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七個花瓶

第27章 二七個花瓶

*一更

瞧了全過程的觀衆們此刻正在彈幕上瘋狂輸出。

【牛肉幹:好好好,你們大方!你們義氣!一個二個都把我往外丢!最後還不是回到淮年手裏!】

【都到這程度了淮年居然還想着把食物給沈虞……我去,弟弟你真愛啊?】

【我腦子已經亂了,現在這形勢我已經看不懂了,我依稀記得我當初點進是的一檔求生綜藝。】

【我甚至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戀愛腦。】

謝北柯你看看你現在砍竹子的樣子!

你像個什麽玩意兒!

等淮年吃完手裏的食物,他起身檢查了一下謝北柯工作的成果,滿意地拍拍手,在歷經系統的磨練以後信手拈來開誇: “北哥,你好棒呀!砍竹子都這麽厲害!”

如此直白且膚淺的誇獎,謝北柯一向不會放在眼裏。

他滿不在乎地說: “這算什麽?”

手裏的大砍刀又欲舉起,仿佛還能再砍上兩下。

“夠了夠了!”淮年喊停, “北哥,我們回去叭~”

謝北柯停下動作,将刀往一旁的樹木上摩擦了下。剛要把刀收回,淮年就伸手。

謝北柯挑了挑眉,把手裏的刀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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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懂點事了。”他點評。

淮年接過刀甜甜一笑。

“走吧。”他說完就邁開腳步原路返回。

謝北柯下意識跟上,走了兩步後發覺不對。他回頭一看,剛剛他辛苦砍下來的竹子還孤獨地躺在地上。

“竹子不要了?”謝北柯問。

淮年: “要啊。”

謝北柯盯着淮年,眼神中的意味很明顯:要的話你不來拿?

淮年病弱地說: “北哥,你知道的,我年紀輕輕就得了絕症,人又沒什麽力氣……”

“別說了。”謝北柯咬牙切齒, “我拿。”

語畢,謝北柯彎腰擡手抱了一懷的竹。

淮年嘴上感謝地說辛苦了,一轉身,臉上全都是奸計得逞後的笑容。

哎,他不得不說,他已經有點體會到了當花瓶廢物的快樂。

捕捉到這笑容細節的彈幕立刻分析: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宣布我之前看走眼了,草,這家夥是個心機受啊?!】

【謝北柯你硬氣一點!你怎麽就被拿捏了!!你醒醒啊!!】

謝北柯和淮年一路往回走,抵達營地時,大家夥手裏的食物都已解決完畢。

聞嘉是一點沒吃飽,他感覺肚子裏還有個無底洞,就這剩餘的飯量,夠他再吃三頓海底撈。

因而一瞧見淮年和謝北柯回來,看見那竹子,聞嘉就想到了淮年走之前說的話。

“這竹子能用來燒水?”聞嘉問。

謝北柯不懂這些,看向淮年。

系統這時候沒出聲阻止,淮年便把用法解釋了一遍。

邏輯道理很簡單,竹子耐燒,又是中空。只要在表面上開個口,把兩端給堵住,或專門用一節有封口的來裝水就行。

“這能喝嗎?”聞嘉有些擔心。

他信不過淮年,看向閻朔: “閻老師,你看——”

閻朔突然被cue,停下手裏編織雜草小玩偶的動作,嗯了一聲。

“水燒之前還能再過濾一道。”他補充。

野外的淡水水源最好也不要直接飲用。因而盡管剛剛沈虞和聞嘉找到了一處河流水源,大家也還都是先就着節目組一開始提供的礦泉水飲用。

閻朔的話一出,大家便行動起來。

節目組提供了打火石,周圍又有現成的可燃燒材料。

很快,一小團火焰就從沙地上燃起。火光微亮,不算明媚。剛剛升起的時候不過微弱一簇,卻實實在在給在座幾位娛樂圈的人點燃了些許希望。

過濾後的水被倒進處理完全的竹筒中。

火焰灼烤着竹子外表,時不時發出些噼裏啪啦的響聲。

随着這響聲,太陽逐漸自西邊沉下。原本大地上能烤幹一切的熱度逐漸褪去,緊随其後出現的便是陣陣若有若無的冷意。

風一吹,焰芯晃動,寒意襲來。

大家自發地将這簇小火給燒得更大更旺。

漸漸地,這一片火焰便已經是昏暗天色之中的唯一明亮。

等水噗噗開滾,閻朔便主動幫忙,給三盒方便面裏倒水。

往日吃都不能吃一口,也瞧不上的普通不健康油炸泡面食品,現在突然在孤寂的海島上散發出濃郁的調料香味。

聞嘉沒忍住,吞了口唾液。

與他相比,沈虞和閻朔的狀态就顯得很平常。閻朔掌心裏的雜草小玩具已經快要成型,就差最後一點尾巴。沈虞專心地擡掌湊近火焰取暖,時不時又往裏加些許燒材。

林喬詢問淮年和謝北柯的意見後,做主把三份泡面都拿出來,大家一塊分,一塊吃。

“這有可能是未來多日裏我們吃過的最好一餐。”林喬說。

聞嘉一聽這話,恨不得舉起泡面桶,張嘴把所有湯底都給吸溜進嘴裏。

【好心酸——我愛看,多來點!】

【看得我也沒忍住開了一桶泡面。】

【我感覺他們這個策略有問題,是我的話我就把這桶面留到最後吃了。】

【早吃早享受嘛!】

【那早死還早超生呢……】

泡面吃完,三個小桶被留了下來,洗洗涮涮留着還能再裝裝東西。

火堆依然再燃燒,竹子早就被取了下來。沒了阻攔,火焰灼灼,氣勢奪人。

林喬整理着思路。

目前求生的四大要素他們解決了三個,還剩下最後一個食物。

天色已晚,林喬決定把這事放在明天再來商量。

為了防止特殊情況發生,林喬建議大家晚上睡覺時實行輪班制。

這個提議剛剛說出來,聞嘉就講: “林老師,我想和淮年一組。”

淮年坐在火堆旁,一張臉被熱得發紅,火焰的溫暖叫他昏昏欲睡。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他迷糊地啊了一聲,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看向說話的人。

林喬不好自己替淮年拒絕,便問: “小年,你覺得呢?”

淮年慢慢從困意裏回神,捋了捋這事的邏輯,覺得跟聞嘉在一起實乃是他的上上之選。

“好啊!”他高興地說, “我願意!”

除了閻朔根本沒思考這事,其餘人沒料到他會這麽快答應。

沈虞以為他會纏着自己。

至于林喬和謝北柯,多少都看出來這上島的一天裏聞嘉對淮年的那點小九九。他們以為淮年會拒絕,未曾想,這傻孩子爽快就應了。

謝北柯無語地抿了抿唇。

淮年要是哪天被人賣了,指不定還得給對方數錢。

就連有些觀衆都覺得聞嘉這一手操作很奇怪。

【他不是從還沒上島就開始看不慣淮年了嗎?為什麽現在還要跟淮年一組?】

【莫名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純純壞心眼的感覺。】

·

半夜輪班的事就這麽定了。

淮年和聞嘉守一輪,閻朔和沈虞守第二輪,謝北柯和林喬守第三輪。

大家夥忙活一整天,都有些疲憊。大家收拾着準備要睡時,淮年突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

洗臉刷牙這種事大家都在閻朔的指導下想辦法解決解決了。

貼身衣物這事怎麽說?

好吧,主要就是內褲。

他倒是早就有了準備,可其他人呢?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其他人好像都不擔心這事。

淮年挪了挪屁股,靠近聞嘉,小聲地同他說: “兄弟,我問你個事。”

聞嘉不動聲色地往一旁遠離了些,回: “什麽事?”

他想,如果淮年問他為何要跟他一組守夜的話,他得琢磨個回答。

總不能真心實意地說,他選淮年,是為了用他來襯托自己吧?畢竟剛剛跟沈虞一塊行動找水源的時候,聞嘉就被對方襯托得像一個笨蛋。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聞嘉決定挑個當場最笨的人合作。

淮年當仁不讓入選。

他心裏思緒起伏,借口還沒編好,就聽淮年的聲音壓低, “就……你今天不換內褲嗎?”

聞嘉剛編好的借口變得毫無用武之地。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麽?”

淮年有點沒耐心了。

“內褲。”他強調, “就你身上穿的那個,你今天不換嗎?”

聞嘉: “……”

他第一次在綜藝裏聽到這種問題。

不,他甚至第一次在人生裏聽到這種問題。

“我有多的。”淮年很大方, “你要嗎?”

他主要是看在大家都是炮灰的份上才對聞嘉出手相助的。

聞嘉嘴角開始抽搐。

“不……不用了。”

一旁準備鑽進遮蔽所裏躺一會的謝北柯模模糊糊聽到他倆的對話,沒聽全,故而也沒聽懂到底在講什麽,眉頭緊鎖地看過來。

注意到謝北柯的目光,淮年看過去。

想到謝北柯今天給他牛肉幹的事,淮年難得好心: “北哥,你要嗎?”

謝北柯: “要什麽?”

“我的內褲。”

謝北柯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誰要你這玩意兒!”

淮年很不可思議地說: “那你今天不換嗎?”多不幹淨!

謝北柯沒想到淮年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直播鏡頭之前跟他讨論這種事情。

他一張臉紅了,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過了半天,他緩過來,盯着淮年,反問: “你有多的?”

淮年得意: “當然。”

謝北柯不解: “放哪了?”他怎麽今天一天都沒看到淮年的衣服有兜能裝這些東西。

淮年嘿嘿一笑,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謝北柯還沒反應過來,淮年就拉着他的手去拉自己的褲子。

“你摸。”淮年像得逞的小壞蛋一般跟謝北柯分享他的天才思路, “我全都穿身上了。”

謝北柯手剛剛碰到他的小腹就立刻收了回來。

他緊繃着一張臉。

聞嘉在一旁聽到這話滿臉不可思議。

“啊?什麽意思?”什麽叫全穿身上了?

淮年: “疊穿啊!”

跟套娃一樣,一條套一條。

聞嘉: “……”

【啊啊啊啊啊啊!!!!】

【我笑得捶地搞得樓下以為我買了震樓機。】

【淮年你……我……你讓我說什麽好呢?】

謝北柯撩起眼皮看了眼淮年的小腹及以下的位置,對着他微微一笑: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就不需要了。”

他難得溫柔,說出的話卻見血封喉。

“畢竟從大小上來說,可能不太合适。”

淮年品了三秒才品懂這話。

他瞬間炸了,身子一動就往謝北柯身上撲,擡手就要掐謝北柯的喉嚨。

弄死他!弄死他!

上頭一秒後,淮年立刻冷靜,但為時已晚,系統的懲罰電流和撓癢癢酷刑已然降臨。

淮年身子一顫,全身立刻失去力道,謝北柯敏銳地伸手環住他的腰,于是他整個人倒在謝北柯的懷裏。

瞧他整張臉瞬間煞白,謝北柯心裏一緊。

“淮年?!”

這動靜把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少年疼得悶哼。

閻朔靠着角落閉目養神,此刻睜眼瞧他模樣,又聽他哼得聲音裏帶彎,人有片刻怔愣。

他從不知道男人能發出這種聲音。

林喬緊張: “他怎麽了?”

謝北柯也想問啊!

聞嘉頭一回見這種陣仗,心裏還在猜淮年是不是在裝。

至于沈虞……

他靜靜地坐在一邊,眼神雖然關切,可那情緒到不了眼底。

又是什麽花招?

自從上了這綜藝,他發現淮年真的跟他印象裏的好像不太一樣了。

往日這些蹩腳手段都是對着他來。今天……這些亂七八糟的倒是沖着謝北柯去了。也行。沈虞想,他也樂得清閑,懶得應對。

備受矚目的淮年終于從系統的懲罰裏緩了過來。

他看了眼周圍,立刻從謝北柯的懷抱裏閃躲。

這動作叫謝北柯臉上的關心立刻轉為嘲諷。

明明是他自己往懷裏撲的,現在又鬧哪樣?

林喬上前拉住淮年的手: “沒事吧小年?”

淮年搖了搖頭,聲音有點啞: “沒事的林喬姐。”

他猶豫了下,借口道: “就是有點犯病了。”

謝北柯谑笑: “犯病?”

什麽病能正好在他懷裏犯了?

他看淮年分明是內褲穿多了,動作一大,扯到蛋了。

*二更

#謝謝你,內褲俠#

#淮年內褲疊穿#

李格在看到自家藝人又上熱搜的時候,表情很沉默。

他點進超話,看着所有網友都在哈哈大笑,一時半會說不出自己的感受。就眼前這情況,他是該喜還是該悲?

他家藝人的人設好像正在往一種詭異且失控的方向狂奔。

而他似乎對此毫無辦法。

他以前怎麽不知道淮年還有這麽沙雕的時候?!

一看這情況李格就明白了,當初給這小子講一堆綜藝簽約和注意事項的時候他是一個字都沒認真聽過。

要是聽了,怎麽會不知道節目組是會解決這件事的?

《絕處的我們》雖然是一檔力求真實的求生綜藝,但考慮到邀請的嘉賓多少都有些身份,在這種微妙隐私的環節裏,節目組都提前寫好了條約,做好了準備。

他們會每日提供換洗貼身衣物,衣物投放的時間是入夜後直播的中斷休息時刻。

這件事不會引起觀衆的注意。

畢竟本身換洗貼身衣物這個問題在大多求生綜藝裏都沒人注意。大家下意識自動忽略了這個問題。

哪曾想——

淮年居然當着鏡頭直接這樣?!

他來這一出,搞得大家都關注到了這個細節。

節目組不得不在熱搜裏解釋。

解了情況的網友們都在哈哈大笑。

【弟弟你有點笨笨的……我開始憐愛了……】

【這麽一想,弟弟當真很大方!好不容易套在身上的內褲!他居然願意給別人!】

【感覺小年真的很信任聞嘉诶,還主動關心聞嘉有沒有多的小褲褲。】

【聞嘉:我謝謝你啊!這份關心我不要!拿走!】

【你們都如此正經地讨論,搞得我的黃色腦洞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說!大膽地說!層主我一定懂你!】

微博混亂成一團,淮年又以某種超乎預估的方式詭異地吸收了一波粉絲。

等林喬跟淮年小聲解釋了這情況以後,淮年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什麽沒人告訴他這件事!

他找系統算賬。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系統: 「*v*」

淮年: 「別給我裝啞巴!」

系統: 「親愛的宿主,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又有什麽意義呢?反正那幾條換洗的內褲你已經穿在身上了,不如就多多利用,你覺得呢?」

淮年不高興: 「你怎麽不告訴我節目組會解決這件事?」

系統: 「是我判斷失誤,我以為原主的記憶裏有這一段。」

哪曾想,原主可以如此不靠譜。當真合同上什麽字都沒看進去,李格說的話也一句沒聽到耳朵裏。

想必那一刻,他的心裏眼裏思緒裏都只有兩個字:沈虞。

淮年哼了一聲,又問系統: 「那我疊穿內褲的時候你怎麽不提醒我!」

系統更無辜了: 「我是一個文明的系統,我會尊重宿主的隐私。你當時在游輪上穿衣服的時候,我都是躲起來的。」

言下之意:我沒看見,不知道你在疊穿。

淮年生氣歸生氣的,但他還是挺講道理。

算了,疊穿是他自己的決定。

穿了就穿了,除了有點勒之外,也不會吃什麽虧。

淮年如此想着,努力勸服自己,可社死的後勁太大,叫他怎麽都有點不太開心。

好丢人哦!

他走出了遮蔽所,坐在火堆旁,一張小臉悶悶不樂。茶色的眼眸被躍動的火光映出幾分水波。

林喬來安慰他,淮年揚起笑容說沒事,又講外面冷,風大,叫林喬姐先進去休息。

大家做遮蔽所的時候單獨給林喬搞了個小小的單間,免得她和幾個臭小子擠一塊。

林喬知道再說什麽也沒用,便也沒有推辭,往自個的小小空間裏去。

弓着身子鑽進去之前,林喬看了眼謝北柯。

謝北柯就坐在大遮蔽所的正面入口,背靠着木頭拼湊堆砌起來的牆壁,左腿伸直,右腿彎曲,一雙眼盯着淮年守在篝火邊的背影,目不轉睛。

林喬知道謝北柯這是上了心。

憑借她對謝北柯的解,這小子是坐不住多久的,估計過一會就會去安撫淮年的情緒。

林喬放心了些。

至于為什麽林喬覺得得是謝北柯去安撫淮年……她可是聽見了謝北柯那一句諷刺的話!

她只是困了,又不是聾了。

林喬看自家幹兒子看得很準。

謝北柯就着剛剛那姿勢坐了一會,見淮年還是情緒不高,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裏也跟着煩。

思來想去,他起身,徑直朝着淮年走去。

走近了,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謝北柯就假裝走出來伸了個懶腰,站在原地做了個擴胸運動,餘光一直往淮年身上瞄。

淮年壓根就沒注意他。

謝北柯心中煩躁更甚。

“喂。”他終于開口說話, “聞嘉。”

突然被點名的聞嘉從困意中回神: “啊?!”

“火要熄了,你去再找點東西過來。”

聞嘉看着眼前火勢正好的小堆,又迎上謝北柯的目光。

得。

他去!他去還不行嗎!

聞嘉一走,謝北柯輕咳了一聲,站在淮年身邊,拿腳碰了碰淮年的腳。

“還生氣呢?”

淮年不理他,抱着自己的膝蓋就往一旁挪了一屁股。

謝北柯從上往下看,只覺得他現在像一塊放在米黃色豆渣芝麻渣裏的白色糯米團子。挪動位置的時候就是憑空有一雙大手,拿着筷子,把他整個人稍稍夾起又放下。

謝北柯被自己這點聯想逗笑了。

他一笑,淮年就以為他還在嘲諷自己。

謝北柯蹲下身,擡起胳膊肘撞了下淮年的手臂。

“真生氣了?”

老實說,淮年現在的情緒算不上生氣。謝北柯剛剛那一句陰陽怪氣的嘲諷他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好吧,小小放了一些,最多也就在他心上占據了1/3的位置。

其餘的……

淮年說不出來。

可能是夜晚正好悄然,海風正好無聲,連帶着他少有的情緒都在蔓延。被系統控制着生出疼痛的感覺叫他心下不快。有的時候覺得裝花瓶還挺好玩,可有的時候又覺得這情況束手束腳。

他有點想老頭了。

他的意思是,有點想念和老頭在大山裏無拘無束四處撒野的日子了。

就今天這事,若放在山裏發生,謝北柯早就被他揍上一拳了!

還嘲笑他小!

他明明還在發育好不好!

想到這,淮年一記眼刀甩到謝北柯的面前。

如今他受制于系統,動不了手,難道還動不了眼嗎?

他殺!他殺!他殺殺殺!

謝北柯其實沒多少哄人的耐心,他這輩子就沒這麽做過這件事。剛剛好聲好氣好言好語地問了兩下沒回應,他就有點不耐煩了。可這下,淮年一給他眼神,兇巴巴的樣子就好似往他心上撓爪。

他低聲笑起,憑空又多了幾分耐心和溫柔。

“算我之前說錯話了,好不好?”

謝北柯是男人,知道淮年這會在別扭什麽。

“你當然說錯了!”淮年瞪着眼看他, “怎麽就大小不合适了!”

“有本事比比看!”

謝北柯盯着他,片刻後,揚唇一笑: “好啊。”

這一聲同意讓淮年猝不及防。

他噎了下,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謝北柯來勁了: “你想怎麽比?”

淮年: “比個錘子。”

他才不比!

謝北柯可是原著裏主角的老攻!那二次元的尺寸跟他這個三次元的能一樣嗎?比不了,比不了一點。

“你怕了。”謝北柯直勾勾地盯着他說。

淮年很警惕: “停下你所謂的激将法!我小年才不吃這一套!”

“真不比了?”

“不!”

謝北柯覺得有點可惜。

感覺自己一定錯過了什麽好玩的東西。

瞠目結舌看完全程的觀衆們全都傻了。

【我說你們倆知不知道還在直播呢?】

【北帝你是一點也不見外啊?當着我們的面也要比啊?】

【嗑死我了嗑死我了!!!北年之約給我沖!!】

有了謝北柯這麽一打岔,淮年略微陰郁的心情好了些。

聞嘉拿完火材回來,謝北柯便起身離開。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殺人誅心的話。

“有件事我很好奇。”謝北柯彎腰低頭湊近淮年的耳邊, “我明明只是說了一句大小不合适,你怎麽就知道你的小了呢?”

淮年胸口的火焰騰地一下燃燒起來。

好好好!

他怒瞪着謝北柯: “你完了。”

謝北柯: “噢?”

“你惹我!我告訴你!你惹到我——”他狠狠磨牙,像個氣鼓鼓的倉鼠, “就算你今天踢到——”

“踢到什麽?”謝北柯沒忍住,伸手掐了下他的臉蛋, “我今天算是踢到棉花團子了。”

謝北柯肆意笑起,這才真正離開。

“謝老師跟你說什麽了?”聞嘉小聲問淮年。

淮年: “不知道!”

“我是個聾子!”

等謝北柯一走,淮年徹底品出對方剛剛說的那句話。

是啊——!

大小不合适,他咋就知道自己小了呢?

指不定這些二次元男人丁丁中看不中用,只是一張平面圖呢?就算他們有保溫杯怎麽了?他的小年年可是熱辣滾燙的!徹徹底底的鮮活正品!

想到這,淮年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種‘吵架沒發揮好還想繼續’的遺憾。

下次吧。

等他找到機會,他定然要跟謝北柯一較高下!比他個驚天地泣鬼神!讓他知道到底誰才是爹!

淮年在胸中一番壯氣豪言後,深呼一口氣,拿出打坐的架勢,平複自己的心情。

世界如此美好,他卻如此暴躁。

這樣不好不好。

淮年覺得自己剛剛對自個的炮灰兄弟态度不好,因為謝北柯的緣故多有牽連,故而他沖着聞嘉溫柔一笑: “放心,聞嘉,我現在又不聾了。”

聞嘉: “……”

誰他爹的管你聾不聾啊!

聞嘉心情有些煩躁,随手拿起火材随意往篝火裏丢,眼看那火星子迸濺起來。淮年眼疾手快護住聞嘉,阻止他動作。

聞嘉眼睜睜看着那火星跳落在淮年的衣服上,就像一朵小小的煙花,嘭一聲消失了。

淮年沒在意。

“這樣砸下去有可能會把火苗壓熄。”他一邊說着,一邊拿了根長點的木棍,把火堆下面掏出個小縫隙,再熟稔地一點一點往裏面塞小木材和碎葉。

見此,聞嘉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他怎麽覺得淮年沒有白天看起來那麽蠢了呢?

而且,為什麽要護他?

他們的關系還沒好到那一步吧……

淮年在打算什麽算盤?

不僅是他,就連觀衆也表示:

【弟弟的手法好熟練啊!】

【是誰在剛剛閻朔生火的時候一邊鼓掌一邊說厲害的?是我記錯了嗎?】

【家人們,我看破了……這小子白天該不會一直在裝吧?!】

【小年寶寶突然攻了一秒!震驚!】

“你要休息會嗎?”淮年問聞嘉。

聞嘉警惕: “我不用。”

他要是先休息了,觀衆豈不是會說他劃水偷懶?

“那我先眯一會。”淮年毫不客氣地說, “就五分鐘。”

聞嘉沒法拒絕,瞧着淮年抱着腿閉上眼,那種詭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他真的覺得淮年在他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不是一個樣啊!!

為什麽!

為什麽對他如此特別!!

是覺得他咖位不如其他人,所以看不起他,便不用在他面前讨好對嗎?真是個拜高踩低的家夥,和圈子裏的其他人都一樣。

聞嘉盯着眼前的火焰,心裏不高興起來。但很快,他又變得糾結。這一天下來,淮年對他釋放的主動善意不算少,就連聞嘉這麽一個在圈子裏摸爬滾打的人,一時半會都看不清淮年所作所為的真實意圖。

淮年圖什麽?

聞嘉想不通,盯着火光發呆。

他身旁,淮年閉上眼,沒睡着。

意識之海裏,他立在一棟古樸且巨大的藏書閣前。

系統: 「宿主,根據你完成任務的進度,目前世界融合度已經達17%。」

「另外,目前有兩個十連可以抽選。」

淮年驚訝: 「有這麽多?」

系統: 「你就說抽不抽吧。」

它打死不會承認,因為剛剛瞧見淮年失落的模樣心生幾分憐憫,悄悄給他修改了任務完成的獎勵數值。

淮年: 「抽啊!」

他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堆東西才咬牙堅持到現在的嗎?

淮年在系統的指引下,邁步走上前,擡手推開藏書閣的大門。

唰——!

無數本書冊迎面飛來,它們齊齊翻動着書頁,各種各樣的文字帶着金光在空氣裏閃爍。

淮年這輩子沒見過這麽高大上,這麽壯觀绮麗的景象。

他心裏忍不住燃起了期待。

這抽卡前搖動畫都這麽牛逼了。

那等會他抽出來的武林秘籍還會差到哪裏去嗎!

淮年雙手合十,緊握在胸前,默默喃喃: “ssr!

ssr!

ssr!!”

列祖列宗在上!

歐洲人血統保佑!!

“開!開!開!”

在淮年的聲聲呼喚下,飛動着的書冊漸漸平緩,最終,有二十冊,疊放着排着隊落于淮年的眼前,只待他親手翻開。

————————

北哥:徹底淪陷。

炮灰兄弟:雖然我們撞號了,但我先自我攻略一下。

明天早上九點有一次更新哦。

另外是誰今天上夾子啦!是我呀!

放放我滴耽美預收,老婆們路過點一點點一點!

《神壞!貓沒錯![全息]》

諾亞是光明教成績最差的聖子,臨近畢業,他卻還未獲得任何神明的祝福,也沒有信徒。

深信自己血統和信仰純正的諾亞認定,他沒問題,一定是神明出了問題。

直到,他在聖殿祈禱時,看見聖水裏反射出的倒影。

銀發少年頭上有兩只毛茸茸的耳朵,身後的貓尾又長又細。

他居然是異族混血!聖子的身份肯定也是冒牌的!

諾亞拼命想把耳朵尾巴收起來時,聖教騎士長出現了。

諾亞慌亂: “那個……請,請聽我解釋!”

騎士默不作聲地走過來,諾亞害怕地閉上眼,等待着男人腰間配劍刺上自己心髒,卻忽然感受腳下一暖。

他無措地睜開眼,騎士跪在他的面前,親吻着他的腳背。

“親愛的聖子,我将成為你的信徒,追随你,以生命為誓。”

諾亞: “……。好,好的?”

-

某次,當騎士進入副本威脅神明叫他給諾亞祝福時,神明慌亂地問: “你是異教徒嗎你!?”

騎士: “不,我只是個興趣使然的愛貓人士。”

以及諾亞激推*v*

事實上,諾亞是一款全息游戲裏關注度極低的NPC。

而滿級騎士先生,本是他唯一的粉絲。

後來,諾亞被騎士先生奶成神明并坐擁“貓貓教”。

瞧着諾亞接受信徒們的吻手禮,騎士先生內心很複雜。

一開始,他覺得自己是生命粉兼事業粉。

現在……

他低頭望着身側穿着聖袍的少年,白皙的肌膚襯着金色的配飾,鎖骨纖細脆弱。

真想把少年藏起來。

只做他一個人的神明。

*

好吃懶做自信貓貓npc受x爹系毒唯陰暗死宅玩家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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