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小姐！”伊歐文跑過來，她的神情是那麽的驚喜，“他回來了。”

李斐笑指導的動作一頓，“挺好的。繼續訓練，不要停，除了脖子還有什麽地方可以攻擊的？”

伊歐文繞到她身前，問她：“您不高興嗎？”她的表情有些受傷。

李斐笑讓那個婦女繼續攻擊她制作的木樁，她直起身來看着伊歐文：“大戰就要來了，我希望你的心思可以收一收。”伊歐文的眼神有些躲閃，李斐笑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在說什麽，這些人暫時先交給你了，我去找一下阿拉貢，他應該會帶回來一些新的消息。”

李斐笑拍了拍伊歐文的肩膀，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伊歐文其實是知道李斐笑說的意思，她之前也告訴她什麽是仰慕什麽是喜歡，她都懂，這是為了讓她不至于犯錯。

“殿下，您能帶我們複習昨天學的劍術嗎？”女孩問。

“當然，拿起你們的劍，讓我看看你們的劍術學的怎麽樣了。”伊歐文吸了口氣，抛棄自己心裏的雜念，開始教她們劍術。

萊格拉斯是最先看到李斐笑的，看着好友的表情，阿拉貢就知道是誰來了，人未到聲先至。“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李斐笑拉上了萊格拉斯伸出的手，問阿拉貢。

“艾辛格的大軍快到了，至少一萬的強獸人，這支大軍的目的是滅了洛汗國，然後摧毀人類。”阿拉貢說。

李斐笑的心提起又懸空。

一萬大軍，對于以前來說，不算太多。但是對于洛汗國現在的情況……一萬大軍，要守住很難，她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最少晚上，他們就到了。”阿拉貢補充道。

李斐笑的面色難看到了極致，她看了萊格拉斯一眼，然後松開了手，轉身離開大殿。

這次誰也沒有攔着她，萊格拉斯自己也有一種深深的絕望籠罩在心頭，一萬大軍，洛汗國剩下的兵力是守不住的，最多幾個小時，就會被攻破城門，到時候迎來的将會是一場屠-殺。

李斐笑去了訓練場，告訴了她們這件事情，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驚慌的神情，很快就爬上了絕望，李斐笑繃着臉問：“現在還有一個機會讓你們離開，等開戰了，我的兵絕對不允許臨陣脫逃！就算是死，你們也只能死在戰場上！”

一下子，十三個人只剩下了那個第一個站出來的姑娘，其他人走之前，都把符紙留了下來。

Advertisement

“你不走嗎？”李斐笑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孩。

“我走了，就不能報仇了。”她依舊是那麽倔強地看着李斐笑。

“呵。”李斐笑說，“人不能依靠仇恨活下去。你不怕嗎孩子？”

“怕！”她說。

“怕就對了，因為你怕了，才會盡力去守護你想守護的東西。”李斐笑說：“你叫什麽名字？”

“Zona。”

“好名字，我們會像你的名字一樣，迎來黎明。”

“停下來你攻擊木樁的練習，現在，我需要你用腦子來設想戰場，設想你将要面對的敵人，保存體力。人在遇到絕境的時候，要麽被打敗，要麽戰勝它！”李斐笑注視着這個年幼的姑娘。

這時，“李。”萊格拉斯從人群中過來，找到李斐笑，他就那麽站在那裏，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記在心裏，生怕自己死在了戰場上。

“你的眼裏沒有了戰意，萊格拉斯。”李斐笑說，“你會死在這場戰役裏面。”

萊格拉斯的心一緊，他上前一步想抱住李斐笑，但是李斐笑後退了好幾步，她保持着這個距離，漠然地看着自己的戀人：“這裏的絕望影響到了你，三百個人要對抗一萬大軍，你怕了。”

萊格拉斯頭一次感受到口幹舌燥，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麽絕望的戰争，他無法反駁李斐笑的話。

“前幾天你還要我相信我們，但是你現在已經抛棄我了，萊格拉斯。如果你是來向我做最後的告別的，那麽你可以走了。”萊格拉斯看着李斐笑越來越冰冷的眼神慌了，“不，李，我沒有想跟你做最後的告別。你別這樣跟我說話，求你。”

“你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戰場上有多危險你也清楚。如果你連面對敵人的勇氣都沒了，那你只有死路一條，這跟最後的告別沒有什麽差別。我已經接收到你的情意了，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不！”萊格拉斯想要去牽李斐笑的手，被她用盾隔離了。“李，你別這樣。”他感覺到很委屈。“我沒有那麽想，我只是……”

“只是什麽？”李斐笑冷笑一聲，她的內心也很絕望，但是沒有想到萊格拉斯先崩潰了。“我不想聽任何的解釋，萊格拉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逃兵，你應該知道我最讨厭沒有擔當的人，如果你現在已經放棄了這座城，你可以離開這裏。”

“李，你不要用這樣的語言來傷害我。”萊格拉斯感到內心像是被刀在割一樣，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李斐笑已經把自己武裝起來了，他什麽都看不清。“我去冷靜一下，你剛剛說的，我就當沒有聽到。”

李斐笑收起盾刀，壓下她的負面情緒，剛剛傷人的話脫口而出，她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本心說的，現在的這個情況，她仿佛又回到了過去的戰場上，那種絕望的氣息，擾亂了她的理智。

“李姐姐，您也在怕嗎？” Zona問。

李斐笑坐了下來，看着這個女孩說：“是的，我也怕了。”她的手顫抖的厲害。

“不要怕，您剛剛說了，我們會迎來黎明的。”小姑娘很認真地蹲下身看着她。

李斐笑捂着自己的眼睛就笑了，她居然被一個更害怕的小姑娘安慰了，她居然開始懼怕死亡，開始懼怕失敗。等她重新冷靜下來之後，李斐笑看着自己不再顫抖的手，說：“謝謝你。”她抱住了這個姑娘。“你教會了我戰勝自己的絕望。”

Zona回抱這個認真地教自己如何生存的女人：“不用謝，您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我無法回報您，只能做到這麽簡單的事情。”

“傻姑娘，去吧，吃飽一點。晚上的時候，我就把我的後背交給你了，你可要保護好我啊。” Zona的眼睛亮了起來，她高興地應了一聲，跑去填飽肚子。

李斐笑深深吸了一口氣，跑去找萊格拉斯。

他們也在做戰前準備，她遠遠地就聽到了萊格拉斯跟阿拉貢的道歉，走進他們的偏殿，金靂和阿拉貢都朝她看了過來，但是萊格拉斯沒有轉身。阿拉貢和金靂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個要嚷着去修改他的鎖子甲，一個拍了拍萊格拉斯的肩膀就走了。

他們都跟她點頭示意，然後離開了偏殿還貼心地關上了大門。

随着關門的聲音，萊格拉斯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低下頭，說：“抱歉……我……”還沒說完，他就被拽了一下，李斐笑的臉就在眼前放大了，他原本就僵硬的身體更加僵硬了，漂亮的藍色眼睛瞪得很大，全身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唇上。

他感受到李斐笑呼吸的氣息，也察覺到她的緊張。嘆息一聲松下神經，主動環住了李斐笑的身體，奪回了主動權。

等他們氣喘籲籲地放開彼此的時候，之前的不愉快仿佛也随着呼出的氣體，消散了。李斐笑在萊格拉斯的耳邊，道了歉：“這次又是我應該跟你道歉，我親愛的小葉子，我在說你的時候，自己也被環境影響到。我不該那麽說你，也不該把脾氣發在你的身上。”

“我原諒你。”依舊是毫不猶豫的原諒。萊格拉斯又将李斐笑抱緊了幾分，他感受着她的盔甲咯在胸口的沉悶，“只是以後，別說分開的話了。”

“不會再說了，以後不管有什麽事情，我們都會一起去面對。”李斐笑感受着沉悶的呼吸。也沒有推開萊格拉斯，他們靜靜擁抱着，感受着有些困難的呼吸，像是在交換情感一樣。

“哦！”金靂推開門就被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給打擊到了，他狠狠地關上了門，暴躁地說：“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那裏聯絡感情！該死的戀人！”裏面的李斐笑和萊格拉斯同時笑了出來，松開了彼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剛抱得那麽緊，說實話，有點呼吸不上來。

看着對方同樣的動作，再聽聽外面金靂和阿拉貢抱怨的話，兩人笑彎了腰，緊緊的拉着手出了大殿。

“瞧啊，我們的戰場情侶出來了。”金靂嘲諷地說。

李斐笑和萊格拉斯無辜地看着他們，阿拉貢說：“總算舍得出來了？”

萊格拉斯剛想說話，就被號角聲打斷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跑了出去。“那不是強獸人的號角聲。”帶着希望。

“你們連跑步都不松開手嗎？！”

“不。”李斐笑說。

“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松開。”萊格拉斯說。

金靂閉上嘴，他不想跟他們說話了，加緊腳步離開了這對黏糊糊的情侶。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哈爾迪爾已經跟希優頓寒暄完了，沒錯，來的人是羅斯洛立安的哈爾迪爾。

阿拉貢高興地擁抱了這個危難時刻帶來援軍的老朋友，萊格拉斯和李斐笑對視一眼，面對戰場的沉重又消散了幾分。

“我們很榮幸再次跟人類并肩作戰。”依舊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高傲，此時此刻看到了，內心只剩下滿滿的感恩。

等布置完戰場安排，強獸人軍隊的腳步已經清晰地可以聽到他們靠近的聲音。黑壓壓的大軍從地平線的位置快速地湧了過來。李斐笑還是和萊格拉斯分開了，她要去守住那個唯一的弱點，為守城提供更多的時間。

距離甘道夫說的歸期也沒有很遠了，她只要好好守住這個缺口，就能夠等到更多的援軍。

天空突然打雷，下起了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為這一戰添加難度，就好像命中注定會敗在這裏似的。李斐笑看着身邊的姑娘因為雷聲瑟縮了一下身體，她攬住Zona的肩膀，說：“別怕，我在你旁邊。”小姑娘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緊張地握緊了腰間的長劍。

感受到她手下的身體越來越僵硬，李斐笑無奈地嘆了口氣，問：“Zona你會唱歌嗎？”小姑娘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有些懵，上戰場和唱歌有什麽關系。

看着強獸人大軍過來還有一會，她抛出盾站到上面，“不要怕，我也不會，但是我會擊鼓，我敲給你聽。”李斐笑從芥子空間裏面找到了塵封已久的戰鼓。

“這支鼓曲叫做‘破陣子’，意思是為了可以打敗對面的敵人而創作的。”戰場十分寂靜，所有的戰士都看到了她站在半空的身影：“仔細聆聽這來自戰場的雷鳴吧！”她敲響了戰鼓，緊促而密集的戰鼓聲音，激勵着每一個被戰争陰影籠罩的将士們。

金靂跟萊格拉斯說：“你家李的鼓聲可真神奇，聽着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萊格拉斯沒有說話，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李斐笑的身影。

她還大聲朗誦起他們聽不懂語言的句子，聽起來像是詩，但是充滿了豪情與勇氣，李斐笑到後來甚至大聲笑了出來，連強獸人的大軍都聽到了她猖狂的笑聲。

她仿佛回到了從前，跟自己的軍隊并肩作戰的時候。

“戰士們，讓那群畜生上來啊！舉起你們手裏的刀劍，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爸爸！”李斐笑轉過身面對着戒備地戰士們大聲說：“把他們的命都留在這座城下！讓所有的人類因為你們的勇氣而顫栗，你們是最強的戰士！”

被她的感情所影響，Zona大聲地喊了出來：“我是最強的戰士！”小姑娘清脆而堅定地喊聲傳遞了出來，接着是第二個，第一排……直到聖盔谷的上空都飄蕩着“我是最強的戰士！！”

盡管天上已經開始下雨，但是他們的身上仿佛充滿了無限的力量，渾身都是熱的。

惡劣的天氣也不能阻擋他們的士氣。

兵臨城下。

強獸人的嘶吼傳來，城牆上的人用更加大的力量喊了回去，“我們是最強的戰士！！”

箭已經上弦，喊完，強獸忍倒下了一排。被激怒的強獸人嘶喊着沖了上來，李斐笑驅使着盾對Zona大聲地說：“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

“是的！請您放心！”小姑娘大聲地回答她，兩眼熠熠生輝。

對她笑了一下，按了按她的頭盔，抽出刀，李斐笑扭了扭脖子：“小畜生們，有膽子的，上來啊！！爸爸的刀在召喚你們了！”

“哈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響起，讓強獸人們更加憤怒。

随着越來越多的箭從城牆上射了下去，李斐笑一個撼地砸了下去，毀掉了強獸人的一架梯子，“Zona！！”

“是的！！”小姑娘一張張符紙不要錢地甩了出去，瞬間火光和閃電彌漫了強獸人的隊伍，奪去了不少的生命，Zona興奮地尖叫一聲，越來越準地貼到了敵人的隊伍裏面，造成了很大的破壞。

李斐笑給她附近的士兵都上了盾護，她這邊的士兵開戰至今都沒有任何的傷亡。果然不出她所料，薩魯曼安排了強獸人去攻擊聖盔堡的弱點，她從空隙裏面看到了□□，這讓她瞪大了眼睛，開了盾牆就盾舞着往排洩管道那邊退，似乎是看清了李斐笑的意圖，更多的強獸人湧了上來，她大喝一聲，加大的盾舞的範圍，但是已經晚了一步，彈藥已經被放了進去。

李斐笑也不管其他了，收了盾牆，開了盾壁，一個盾飛出去，提氣從強獸人的腦袋上踩了過去，攔在了彈藥外面強獸人的隊伍裏面果然跑出來了點火的強獸人，她一直不停地将盾飛甩出去轉着盾舞，将他遠距離擊殺在了外面，接過火種的強獸人一時半會過不來，因為還有Zona在城牆上不停地攻擊着他們的隊伍。

弱點暫時守下了，李斐笑不敢松氣，她留下的符紙不多了，最多十分鐘肯定用完了，到時候強獸人肯定會想辦法把火種給送過來，人不能過來，那就把火送進來，所以這個地方遲早是要被攻破的，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用神識将消息傳遞出去，讓更多的人離開她上面這片地方。

果然，十分鐘後，強獸人的隊伍裏沒有了符紙的騷擾，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攻擊也更加猛烈了，李斐笑都擋在了外面。強獸人的弓箭沒有辦法穿透她的盔甲的保護，意識到這一點後，她又省下了不少的靈力。

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間，一支火箭擦着她的長刀就那麽過去了，來不及開盾壁，她被□□的氣流沖了出去。城牆破了，趁她被炸飛的一瞬間，不少強獸人湧了進去。但是近距離的弓箭讓她不能靈活地落地，只好被迫遠離了那個缺口。等李斐笑撼地砸下去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

她咬着牙開着盾牆盾舞回到了缺口，阻攔着更多的強獸人進入，可是城門也被強獸人攻破了，她忽然有些絕望，只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是無法贏得勝利的。

“李！”萊格拉斯在她旁邊為她減少壓力。

李斐笑大聲地說：“帶上金靂，去城門口支援！”

“但是……”

“沒有但是，快去！那邊更需要你們！”

萊格拉斯咬着牙帶着金靂走了，在上面的希優頓下達了撤退的指令，沒有辦法了，她一躍而起，去幫助還在城牆上的精靈們。

才上去沒多久，李斐笑就在精靈的隊伍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除了哈爾迪爾以外，還有Zona，哈爾迪爾已經下令了撤退，但是強獸人實在太多了，一下子根本沒有辦法撤出去！

李斐笑還是先将盾飛扔了出去，幫助他們減少一些壓力，好安全撤退，她一個斬刀過去，殺了三個強獸人。

“快走！”李斐笑喊道：“不要管我，我活得下來，快去！”

哈爾迪爾對她點點頭，先撤了，但是他下城樓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強獸人，李斐笑轉頭的時候已經晚了，Zona替他擋下了致命一擊。

“Zona！！！”李斐笑頓時被激怒了，“該死的畜生！！”哈爾迪爾将偷襲的強獸人腦袋砍了下來，他回過頭，對李斐笑說：“我很……”

“走！她救了你，你還在這裏幹什麽，快走啊！！”李斐笑還是很喜歡這個姑娘的，雖然才短短幾天，幾乎可以說是她第一個學生了，但是死在了戰場上。她不能向着來支援的哈爾迪爾遷怒，那就只能把火氣撒在強獸人身上。

“去死吧！！”将這裏的一片都清理幹淨，李斐笑紅着眼眶，将小姑娘的屍體背在身後，一路殺過去城門口支援。

她要帶着小姑娘的屍體，讓她看到勝利的結局，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他們從城牆撤到了城門，再撤入了內城，李斐笑的心也涼了下來，她只是麻木地墜在最後面，保護着人類和友軍撤退還有收割着強獸人的性命，然後進入大殿等待着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援軍。

金靂提醒道：“太陽出來了。”

阿拉貢的耳邊響起了甘道夫的話，他說服了希優頓，最後一次，進攻，李斐笑從打坐中站起來，萊格拉斯站在她的身邊，親吻了她一下。

“我們再合作一次？”

“遵命，我的女王。”

金靂吹響了沉甸甸的號子，大殿的門終于破了，李斐笑幾乎破門的同時就立起來了盾牆，轉起來了盾舞，萊格拉斯在她的盾牆之後射出一箭又一箭。

“李，讓開一條道路！”阿拉貢已經騎上了馬，他和希優頓打算沖出去殺一波。

李斐笑點點頭，收起了盾牆，她和萊格拉斯轉了個身，她負責後面一刀一個強獸人，萊格拉斯負責掩護騎兵出去，然後他們倆成為守護不讓身後的普通人受傷的最後防線。

“怕嗎？”李斐笑一邊收起盾，一面問他。

“不怕。”萊格拉斯又射出一箭，說：“因為有你在。”

李斐笑因為他的回答，開心地勾起了嘴角，抱着他說：“走了。”

回答她的是在她帶着萊格拉斯上盾之後的一箭又一箭，他們就那麽站在盾上飛了出去落在強獸人的軍隊中。

甘道夫的援軍終于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起晚了，然後就更新也晚了。明天更新不定，因為我要去買車票。沒有存稿，可能來得及寫，可能明天斷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