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亮了，甘道夫帶來了援軍，僵持了一個晚上的戰鬥終于在第二天落下了帷幕。
他們最終還是迎來了勝利，只是這個代價太過慘痛了，李斐笑站在那裏，入目的是精靈援軍，強獸人以及人類的屍體，鮮紅腥黑的血液糅雜在一起，變成了深深的褐色，刻在了聖盔谷下。耳邊的是失去了同伴，親人的哀嚎，還有為了戰争勝利的歡呼。
李斐笑神經忽然就松了，盾刀砸在地上形成了巨大的聲響，她的眼前開始模糊，墜入黑暗之前的，是萊格拉斯緊張的神情，她很想擡頭摸一摸他的臉告訴他別擔心，但是她太累了。
“李！！”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天的早上了。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萊格拉斯放大的臉，手也被他緊緊地握着放在心口。沒有開口叫醒他，雖然手上也覆蓋着手甲，但這并不妨礙她感受萊格拉斯的心跳，是那麽的有力，昭示着他依然還活着的事實。
李斐笑回憶着第一次看到萊格拉斯睡顏的那次，他的眼睛還是睜着的，手安分地交疊放在腹前，要不是輕輕叫了他幾聲都沒有反應，她都以為他只是在出神，現在居然習慣這樣的睡眠方式了。
突然，他的眼睛眨了一下，李斐笑勾起嘴角也跟着眨了一下，然後就那麽靜靜地對視着看了一會。萊格拉斯松開了交握着的手，将她整個人都抱入了懷裏，就像她剛剛感受他的心跳一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你賴床了，親愛的。”萊格拉斯的聲音有些顫抖，“你還欠了我兩次晚安，兩次早安。”
李斐笑輕輕笑了，她剛想開口，但是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嗓子有些幹燥，咳嗽了一聲，哼哼了兩聲才說：“早安，我親愛的小葉子。現在，只欠你一次早安了。”她依偎在萊格拉斯的懷裏說，聲音有些幹燥，悶悶的。
他松開了李斐笑，“但是你還欠我兩個晚安吻和兩個早安吻。”這句話消失在了兩人的唇間，從小心翼翼到熱情無比。
“能夠再次見到你的感覺……真好。”
“我也是。”
等他們彼此冷靜下來，起床的時候已經有段時間了。李斐笑将靠在一邊的盾刀抱在懷裏，撫摸着上面的紋路，他們已經被清理過了，很幹淨。“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感受着盾刀的震動，聽着他們訴說着感情，然後再一次地将他們背在身後，向等在窗前的萊格拉斯走去。
他牽着她的手，在随處休息的人們身邊避開，勝利的喜悅已經被悲傷沖淡了，所有人的心裏都清楚，這場戰争的勝利，意味着更大的戰争的開始。“不要悲傷，親愛的。”李斐笑已經能夠很快感受到萊格拉斯的情緒了，“一切都會結束的。”
萊格拉斯緊了緊相握的手，對她笑了一下，然後加快速度離開了人群，将他們的哭嚎也甩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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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和其他的同伴依舊是七天前晚宴的位子，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一樣，這是不可能的。迎着同伴們欣喜的眼神，李斐笑也揚起了明媚的笑臉，輕輕地說：“我回來了。”
金靂歡呼一聲，放下早餐快步走了過來，嘴裏說着：“你這個該死的，讨厭的女人，突然那麽倒下去吓死矮人了！要不是甘道夫說你只是太累睡着了，我以為……”這個可愛的矮人突然掉起了金豆豆。“我又要送走一個朋友了。”
李斐笑松開了手，她蹲下身，第一次抱住了自己的矮人朋友，他幹燥蓬松的頭發，還有粗糙的胡子擦過她的側臉。“是的，我這個該死的，讨厭的女人沒有死，也不會死。我很抱歉……”李斐笑頓了頓，拍了拍金靂的後背，“不會有下次了。”
金靂的手不知道怎麽放，他努力往萊格拉斯那裏看了一眼，得到了允許的眼神後，才虛虛圈在她的背後，然後拍了一下就放開了。他咳嗽一聲，不自在地揚起聲音說：“你抱夠了吧！快放開我，不知道萊格拉斯是怎麽忍受你的！”
李斐笑笑了一聲順從地松開了害羞的金靂，走到萊格拉斯的身邊坐下，撕了一小片面包送到他的嘴邊，萊格拉斯咽下嘴裏的蔬菜，張嘴吃下了李斐笑喂的面包。
甘道夫和阿拉貢都覺得有些辣眼睛了，他們吐出了煙圈，“看起來，你恢複的不錯。”甘道夫問道。
“是的，我現在很有力氣。”李斐笑調皮地眨了眨眼。
“嗯。”甘道夫又抽了口煙說：“很好，那我現在要說一件令你讨厭的事情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等萊格拉斯吃完吧，我想我知道說的什麽事，等他吃完我們一起去。”李斐笑的笑容收斂了點，只是将将挂在臉上。
甘道夫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金靂也收拾好了情緒，走過來坐下。
“伊歐文将她帶到偏殿了，她說這件事情要你來做主。”阿拉貢說。
“……謝謝。”李斐笑嘆了口氣。
“沒什麽。”阿拉貢頓了頓，還是說：“節哀。”
李斐笑點點頭沉默了，萊格拉斯加快速度吃完了早飯，再次拉起了她的手說：“走吧，我們該去處理我們的事情了。”
“你不吃了嗎？”
“我已經吃飽了，你摸。”
“嗯，要多吃點，這樣孩子才會健康。”
“李！”萊格拉斯有些惱怒。
“哈哈哈哈，這只是個小玩笑親愛的，你別生氣。”
“哼。”
聽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談話聲，原本坐在大殿裏的三個同伴都站了起來，甘道夫動了動身體，跳了兩下。“人老了，就是有一點不好，坐久了就身體僵硬。”阿拉貢和金靂笑了，取笑着甘道夫：“之前是誰一直擔心地走來走去，直到他們快來了才坐下？”
老人眨了眨眼睛說：“你們不也是一樣嗎？所以才要體諒一下我，不是嗎？”
他們互相看着，哈哈哈大笑，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出了大殿之後，萊格拉斯就說：“之前還勸我不要悲傷來着，你現在不高興的話，可以不用笑了，他們已經聽不到了。”李斐笑才收起自己的笑臉，沉默着往偏殿走，萊格拉斯就那麽靜靜地陪着她。
“Zona，我來看你了。”李斐笑和萊格拉斯在小姑娘的身邊跪坐下來，她淡淡地說：“你看，我們真的贏了，你高興嗎？”
萊格拉斯攬着李斐笑的肩膀，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突然他的眼裏撞進了一抹亮色，“李，你看那邊。”萊格拉斯輕輕地說。
李斐笑順着他的視線忘了過去，先是被光刺到了眼睛，然後才看清楚了那個東西。“劍？”李斐笑有些不解。
“嗯。”萊格拉斯說：“是精靈的劍，我之前在哈爾迪爾的身上見過。”
是誰放在這裏的，已經一目了然了。
“他呢？”
“已經帶着剩下的精靈們回羅斯洛立安了，他們的損失也不小。”說到在戰場上死亡的同胞們，萊格拉斯的聲音也沉重了幾分，他蹭了蹭李斐笑的頭發，相互安慰着。
日頭漸漸向西墜落，橙色的夕陽照在他們的身上，李斐笑終于動了，她說：“走吧，我們該跟她做最後的告別了。我本來想把她火化了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送她最後一程吧。”
萊格拉斯點了點頭，先站了起來，然後拉起了李斐笑。他看着李斐笑抱起已經冰涼僵硬的Zona，“我們該回家了，我唯一的學生。”
李斐笑示意萊格拉斯拿起哈爾迪爾的禮物，然後選了一處可以俯瞰聖盔谷的地方，将小姑娘放了下去，然後放入了精靈的佩劍，最後看了一眼小姑娘，将土和石子一點一點覆蓋她的身軀。
墓碑是李斐笑選的，銘文是萊格拉斯刻的，忙完這一切，已經入夜了。夜晚的風有些刺骨，帶起了萊格拉斯綠色的披風。李斐笑倒了三杯酒，從墳前起身，跟萊格拉斯并肩回去了聖盔谷的城堡。
晚上，甘道夫宣布了明天趕去艾辛格的事情，洛汗國的危機已經告一段落了，他們也要開啓新的任務了。
“聖盔谷之役結束了，索倫在盛怒之下一定會施行報複。但是，捍衛中土世界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中土世界所有種族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兩個小霍比特人身上，他們在荒野中穿行……”
李斐笑皺起眉頭，她望向了佛羅多行進的方向，始終不放心佛羅多，雖然他身上有防身的符紙。
“相信他吧。”萊格拉斯站在她身後，給她最堅固的港灣依靠。
“好吧。”李斐笑深呼吸放松了自己，靠在他的懷裏。
所有的事情也許不久之後就可以結束了，也許走向成功，也許走向毀滅。李斐笑選擇相信自己帶大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恢複正常更新，emmm問你們一個小問題，我寫的是不是特別白，特別瑪麗蘇……我前天翻了翻以前寫的文章的評論，有點不知道怎麽寫好了。放個下一篇大王的梗，給你們調劑一下心情吧。
那顆被撿回來幾百年無法溝通的蛋終于能跟精靈正常交流後，她問瑟蘭迪爾是什麽種族的。
瑟蘭迪爾自豪地說，我是辛達精靈的後代。
？
看不到外界情況的穆清懵然：“精靈？是什麽妖精和陰靈結合後出生的新種族嗎？”難道她從血脈中傳承的知識已經過時了嗎？
大哦……不對，是精靈王子瑟蘭迪爾黑着臉轉身就走，一連幾天都沒有理會穆清。
這讓穆清有些頭疼，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難道瑟蘭迪爾并不喜歡自己的血統嗎？
一天晚上。
瑟蘭迪爾面對着鏡子裏雖然穿着睡衣，依然高大俊美的精靈，他滿意地昂起頭，金色的頭發披散在背後。
他冷哼一聲，沒眼光的蛋，居然覺得我是醜陋的妖精和黑暗的陰靈的後代？
哦，她現在還是一顆蛋，當然沒有眼睛，看不到風華絕代的我。
算了，我還是可以原諒她的。
很久以後等穆清破殼而出，才在更深的相處之中知道為什麽瑟蘭迪爾當時那麽生氣了。
女主叫穆清，意思是清和之氣。與本文的文風一脈相傳……
希望你們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