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到宮殿的李斐笑去申請了一個單獨的帳篷，然後就沒有出去過，也不允許任何人過來打擾她。佛羅多一步三回頭地跟着其他同伴回到了帳篷，硬是被打趣了一波李斐笑和凱蘭崔爾女王的事情，小霍比特人梗着脖子反複只用了一句話反駁他們，然後憤憤地回到了被窩。
他們能休息的時間不多了，也許離開了這裏以後，遠征隊就要四分五裂了，這件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至少他們有過并肩作戰的日子，也有過一同歡笑的日子，有的時候回憶是一杯醇香悠久醉人的美酒，只要一口，就會讓你醉倒在過去，不願意醒來。
第二天，遠征隊換上了精靈王凱勒鵬為他們準備的精靈服飾。他依舊是繃着一張臉很嚴肅的樣子，他說：“我們從未讓外族人穿上我們的服裝，希望這件披風能夠保護你們不收到黑暗勢力的侵擾。”全程他都沒有看過李斐笑一眼，顯然是聽聞了某些傳聞，甚至臉還有些黑。李斐笑表示，笑而不語。
精靈們準備了更加輕便的小舟，以及精靈行路面包……蘭巴斯。比起在瑞文戴爾出發時，更加貼心。萊格拉斯笑着取出一塊對梅裏和皮聘說：“這是精靈行路時專門準備的幹糧，蘭巴斯。”他輕輕咬了一口，解釋道：“一小口就可以填飽一個成年精靈。”然後把幹糧塞了回去，轉頭就對上了李斐笑調侃的眼神，他眨眨眼，李斐笑轉過身去，心底快笑翻了，這個精靈王子原來這麽壞心眼的嗎？
她和萊格拉斯之前看到了梅裏和皮聘偷吃了一些幹糧，但是萊格拉斯假裝沒看到，他知道這個幹糧的特點就是不說，看着兩個霍比特人在裝行李的時候一直在揉肚子，很不舒服，明顯是吃撐了。實在是彎不下腰裝東西，只好讓他們在船上待着，結果萊格拉斯又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很高興地對着霍比特人們介紹蘭巴斯。
“你吃了多少？”
“四片。”
聽着船上傳來的問答，李斐笑拼命克制住不讓自己笑出來，簡直難受得要死，但是聽到皮聘的打嗝聲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在船邊笑得連一袋幹糧都提不起來了。其他人一臉懵，不懂她在笑什麽。
“李？”
“沒，哈哈哈哈哈哈，沒什麽，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梗我可以笑三天，哈哈哈哈！”
“……”不是很懂你這個女人。
等所有同伴都上船了，李斐笑才坐到盾上。是的，因為她不會劃船。微笑，李斐笑說，我是個傳統的陸軍，水上的東西我玩不來。更多的原因是小舟載不動她和她的盾刀。
萊格拉斯從早上開始就特別高興，因為凱蘭崔爾給了他一把凱蘭崔姆樹精靈的弓，能讓他射出更遠距離，更大威力的箭。給梅裏和梅裏的是諾多精靈的匕首，東給山姆的是用西斯藍制作的精靈繩索。金靂從女王那裏得到了很漂亮的笑容和三根頭發，這讓他感動不已。阿拉貢已經有一份珍貴的禮物了，所以除了一份忠告與長輩的期盼沒有他的禮物。佛羅多收到了埃蘭迪爾之光，還有女王的親吻。
至于李斐笑……她送給了女王清晨采摘的花束，也親吻了凱蘭崔爾女王，也獲得了女王的回吻，并且許下諾言……“我只希望下輩子能夠重新遇到您，我美麗的女王陛下，我将掃除前方所有的障礙，只為能夠将您娶回家，做我最珍貴的妻子。”所以說凱勒鵬今天真的是好氣啊，可我還要保持皇族的氣度，給他們準備行裝，還要送他們離開。
“說真的。”已經離開了羅斯洛立安的李斐笑突然從躺下的盾上坐起來，然後說：“我從未如此後悔過我不是個男的，哪怕是我還在當将軍，馳騁疆場的那會子，我都沒有現在那麽後悔。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麽男人會看臉，看氣質來選擇妻子了。”
所有遠征隊的其他成員都哈哈哈大笑，除了萊格拉斯，他覺得自己笑不出來。阿拉貢打趣問：“那你現在呢？李。你這輩子只能是女人了，下輩子還遙遙無期，那你這輩子有沒有什麽心願？除了娶凱蘭崔爾陛下以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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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拉斯覺得自己的心都提起來了，他聽到李斐笑說：“這輩子啊……不好說。”
波羅莫追問：“為什麽？”
李斐笑看着他們嚴肅地說：“我之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你說我找個人類吧，生命太短，而且感覺好像長得帥的都有主了。位高權重的……也看不上我這種空有武力，沒有後臺的女人。”
“那你可以找一個壽命長的種族啊。”萊格拉斯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比如說，精靈什麽的。
李斐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們以為這麽容易啊！我也是看臉的好吧？我這些年把中土大陸差不多除了黑暗地界，其他都草草逛了一遍。哪有那麽容易，再加上……”她頓了頓說：“我更害怕種族歧視，你們這裏精靈和矮人的種族歧視把我吓怕了。以及，萬一以後我有孩子了怎麽辦？它會不會變醜，或者說不被它父親的種族或者人類所接受啊，等等等等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
“原來你已經想那麽多了，連孩子都想好了呀，李。哈哈哈哈！”波羅莫沖萊格拉斯眨了眨眼。精靈王子挺直了背，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耳朵都紅了，矮人嘲笑地哼了一聲。小氣的王子故意沒有把握好平衡晃了晃小舟，看着矮人驚慌失措地抓住了船沿。
李斐笑卻很認真地回答了男人們的打趣：“我當然要考慮好了，這是對我自己還有對我未來另一半的負責，你們以為女人在嫁人以前都不動腦的嗎？哦，或許有，可我絕對不是其中的那一個。我更加喜歡理智的看待一些事情，然後确認無誤了才會行動，一擊必殺！”
這讓所有調侃她的人都不再開口了，李斐笑有的時候就是那麽耿直的一個女人，她覺得可以開玩笑的時候，跟你開玩笑起來你說都說不過她。但是本質上，她就是一個正經人。“所以我會好好思考這種事情之後，才會做決定。除非有什麽突發的事情，讓我覺得，再不做決定我就晚了。”
這件事情就算是揭過了，他們安靜地順着河流往下走，争取早日到達瀑布。
過了一會，金靂說：“這一次的離開，令我痛心不已。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最美麗的容顏。從此之後，對我來說，除了她送給我的禮物……沒有什麽是最美也是最珍貴的了。”
李斐笑說：“這我就要為你的妻子和孩子們打抱不平了，我以為，沒有什麽比家人更加珍貴了。”
矮人回了她響亮地“哼！”不屑地說：“你這樣三心二意的人怎麽會懂呢？”李斐笑聳聳肩，她确實不懂。
萊格拉斯輕聲問金靂：“凱蘭崔爾陛下送了你什麽禮物？”原本種族歧視厲害的他們也已經慢慢開始放下了芥蒂，成為了朋友。這點，其他所有人和霍比特人都有些驚訝。金靂說：“我問她要一根她美麗的金發，但是她給了我三根……”
“這可真不錯！”李斐笑插嘴打斷了金靂的回憶，這讓矮人很暴躁“閉嘴！李！你今天真是太失禮了！”“好好好，你說的都對！請允許我提醒你，你再探過來一點身子，萊格拉斯就快要和你一起掉進水裏了。”他大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出船外了，看着近在眼前的河水，金靂還是縮回身子，氣哼哼地數落着李斐笑，但是沒有再探出身子了，萊格拉斯笑着搖搖頭。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們一直在船上渡過，而李斐笑則是在盾上坐着飛了那麽久。突然她坐起身子警戒地站起來，淡淡地說：“小心戒備，我感覺到了比半獸人更強一些的畜生在迅速靠近我們。”沒一會，兩岸的樹林就飛出來了烏鴉的聲音，在提醒着敵人的靠近。
所有成員都戒備起來了，敵人快追上他們了。
晚上，他們在河邊休息，波羅莫從石頭後面觀察到有游動的聲音。他看到一截木樁漂浮在水上，向他們靠近，但是又保持着距離。阿拉貢說：“那是咕嚕，從摩瑞亞礦坑那邊就一直在跟着我們。我曾經希望在河堤上擺脫他，但是他太過于熟悉水性了。”
波羅莫問他：“如果他告訴魔君我們現在的位置，我們渡河就更危險了。”
聽到談話的佛羅多眉頭都皺起來了，他伸手接過了山姆遞給他的食物，食不知味地嚼着。李斐笑把剛剛和萊格拉斯一起分好的錦囊丢進他的懷裏，說：“小孩子不要老是皺眉頭，老得快，看到阿拉貢和波羅莫沒有，小心跟他們一樣。”
“嘿！”兩個被提名長得老的男人不悅地對視一眼，波羅莫反駁道：“我也是很英俊的好嗎？”
“哇哦，我懂，‘年紀在他的額間眼角都刻下了勳章，但是一點也不損他的英俊，反而給他增添了一抹男人味。’對吧？”
“你在哪看到的這句話？”萊格拉斯問。
李斐笑嗤笑一聲，略帶嘲諷：“那些民間流傳的老牛啃嫩草的小說裏面，經常這麽描述。”
“哈哈哈哈。”小霍比特人們笑成了一團。
“有男人味不好嗎？”阿拉貢反問。
李斐笑無奈地說：“恐怕因為我年紀大了，我更喜歡萊格拉斯這種長相精致但是又英氣的類型，看着又年輕，長得又帥！”
“哦~。”金靂怪叫一聲。“原來你喜歡萊格拉斯這款啊！”
“嘿！”面紅耳赤的兩個當事人同時發聲，又對視，同時撇開頭。
“哈哈哈哈。”打翻了原本嚴肅的氣氛。
李斐笑突然上下打量了一下波羅莫，奇怪地“咦”了一聲。剛铎年輕的将軍展開雙臂轉了一圈，問她：“怎麽，突然覺得有男人味的男人合你胃口了？”李斐笑挑了挑眉，嘲諷回去：“怎麽可能？我就是看你有點不太好啊。”她突然從空間取出來一塊白布幡，上面用修真界的漢字寫着：‘算命’。
李斐笑杵着白布幡走到波羅莫跟前，繞着他走了一圈，高深地用修真界的語言說：“這位先生，我觀你面相，發現你近日有血光之災啊！”
“？？？”沒有一個人聽得懂她在說什麽。
收起行頭，她懶洋洋地往後一翻躺在盾上說：“就是說你最近一段時間會有麻煩，有可能會丢了性命！”波羅莫翻了個白眼，說：“你可不要詛咒我，我還要多活好幾年呢！”“哼哼。”李斐笑哼哼了兩聲，她的面色可沒有聲音那麽輕松，她是真的看出來波羅莫的命數将近了。
可惜他不信她。
沒過一會，波羅莫和阿拉貢的争吵聲就傳了過來。李斐笑揮了一下手，将他們的争吵聲隔斷在外面，對擔心的萊格拉斯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管。她轉過頭就發現佛羅多馬上閉上了眼睛，但是他忘記把皺着的眉頭一起松開了。
李斐笑暗暗嘆了口氣，轉過頭，她以為上次的談話可以幫助佛羅多好過一點，結果也真的只是好過了一點……養孩子真難。
“不要皺眉了。”萊格拉斯對她做口型。“你也在皺着眉。”
李斐笑甚至把臉都一起皺了起來，逗得萊格拉斯無聲地笑了。金靂扔了一段小樹枝到快熄滅的火堆裏，對兩個不自覺就暧昧的一人一精靈作勢惡狠狠一揚斧子，眼睛裏卻滿是笑意。
“晚安。”李斐笑對他們說：“晚安，萊格拉斯。晚安，金靂。”
精靈王子回了一個晚安，矮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背過身，卻揮了揮手。這時，發生争執的阿拉貢和波羅莫也回來了，他們臭着臉一言不發地躺在了各自的對面。
顯然，誰也沒有說服誰。李斐笑撇撇嘴，她才不想管這兩個三觀不合的人呢，知心姐姐很費腦子的。
第二天趕路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巨大的亞茍那斯巨像，一對巨大的威嚴的石像。前面不遠處就是目的地了，遠征隊将船只靠岸，等待時機。下船的時候，佛羅多有一種預感，凱蘭崔爾女王預言過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等天一黑，我們就過湖，把船都藏好了再走。”
金靂問：“從北邊進入魔多嗎？只要通過愛明莫爾就可以了？那可是充滿了尖石頭的迷宮。”他突然興奮了起來：“然後，更精彩的就來了！那裏有一望無際的臭沼澤地。”
李斐笑和萊格拉斯卻在這期間對視一眼，李斐笑沖他點點頭，敵人追來了。“我們要走這條路，我建議你休息一下吧，養精蓄銳。”阿拉貢淡淡地說，但是語氣不容拒絕。矮人被刺激到了，他對阿拉貢罵了句髒話。
萊格拉斯确認後走過來對阿拉貢說：“我們最好馬上離開這裏。”但是被拒絕了。阿拉貢解釋說：“半獸人在巡邏東岸，我們必須也一定要等到天黑才能出發。”萊格拉斯無奈地說：“我擔心地不是東岸，我心中一直有一個陰影，一個逐漸在壯大的威脅。李也感受到了，他們正在接近我們！”
金靂還在那裏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山姆突然發現佛羅多不見了，李斐笑收回神識，環顧四周，發現波羅莫也不見了。不好，她心裏突然慌了起來。“媽的，他最好不要動什麽不該有的念頭，不然老娘要毛了。”李斐笑頓時就火了。
萊格拉斯按住了她：“不要沖動！”
阿拉貢說：“我去看看。”
李斐笑仰頭盯着萊格拉斯的眼睛說：“我也要過去！”
“可以，但是你不能不分狀況就開打。”萊格拉斯攔住她，要李斐笑保證。
她撇撇嘴，不太樂意地點點頭，嘟囔了一句：“長得高了不起啊！”才通過了萊格拉斯的阻攔。
把話聽在耳朵裏的精靈王子勾了勾嘴角，長得高就是了不起。
等李斐笑追上去的時候，只看到跌坐在原地有些無措哽咽着的波羅莫，她提起他的領子，惡狠狠地說：“佛羅多在哪？！”
“我不知道……”波羅莫像是被刺激到一樣說：“我不知道……”
一瞬間李斐笑的殺氣就湧上來了，惡心人的畜生來了。“起來，犯錯了就要去彌補，快點！”
說完她提起長刀就跑，波羅莫也掙紮着爬起來，跟了上去。
那支遠比半獸人要強大的小隊趕到了，她必須馬上去佛羅多身邊！他都沒有帶上她給的符紙！
“佛羅多！！”李斐笑喊着佛羅多的名字，一邊殺着一群頭上帶有白色掌印的半獸人。但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她不敢想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自己殺紅了眼，一邊喊着：“佛羅多！！”
直到李斐笑聽到了剛铎的號角聲，殺死了她那邊最後一個半獸人以後，趕了過去，但是她看到了波羅莫被一箭穿心的樣子，還有梅裏和皮聘驚恐地眼神。這下子把她完全給惹毛了，恐怖的威壓被她釋放出去，大部分的半獸人被壓得一動也不敢動，除了領頭的那一個。
他朝她射/了一箭，被盾壁擋了下來。下一秒盾壓就砸上了他的腦袋被躲過去了，又射/了一箭被李斐笑側頭躲了過去。她開了無懼血怒，提刀就上，盾刀，盾擊，盾猛，盾壓。察覺到他要跑，一個盾飛過去，阻擋了他的腳步接着就是一個閃刀絕刀，把半獸人頭領給殺了。
然後又轉換了心法，一個盾飛将突破她防線的半獸人的仇恨都吸到了自己身上，跟蒼雲搶仇恨？嗯？誰給你的勇氣？
直到她的長刀架上了萊格拉斯的雙刀，他焦急地呼喊着她的名：“李！快醒醒！李！！”眼中的濃郁的殺氣稍稍退散了一些，她認出了眼前的精靈：“萊格拉斯？”
“是我。”
“佛羅多呢？他在哪裏？！”李斐笑揪住他的衣領迫使他彎下腰，直視着萊格拉斯的眼睛。她看到了殺氣未退宛如煞神的自己，但是她依舊固執地問：“佛羅多呢？！”
“你冷靜一點，李。佛羅多沒有事情，但是他帶着山姆先走了。”萊格拉斯沒有畏懼她的殺氣，盡管他的身體依舊開始轉涼。
得到回答，李斐笑運氣靈力就往河岸邊跑，但是佛羅多已經走遠了……
她就那麽走近冰涼又有些湍急的河裏，等待着殺氣退下去。
“李！”萊格拉斯趕上來将她從深水區半拖半抱地拖進淺水區。“他會沒事的……對吧？”
“會的，他沒有你想象着那麽無力，他還帶上了你給他的……符？”
“那就好。”
“李……”
“……”
“不要哭。”
“我沒有！”
“好吧，你沒有。”
沉默了一會，李斐笑從萊格拉斯的懷裏悶悶地問：“我失去理智之前，我看到波羅莫……他還好嗎？”
萊格拉斯沉默了一會，說：“我們又少了一個成員，李。梅裏和皮聘被抓走了。”他的衣服一瞬間被抓緊了。
“不要擔心，我們馬上跟上去。”
“我們一定會帶回他們的。”萊格拉斯這麽跟她說。“一定。”
作者有話要說： 電影第一部，完。我還是抄襲了大部分的電影篇幅，我承認。我覺得，第一部電影其實挺讓人壓抑的，要不是第二部和第三部，甘道夫回歸了。遠征隊就真的失去了兩個成員，永遠的。同伴在你面前，身前倒下這種是讓人最無力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寫文的時候，除了開着電影以外，我一直在聽霍比特人的背景音樂，很多時候……特別應我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