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狼妖走後便是蝶妖, 因蝴蝶太小,所以這個沒有化為原型,只是變出了自己的翅膀。

在翅膀的右下處, 殘破了一塊角落, 頗為顯眼。

她接過破碎部分, 熟練的撒上藥粉, 開始縫制。

蝶妖吃了止痛丹,身體上雖未覺一點疼痛, 卻覺得自己擡不起眼。這是一種威壓,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威壓。

奇怪, 這裏有什麽大妖嗎?黑市怎麽會有這麽強的威壓?

小貓也覺得周圍氣壓越來越低,不對啊,她在這一帶流浪很久了,有什麽大妖她都知道,但現在那幾位都不在啊。

要說的話, 她擡眼輕掃四周,好像只有大師帶過來的那個男修是新來的。

頂着威壓,她偷偷看了裴聽雪一眼, 果見男人眸色晦暗, 眼底滿是沉郁。

不會吧, 大師帶了個大妖過來?

而不是妖的祝惟月對于他們感受到的威壓一無所知,依舊專注地為蝶妖縫翅膀。

将蝶妖治好後,祝惟月看向他的翅膀。巨大的藍色翅膀上是绮麗的花紋,邊緣是白色, 在日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令人想起了夏日的大海。

她由衷誇贊道:“很漂亮的翅膀。”

妖族性情多奔放,他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翅膀, 但無奈在威壓下什麽也做不到,只道了一句:“多謝。”

付完靈石後,他便立馬離開了此地,無形的威壓令他快喘不過氣了。

“師姐,累了嗎?”裴聽雪忽為祝惟月遞過去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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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惟月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一連兩場手術,确實有些累了。

“謝謝師弟。”

不過裴聽雪居然會随身帶水杯?

沒來得及多想,耳邊又傳來一道粗犷的聲音。

“請問這是醫修月大師嗎?”

祝惟月擡眼,只見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

見到這種肌肉猛男,她本能地感到恐懼,不過想想現在主導權在自己手中,而且裴聽雪還在身邊呢,不能害怕,敢打人就直接把他弄死。

“我是,怎麽了?”她将水杯重新放入裴聽雪手中。

“大師,我們終于等到你了。”

男子滿臉委屈。

等等,這健壯的身材,這古銅色的肌膚,這騷包的穿搭,怎麽這麽眼熟呢?

“你是戰天宗的修士?”身邊的裴聽雪忽然開口。

“是是是。”男子忙不疊的點頭。

原來是戰天宗的啊,祝惟月明白了,之前可能在迷霧之森見過。戰天宗都是些體修武修,怎麽說呢,就很像她上輩子班裏的那些體育生。

“你怎麽認出我的?”男子疑惑。

“只有你們不喜穿衣。”裴聽雪冷靜道。

“噗。”祝惟月忍不住笑了一下,面前的男子上身裸露,健碩的肌肉頗為顯眼,感覺下一秒就能擺一個pose。

貍花貓也好奇擡眼,怎麽人族也有不穿衣服的。

“所以,你們是怎麽了?”

“我們兄弟幾人,有斷胳膊的、也有斷腿的,還有骨折的。”

“兄弟幾人?”難道還有好幾個?

“大師您有所不知啊。”男子嘆氣道,“馬上的仙門大比就要開始了,我們就準備出來歷練一番,黑市這種地方幾乎每個州都有,我們來到這後就靈石花光了,就準備來掙點靈石。”

“沒想到啊,”男人眼中飄過一絲後悔,“這裏的散修居然都好強,把我們打的都站不起來。”

祝惟月沉默,其實有些不是散修,天玄宗一些弟子缺錢了都會來這裏打擂臺賽掙錢,所以他們可能碰到修為高些的劍修了。衆所周知,劍修永遠都是最窮的,甚至連男女主之前都來打過。而戰天宗所在的越州沒有劍修刀修門派,戰鬥力自然不如這邊。

“了解了,你的師兄弟們都在哪裏?”

“多謝大師。大師請跟我來。”

*

男子帶着幾人走至擂臺邊,臺上還有兩人在比試,臺下人擠得密不透風。

祝惟月輕拉住裴聽雪的衣袖,擔心這麽多人他不适應。

感受到衣服上的力道,裴聽雪低頭,對上了祝惟月明亮的杏眼,令他內心一灼。

祝惟月在腦海中給他傳音道:“師弟,這裏人好多,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先回去,我們醫修幹的都是一些髒活累活。”

“沒事,我陪着師姐,就當來這裏看看。”

感受到祝惟月的關心,桃花眼中的冷意逐漸散去。

他輕輕握住祝惟月的手,道:“人多,怕走散。”

“好。”

祝惟月回握住他的手,即使是下午,日光照射,人潮洶湧,他的手也還是涼的。

因為人多,更是因為威壓,小貓早已化成原型伏在祝惟月肩頭。感到威壓好似減輕了很多,她掀了掀眼皮,原本眯縫的雙眼忽然就變大了,大師怎麽和那個男的牽手了!瞳孔地震!

破案了,原來這個男的和大師是那種關系。

小貓一下子就清醒了。

感受到肩膀上的炸毛,祝惟月輕笑:“怎麽了?”

“沒事。”小貓應聲道,不敢看那個男修,“就是打架的場面有些吓人。”

“哦,你是說那些比試嗎?那你要不要先行離開?”

“不用,我等會幫忙,那個人有好幾個師兄弟肯定很忙。”

祝惟月甚覺欣慰,她确實需要一位助手,一個人幹這麽多事真的很累。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肩頭小貓一愣:“我沒有名字,別的貓都直接喊我‘那只貍花貓’,”

祝惟月也是一愣*七*七*整*理,她沒想到流浪貓确實可能會沒有名字。

一時尴尬。

小貓道:“大師幫我取一個吧。”

祝惟月捏了捏裴聽雪的手,她就是個取名廢物啊,擔心自己取的名字小貓如果不喜歡怎麽辦。

“師弟,你有什麽好名字嗎?”

裴聽雪輕掃祝惟月肩頭的小貓,灰撲撲的,感覺沒有色彩。

他還沒說話,就聽另一道聲音說:“我看叫‘小灰’不錯。”

是剛剛那位戰天宗的弟子在說話。

裴聽雪:“……”

祝惟月:“……”

小貓:“……”

“或許叫‘咪咪’也可以。”

“灰灰?”

二人一貓依舊沉默。

最後,還是小貓自己開口:“我想叫‘月貍’。”

“月”是月大師的姓,“貍”則代表她是貍花貓。

“好聽!”祝惟月評價。

小貓咧了咧嘴角。

“大師!我們到了!”魁梧男子道。

祝惟月腳步一頓,只見前方是一個篷子,篷子裏躺着幾個人,有斷胳膊的,有斷腿的,場面只能用“蓬頭垢面”來形容,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乞丐窩。

這戰天宗的弟子們怎麽混成這樣了……

“你們的靈石,打張欠條吧,仙門大比的時候記得還。”

“好嘞。”幾人爽快地應道。

祝惟月在醫治的時候,她讓裴聽雪離得遠些,擔心這些血腥味還有一些其他味道惹得他不舒服。

裴聽雪确實感到不舒服了,剛剛人多時,一位戰天宗的弟子碰到了他裸露的右手。

這只手是剛剛和師姐相牽的手,也是撫過師姐發絲的手。

原來他身上的味道是祝惟月身上的藥香,現在卻沾染了污穢。

很惡心。

他向來讨厭別人的觸碰,只有師姐除外。

獨自站至角落處,目光陰鷺,裴聽雪凝望着自己的手背。

左手拿出一把不起眼的匕首,稍微用力,猩紅的血液立馬湧出。

這是自己血液的氣味。

他嘴角輕勾,師姐的味道和他的味道相互交融,不容其他人玷污。

一塊薄薄的皮肉被剜去,他的內心滋生出喜悅。

不知過了多久,祝惟月的治療終于結束了。

一連好幾個人,她現在真的很累。

“師弟,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裴聽雪自角落處走至她的身邊,和祝惟月一起收拾好工具。

“多謝大師!”

“多謝大師!仙門大比時我們一定會還錢的。”

祝惟月擺擺手:“到時候記得給錢就行了,最近要靜養,不要再參加擂臺賽了。”

“明白!”

“師弟,我們走吧。”

“嗯。”

和月貍告別後,兩人直接就回玄天宗了,祝惟月累的沒心情在黑市閑逛。

她錘了錘自己背,感嘆道:“醫修,天生就是幹苦力的啊。”

轉而又道:“不過賺的還挺多的。”

來一趟黑市,她又帶回了滿滿當當的靈石。

見她嘴角彎彎的樣子,裴聽雪也忍不住笑了笑。

回到玄天宗後,兩人都脫下了黑色袍子,換回了原來的宗服。

“師弟,你的袖口,怎麽有血啊?”祝惟月愣然。

因是白色衣物,有一點血液便顯得極為顯眼,好似被污染。

她記得來之前還是好好的,黑市中發生了什麽嗎?

“可能是不小心在哪裏被濺到的吧。”裴聽雪垂眸。

她一直在給人和妖做手術,确實免不了一些血液濺開,這個解釋看似有理有據,祝惟月卻是不信。

她直接抓住裴聽雪的手,将衣袖掀開。

猙獰的傷口暴露出。

裴聽雪喉結一動,沒想到師姐居然直接扒他衣服。

長睫微顫,這是關心他啊。

“怎麽回事?”

“不知名的小妖抓的,怕師姐擔心,就沒說了。”他乖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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