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

第 74 章

第74章

敲定了商鋪的問題,蘇燕容就把手頭上現能挪動的錢都付給了胡浩,并且約定剩下的錢月底之前付清,這可卻是不是個小數目了,本來蘇燕容還有打算要再另外購置一套四合院養老呢,現在還是依然想買,可惜就是手頭的資金這回是真的實打實不夠了。

光是給胡浩湊這六百多萬就已經足夠讓蘇燕容頭疼,哪兒還有閑錢再去買什麽四合院呢?

這事兒就也只能暫時擱置先不提,大不了等緩緩半年一年的,也不着急,眼下的還不到四合院熱起來的時候,跟四合院相比有錢人還是更願意去買別墅,留給蘇燕容的時間空間都是有的,還是先緊着眼下的事情要緊。

跟胡浩商定好後續的具體細節之後,蘇燕容又在首都另外多待了幾天,先把這邊過年要發的獎金都發完,又另外給朋友們帶了禮物,上海那邊蘇燕容直接給王新月郵寄過去的,寄禮物的時候蘇燕容有稍許的遲疑,想着要不要給齊子言也帶一份特産,反正都是要寄快遞難道還差他一個了?可東西都買完了臨到郵寄的時候蘇燕容又反悔了。

那小孩兒有點實心眼,既然已經說完的話,何必又要再去招惹?嘆了一口氣轉手就把東西一塊兒都給王新月寄過去,讓她留着自己吃或者送人都行。

離開首都那天下了大雪,顏月巴巴過來送,淚眼汪汪地拉着蘇燕容的手問她什麽時候還過來,蘇燕容又哄了半天,最後小姑娘信誓旦旦地說道:“蘇姐姐,我以後要去南邊上大學,我聽胡伯伯說你要打算去上海發展,那我就去考上海的大學,你在上海等我好不好?”

“好,當然好。”蘇燕容摸摸小姑娘的發辮:“上海好學校多,你好好努力,争取考個成績,到時候姐姐給你慶祝,好不好?”

與顏月的依依不舍不同,胡浩倒是巴不得蘇燕容趕緊回去籌集資金,把人送上火車還不忘提醒:“別忘了月底之前必須收到你的彙賬。”

“胡先生放心,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蘇燕容揮揮手,再次保證:“說月底就是月底,一天都不會逾期。”

不是胡浩怕她逾期,實在是胡浩手頭的錢被套的太牢了,現如今就等着蘇燕容的這筆錢來對沖,這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顏月拉着蘇燕容的袖子,還是舍不得放她走:“蘇姐姐你要記得想我。”

“姐姐會的,你也要聽話,要好好學習。”

軟卧的火車開了六個多小時,蘇燕容就沒有合上眼睛休息過一會兒,手裏拿着個小本本寫寫算算,大哥大一會兒打出去一個,忙碌的狀态讓同車廂的人都忍不住側目,好不容易等她這兒消停下來,旁邊的大哥好奇似地詢問了一句:“老板看着業務很繁忙呀,做什麽生意的?”

業務繁忙倒是不至于,蘇燕容就是在琢磨要怎麽籌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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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期付了胡浩兩百多萬,現在還差那邊四百多萬,認真說起來這個數并不大,對蘇燕容來說也已經不是什麽大錢了,但問題的關鍵是,她現在的大錢都已經做了投資,新廠子還有上海的工作室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她得從牙縫裏扣出來四百多萬,那就是真的不容易了。

“小買賣,小打小鬧的。”蘇燕容收起來大哥大,沒說自己太多的關鍵信息,話題一轉就繞到了對方身上:“大哥呢?大年下的,這是上哪兒去?”

“唉,別提了,出差剛回來,事兒沒辦成回去指不定怎麽被老板熊呢。”大哥嘆了一口氣:“我姓馬,馬建國,別大哥大哥叫了,咱這車還得跑大半天,自己待着也是無聊,說說話還能松快松快。”

“我姓蘇,馬哥您叫我小蘇就成。”蘇燕容客套了兩句:“要不要吃泡面?我這兒正好有兩盒紅燒牛肉味的泡面,吃點熱乎的。”

火車上雖然也有餐車,但餐車還得過去一趟,不是很方便,蘇燕容是懶得跑那個路幹脆路上就準備了一點泡面,平時忙起來就對付兩口,這東西她早就吃習慣了。

“那怎麽好意思。”馬建國客套兩句,又不好意思白占蘇燕容的便宜,自己掏錢跟小貨車那邊買了一只燒雞跟蘇燕容搭夥兒吃了一頓熱乎的泡面。

“這火車上的燒雞也就是聞着香,真吃到嘴裏也就那樣。”馬建國一邊挑着泡面,一邊嘆氣:“還是得吃那現從爐子裏出來的,那味道才叫一個香。”

“确實,沒想到馬哥還是個饕餮呢。”蘇燕容接着話往下說:“我倒是吃不出來個所以然,出門在外有得吃就已經很滿意了。”

“你這話說得實在。”馬建國嘆了一口氣:“我這一趟出來,确實是累得不輕,活兒沒給領導幹好年底這年終獎還不知道有沒有着落,真是白跑一趟。”

蘇燕容不是太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尤其還不怎麽熟悉,只是路上認識而已,因此也只是聽聽并不當回事,倒是旁邊另外一個大哥好奇,追着馬建國要問。

“出差搞砸了?怎麽回事呀?”

馬建國放下塑料叉子,燒雞也不吃了,一臉愁苦地說道:“我們廠子裏前幾天進了一批貨,結果那貨有問題,根本就不能用,工人拿到手裏一看什麽玩意兒,把銷售罵得狗血淋頭,這東西買都買回來了,眼看着就過冬工人們就急等着用呢,可東西有問題那怎麽辦?廠子沒辦法就只能跟那邊溝通,溝通來溝通去也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這不就讓我過去再看看。”

“那後來呢?解決了沒有?”

“解決什麽呀,那廠子都跑了,就剩下點破爛機器,我跑了一空,找人家一打聽,你們猜怎麽着?”

有人馬上配合地追着問:“怎麽回事?”

馬建國一張臉皺巴成一團:“說是老板欠了賭債,生意早就黃了,廠子也抵押出去,我們的貨也是殘次品,早就讓人給坑了!”

“這事兒弄的。”旁邊人跟着嘆氣:“要不怎麽說着黃賭毒不能沾呢,害人毀己的東西呀。”

馬建國還在唉聲嘆氣,蘇燕容聽了也只是嘆氣,這年頭做生意的老板多,有些發了財就容易飄,人一飄就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感覺地球都快容不下他的,扭臉就會去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不僅把自己搭進去連帶着合作方也跟着倒黴。

她這吃完了泡面想閉眼歇會兒,馬建國十分殷切主動地幫忙收拾了垃圾,送完垃圾回來還又給蘇燕容帶了小貨車上賣的水果,火車上的水果可不便宜,十幾塊錢一盒,矜貴得很,蘇燕容忙推辭:“馬哥你看你這麽客氣,你買了就自己吃,這不合适了。”

馬建國也是個實在性子,水果給蘇燕容放到小桌上,帶着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蘇老板這不是有事兒求着你嘛,剛才我們領導給我打了個傳呼,事兒還挺急的,這火車上我回電話也不方便,我就尋思借用一下你的大哥大,你看方便不方便?”

大哥大還是個稀罕東西,這年頭也不是誰都用得上的,像馬建國這種出公差的,頂多給配一個BB機,有什麽事兒就傳呼然後再找地方回電話,要是平時回電話也方便,但眼下正在火車上,那就确實有點為難。

蘇燕容:“方便,怎麽不方便,出門在外不就是互相幫襯,馬哥你拿去用。就是路上信號不是太好,馬哥你往外面走走,那邊可能信號強一點。”

馬建國再三謝過,借走了蘇燕容的大哥大。

蘇燕容的視線跟他看了一眼,就馬建國就站在車廂外面沒多遠的地方,收回視線翻着手裏打發時間的雜志,看了一會兒雜志發現杯子裏的熱水喝完了,就又起來去接熱水,倒是路過了馬建國打電話的角落,雙方點頭示意了一下,蘇燕容就去接熱水。

拐回來的時候,好巧不巧就聽見了馬建國在講話:“真辦不了,那廠子都倒閉了,工人全都跑了,就剩個空殼子,機器裏面都生鏽了,這事就讓銷售擔全責吧。……咋辦?我咋辦?要我說重新買不就行了,大冷的天你讓工人咋辦?襖子裏面都是假的,連個棉花瓤子都沒有,這種工裝要是讓上面知道了,那就是一級事故!你讓我咋辦?我就是個跑腿的,我能幹什麽?!”

說着說着語氣就激勵起來:“誰愛辦誰辦,我跑這一趟我圖個啥?到時候就追責,誰的責任誰來負,當時是誰找的廠子?是誰下的訂單?總不能因為我現在管着這一攤事就把之前的遺留問題也算到我身上吧?那要這樣說,大不了我就不幹了!”

馬建國情緒正激動,直接就挂了大哥大,一回頭就看見蘇燕容打了熱水回來,連忙還了大哥大,又十分不好意思地拿出十塊錢要給蘇燕容,蘇燕容把大哥大拿接回來,十塊錢笑着給他推回去:“不值當什麽的,馬哥不用這麽客氣。”

想起自己剛才聽到的只言片語,蘇燕容試探性地打聽了一句:“馬哥這是遇上什麽難事了?我聽着好像還有點麻煩。”

之前別人打聽的時候,蘇燕容一直沒搭腔沒摻和,現在多嘴這麽問了一句,也是因為剛才聽見那幾句話讓蘇燕容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馬建國這次出來公幹應該是為了給廠子置辦工裝的事情,別的事兒蘇燕容是外行,工裝可不一樣,工裝再怎麽說到底也是衣裳,她琢磨着能不能把這一單攔下來。

手裏有個服裝廠,不用白不用,這一單要是能接下來,蒼蠅腿是小了一點,但也是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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