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甘道夫再次發聲，組織着會議的進行，“阿拉貢說得對，魔戒不能被我們所利用。”埃爾隆德看着阿拉貢的方向，站起身說：“你們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毀滅這個至尊戒指。”一句話決定了戒指的命運，波羅莫不甘地低下頭。
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
就在所有人都還在讨論的時候，低沉粗啞的聲音從一個矮人的嘴裏說了出來：“那你們還在等什麽呢？”他邊說邊站了起來，拿起武器，埃爾隆德沒來得及阻止，矮人的斧頭就劈上了至尊魔戒。巨大的力量沖擊令斧子都碎裂炸開，他被反作用力狠狠彈到了地上。而至尊魔戒卻好好地待在石桌上，沒有任何傷痕。
時刻關注着會議進行的李斐笑看到佛羅多被刺激到了似的猛地一縮身子，一只手扶着腦袋，她将手放在佛羅多另一只手上，溫暖的體溫透過佛羅多冰冷的身體傳遞過來，他對上李斐笑關切的眼神，放下手拍了拍李斐笑，搖了搖頭。
李斐笑皺着眉頭跟甘道夫對視一眼，松開了佛羅多的手，又多分了兩分注意力給他。埃爾隆德嚴肅地對躺在地上的矮人說：“金靂，葛羅音之子。在場的任何武器都不能損毀至尊魔戒。”李斐笑聽到這話，感覺自己蠢蠢欲動想搞事情。埃爾隆德似有所感，略微轉頭瞪了她一眼，李斐笑随即乖巧地坐正，朝他一笑，心裏遺憾地嘆了口氣。“至尊魔戒是末日火山的烈焰鑄成，也只有在那裏才能摧毀它。”
埃爾隆德領主微微皺眉，有點頭疼，他覺得自己的發際線岌岌可危。“一定要深入魔多，把至尊魔戒丢進末日火山的烈焰中。”與此同時，至尊魔戒對所有人的誘惑也逐漸加深，影響着除了李斐笑以外的所有種族。此時此刻，李斐笑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她看到佛羅多冷汗都下來，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汗，低聲問：“你真的沒問題嗎？”“沒事的，李。”佛羅多看了她一眼，說：“我很好。”但是你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好，李斐笑沒說出口。
“而你們其中的一個，必須扛下這個重任，去完成這件事情。”說完這句話，埃爾隆德環視一圈，沒有一個開口說話，只有流水鳥鳴聲。“我們不能就這樣闖入魔多。”波羅莫有些虛弱地說，李斐笑注意到甘道夫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他也不喜歡這個剛铎的将軍。只聽他說道：“除了有半獸人駐守的黑色大門以外，還有永不松懈的邪惡力量，索倫的眼睛更是日日夜夜在那裏巡視着。那是一片死寂的平原，充斥着烈焰，灰燼和塵埃。更別說空氣中滿是致命的毒氣，就算有千軍萬馬也辦不到的事情，這個提議真是荒唐到了極點！”
再次被激怒的萊格拉斯站起來，對他說：“你沒有聽到埃爾隆德領主說的話嗎？魔戒一定要被摧毀掉！”比他更為憤怒的是矮人金靂，他雖然也不喜歡這個人類，但更不喜歡精靈于是他惡狠狠地嘲諷回去：“那你認為這個任務該由你來完成嗎？！”萊格拉斯憤怒地看向矮人，淡藍的眸子裏被不可置信和憤怒占據。
波羅莫又站起來，大聲說：“如果這次任務失敗了，魔戒再次被索倫搶回去，到那時候怎麽辦？！”金靂仇恨且憤怒地回視比他高出許多的萊格拉斯：“我是絕對不會允許魔戒落入精靈的手裏！”這句話就像是投入沸騰熱水中的調料一般，激起了全體精靈的憤怒，他們都站了起來，同矮人們理論。萊格拉斯維持着精靈王子的氣度，阻攔着精靈們上前，導致矛盾的激化。“所有的精靈都不可靠！”放下最後一句話。
佛羅多無措地看着一團亂的會議現場，甘道夫頭疼得低下了頭懊惱地發出了一聲呻/吟。所有的人都被魔戒影響了，甘道夫也站起來加入了口水戰中，“我們在這裏吵嘴的時候，索倫的力量正在不斷加強……”
佛羅多呼吸急促地看着魔戒，頭上不停冒着冷汗，李斐笑心疼地要死，但是她沒法為他解決問題。也被激怒的她一個盾壓将石桌砸得粉碎，灰塵和碎石散了一地，吵架的紛紛捂住口鼻，暫時停下了口角。
李斐笑提着盾刀，看着驚詫的參與者們，冷冷地說：“你們吵夠了沒有，本來就是來解決魔戒的問題，結果你們一個個的。”她的刀尖指向了波羅莫，“自私的人類将軍，只想着利用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就這樣你還想自己的國家強大？靠着不屬于你們自身的能力，那是白日做夢！”波羅莫小退了一步。
“還有你們！”這次是盾對着萊格拉斯和金靂，“本來光是人類就已經很亂了，你們居然還因為各自的種族歧視導致會議無法進行，簡直是愚蠢至極！被魔戒影響很值得驕傲嗎？”李斐笑回過頭看着甘道夫：“還有你，甘道夫，你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呢？就因為一件小事被魔戒影響，失去了你的智慧，就知道罵沒有腦子的人有用嗎？”
所有的人都被罵了一頓，李斐笑的目光瞥過掉落在她腳底的至尊魔戒，遺憾地撇撇嘴：“沒有砸碎你真是可惜了。”一腳踩過魔戒，走到佛羅多面前，蹲下身為吃驚的霍比特人擦着汗，抱怨着：“都怪你們，讓我們家佛羅多那麽難受，不知道他大病初愈嗎？！”
沒腦子的人類：“……”
種族歧視的精靈和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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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理智的巫師：“……”
沒回過神的霍比特人：“……”
“咳嗯！”埃爾隆德領主咳嗽一聲，打破了僵局，“那麽，你們誰自告奮勇來做這件事情。”
一片寂靜，除了回過神的霍比特人：“我願意！”
“？？？”李斐笑僵住了，她看着自己帶大的孩子，一瞬間有些陌生，“我很抱歉，李。”佛羅多繞過李斐笑，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走到中間，拿起魔戒，說：“我願意去完成這項任務。”
“現在真是……一個霍比……”波羅莫還沒說完，就被高昂的女聲打斷了，他怒視這個沒有禮貌的女性：“我不同意！”李斐笑才不管他呢，她轉身走到佛羅多身前，一字一頓的說：“我，不，同，意！”巨大的壓力讓佛羅多後退一步，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看着李斐笑說：“我可以的，這裏所有的人都會受到魔戒的影響，但是我不會！”一瞬間，似乎有一個人的影子跟佛羅多重疊了。
“不！”李斐笑失神地半跪下來，幾乎是乞求地看着佛羅多：“不可以佛羅多，這個任務的危險程度遠超你想象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當英雄拯救一個世界，你只是一個普通的霍比特人，你很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失去你的生命！”“但是只有我不受它的影響！現在只有我可以去完成這個任務！去拯救這個世界！”佛羅多也大聲地回答她的問題，然後彎下身，看着李斐笑慢慢失去光澤的眼睛說：“李，你知道的，只有我可以做這件事情了。”
就在會議所有的參與者都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李斐笑站起來，淡淡地說：“随便你吧。”轉身回到她的位子上，沒有理會佛羅多的挽留，沉寂地待在她的位子上，仿佛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佛羅多頂着被所有人注視的壓力，再一次申明：“我願意把魔戒帶去末日火山的烈焰銷毀。”他回頭看了一眼李斐笑，希望得到她的支持，但是沒有，小霍比特人艱難地轉過頭，怯生生地說：“雖然……我不認得路。”
甘道夫首先支持了佛羅多：“我願意協助你，佛羅多巴金斯。”他走過去拍了拍佛羅多的肩膀，“只要你願意擔負起這個重擔。”然後是阿拉貢站了出來，他看着這個霍比特人，說：“我願意犧牲我的生命來保護你的安全，我願意協助你。”他大步走到佛羅多跟前，半跪下來，真摯地說：“我的劍會保護你。”
甘道夫調皮地沖埃爾隆德眨了眨眼，對方不自在的看了眼甘道夫。再一次打破寂靜的是萊格拉斯，他也走了出來，對佛羅多說：“還有我的弓箭。”這個長相精致的金發精靈。随後是永遠跟精靈不對付的矮人：“還有我的斧頭。”金靂挑釁地看着萊格拉斯，走到他的身邊站定。
最後走出來的，是人類将軍波羅莫：“你背負着我們所有種族的命運，霍比特人。”他看了一眼站出來的随行者，說：“如果這是大家的決定，剛铎也會支持你的行動。”話音剛落，在會議周圍偷聽的山姆，梅裏和皮聘也都跑出來，表示自己會支持佛羅多完成任務。
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人，佛羅多咽了咽口水，轉過身靠近這個從剛剛開始就沉默不語的長輩。他像小時候一樣蹲下來，充滿希冀地看着李斐笑：“拜托了，李。”李斐笑沉着臉看不出表情，她站起身，說：“我不會支持你無腦的英雄意氣。”轉身離開了會議現場。
飽受打擊的佛羅多怔怔地看着李斐笑離去的身影，他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李教他的， ‘如果有你可以承擔一件事情的話，就勇敢地去做吧’。可是現在反悔的又是她……萊格拉斯把手按在他的肩上，小聲說：“別擔心，我去幫你問問。”佛羅多無措地看着這個金發精靈，沒有點頭只是再次看向了李斐笑離去的方向。
萊格拉斯也看了過去，他大約能猜出來問題的所在，因為他們都失去過同伴。
埃爾隆德看着這支隊伍，說道：“九個同伴……”“十個！”萊格拉斯打斷了埃爾隆德的話，向他行了禮，“十個同伴，尊敬的領主，請您寬恕我的無禮。”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他順着萊格拉斯的話繼續宣布：“很好，十……個同伴，如你們所願，你們是英勇的魔戒遠征隊。”
“好極了！”皮聘激動地說，但是他下一秒問出了一個讓人十分擔憂的問題，“我們要去哪裏？”
梅裏捂住他的嘴巴說：“沒事，我會跟他解釋清楚的！”
就這樣嚴肅的會議落下帷幕，而遠征隊的核心卻悶悶不樂地離開了。山姆追了上去，努力安慰着他的好友，但是……沒什麽用。
解鈴還須系鈴人。
經過多日的相處和并肩作戰的萊格拉斯對李斐笑不說了若指掌，至少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她，騎上大白馬跟埃爾隆德打了聲招呼就疾馳了出去。“你覺得他能成功嗎？”埃爾隆德問甘道夫。
“呵呵，年輕人的事情，誰知道呢？”相視一笑，離開了走廊。
果不其然，在離瑞文戴爾不遠處的森林裏，萊格拉斯找到了大肆破壞的李斐笑，“嘿！如果你再随便破壞瑞文戴爾的森林，我想埃爾隆德領主見到你就不會那麽客氣了。”李斐笑停下破壞的動作，看着他，也不說話。萊格拉斯走近她，說：“你吓壞你家小朋友了，我看他快哭了。”
抿了抿嘴唇，李斐笑假裝自己沒有反應地欣賞着自己的長刀。捕捉到那一瞬抿嘴的動作，精靈王子笑了笑，抱着手臂靠在樹上，看着李斐笑說：“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跟他說呢？李？”
“我說了他就會聽我的嗎？”
“那就要看你是怎麽說的了，你跟我Ada很像。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我們，我想佛羅多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你把他當做幼小的孩子一樣呵護，但是他已經……我記得好像是50歲了吧，也不是個孩子了，你沒有問過他是否需要你這樣無微不至的關愛。所有的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夠離開大人的保護，闖出屬于自己的天地。”
“但是這不代表，他要扛下你們都扛不下的重擔，他也僅僅只是比你們影響小了一點而已！”
“可就是這個而已！”萊格拉斯說：“變成了至關重要的轉折點。是誰跟我說過，不到轉折點，你永遠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對是錯，是好是壞。”
“這會讓他丢掉性命！”
“如果他不去做，那丢掉性命的就不止他一個人了。”
這句話壓垮了水面上飄着的所有救命稻草，李斐笑克制不住紅了眼眶，忍着哭泣：“我知道，就是因為我知道，我才不願意他去做這件事，我寧願是我……”“你無法永遠替他做任何決定任何事情，李！”萊格拉斯托起她的臉，淡藍色的眼睛直視着李斐笑，“看着我，每個孩子都需要成長，佛羅多也是。雖然前面的路十分危險，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有萬一，如果他不會死呢？”
眼淚還是滑落下來，濕潤了萊格拉斯的雙手，怔怔地說：“如果他是那個一萬呢？”“那就是你存在的意義，李。”
她聽見萊格拉斯說：“永遠不要因為過去發生的事情，阻礙到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如果有能力的話，你或許可以改變一些事情的發生。不要先去懼怕，永遠都不要去怕或許會發生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