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将軍,我們撐不住了!敵軍已經攻破了前線,馬上就要到城下了……”
“傳令,将百姓撤出城裏,不能讓他們被牽連!”
“将軍,百姓沒有撤出去多少,敵軍已經在進攻城門了!”
“撐住,我已經遞折子請求支援了,糧草還能撐一段時間。”
“将軍!糧草快耗盡了……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
“傳令,煮完最後的糧草,吃飽了,我們跟這幫狗娘養的畜生戰最後一次。王副将!”
“在!你帶一個營的将士護送剩下所有的百姓出城,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城破人亡也罷,軍魂不滅!”
被破的城門,同伴的屍體,血流成河的戰場,她身上也滿是鮮血和羽箭,就那麽站在戰場上。李斐笑晚上睡得一點都不安穩。“看啊,這就是英雄,嘻嘻嘻,你說,被你護得那麽緊的小崽子能不能活下來呢?”“閉嘴!”“還是跟……他們一樣,永遠埋葬在一個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墳場呢?”“閉嘴!!”“也許還狠一些,當着你的面……被撕碎……”李斐笑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佛羅多被一個巨大的半獸人提起,撕碎的樣子!
目眦欲裂地她被一箭穿心,跪倒在地上,身邊的黑色漩渦下一秒就要吞噬了她,“為什麽不相信他呢?為什麽要懼怕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未來是可以被改變的,只要你願意。”不要再吵了!為什麽要當英雄呢?為什麽就不能……活下去呢?為什麽……不來救我們呢?一張張曾經熟悉又陌生的臉被她從記憶裏翻了出來,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親友,就因為權利的争鬥,都死在了這場戰役裏面。
李斐笑的異狀很快被甘道夫發現了,她身上的光芒明明滅滅,還有預示着不祥的黑色光芒正在慢慢吞噬着原本清亮的光芒。“他們本來都是可以活的好好的,就是因為你,你害死了他們!”我?我害死了……他們?“對啊,不是你的一意孤行,早點撤退,所有的人都會活下來。”我,以為會有……“援軍?你心裏面不是知道的嗎?上面的人……怎麽會允許一支超脫能力的軍隊存在,怎麽可能來救你們?”還是我……我讓他們……
就在心魔快要吞噬李斐笑的時候,“李将軍,謝謝你們救了我們。”“對啊,這個破城也就是因為有李将軍你們的存在,那群鞑子才遲遲不能進來!”“今年又可以過個好年了,哈哈哈哈。”“是啊,李将軍,記得大年初一帶着大夥兒來街上,我們給你們煮一頓熱烘烘的飯食!”“李将軍……”“李将軍……”百姓……是無辜的。
如果我們不能守住,他們就要遭殃了,我們只能,也必須守住,我們是有這個責任的人!我們……不能撤,不能走,身後就是柔弱的百姓,城牆倒了,我們還有血肉築起的人牆!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要守住!
渾身都暖洋洋的,“将軍,我們不後悔。”是嗎……那就好……“将軍,該放下了,你該醒了。”埃爾隆德是被悶響的雷聲給驚醒的,他走到窗邊,看着瑞文戴爾上空還在慢慢積累的雲層,時不時被閃電給點亮一塊。濃厚的他都心驚膽戰了,遠征隊就要出發了,這樣的預示……
李斐笑睜開眼就拿起武器竄了出去,對甘道夫說:“留着這裏,不要跟過來!”随着李斐笑的遠去,頭頂的烏雲竟然也跟着她的方向轉移過去,速度極快。星光沒有了烏雲的遮擋,再次散發着微弱而又明亮的光芒。
還沒等李斐笑走多遠,一道天雷就劈了下來,把她打下了半空,驟然摔下去的她盾壁開了也沒用,一口血就吐了出來,捂着胸口緩緩站了起來,沒等她站穩就是另一道雷,還沒等劈上她,盾刀就自己飛出去替她扛下了這一擊。趁着這個機會,李斐笑趕緊取出藥丸調息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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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道,第五道,李斐笑不敢讓盾刀再幫她擋了,雷劫的力量越來越強,只能靠她自己迎難而上。持續了十分鐘,李斐笑整個人已經被劈得焦黑了,甚至還有肉香彌漫,她在心底罵了一句髒話,沒聽說過元嬰初期突破要被劈這麽多下啊!似乎為了回應她的疑問,天上的劫雲散去不少,剩下的似乎想搞事情一樣,最後一道雷劫死活不肯下來,“卧槽,你到時劈啊!老娘都被你劈了多少次了?還差這一下?!”
嘴賤是要付出代價的,湧動的雷劫停了一瞬,一道細細的閃電劈了下來。李斐笑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這年頭還流行濃縮精華嗎?暈過去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突破了沒有。
在瑞文戴爾等着她的朋友們,看着恐怖的雲層完全消退,萊格拉斯就帶着佛羅多騎着馬飛快地跑去找李斐笑了。“甘道夫,李小姐……”“不好說,準備一下吧。”
那片樹林已經被糟蹋得不像樣子了,越靠近中心,越空曠這讓佛羅多和萊格拉斯很快就發現躺在地上的李斐笑了,整個人就像是燒焦了一樣,身上還有閃電在閃爍,萊格拉斯阻止了佛羅多的靠近。“李!萊格拉斯?為什麽要攔着我!”
“我們都還不能過去,她身上游走着閃電,你也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嗎?”
“可我們不能什麽都不做!李這樣……我不應該跟她吵架的。”
“……”萊格拉斯嘆了口氣,依舊阻止着他的靠近。
突然,不省人事的人上身動了動,萊格拉斯沒注意讓佛羅多從他手下跑了出去,還沒等他靠近,李斐笑的長地久擋在他的身前,怎麽說都不肯讓開。“你不是李的夥伴嗎?為什麽要攔着我?!”佛羅多憤怒地看着長刀。
它還是将佛羅多推到了萊格拉斯旁邊,橫在兩人身前,怎麽說都不讓靠近。李斐笑動的更厲害了,她的上半身慢慢起來。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李斐笑身下的盾在努力變大,然後将她慢慢挪到盾上,浮起來。長刀也不阻攔他們了,它先飛了過去,繞着李斐笑打轉。
佛羅多扒着盾的邊緣想去觸碰李斐笑的時候,靜止不動的盾突然甩下了他,飛到距離他們有段空間的上空,拒絕一切的觸碰。“走吧,佛羅多。”萊格拉斯翻身上馬,也把佛羅多拉了上去,轉身就往瑞文戴爾跑,“等等!等等!你就不管李了嗎?”“她的武器會跟上來的。”話還沒說完,一盾一刀就把李斐笑載着跟上了他們。
“噢,好吧。”佛羅多還是時不時轉頭看着李斐笑的方向。
“不用擔心,埃爾隆德殿下的醫術很好,如果有事情,他會盡全力救治李的。”萊格拉斯安慰他說:“你的傷也是他治好的,不是嗎?”
“為什麽你這麽擔心李?你喜歡她嗎?”佛羅多轉而問萊格拉斯。
“不是的,她是我的朋友,就像她會擔心你一樣,我也會擔心她。”萊格拉斯淡淡地解釋,“我們或許有過相似的經歷,雖然沒有相處很久,但是就像老朋友一樣。我可以理解她,她同樣了解我。”
“令人羨慕,我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李的做法是為什麽,就像小時候一樣。”
“你以後會理解的,就像我一樣。”
佛羅多還想問什麽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埃爾隆德的宮殿。“埃爾隆德殿下,請您看一看李吧,她的情況不太好。”萊格拉斯停下馬,颠簸了幾步。“她在哪裏?”埃爾隆德和甘道夫從臺階上走下。
盾刀像是拒絕一樣,不肯降落,在他們的頭頂盤旋。佛羅多着急地跟着它們的運動軌跡走着,大聲喊道:“求你們了,就讓埃爾隆德殿下為李看看吧!我真的很擔心她!我們不會對她做什麽的,只是想幫助她!求你們!”最後一句話近似于哀求了。
猶豫了半晌,盾刀還是緩緩降落下來,但是不肯太低,似乎只要他們一有動作就再次飛上去。埃爾隆德和甘道夫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李斐笑的一瞬間,還是倒吸一口冷氣。埃爾隆德剛伸手,長刀就将刀尖對準了他,像是警告他不要亂動,“不要緊張,我只是想看看我尊貴的客人的狀态,我并不會傷害她。”埃爾隆德站在原地沒有動,甚至在刀尖停到他額頭了的時候,都沒有動一下。
長刀還是移開了自己的刀尖,飛到盾的身邊,像是商量了一下,才向埃爾隆德靠近了一點。當埃爾隆德領主的指尖觸碰到李斐笑的手臂時,她身上的焦黑部分,突然像蜘蛛網一樣裂開了,慢慢脫落。在場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李斐笑身上,已經脫落了焦黑的地方,露出了銀光閃閃的盔甲,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流光溢彩。
就像是連鎖反應一樣,裂縫順着已經脫裂開的地方蔓延至全身,一一碎裂。裸露在盔甲之外的皮膚也終于露出了白皙的膚色,與此同時,在場的霍比特人,精靈和巫師都松了口氣。“不可思議。”埃爾隆德收回手,說:“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受到自然力量的暴虐之後,還能夠活下來的。就仿佛像……”“一次重生。”甘道夫接着說:“我也從未見過,但是這個世界上的未知力量實在太多了,李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
佛羅多慢慢靠近,伸手觸碰了一下李斐笑,有飛快地收手,怕再次被拒絕。但是這次沒有,他順利地握住了李斐笑的手,哽咽着說:“我很想你,李。沒有你,我無法順利完成這次任務。請快點兒醒過來,求你了。我最需要的夥伴,是你啊李。”
佛羅多将臉貼在冰涼的盔甲上,頭上忽然落下了冰冷的重量,揉了揉他的頭:“當然,佛羅多。只要我在,你一定是安全的。”
“李!”佛羅多驚喜地擡起頭,對上了蘊藏了點點柔情的黑色眼眸,對方說:“我會跟你一起去完成這次任務的。但是現在……”她說:“你應該在睡覺,孩子。該去休息了,你需要充足的體力應對接下來所有的磨難。”
目送不甘心的佛羅多回去休息,她艱難地坐起身:“太久沒有被雷劈了,嘶……有點兒不太适應了。”揉了揉還在悶悶作痛的胸口,她艱難地翻身下盾,一個趔趄沒站穩,被萊格拉斯扶住了:“謝了兄弟。”“你不太好,李。”“有那麽點兒後遺症,不會影響出發的。”
借着萊格拉斯的力道站穩的李斐笑對還穿着睡衣的精靈領主和老人說:“我很抱歉,給瑞文戴爾造成了那麽大的困擾,我會盡我所能彌補的。”埃爾隆德點點頭說:“你确實對我的領地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是作為客人的你沒有事情,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補償我們可以以後再說,生命只有一次。”老人贊同地點點頭:“嗯,沒錯。李你沒事就好了,我也要去補個回籠覺養養神了,接下來的路對于一個老人家來說,有點兒不太友好。”“我也是。希望我們可憐的客人,能夠放過我領地內剩餘的樹木。”
看着埃爾隆德和甘道夫離去,李斐笑皺了皺眉,一轉身看到被她毀了三分之一的森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萊格拉斯,問你個問題,恢複這片樹林要多久?”
“埃爾隆德殿下的領地在這裏已經有三個世紀多了,要恢複的話,大約……”
“打住,我不想知道了。天哪,早知道我就走得再遠一點了!”
“那也是埃爾隆德殿下的領地。”
“萊格拉斯。”
“嗯?”
“有的時候,請不要那麽誠實。”
“哈哈哈。”
“謝謝。”
“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上做夢夢到我的女主被我改名叫裏飛沙了,我……還沒緩過神。打字的時候心驚膽戰,生怕我真的把女主的名字打成了裏飛沙。腦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