後長嘆一聲，“他們也做不了主，要我們向上級申請。”
淩風盡量克制自己的語氣，沉着聲問：“他們就是我們的上級，還要我向誰打報告？”
領導反問：“兇手既然在本市作案，或許還在本市。有必要追查到西省嗎？”
淩風的火氣再也壓不住，冷笑道：“您能保證兇手不會再次犯案嗎？耽誤追查進度，他們能擔起責任嗎？對，向來只有他們問責我們的份。人家是爺爺，我們是孫子！”
“總之這件事就這麽辦了。時限方面，給你們從一個月延長到四個月。”
淩風神色諷刺地笑了下，“要我跪下來感謝皇恩浩蕩嗎？”
“淩風！”老領導嚴厲地呵斥，“注意你的言辭！”
嘟嘟嘟——
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淩風挂了。
“兔崽子！”方明看着手裏的電話，氣得罵了句，“一天天得罪人，還要我擦屁股！”
辦公室主任探進來一個腦袋，“方局，上面批準調查令了。我把電話接進來哦，你聽一下。”
方明咋舌，“他們是女人嗎，這麽善變？”把話筒貼上耳朵，裏面傳出哈哈的笑聲，“老方啊。沒想到，你人脈居然這麽廣！那位剛上任啊，聽說高度重視，連夜召開研讨會，認為這個案子對社會影響惡劣，要求省市各部門積極配合，迅速偵破案件。”
“啊？”方明一臉懵逼。
“等破了案，改天請吃飯啊。你給我引見引見。”
方明：“你在說什麽啊？”
“好了。我知道那位喜歡低調，我也不會到處說的。就這麽定了！呵呵呵。”
直到對方挂斷電話，方明還沒弄明白什麽事。
主任問：“方局，要不要通知淩sir？”
“哦哦，打電話給他。叫他可以動身了。”
接到辦公室通知後，淩風立刻乘火車趕往西省。時間緊迫，他也沒心思思考上面怎麽突然改變了風向。到站後，由當地警方負責接送。聯絡人叫小劉，開車時頻頻從後視鏡裏觀望淩風
注意到他打量的視線，淩風問：“怎麽了？”
“淩警官你還是戴個帽子吧，不然我怕等會你進不去大門。”
“那個破網站在銀行樓裏嗎？”雖然這麽念叨着，淩風還是老實地戴上紳士帽，蓋住自己的光頭。
晉江總部坐落在最繁華的商業區，據說網站的讀者們財大氣粗，租了一整棟樓給心愛的全職作者創作。一進大門，淩風就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禮。接着，他聽見了“喵喵喵”的貓叫聲。布偶、英短、緬甸、加菲、橘肥……各種各樣的貓在大廳裏悠哉地走來走去，還有穿漢服、LO裙、cosplay的小姐姐、小哥哥出入。
小劉邊走邊說：“能在總部碼字的，都是家喻戶曉的大神。阿度十三只是一個三流寫手，所以不在這裏。你看見的貓都很名貴，有些是作者的，有些是編輯的。我們已經抓到很多個偷貓賊了。你得注意些儀容，不然有人誤會。”
“懂。”淩風揉了揉布偶貓的腦袋，跟着進電梯。
接待室設在28層上，居高臨下，能俯瞰整個西省的美景。淩風進門時，裏面已經有個穿襯衫的男人等着了。小劉介紹道，“這是半夏小說的副總裁管三。”
“這位是雪州市虎城區重案組的淩sir。”
管三伸出手說：“淩警官你好。”
“管總，你好。非常感謝你支持我們工作。”淩風和他拉拉手。
管三：“配合警方辦案，早日追捕到真兇是一個五好市民應盡的責任與義務。寒暄的話也不多說了，這是阿度十三注冊我們網站會員，再成為作者的全部資料。其中包括了他的身份信息、收取稿費的銀行*卡賬號等。我們的會計十分細心，每次發稿費時都會核對作者身份信息和銀行卡所有人姓名。”
管三把一個密封的牛皮帶交到淩風手上，“後續需要配合的，你可以直接聯系我。但有一點我要着重強調，我們只是一個單純的文學網站，一切以國家利益與安全為先。作者個人行為與我們完全沒有關系。阿度十三交稿，我們付出相應的酬勞，無甚私交。網站對他的所作所為并不清楚。如他确實觸碰法律底線，我們絕對積極配合警方。”
“一切罪惡都會受到法律正義的審判。這一點管總無需擔心。不打擾您了，告辭。”取得資料後，淩風立刻返程，坐在火車上，他把牛皮袋拆開，将阿度十三的身份證信息拍下傳給白心懷，“人手不夠，麻煩你頂一下原飛的工作，用警方系統和媒體庫查詢這個人的資料。事無巨細，全部都要。”
白心懷的工作效率很高，半小時後傳來第一份資料。
“阿度十三于2014年成為半夏小說的作者，發表首部小說《我的右眼能見鬼》，後被翻拍成網劇，因為特效僅值五毛，沒有多大反響。2017年《陰陽殺》爆火。游戲、動漫、影視版權賣的風生水起。後來《陰陽殺》全網下架，他賠了甲方一大筆違約金。網絡小說的Ip雖然看上去很好賣，但像《陰陽殺》這種過千萬的大額合同，通常有嚴格的限制條款。一旦小說引起不良的社會影響，作者必須巨額賠償。”
淩風問：“具體賠了多少錢？”
“合同的兩倍。”
“他哪來這麽多錢？”
“他真名叫葛家麒，是雨州市第一首富的小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