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 42 章

沈識宴熟練地安排好倫敦的食宿, 安撫初拉乍到處于興奮狀态的學生:“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倒時差, 養足精神再去馬場選馬。”

他在這邊念了好幾年書, 有自己的人脈,可以到認識的馬場主家裏尋找合适的賽馬配給栗瑾。

“好。”栗瑾環顧四周,觀察走在街上的外國人。

噢, 不對, 她現在在英國,她才是外國人。

她跟一位棕發藍眼的人對視, 對方疑惑地歪了歪頭,然後給她一個友好的微笑。

栗瑾牽住沈識宴的手:“教練, 我們去吃什麽?我想嘗試外國的特色美食。”

沈識宴回想英國能吃的東西,确實有一個符合她的要求,美食算不上,但是絕對很特色。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坐在倫敦市中心的餐館。

栗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烤盤, 三個魚頭從金黃色的塔皮鑽出來, 每一條沙丁魚都瞪着死魚眼, 發出詭異的光芒。

她在腦海裏搜刮自己為所不多認識的成語:死不瞑目。

沈識宴用刀把它切成三份,每一角都帶着一個魚頭:“這道菜叫仰望星空, 英國有名的菜肴。”

“名字挺好聽的。”栗瑾咽了咽口水, 接過沈識宴切給她的仰望星空派,她用叉子劃拉一點送進嘴裏。

沙丁魚的腥味直擊腦海, 讓她靈魂戰栗。

栗瑾淚汪汪地咽下嘴裏又膩又腥的食物, 怎麽會那麽難吃?!

沈識宴淡定地把魚剃走, 只吃酥脆的塔皮, 他抽出一張紙遞給難吃到哭的學生:“這只是英國料理的入門, 後面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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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栗瑾的精神比下飛機後更萎靡,于是幫她要了一份意大利肉醬面。

份量十足的肉沫搭配着酸酸甜甜的茄汁,栗瑾吃了一口,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人間,意大利菜秒了英國菜。

她迅速吃完一盤意大利肉醬面,填補了饑腸辘辘的胃袋。

用完餐後,栗瑾一邊等沈識宴結賬,一邊喝着手裏的紅茶。

“我們走吧。”沈識宴牽着學生的手走出餐館,揮手招來一輛黃色的出租車。

栗瑾吃飽了喝足了,在酒店美美地睡了一覺才起床。

她來到住房的客廳,找到正在看報紙的沈識宴:“教練,我們什麽時候去?”

“先吃早飯。”沈識宴放下手裏的報紙,拿起刀叉。

栗瑾對英國菜有了陰影,簡單的培根三明治都讓她猶豫再三才下叉子,好在三明治沒有變異,它還是一個正常的三明治。

吃完早飯,她就跟着沈識宴上了一輛銀色的轎車,前往倫敦郊外的馬場。

馬場位于倫敦北部的托特裏奇山谷附近,名字叫李谷騎馬中心。

“這是我第一次學馬術的地方。”沈識宴給栗瑾介紹他們即将前往的馬場:“那裏的老師都很和藹,因為他們讓我對馬術萌生了興趣。”

李谷騎馬中心是倫敦數一數二的馬場,栗瑾走下車就看到室外訓練場戴着頭盔訓練的青少年。

馬術老師站在其中指導他們如何跟自己的搭檔交流。

上課之前,學員們要彎腰跟自己的搭檔行禮,接着是幾個安撫的動作,最後才翻身上馬。

沈識宴摸了摸自家孩子的腦袋:“我們去找這裏的校長。”

他走進辦公樓,向前臺出示自己的預約信息。

“哇哦,沈,你什麽時候回的英國?”一道急促的女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栗瑾擡頭看向眼前頭發花白,個子高挑的女人,對方跟沈識宴擁抱了一下。

“這是教導我馬術的老師,也是這裏的培育員克爾斯滕·湯普森。”沈識宴低頭給兩個人相互介紹,“克爾斯滕,這是我的學生,栗瑾。”

“沒想到你也成了老師。”克爾斯滕·湯普森和藹地跟栗瑾打招呼。

栗瑾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小聲說了一句你好,然後抓住沈識宴的衣擺,藏在他身後。

“噢,看起來是個害羞的孩子。”克爾斯滕·湯普森笑着說道。

沈識宴猜想學生應該怕生,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跟她聊天,也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嗯,她性格內向。”

“你來這裏是為自己的學生報名參加夏季訓練營嗎?”克爾斯滕·湯普森從女孩的站姿看出來對方是練馬術的一員。

“不,我是為了買一匹星級賽馬。”沈識宴簡單地跟自己老師說明來意。

克爾斯滕·湯普森聽後,表示可以領着他們去見校長。

栗瑾聽不懂兩個人交談的內容,只能從他們的表情推測講了什麽。

“跟在我後面。”沈識宴低聲跟栗瑾說了一句。

李谷騎馬中心的校長,也是馬場的馬場主。

湯姆·勞辛一周前就知道沈識宴的來意,他把整理好的名單遞給他:“這是我們馬場可以出售的星級賽馬,你可以看一下。”

沈識宴接過名單開始翻看,他招呼栗瑾坐下:“你來看看你的夥伴吧。”

栗瑾坐到沈識宴身邊,跟他一起看花名冊:“教練,我看不懂英文。”

沈識宴突然想到自己學生沒有及格的英語試卷,沉默了一會兒,把花名冊出現的高頻詞解釋給她聽:“看到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問我。”

英語渣渣點了點腦袋,開始看名單。

星級賽馬的數量有限,更別提他們要求是一匹正值壯年的星級賽馬。

馬場不可能把自己最好的賽馬給出去,為自己國家增加一個敵人。

名單只有三匹馬,分別是安達盧西亞馬、阿拉伯馬和荷蘭溫血馬。

每一匹都是盛裝舞步的專用馬,血脈純淨,父母皆是盛裝舞步的賽馬,往上數五代都沒有普通馬混進來。

“歌劇魅影,八歲,曾祖父是盛裝舞步的霸主烏托邦,之所以被賣出去是因為它在比賽上顆粒無收。”沈識宴把名單翻到阿拉伯馬那一頁,身态和精神不錯,只不過天賦差了點,不過有可能是沒有遇到合适的騎手。

“它的父母拿過盛裝舞步挑戰賽冠軍,至今還在賽場出戰。”

沈識宴見學生沒有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翻了一頁:“芭蕾舞鞋,十歲,母親是德國的維納斯,也就是烏普霍夫的搭檔。”

“這麽有名的馬,為什麽會賣給我們?”栗瑾了解過妮莎·烏普霍夫的事跡後,心裏有了明确的目标,蟬聯奧運冠軍的賽馬,按理說不應該被随便出售。

“這是維納斯自由戀愛的産物,芭蕾舞鞋的父親只是一匹平庸的賽馬,甚至比不上我們國家的盛裝舞步馬。”沈識宴看了一下安達盧西亞馬平平無奇的戰績,這匹馬沒有繼承母親的舞步之王天賦。

他接着介紹最後一匹荷蘭溫血馬:“這匹賽馬的各項數值很平均,性格溫順,服從指揮,只不過血統一般,但是它的成績不錯,不久前在英國挑戰賽的青年組拿到冠軍。”

“有成為初代的潛質。”

賽馬就像人一樣,有的人生下來就在羅馬,但是沒有生在羅馬的人,也有幾率來到羅馬。

沈識宴所指的荷蘭溫血馬屬于有前往羅馬的潛力,華夏馬協給的資金和愛國商人捐的錢換成英鎊大概有五十萬。

而奧運會上那些賽馬的身價平均下來都有一千五百萬RMB。

他們不可能買到血統高貴的賽馬,也買不起那些金錢堆起來的賽馬,只能選擇一匹合适的賽馬。

馬場主湯姆·勞辛見年少的女孩沒有說話,他決定帶着他們一起去實地接觸一下這些賽馬。

“沈,你可以讓你的學生撫摸那些小家夥,說不定她可以找到喜歡的搭檔。”

沈識宴覺得有道理,把這句話翻譯給栗瑾聽。

“那我們去看看。”栗瑾拽住沈識宴西裝的一角,跟着他走出辦公樓,來到喧鬧的馬場。

這裏在進行一場盛裝舞步模拟賽,穿着燕尾服的青年們讓搭檔聽着自己指揮做出一系列動作。

盛裝舞步又叫作馬上芭蕾,騎手和賽馬随着音樂的節奏起舞,配合着動作,帶給觀衆極致的視覺體驗。

湯姆·勞辛帶着兩個人穿過訓練場,朝安靜的馬房走去。

離開那一塊地盤後,周圍變得安靜,栗瑾可以聽到馬的嘶鳴聲。

馬房在山谷附近,周圍用栅欄圈起來,專門給馬散步放風。

栗瑾好像感受到了什麽,她朝着馬房的西方跑去。

“錦鯉!”沈識宴沖着學生背影叫了幾聲,最後只能跟馬場主說了一聲抱歉,跑向頭也不回的栗瑾。

栗瑾繞過馬房,看到後面有幾匹放風的馬,每一匹馬都是純黑色,身上散發着珍珠一樣的光澤,就像黑珍珠。

最關鍵是,它們都有着一樣的渣男錫紙燙和渣女大波浪!

栗瑾看着幾匹黑馬帶着【好奇.emoji】朝她走過來。

小馬也會燙發嗎?

她試着把手放在一匹黑馬額頭上,毛茸茸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

即使她認為白夜流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馬,但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黑馬特別特別好看。

這種好看不是單匹馬本身,應該是它們的品種。

“弗裏斯蘭馬,世界上最帥的馬。”沈識宴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栗瑾轉過身:“教練?”

她感受到手上傳來濡濕,皮毛跟緞子一樣的黑馬舔舐着她手上的汗水。

白夜流星是靠自身長相出衆,弗裏斯蘭馬是基因讓它們相貌絕佳。

栗瑾看着眼前真正的黑馬王子,她第二次被一匹馬帥到了。

弗裏斯蘭簡直是世界上最帥的馬。随便一個拉出去都能驚豔全場。

她抱住眼前的黑馬,對方輕輕拱着她的肩膀,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這麽大一匹馬,竟然如此溫柔。

栗瑾眼睛都直了,太戳人了吧!

她被一群弗裏斯蘭環繞,左摸摸右摸摸,手感真好~

作者有話說:

錦鯉:英國菜(紅叉.emo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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