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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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先是被藍忘機認真清洗了一番，毛茸茸的頭貼上藍忘機溫熱的胸口，雖然魏無羨沒有睜眼，陷入沉睡，可他一直下意識地往藍忘機懷裏蹭，頭上的呆毛一翹一翹，甚是可愛。
比起魏無羨頭沾枕頭睡，藍忘機卻意外地失眠了好一會兒。
藍忘機抱着魏無羨，直勾勾盯了他許久，确認魏無羨如今已經從身到心完全屬于自己，他們已經變成了可以在每晚相擁入眠的伴侶，藍忘機這才放下心，親親魏無羨的額頭，抱着他睡了過去。
不知今晚怎麽回事，魏無羨潛意識總覺得有些熱，他動了動腿，将腳伸出了被子。
盡管昨夜鬧到醜時才歇息，翌日，藍忘機還是在卯時末尾睜開了眼。
魏無羨的一只胳膊搭在藍忘機胸口，兩只腳竟然露在外面。
莫非昨夜，魏無羨一直是這樣睡得？
懷着些許自責的心情，藍忘機用腳勾起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了魏無羨的腳。
睡着的了魏無羨卻沒那麽講道理，倏地又把被子踢開了。
藍忘機又照舊蓋了一次，魏無羨仍然執着地把腳向外伸。
如此反複三次，藍忘機這才發現了些許不對之處。
他伸手緩緩探向魏無羨的腕間，為魏無羨輸入了一縷靈力。不同于上次在金鱗臺，藍忘機輸入的靈力如石沉大海、毫無波瀾，藍忘機也感受不到魏無羨的丹田處，有半分靈力的運轉；也不同于昨夜，魏無羨的丹田雖然有靈力，但魏無羨并未說自己已經結出了金丹。
如今魏無羨的丹田，正在緩緩吸收藍忘機輸送過去的靈力，且藍忘機因略通醫術，探查出魏無羨的丹田，已有一個微小的丹元，正不斷吸收靈力。
這是每一個初修金丹的仙門修士，結丹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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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驚喜地睜大眼睛，然後緊緊抱住了魏無羨。
魏無羨還沉浸在昨夜的歡愉夢境中，感受到被緊緊抱住，以為又要像昨夜一樣，被藍忘機按住再來一次，說起了夢話：“藍湛...累...”
藍忘機輕輕按揉着魏無羨的腰，魏無羨這才窩在藍忘機的懷裏，發出舒服的哼哼聲，藍忘機無聲一笑，抱着魏無羨再度微微合上了眼。
罷了，今日就先晚起一會吧。
辰時将過，藍忘機輕手輕腳準備起身，魏無羨卻像是感知到藍忘機要走，緊緊拉着藍忘機的胳膊，藍忘機無法，只好在魏無羨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道：“魏嬰，我去拿早飯給你，馬上回來。”
也不知道魏無羨是聽到了，還是進一步聽懂了，總之藍忘機說完這句話，魏無羨的手就緩緩放了下來。
藍忘機走得急，回來得也快，待他提着食盒進了靜室關上門，也不見魏無羨醒。
藍忘機猶豫片刻，還是選擇先把魏無羨抱起，再為他穿衣束發。
魏無羨坐靠在藍忘機的懷裏，可他眼睛都不睜，藍忘機擡胳膊為他穿衣服就穿，絲毫不影響魏無羨睡覺。
藍忘機看到昨夜為魏無羨解下的紅發帶，很是愛惜的摸了好一會兒，卻并沒有立刻為魏無羨束上，而是将發帶疊好放在銅鏡前，轉而從衣櫃裏，取出了另外一條更加鮮亮的紅色發帶，然後挑起魏無羨的幾縷發絲，束在一起。
仔細看上去，發帶上還繡有金線雲紋。
發帶束好的功夫，魏無羨打了個哈欠，揉着眼睛緩緩醒來。
嚯，他居然被藍忘機抱着，坐在鏡子面前了？
藍忘機盯着鏡中人影，柔聲道：“魏嬰，醒了。”
魏無羨指了指鏡子道：“藍湛，你這是在給我束發呢？”
藍忘機道：“嗯。”
魏無羨摸向發帶，道：“這條發帶的手感真好，還能摸得到金線雲紋，說說看，又是你多久之前訂做的？”
藍忘機道：“雲深不知處重建後不久。”
魏無羨松開發帶，去摸藍忘機的手：“唔，難怪這麽新，上面的雲紋也特別好看，還是難得的金色雲紋，紅金顏色特別配，我很喜歡！”
藍忘機親了親魏無羨的耳垂，此刻兩人雙手交疊，十指相扣，藍忘機牽着魏無羨的手，引着魏無羨直接摸向自己的丹田處。
魏無羨喜道：“藍湛藍湛，感覺到了沒？這絕對是金丹的雛形，當年我在蓮花塢，就是先感受到丹田處已有穩固的丹元，然後就自然而然結出金丹了。藍湛，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
藍忘機道：“嗯。但你如今并未完全重結金丹。”
魏無羨道：“或許是因為我的靈脈被剖過，需要時間慢慢養。藍湛，你別急，這段時間咱們再繼續努力就好，溫情也沒說只雙修一次就夠，而且雲深不知處還有許多靈藥補品等着我吃，我早晚都會結出金丹，永遠和你在一起。”
藍忘機沒有說話，緊緊抱着魏無羨，吻住了他。
感受到臉上突然滴落了微涼的液體，魏無羨睜開眼，一手撫摸着藍忘機的後背，另一手為他輕柔地擦去淚水，安慰道：“藍湛，怎麽了，這不是好事嘛，哭什麽呢。”
藍忘機沒有說話，只是一遍遍叫着魏無羨的名，魏無羨靠在藍忘機懷裏，把玩着藍忘機的抹額，道：“好啦好啦，藍湛，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啊，哦對了，你看，我們都起來這麽久了，再不吃早飯，可就不好吃啦！這還是我來雲深不知處靜室，住下之後的第一頓早飯！我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菜式？”
知道魏無羨是想要轉移話題，藍忘機就也由着他，道：“有。”
魏無羨眼睛一亮：“好好好，那咱們快點去吃！”
藍忘機剛打開食盒，小米粥和肉包子的香味就飄了出來，魏無羨贊道：“哎喲，終于不再是求學時的白面饅頭和苦菜湯啦！”
藍忘機又将一根紅的流油的烤腸遞給魏無羨，道：“魏嬰，還有，慢慢吃。”
魏無羨右手接過烤腸，左手敲了敲桌子：“喲，藍湛，這是因為我最近要長住靜室，你特意準備的嘛？還是說，雲深不知處就此要改變夥食了？”
藍忘機道：“雲深新開辟了小廚房，以後專供你的飲食。”
魏無羨捂心口：“我的天，藍湛，你用這麽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這麽暖人心窩的話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藍忘機看了魏無羨一眼，道：“這些只是分內之事。”
魏無羨驚呼：“啊！你又來！好好好，我不說了，不然就吃不上熱乎的了！”
藍忘機道：“食不言。但你，犯了也...”
魏無羨眼帶笑意，道：“嗯？犯了也什麽？是不是說，只有咱們倆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藍忘機沒有說話，魏無羨道：“那，我就當你是在默認咯！”
早飯過後，魏無羨和藍忘機一起去見了藍啓仁和藍曦臣。
藍曦臣看了眼魏無羨不同于昨日的嶄新雲紋發帶，笑着看向魏無羨，道：“魏公子，在雲深住的可習慣？”
雖然腰上傳來難以言說的酸痛感，但魏無羨努力努力再努力，在藍忘機的兩位親長輩面前把背挺直，端坐得板板正正。他可不想讓藍啓仁看出來，如今身體有哪裏不太對勁，這要是讓醫師看準會露餡的。
魏無羨笑道：“藍先生，澤蕪君，藍湛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我非常滿意，多謝姑蘇藍氏的關照！”
藍曦臣看了一眼心願得償的藍忘機，笑得更是溫和：“魏公子無需客氣，這些都是忘機分內之事。”
魏無羨道：“不不不，現在是因為我剛剛來，對雲深還不太熟悉，所以藍湛就先照應我，等我熟悉這裏之後，我一樣可以照顧他的！”
藍啓仁盯了魏無羨，那與故人相似的那張臉半晌，最開始什麽話都沒說，見小輩們寒暄完，才緩緩開口道：“魏嬰，雖如此，可你還是要盡早修出金丹。有時間你們可以去藏書閣，尋找一些其他的辦法。”
藍忘機和魏無羨點了點頭，藍啓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藍曦臣，又道：“曦臣，先把日子定下，再前去蓮花塢同江宗主商議親事。魏嬰，你可有疑問？”
魏無羨搖搖頭：“沒有沒有，只是，我用來定親的信物，如今還在蓮花塢，不如我找時間帶着藍湛回去一趟？”他看向藍忘機，眉眼溫柔，“五年前我就想邀請藍湛來雲夢玩，但後面因為岐山溫氏惹出的一些事，全給耽擱了。雖然藍湛在百鳳山圍獵的前些天，親自來雲夢找過我，勸我跟他一起回雲深，但他來回都很倉促，都沒來得及拜訪蓮花塢，這次我就和藍湛一起回去吧！”
藍啓仁點點頭：“如此甚好。魏嬰，你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魏無羨道：“我嗎？我其實什麽都不缺，只要能和藍湛一直在一起就足夠了。不過我琢磨，江澄到時候可能會拿出之前，江叔叔給我攢下用來成親的聘禮，作為雲夢江氏的贈禮，這樣也不會失了禮節。”
藍啓仁道：“既如此，姑蘇藍氏禮尚往來，除卻贈予雲夢江氏的聘禮，還會專門贈予你一些，日後可供于研究怨氣的法寶靈石。”
魏無羨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先生，這合規矩嗎？”
藍啓仁道：“近日我聽曦臣說，風邪盤在清河得到了極大的推廣，雖說這其中也有懷桑的助力，但若你這法寶沒有效果，赤鋒尊也不會在不淨世推行。你既然想同忘機結為道侶，以後會上姑蘇藍氏的族譜，如此就是姑蘇藍氏的人。在這之後，若你想做一些研究，或者探尋平衡怨氣之法，都可在雲深的冥室內實施。”
魏無羨這是弄明白了，藍啓仁明顯是在給他臺階下，這可差不多相當于認同了魏無羨當年所言“靈氣是氣，怨氣也是氣”的觀點，于是他猛點頭，道：“是！”
藍啓仁又道：“只是，這陰虎符，你既然說要銷毀，是在何時？”
藍忘機道：“叔父，不若将陰虎符先置于冥室，集合衆力暫時将其壓制，等魏嬰完全養好身體，重結金丹且金丹穩固之後，再仔細商讨毀符一事。”
魏無羨看向藍忘機：“藍湛，我沒事的。而且江澄也說了，到時候他也會來一起幫忙。”
藍啓仁道：“好。那就按你們說的做吧。”
接下來的幾天裏，藍啓仁和藍曦臣，在準備給雲夢蓮花塢的拜禮。
藍忘機則是白日沉浸在藏書閣查找醫書，有時候魏無羨會和他一起，但藍忘機又不想讓魏無羨整日都坐在桌案前看書，所以，魏無羨的日常，則是在看書吃藥，玩兔摸魚，偶爾悶頭在靜室繪制符篆，穿鑿刻石中度過。
但每天傍晚時，魏無羨都會親自去藏書閣，接藍忘機回靜室。
雖然姑蘇藍氏的藥膳，還是苦到難以下咽，可魏無羨事後，總能從藍忘機那裏讨到甜果糖餅或幾個甜蜜的親親。
若姑蘇境內有邪祟作亂，百姓上門求助，魏無羨就拉着藍忘機，兩人下山一邊除祟，一邊游玩。
到了夜裏，只要靜室的門關好了，魏無羨和藍忘機在床上想怎麽鬧就怎麽鬧，想用什麽姿勢就用什麽姿勢。半月之後，魏無羨丹田內的靈力逐漸充盈，怨氣也漸趨認主，再無任何反噬的症狀。
藍忘機很是欣慰，魏無羨開玩笑說，藍湛，或許我真的會成為，修真界靈怨雙修的第一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