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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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一直阻止遲歡到現場，又讓她交大綱又讓她安心寫作，都是為了不讓她見到“綠綠”的真容。
年會這種場合，就算想造假也沒辦法。尤其他還是公司優秀編輯，後期要評獎，還要幫忙布置現場，必然不會讓他請假。
遲歡和“綠綠”一定會在年會上遇見。
難怪呢，每次和綠綠聊完，馬錄那倒黴孩子就過來找她哭天喊地吐槽各種破事。
還有那些小作者讨論的什麽——綠綠高冷。應該是遲歡簽約時給了真實身份信息，馬錄早知道“柚欠欠”就是遲歡，礙于三次元世界的交集，他不得不應付着她，可能是後來發現遲歡身上的潛力，出于“編輯”這職業的用心，才好好跟遲歡聊劇情。
小莫蹦出來，興奮地看着後臺遲歡越來越快的心跳：“八八一六！怎樣！是不是很驚喜！”
“驚喜，真是太驚喜了。”遲歡整個人要石化了，“所以你是早知道了是嗎？”
“……畢竟這是書中世界嘛，我知道也很正常。”
遲歡：“知道你怎麽不說！！！”
“你也沒問我呀。”
行，三六九，你做得好。
遲歡在這場年會裏拿了獎，一切需要她出席的活動參與完後，她就提前離開了會場。
市中心的餐廳包廂裏，她的兩個姐妹還在跟對面聊生意，現在趕回去，還能和那個項目人見一面。
遲歡沒回來，手機消息倒是不斷。紀正初一直問遲歡什麽時候回家，要不要去接。遲歡正在開車沒理他，手機還在嗡嗡作響。她按了個鍵，消息就從車載音響裏傳了出來。
這是機械女聲的朗讀，平穩沒有一絲波瀾。
“姐姐對不起，我錯了嗚嗚嗚，我瞞着你是我不對但是我是真的想要你好好寫文啊！”
“原諒我吧姐姐，對不起姐姐，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等等……你真的生氣啦？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往後念了十幾條後，馬錄腦洞大開：“是不是章奕那個傻逼跟你說什麽了！不管他說什麽，他說的話你也信？！”
遲歡終于到了目的地，在侍者招呼下把停在門口，鑰匙也交給他，一手拎着包一手拿手機往裏走。
遲歡看着最後一句，有些意外，想了想回複道：[你猜猜章奕跟我說什麽了，猜對有獎。]
章奕啊，那晚之後就再沒見過了，要不是馬錄今天提及，遲歡幾乎都要忘了這人，但馬錄這麽說了，就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麽來。
沒準還是遲歡不知道的東西。
進包廂前，遲歡給紀正初發了餐廳定位，告訴他已經到市中心，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和姐妹吃完飯就回家。
紀正初：[好]
這裏的包廂極具隐私性，每個門前都站了侍者，腳下地毯軟綿綿，所有腳步聲都被吞噬。頭頂和牆壁都安裝暖色調的燈，明亮溫暖。
包廂門被推開，遲歡走進來，剛一擡頭，先看到張書書和郁寧。
張書書朝遲歡笑了笑，而郁寧則是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盯着她。
門在身後被關上，遲歡視線終于放在那項目人身上。
遲歡：“……”
今天黃歷上一定寫着[出門大吉]。
遇着的全是熟人。
“爸媽還說呢，你怎麽最近不回家，原來是想要做生意？”項目負責人微笑地朝遲歡招手，“姐姐，這才幾天不見我，怎麽生疏了呢。”
遲歡看郁寧：“這就是你說的負責人？”
郁寧嘿嘿一笑：“這不是巧了嗎，我也沒想到這負責人竟然是我們妹妹。”
這真是意外之喜。
合作的都是熟人，方便倒也不方便。
不過……遲兮對生意一向謹慎，她敲定的事一定不會有太大問題。
遲歡問妹妹：“怎麽突然開始摻和傳媒了？”
“早有計劃，剛好這次看見郁寧姐在找方面的合作人，那我不得過來湊合熱鬧？”
“再說了，”遲兮恭敬谄媚地給姐姐遞上一杯好茶，“再不濟……你還能去季華取取經不是？”
原來打的是這算盤。
遲歡收了妹妹這杯茶，聽幾人繼續聊項目。
甜的，果味，還挺好喝。
遲歡一口悶了。
“等這項目運作起來，你們負責，我不摻和，我以遲家的公司入股，你們需要任何的資源我都盡力周旋。”遲兮說道，“但我這裏也有要求，既然是要捧新人，如果真捧起來了，我需要這藝人給遲家家居做代言，廣告費要相應地給我點折扣。”
其他更多的條款遲歡根本聽不懂，她扶着腦袋，眼前的東西發虛延遲。一旁的張書書也沒怎麽聽懂，走到她邊上，扶住肩膀：“歡歡？你臉怎麽這麽紅？”
遲歡嗯了一聲，順着張書書攙着她的力道靠在她身上，抱着她脖子含含糊糊說道：“這感覺很像我們那天喝多，但我很清醒……”
桌上只有茶沒有酒，這種場合也不會有酒，怎麽有人喝茶還把自己喝醉的？
張書書正納悶，遲兮猛地拿起遲歡剛剛喝了的杯子聞了聞：“完了，拿錯了，這是我點的梨花汁。”
喝着像茶，實際是高度酒。
喝多倒也不是大事，何況遲歡酒量還成，她雙臂搭在桌子上，拿着手機給紀正初發消息。
這生意總歸還是郁寧和遲兮在談，郁寧在商場征戰多年，談判什麽的都能交給她。在這件事上，張書書和遲歡純屬撿漏。
遲兮拿出手機：“那我給姐夫發個消息，讓他……”
話還沒說完，包廂門被拉開，紀正初一身風衣，從張書書手裏把人接走，拍拍她臉蛋：“怎麽樣，還清醒嗎？”
遲歡伸出一根手指：“清醒！我還能走直線呢。”
紀正初笑，朝房間內一幫人點頭：“單我買過了，我先把人帶走了，多謝你們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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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歡發消息時紀正初剛到餐廳停車場，他也沒料到遲歡會喝酒。遲兮抱歉着說是拿錯了杯子，紀正初倒也沒說什麽，扶着口中嚷嚷着“我還清醒可以給你表演走直線”的人上了車。
安全帶綁好，紀正初把椅背後調，讓她能躺的舒服點兒，又繞回駕駛室開車。
他剛上車，遲歡雙手上下抓着安全帶，一臉正經地說：“我今天去紅湖的周年慶了，你猜我遇見誰了？”
紅湖？
紀正初對這領域不是很了解，還是今天下午他偶然聽見員工在讨論，說就在南雅市郊區有個什麽大型活動，去了好多喜歡的作者什麽的。
只是八卦，他并不關注。
拿起手機，看見遲歡說要去郊區辦點事，才多聽了兩句。
也提到了什麽“紅湖”。
遲歡說起，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名詞，如果不是正在開車，他一定會停下車子，上網搜一下這是個什麽東西。
而現在，他也只是保持安全駕駛，一邊回答遲歡的問題：“嗯？誰啊？”
“你肯定猜不到，算了，我告訴你吧，”遲歡頗有種大發慈悲答疑解惑的意思，“馬錄！”
“他居然是我的編輯！”
遲歡又倒回座椅裏，“他一直瞞着我，不想讓我去年會，又幫我打進林僑粉絲團內部，還幫我收集好所有黑粉想要造謠林僑的信息……”
她想了想，總結道，“他人還挺好的哦。”
還說沒喝多，現在已經開始把所有事往外吐了，還說自己清醒。
“你笑什麽？”遲歡猛地坐起來，“你不會是在笑我上次給陳辰的建議吧……我知道那個挺幼稚的，我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按我的話去執行，我是個外行人，說的都是外行話，肯定沒有他們內行人做得好呀。”
窗外燈光影影倬倬，略過遲歡和紀正初的臉，紀正初側眼看她，臉頰紅撲撲的，眼睛倒是有神，亮晶晶地看着前方。
“陳辰倒是跟我提了你那個建議，說你——”紀正初故意拖了個長音，看遲歡一臉期待，笑道，“他誇你嗅覺敏銳，說你很好，還問我你是不是學過經紀或者公關方面的東西。”
酒精不會讓人醉，但會讓人短暫上頭。古語說，酒壯慫人膽，不是沒有道理的。
遲歡現在就處于這樣的狀态，腎上腺素飙升，她在車裏哈哈大笑，“大言不慚”：“哪裏哪裏，都是社會積累。謝謝陳總和紀總看得起我，願意聽我瞎說。”
這時候最适合聊天，紀正初接着問：“所以，你為什麽篤定林僑一定會火？”
說到這裏，遲歡沉默了，腦中想起小莫的警告聲：“八八一六，清醒清醒清醒！不可以亂說！”
遲歡還有理智，單手撐着腦袋，打開窗戶吹了吹風，想到有人吹完風後酒精控制大腦胡言亂語又把窗戶呼呼關上，她看着一閃而過的其他車輛：“當然就是……直覺。”
“林僑是第一眼就讓人舒服的人，長得好，事業做的又好，本身就很優秀，火還不是遲早的事嗎？”
她裝模作樣地搖搖手指，“不要輕視女人的第六感噢。”
車子已經開進地下車庫，紀正初笑了笑，随口問她：“遲大師，以你的第六感來看，後面還會發生什麽影響世界經濟大事呢？”
遲歡剛要說話，腦中突然“叮”地響了一聲：
“恭喜八八一六激活[愛妃侍寝]獎勵，好好享受最後一個獎勵吧！”
遲歡：“啊？？？？？？？？？”
“侍寝？！！！”
這算是什麽獎勵啊——！
主駕駛上的人愣了下，随後笑了聲：“侍寝？”
車庫幽暗，黑夜沉寂，車內空間狹窄，說話聲在不流通的空氣中回蕩。兩個字，像是把錘子在遲歡腦門上狠狠敲了兩下。
遲歡後知後覺，腦子沒跟上嘴，把要跟小莫說的話說出口了。
還，說給紀正初聽了！！！
這是什麽社死現場。
紀正初不會以為她是個變态吧。
還侍寝，還愛妃，你們系統還挺會起名字啊！！！
遲歡再去敲小莫，那慫包系統已經關閉聯系通道，休眠去了。
她憤恨地拿筆在通訊板上刻下幾個血紅大字：[三、六、九，我一定要親手鯊了你！！！]
而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遲歡縮到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紀正初的臉色，舔了舔幹澀的唇，說道：“這個事吧……我就是……”
紀正初突然說道：“我也不是不可以。”
遲歡愣愣看着他：“啊？什麽……不可以？”
車內響起很輕微的機械聲，紀正初朝她伸出手，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是你自己上來，還是我抱你？”
“你自己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