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形畢露

死寂的沉默持續了有段時間了,可是安娜只看着阿不思,不言不語,也沒露出絲毫破綻。就連蓋勒特也沒插嘴,端坐在一旁兩邊瞅着。

他心底在打鼓。“安娜”不是安娜一直是他們間最大的秘密,蓋勒特不敢讓阿不思知道,而梅林那邊卻不知是如何打算的。

“安娜,不管你有什麽難處,只要你跟我說我就信。”阿不思又道:“我答應過母親照顧好你和弟弟,我絕不會食言。只要,你能告訴我他們必須死的理由,我可以幫你。”

安娜動了,她微微颔首,開口道:“我瞞了所有人,絕世的才華。”

阿不思并不想聽這個,盡管安娜震斷限制手铐時,他确實被安娜那一瞬間的光芒驚豔了。但,這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我想現在誰也不會質疑你的才華。那,你消滅那個組織的緣由呢?”

“他們想曝光巫師界,用讓麻瓜恐懼的方式。”安娜斟酌良久的措辭終于說出口了,那一瞬間,她仿佛卸下了重負,輕快地繼續說道:“他們的人員遍布世界各地,混在巫師裏的在煽動巫師對《保密法》的不滿,混在普通人中的則在引導人們對異類的排斥。”

“蓋勒特,我知道你在1927年就看到了即将爆發的世界大戰。這場戰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卻可以被人引導,改變戰争的初衷。如果我們不阻止那群人的動作,戰争就不會是麻瓜間的争鬥,而是一場空前絕後的巫師滅族之災,甚至遠超過兩百年前的滅巫時代。”

阿利安娜從來沒用那麽聲情并茂的語氣說過一件事,她大多數都是溫柔平淡的,但此時她真的像是個為了孩子操碎了心的母親。哦,這個比喻不太恰當,應該像個為了保護孩子,徹底撕下僞裝,張開翅膀護犢的母親。

阿不思沒想過安娜會說出這麽嚴重的理由。盡管這麽多年魔法界不乏想讓巫師曝光的瘋子,但大多數人都是理智的,就算曝光也不會讓麻瓜産生恐懼,這是兩百年前的教訓。但是,安娜手中的名單卻将可怕的事實擺在他眼前。這世上,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誕生了一個,以毀滅巫師為目的的跨越巫師與麻瓜的組織。

“那他們為什麽要除掉你和阿爾?”蓋勒特問道。除掉安娜還有理由,但是阿不思什麽都不知道。

安娜卻搖搖頭,“不只是阿不思和我,還有你蓋勒特。只是你經常遭到刺殺,非常警惕,所以他們沒有得手。”

阿不思無比震驚和擔憂地看了一眼蓋勒特,他知道蓋勒特的工作充滿危險,但當他知道那個組織也對蓋勒特出手之後,更加擔憂了。畢竟他們差點成功了兩次了!

“那……阿不福思呢!他有沒有危險?”阿不思猛然想起鄧布利多家還有別人,“還有克雷登斯,他們呢?”

“暫時不會有,他們最開始是沖着我來的,因為我無意發覺了他們的存在。後來,他們發現你們的能力對他們的計劃造成了威脅,所以才會對你們動手。光是對付我們三人就足夠他們頭痛了,動手的次數越多,就越容易被抓到破綻,輕重緩急他們還是分得清的。”安娜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她擡眼望了一眼大門,微微眯起了雙眼。

蓋勒特注意到了異狀,回頭看了一眼,什麽都沒發生,再轉過頭來,卻發現安娜正望着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阿不思憂心于其他事情,沒有發現二人的互動。

“安娜,你确定名單是真的?他們的目的也是真的?”

Advertisement

“我确定。”安娜說道:“門外有34個巫師正拿魔杖指着我們呢,你可以對對名單。”

“什……!”阿不思還來不及驚訝,一波魔法便撞了進來。安娜不知從哪抽出魔杖,向他們一點,蓋勒特反應迅速地撲向阿不思擋了一下,但二人還是被掀飛出去。一大團五顏六色的魔咒擦着蓋勒特的後背而過,兩個最強的黑白巫師此時毫無形象地摔在了角落的木架子上。

他們背後的牆壁被炸地稀爛,阿不思被蓋勒特護得緊緊的,他只感覺到幾塊飛到他臉上的木屑和牆外淩厲地殺意。他從蓋勒特懷裏探頭,發覺安娜仍然端坐在椅子上,方才令人炫目的咒語,統統打在了虛空之中。安娜笑了笑,在門外的人尚未看清屋裏情況時,揮了揮魔杖。蓋勒特看清了她的動作,趕緊給他們加了個防護咒,并将阿不思抱地更緊了。

整個二層,被沖擊波席卷而過。

蓋勒特可以确定整個房子都抖了三抖,樓上的天花板傳來讓人恐懼的碎裂聲,安娜怕不是連這一層的主支架都破壞了。與此同時,反幻影移形咒也被安娜破壞,懷裏的阿不思甚至沒等他動作,就帶着蓋勒特消失了。

他們出現在莊園正門口,這個倒黴的聚會地點真的被安娜炸沒了一層樓,不過因為安娜将那一層毀得幹淨徹底,沒讓上面的三層崩塌。

“你沒事吧?”阿不思上下打量着蓋勒特。

蓋勒特擺擺手,給兩人扔了個清潔咒,将老魔杖塞進了阿不思的衣袋裏。

“蓋爾?”阿不思不解地隔着口袋摸了摸老魔杖。他知道這支魔杖的分量,蓋勒特從不離身,現在卻主動塞進了他的口袋。

蓋勒特扶着阿不思的肩膀,還沒開口,一群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鄧布利多教授,格林德沃先生。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麽會和阿利安娜在同一個房間裏談話。”那一群人正是名單上的那一群,看情況好像少了不止幾個的樣子。為首的中年巫師,是英國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副司長。

阿不思皺眉緊了眉頭,原本的疑慮徹底被眼前這群人打消了。這一切過于巧合了,只有安娜所說的那個理由,才能完美地解釋一切。

阿不思并不客氣地說道:“我們正在試圖勸說阿利安娜。”

“勸說?”副司長挑釁地勾起嘴角,“我看你們是她的同謀吧!”

“恕我不予茍同。”蓋勒特依舊扶着阿不思的肩膀,呼吸似乎變得輕緩了些,“我們談崩了,她拿起魔杖攻擊我們時,你們的魔咒破牆而入。”

“我們絕不放過任何那個瘋女人的同謀!”

“安娜她……”阿不思下意識想要反駁,蓋勒特卻忽然咳出一口血,再也支撐不住了。阿不思慌忙接住了歪倒的蓋勒特,卻在拂過他後背時,摸到了一手粘濕。

“蓋爾!……蓋勒特!”阿不思摸出魔杖,将蓋勒特安置在了自己腿上,不斷施展治療咒語。

那群死裏逃生的神本想借此機會将阿不思和蓋勒特全部抓走,卻沒想到蓋勒特說暈就暈。參加舞會的其他人此時也逃出了建築,立刻發現了門口聚集的一群人。

“發生什麽事……阿利安娜!是阿利安娜!!”驚叫聲讓慌亂的人群停滞了。

阿利安娜·鄧布利多端坐在噴泉中心的石像上,淡然地垂眸望着阿不思的方向。

阿不思焦急于蓋勒特的傷勢,頭也不擡。但是蓋勒特背後的血肉模糊雖然好些了,但血怎麽也止不住。

“他左肺紮了根木刺。”安娜平靜地說着:“看着他們的面子上,我下次再來取你們的狗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