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荷包

荷包

四九打聽來消息,得知馬太守要找他們主子的麻煩。

荀巨伯剛好在場,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看向祝英臺,一臉無奈的道,“你們又怎麽招惹那個鳳凰蛋了?”

“我們招惹他?”祝英臺氣的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哼,他生病這幾天除了我和山伯,全書院還有誰去看過他?現在還反咬一口說我們欺負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祝英臺想着她和梁山伯去看望馬文才時,馬文才非但不領情,還又惱又嫌棄的把他們趕走,她越想心中越生氣,不禁咒道,“老天爺還是長眼的,他那個臭脾氣,活該病那麽久沒人瞧。”

梁山伯嘆了口氣,面上帶着淡淡從愁緒,“怎麽會這樣?”

祝英臺見狀安慰道,“山伯,別擔心,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行的端坐得直,任憑馬文才他爹怎麽找麻煩都不怕!”

梁山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嗯。”

……

這邊馬太守還在逼問到底馬文才具體情況,馬文才依舊沉默不語,若是他父親刨根問底下去,難免不會遷怒到袁錦陽身上,畢竟他是為了找袁錦陽才傷了元氣。

正當場面僵持之時,陳夫子出現。

陳夫子對馬文才大加贊揚,馬太守聽得眉開眼笑。

“馬公子品學兼優,循規蹈矩,這段時間身體出了岔子,全都是祝英臺給鬧得。”

馬太守向陳夫子那張沒有下巴的臉望去,“祝英臺?”

陳夫子摸着胡子點着頭,他對祝英臺心有不喜,想着這次能借馬太守的勢趕祝英臺下山,于是把祝英臺跌下山崖連累其他學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話裏話外暗示馬文才此番昏迷與祝英臺逃不了幹系。

“這個祝英臺啊,最能鬧事,若不是忌諱他出身上虞祝家莊,子俊早就把他逐出書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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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太守了然,“原來是上虞祝家莊的人。”他皺眉沉思,“不過,犬子竟找那個叫袁錦陽的學子七天七夜?夫子怕不是與我說笑吧。”

他一手養大的兒子他還不了解?任憑誰找那個丢了的學子七天七夜,他兒子也不會!

馬太守板着臉微微斜着眼睛朝馬文才看了一眼,見馬文才随着他這句話變得緊張起來,他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聲。

“這個……”陳夫子看了看觀察了一下馬文才的臉色,袁錦陽跟馬文才關系要好,要是說了袁錦陽的壞話,不僅得罪了袁錦陽,還得罪了馬文才,書院中最有權勢的兩家,他可不敢得罪。

陳夫子權衡了一下利弊,祝英臺向來愛與他對着幹,所以他看祝英臺最不順眼,而袁錦陽雖然出身權貴,為人卻低調,從沒讓他當衆下不來臺過。

“咳咳。”陳夫子輕咳了兩聲掩飾過長的沉默,“太守所說的是陳郡侯爺的兒子袁錦陽吧,他也馬公子是摯友呢,兩人關系甚好,平日裏袁錦陽對馬公子照顧有加,所以這回袁錦陽跌落山崖,馬公子才這麽着急的找了那麽久,如此情誼真令人心中感動啊。”

馬太守一聽說袁錦陽的身份眼睛一亮,他緩了語氣,剛剛的遷怒之色全然不見,“我兒脾性頑劣,從未見過他對誰如此上心,想來陳郡侯爺之子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

陳夫子忙點頭,“太守所言極是,袁公子為人謙遜,待人真誠,這才贏得馬公子的信賴。”

馬太守滿意的點點頭,看向馬文才的臉上也溫和了幾分。

馬文才心微沉,心中些許不悅,他不喜歡別人談論他與袁錦陽的關系,特別是他爹這種利益的權衡。

待陳夫子走後,馬太守看着門外自言自語,“陳郡侯爺的兒子啊……”

馬文才有些擔憂的上前,“爹,你想對袁錦陽怎樣?”

馬太守沒理馬文才,要是別人害的他兒子找了七天七夜傷了身子,他一定追究到底,至于侯爺的兒子嘛,他就另有打算了。

袁錦陽回來的路上聽到馬太守來書院的消息,知道他是為馬文才昏迷不醒的事情來。她一路上都忐忑難安,馬文才昏迷跟她脫不了幹系,不知道馬太守會不會生她的氣。

說實話,她并不喜歡自小虐待馬文才的馬太守,但是馬文才對他這個父親除了畏懼,還有幾分的敬愛,她即便再不喜,也不想跟他爹鬧翻臉。

事情完全沒有袁錦陽想象的那麽糟糕,貴族身份在馬太守那邊很吃香,袁錦陽輕輕松松就在馬太守這裏取得了好感。

話裏話外間袁錦陽還察覺馬太守對祝英臺的興趣,感覺他已經忘記了此番前來的目的,也不再關心馬文才的身體,一心想着拉攏關系,袁錦陽對馬太守的印象又低了幾分。

……

七夕,書院放假一天。

醫館裏的王蘭托荀巨伯把她繡的荷包給梁山伯,荀巨伯剛收到荷包還欣喜不已,等知道王蘭的來意頓時被澆了盆冷水一般蔫了下去。

此時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一起走在去馬廄的路上,他突然想起火摺子沒帶,剛要回去拿,被祝英臺伸手攔下。

祝英臺拿出她親手繡的蝴蝶荷包,“在這裏呢,給。”

梁山伯接過荷包,仔細看了看,有些心疼道,“用這麽精美的荷包來裝火摺子啊。”

祝英臺笑容中帶着幾分嬌羞,“給你的,好看嗎?”

梁山伯點了點頭,“好看。”他一臉疑惑的拿着荷包,“但是你給我這個做什麽?”

祝英臺笑着避開了梁山伯詢問的目光,“好看你就拿着呗,這是我……我家九妹做的,給你一個用來裝東西,省得你忘東忘西的。”

梁山伯笑的羨慕,“你家九妹對你真好。”

祝英臺帶着私心叮囑道,“你可要貼身帶着啊,別弄丢了,不然,我家九妹就白費功夫了。”

“好。”

梁山伯剛應下,醫館裏的王惠人未到聲先到。

“祝公子祝公子!”她拿着自己繡的荷包,獻花似的送到祝英臺手上,接着一扭身害羞的又跑掉。

留梁祝二人在原地對視一笑。

“山伯,給,王蘭姑娘送你的紅包。”

荀巨伯把荷包送給梁山伯後悶悶不樂的離去。

祝英臺見狀吃醋道,“梁山伯,想不到你還是個風流人物啊,到處招蜂引蝶。”

她話音剛落,谷心蓮趕來,她嬌俏的喚了一聲,“梁公子。”

祝英臺心中吃味,一把拿走梁山伯手上的兩個荷包,上前攔住谷心蓮道,“心蓮姑娘,你來的正好,山伯這有兩個別人送給他的荷包,我說是這只繡着蝴蝶的好看,山伯偏說這只繡着花瓣的精巧。”她笑着把荷包遞給谷心蓮,“你來評評看,到底是哪個好看?”

谷心蓮神色一變,嬌羞之意退下,浮上幾分尴尬和失落,她往後退了一步,看向梁山伯道,“梁公子,你已經有兩個荷包了啊。”

祝英臺卻接道,“是啊,現在山伯心裏可亂着呢。”她帶着幾分打趣的意味道,“你手裏也有個荷包,是不是也是送給山伯的?”

谷心蓮把荷包往身後一藏,否認道,“我才不是呢,我是做給自己玩的。”

谷心蓮覺得難堪的跑開。

梁山伯無奈的對着祝英臺道,“英臺,何必這樣呢。”

祝英臺揚了揚下巴,“怎麽,你不是說不喜歡她嘛,我幫你解決掉麻煩,你還不領情啊。那行,你要是舍不得那個荷包,我給你追回來。”

說完她佯裝轉身,梁山伯攔住她,搖了搖頭,“罷了,我們走吧。”

祝英臺得意一笑,把她繡的荷包揣到梁山伯的懷裏。

“真想不通,梁祝二人怎麽就這麽受歡迎呢。”

一旁的馬統見吐槽了一句走開了,他家公子一直期待袁錦陽送的荷包,不知道現在收到沒,不過他看是沒戲了,他就沒見過袁錦陽動過針線,哪能憑空出現個大荷包呢。

這邊的袁錦陽剛知道今天是七夕節,未出閣的女子會在這一天把親手繡的荷包送給心上人。

按理說這是她再一次表現自己的大好機會,不過遺憾的是她不通繡工。

她可以去買啊!

她要是不說誰會知道荷包不是她親手繡的?

袁錦陽眼睛一亮,說做就做,連忙下山又上山,精心挑選了一個荷包送給馬文才。

馬文才終于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荷包,不過卻又故作矜持的問了一嘴,“給我的?”

袁錦陽點了點頭,“對啊。”

馬文才心裏歡喜,嘴角克制不住露出喜悅的弧度,他兩手捏着荷包高高在眼前舉起,“真好看。”

“當然啦。”袁錦陽默默吞下那句,花了一錠銀子買的,能不好看嘛。

看着馬文才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挂在自己腰間,時不時的一臉笑意的去摸一摸看一看,袁錦陽生出幾分心虛,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是她親手繡了也送不出手,她從小到大唯一做過的手工就是縫沙包,繡針長什麽樣她都不知道,更別提繡荷包了。

馬統等到袁錦陽離開後巴巴的湊上前,見馬文才一臉寶貝似的看着荷包,他不解風情的道,“公子,這荷包怎麽看也沒您之前那個好啊……”

馬文才白了馬統一眼,“你懂什麽。”

“奴才不懂,”他想起梁山伯那收荷包跟進貨一樣,心中不平,“但別的女子送荷包都是親手繡的,哪有用買的啊。”

馬文才摸着荷包上的花紋,針腳整齊密集,看着要花不少的功夫,袁錦陽确實沒這個時間去繡這些。

他低頭一笑,“買的又怎樣?有人給你買嗎?”

馬統不說話了,怏怏的退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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