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洗澡試探

洗澡試探

袁錦陽站在原地,看着馬文才背影略帶倉促的離開,她皺眉揉着自己被拍紅的手背,眼中升起擔憂。

仔細品味馬文才剛剛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的眼神帶着震驚憤怒,還有……不相信。

就算她脫了衣服又怎樣,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男子,熱了脫下上衣這一行為再正常不過,為什麽馬文才誤會她跟着大家一起脫衣服之後的反應這麽激烈?

袁錦陽心中升起濃濃的焦慮,怕是已經惹他懷疑了。

但是即便他懷疑她是女子,那也不應該在誤以為她脫衣服之後反應這麽大啊。在确認他的朋友是男子而不是膽大妄為男扮女裝偷溜進書院的女子後,按理來說他應該安心才是啊。

唉。

袁錦陽搖了搖頭,盡管她敏銳的察覺到了處境的危機,也感覺到了馬文才的異常,但是卻怎麽想不通馬文才的心思是怎樣。這讓她心中忐忑不已,不敢輕舉妄動,對自己的言行舉止更加的小心謹慎。

……

次日午後,馬文才在屋子裏看着溫書的袁錦陽,慢慢踱步到她的身旁,最後在她的書桌前邊扯出個椅子坐下。

兩個人面對面,馬文才在椅子上坐的端正,直直的注視着袁錦陽。

感受到明顯帶着審視的視線,袁錦陽心虛的把書本往上移了移,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馬文才見狀冷哼了一聲,清朗的聲音描繪她的名字,“袁錦陽。”

聽他叫她全名,袁錦陽一個激靈,她應了一聲,支着耳朵等着他接下來的話,但是誰知道他叫了她的名字之後便不再出聲了,她等的越久心中越是不安,就像是面對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一樣,讓人怪害怕。

她最後耐不住的一點點把擋在面前的書本放下去,看對面是什麽情況。

剛剛露出眼睛,正好對上他帶着淩厲的光的鳳眸,她的心一顫,看來不等她主動發問,他是不打算繼續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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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着他笑,“文才兄叫我什麽事?”

馬文才見她看了過來,這才環胸換了個姿勢,有些懶散的倚在靠背上,“昨日從蹴鞠場回來你就沒再跟我講話,怎麽,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袁錦陽微微瞪大了眼睛,“文才兄說什麽呢,我怎麽會不認文才兄呢!不可能有這種情況發生的。”

馬文才神色緩了緩,擡了擡下巴道,“那為什麽不同我講話?”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她握着深藍色書卷封面的白淨的手,“難不成是在記恨我打了你那一下?”

“啊?沒有啊。”她想起昨天在蹴鞠場他把她的手拍開的事情,當時她只是擔心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被他發現,倒是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這算什麽事嘛,我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記恨文才兄呢?”

馬文才閉着嘴巴不說話了,既然不是這件事,那他就不知道她為什麽回來之後就不跟他講話了。

他神情似有不悅的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釋。

袁錦陽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她只是擔心自己身份在他面前暴露,這才謹慎的少言少語,沒想到反倒引起他的注意了,不過她就一天沒有跟他說話而已,他怎麽就認為一定是有什麽原因呢?

“文才兄,”她摸着自己的喉嚨,“我這嗓子有些疼,許是昨天踢球出了汗又吹了風,着涼了,我怕把病氣傳染給文才兄,這才沒跟文才兄說話。”

“是這樣嗎?”他反問。

“當然了!”她堅定的點頭,又扶着嗓子清了幾下喉嚨。

他看着她手下的脖頸纖細平滑。

沒有喉結。

他又慢慢把視線從她的脖頸處移到胸口處。

平的?!

他抿了抿唇,視線只停留了随機離開,但是心情卻變得複雜。

“文才兄?”袁錦陽把書本擋在自己的身前。

馬文才見狀皺眉,帶着試探道,“你擋什麽,當自己是個姑娘?”

袁錦陽呼吸一窒,故作惱容道,“文才兄你說什麽呢,別開這種玩笑,我可是會生氣的,哪個男子願意別人說自己是個姑娘的。”

馬文才收起慵懶的坐姿,微微朝着她傾身過來,盯着她無比光滑的臉蛋,“我倒是不介意別人這麽說我。”

袁錦陽一臉無語,他如閻王爺的一般的煞神樣,誰敢這麽說他啊!

“呵呵呵,文才兄說笑了,哪個人敢這麽說文才兄啊。”

馬文才現在還有些拿不準袁錦陽的身份,他的心莫名感到煩躁。

他看到她排斥別人說她是女子的樣子,那股煩躁感更甚。

“文才兄,文才兄。”王藍田的聲音從門外由遠及近的傳來。

馬文才不再與袁錦陽說話,趁機出了門,剛好把王藍田攔在了門外。

“文才兄。”王藍田巴巴的湊過去。

馬文才一個眼神掃過去,王藍田的腳步停在了他一步遠的地方。

“什麽事?”

“嘿嘿,文才兄。”王藍田神秘的道,“我剛剛看到祝英臺的書童正在給他往屋裏提洗澡水,咱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去一探究竟!”

“與我何幹?”馬文才往屋子裏看了一眼,祝英臺是男是女與他無關。

但是……

想到袁錦陽對祝英臺的特別關注,馬文才改了注意,對着王藍田揮了揮手,“帶路。”

“遵命!”王藍田弓着腰做引路狀。

……

祝英臺一早就發現王藍田在她寝室前鬼鬼祟祟,于是趁着他中途離開的那段時間,讓梁山伯的書童四九假扮她在屋裏洗澡,把四九的臉用毛巾一蒙,誰都發現不了端倪。

馬文才與王藍田看到屋內洗澡的人确實是個男子身軀,無功而返。

王藍田一臉的難以置信,回去的路上嘴巴說個不停,“文才兄,祝英臺是個男的?他竟然是個男的,你看到沒?”

馬文才心中煩躁,反手往他肚子上随意一揮,“閉嘴。”

“唔……”王藍田痛的彎腰,緩過來後忙又去追走遠的馬文才。

兩人對祝英臺的懷疑由此暫且放下。

……

但是說到洗澡的問題,袁錦陽也很是頭疼,倒不是說要提防着有人偷看,而是非常的不方便。

她每次都是趁着馬文才不在的時候倉促的在屋子裏洗戰鬥澡,提心吊膽的,洗的還及其的不痛快不舒服。

而在馬文才開始懷疑她的身份後,她洗澡這件事情上更加的煎熬了。

每周休沐沒課的時候,馬文才一般都會去蹴鞠場踢球,或者是去箭場練箭,一去就是一上午或者是一下午,而她則趁着這個時候讓小雨給她在門前放哨,她趁機洗澡。

就在蹴鞠風波的這個休息日袁錦陽在屋內洗澡的時候,在蹴鞠場的馬文才踢球正歡,但是大家因為快放端午假期的緣故,都憧憬着假期怎麽過,一個個都心不在焉。

馬文才感到掃興,把他們教訓了一頓後提早回去。

還沒走到寝室門口他便看到袁錦陽的書童大老遠的看到他後急忙轉身往他們寝室的方向跑。

馬文才疑惑的走過去。

小雨是個不頂事的,看到馬文才後一下子就慌了,給正在屋內洗澡的袁錦陽通報完後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馬文才見袁錦陽的書童白着一張臉擋在門口,他板着臉道,“擋着本少爺的道了。”

小雨一個哆嗦,腦子吓得一片空白,僵住身子一動不敢動。

馬文才不耐的把小雨往旁邊推了推。

小雨急的想哭,也不知道小姐有沒有收拾好,她扒着門框,“你不能進去!”

馬文才皺着眉頭,“笑話,本公子的房間,進不進還要你這個奴才說了算?給我滾開。”

屋內方寸大亂的袁錦陽正慌亂的裹着束胸帶,身上的水還沒有擦幹,頭發也是濕淋淋的搭在光潔的背上,一着急直接把頭發一塊綁進了束胸帶裏抽不出來,她又慌忙拆開重新綁,之前都是小雨幫她弄,這回慌亂之間自己動手,怎麽都綁不好。

袁錦陽急出了一腦門的汗,她光着身子紅着臉,聽到馬文才要進來,眼睛緊張的看向門外,聲音發緊道,“文,文才兄,你先別進來!”

馬文才不知主仆倆搞得什麽鬼,他本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自然不會輕飄飄的被幾句話給擋在門外,越不讓他進他就越要進!

他推開擋在外的小雨,長袍掀起長腿一擡打算把門給踹開,就在腳落到門上的那一刻,他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動作也就随着定格。

他慢慢把腿放下,又掃了眼在一旁無比焦急的小雨,想着剛剛屋內傳來的慌亂的聲音,似乎明白過來是什麽事情。

“你家——公子在洗澡?”馬文才說“公子”的時候頓了一下,繼而看向小雨。

小雨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作答。

馬文才心中有了答案,“錦陽既是在沐浴,那我在外等會兒也無妨。”

他勾了勾唇角,來到院內的石凳上坐下,視線投向屋內,緊閉的門窗擋住了他探究的目光。

沐浴而已,就算他提前回來了,主仆兩人又有什麽好慌亂的?

馬文才想起王藍田說的祝英臺從來不在大澡堂洗澡的事情,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袁錦陽似乎也從來沒有去大澡堂洗過澡。

肯定是有什麽貓膩。

他搭在膝蓋上的長指微微蜷起,心中隐隐升起期待:袁錦陽,你到底是男是女?你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是我馬文才不知道的?

不急。

不管袁錦陽隐瞞了什麽,他馬文才都會一點點把他掀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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