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安俨的一頭金發在後面束了起來,額前的頭發也都用發膠固定住了,變成了大背頭,身穿銀色的飛行服,看起來像是要自己開直升機去自己買下來的小島上轉一圈的富少爺,簡直帥得人眼冒金星。

跟他相比,一旁的自己像個小動物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聯想,有可能池景宥、宋曉丞他們整天貓貓、兔兔、鹿鹿地喊他的緣故吧。

安俨還在看着鏡子中的葉蕉,原本刻意冷酷的臉上露出了壞笑,“哦,這麽特別呢這個妝,怎麽還有幾道紅印啊,這也太魅惑了吧,不公平哎。”

葉蕉瞬間丢了鏡子捂臉,弱弱地說:“原本不是這樣的,原來沒有這幾道口紅印,因為我的歌是拼接的,所以中間想換一下妝容。”

安俨把他的手拉開,彈了他額頭一下,又看着他說:“有口紅印又怎麽樣?你想怎麽化妝就怎麽化妝,怎麽化妝好看就怎麽化,別管別人會不會覺得不好。”

他本來想逗葉蕉,看看他臉紅的樣子,結果沒想到葉蕉好像真的對化妝有一點偏見,尤其是這種特殊風格的舞臺妝是真的讓他心裏有些別扭,別人一提,他自己就先解釋開了。

這也難怪,畢竟這家夥連明星都不認識多少,甚至一開始覺得電視上的男明星們沒有一個化妝的,女明星也都只是塗個口紅,大家都是“天生麗質”。

被宋曉丞嚴厲批評了一頓之後,終于慢慢了解化妝對于明星來說是一件多麽正常且必須的事情。

安俨給他說,本來舞臺就是一個特別的場合,用來展示特別的你,觀衆想看到的也是那個光鮮的漂亮的帥氣的美麗的你,不是說不化妝不能活,而是在舞臺的燈光下,不化妝可能就會很暗淡,沒有精氣神,這樣你的舞臺可能也會消失一些觀賞性。為了表演而選擇合适的妝容沒有任何問題,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也不用解釋,只要老子好看就是了。

葉蕉被安俨一揚頭的自信逗笑了,“你确實很好看。我迫不及待想看你的舞臺了。”

安俨挑了一下眉,“放心,絕對炸裂全場,不會讓你失望。”然後他又點了點葉蕉的腿,“你的腿怎麽樣?”

葉蕉也拍了拍自己的腿,“今天來的路上也動了動,倒沒太感覺到不适,就是一直包着太難受了。”

安俨點頭,然後向候場室一個方向擡了擡下巴,“他有來跟你道謝嗎?”

葉蕉轉過臉去,看到殷善已經化完妝了,臉上塗抹了一些油彩,有些野性的帥氣。他正在那邊跟另一個練習生說笑。

他搖搖頭,看着安俨立馬冷下來的臉又安撫地拍了拍安俨的肩膀,“本來也不是為了道謝啊,我只要想到我用這個輕度骨裂置換了可能更嚴重的傷害就會松一口氣,覺得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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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俨冷哼一聲,“你就是個傻子。”

葉蕉:“......哦。”

安俨眼睛裏面又是憤憤不平,又是無可奈何,他拍拍葉蕉的腦袋,“好了,我去準備彩排了。得明天才到你,但是明天就沒有化妝師了,趕緊拍幾張照片,明天彩排的時候找找感覺。”

葉蕉目送安俨走過去,他沒有刻意地裝模做樣地走路,但是背影依然很帥氣,而且他走過的時候旁邊的人會不自覺地讓路并且目視他過去,但他卻覺得理所當然,一個眼神也不給,只盯着前方。

葉蕉也被工作人員推出了後臺,由于他在輪椅上,所以就沒有和他們一起坐到前排。除了葉蕉之外,大部分人都對相互的表演很熟悉了,但是帶妝彩排畢竟是第一次,也是最正式的一次,各項流程都是按照正規比賽的流程來走的。

葉蕉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化了妝,大部分人也都換了表演服,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好看,而自己也是其中一員,這種想法真的讓他熱血沸騰。

岳音走到了他身邊,他穿着一身古風的服裝,衣服不知道什麽材質做成的,非常飄逸,單純走路都能揚起來。他的長發被紮成了高馬尾,一側臉上有垂下來的劉海,結合他那雙深黑色的眼睛,看起來又像是俠客又像是殺手。

岳音也沒有說話,就是坐到葉蕉身旁,但是葉蕉已經很習慣了,這也是岳音的一種陪伴方式。他轉頭對着岳音笑,岳音疑惑地看他,“你笑什麽?”

葉蕉想了想,“覺得你很可愛?”

岳音也笑了出來,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什麽樣的誇獎我都聽過,但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用可愛來形容我。”

葉蕉聳聳肩,看起來反而很驕傲,“可能我有一雙發現可愛的特殊眼睛吧。”

岳音看着葉蕉臉上的口紅有一點被汗洇到了,就用手幫他抹了抹,然後把口紅蹭到了葉蕉包紮着腿的紗布上。

葉蕉:這家夥有潔癖也是遠近聞名的。我要理解。

為了避免有先入為主的想法,所以評委人員包括路冰河都沒有參加過任何彩排,都是策劃部和宣傳部的管理人員跟着看的。看完彩排以後,葉蕉心情又高漲又低沉,低沉是因為在他看來大家都表現得很好,雖然最好的在他看來依然是安俨,但其他人也都厲害,只看彩排他就已經覺得震撼了,不知道後天正式比賽會怎麽樣呢。

葉蕉再想想自己的練舞室視頻,不禁悲從中來,不敢想象評委們的表情。

但是看到此情此景,再想象兩天後他也要在這麽大的舞臺上唱歌,他的內心也很激動,抛開結果不說,能站在舞臺上和這麽多優秀的人一起競争,讓很多人看到自己,這在之前連想都沒有想過。

岳音幫工作人員推着他出門,看他的臉色一會陰一會晴的,不禁捏了他一下,“你想什麽呢?”

葉蕉正處在高漲的情緒中,聞言立刻轉頭看他,“我一想到馬上就要在這樣的舞臺上表演了,心髒就砰砰砰直跳,好期待啊。”

岳音回頭看了一眼舞臺,就是一個小舞臺,效果也一般,服裝也一般,化妝也一般,對于他這種在國家級舞臺上表演過還在國外演出過很多場的人來說都有點看不上眼。所以岳音一直都心如止水,完全不緊張,也完全不興奮。

對他而言,後天的表演就像去一個不太常吃的館子吃飯一樣。

但是他肯定不會說出來潑葉蕉冷水,而且不管他怎麽看不上眼,他知道自己心裏是很想在這一次成團出道的。就像葉蕉的執着一樣,葉蕉不想再回去當兩年練習生再成團,岳音也是,對他而言這次出道有更特殊的意義。

岳音嘆了口氣,心裏想着:我所花費的,超過了在我來之前想象中的努力的四倍。

都是因為這兩個人,一個激起了我的好勝心和羞恥心,一個鼓勵着我的進取心和期待心。

岳音看着葉蕉的頭頂,還幸虧有他呢,不然他就只有前面一種心了,以他的性格,他也不會堅持那麽久。

岳音又按了按葉蕉的頭發,把輪椅交給了工作人員。

葉蕉摸着自己的頭,心裏感嘆今天又被摸了好多下了。他的頭已經快不屬于他自己了。

安俨他們沒有一起走,他們在彩排完後還要聽策劃部開會,說一些問題和注意事項,于是葉蕉他們就先回了公司。

葉蕉千求萬求才求着工作人員把他推到公司的錄音室裏,他向工作人員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從輪椅上起來跳一段後,工作人員才勉強讓他一個人呆着。

“啊,久違的麥克風啊。”葉蕉努力伸手觸碰着,他得練歌才行啊。雖然在宿舍裏練了連,但都是清唱,也沒有氛圍。在危機感時不時冒出來的情況下,他得一直練歌才能在自己激蕩的心緒平複下來。

他先錄音,錄完以後再聽哪裏有問題,來來回回重複着,突然覺得門口有人看自己,望過去時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穿着一身牛仔,應該是練習生,不是工作人員,但那不是他很熟悉的身影。他推着輪椅向外走去,那個身影又消失在走廊盡頭的一間練舞室裏,他剛才是在看自己嗎?

葉蕉在走廊上呆了幾秒,沒有再跟過去,而是又回去錄音室繼續練歌。但是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他又感覺到了那個視線,擡起頭找時又看到了那一身藍色牛仔的背影。

肯定是練習生,而且他對他還有一些印象,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名字了。

晚上葉蕉去了公司餐廳吃飯,岳音和沈爾凡和他坐一起,葉蕉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那個人,他悄悄問他倆,“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着一身牛仔的練習生?”

岳音和沈爾凡都停下吃飯,不約而同的想了想又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

“那那個練習生是誰啊?”葉蕉緊跟着問。

然後就見這兩個人又一起想了想,而後又一起搖了搖頭。

葉蕉滿臉黑線,是啊,他怎麽就問了他們倆呢?這兩個活在自己世界的沒朋友的人,能認識他葉蕉都很不錯了,要讓他們認識一個他都不是特別熟的人,也太難為人家了吧……葉蕉心中默念問錯了人是他的錯,然後準備放棄這段對話。

不過岳音卻又給了他一些提示,“今天看見那個穿一身牛仔的氣沖沖的,好像和那個練習生中最壯的男生以及被你從鋼架下推開的那個男生吵起來了。不過我沒太關注,也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

練習生中最壯的男生應該是齊潇珑,被他推開的男生是殷善,經常和他們在一起的人?葉蕉第一個想起來了金逸,因為金逸對葉蕉總是有些若有若無的敵意,葉蕉就算再和善,腦門裏面時刻飄蕩着“love and peace”也能感受到。但肯定不是金逸,金逸在第一組,還沒回來呢。還有誰呢,又瘦又高的身影,葉蕉想到了一個人,但是他和這個人好像沒有說過話,但是這個人之前在上課的時候也很突出,因此他想起了他的名字——蔣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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