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個花瓶
第40章 四十個花瓶
這天晚上,原本在和小年糕的争吵對峙中占據上風的黑子群體們就跟熄了火的炮彈一樣,瞬間變啞,連夜删號出逃,生怕沾上官司。
淮年的經紀人李格睡得早,得知這情況時已經是第二天大早。
淮年微博粉絲數隐隐有破八十萬的跡象,不少熱心路人都在他首頁第一條微博下評論安慰,可憐這位小少年平白無故被黑子潑了一夜的髒水,還好節目組有點良心,主動出面扼制傳言。
這裏面幫忙說話的甚至還有沈虞粉。
李格不明白為什麽一夜之間輿論轉變這麽快,他趕忙去補了昨天半夜的直播內容。
看完以後,李格人都傻了。
這麽這綜藝是這樣的啊?
之前淮年死活吵着鬧着上吊威脅要上的節目,李格調查過,也審批過節目的所有內容,沒見裏面有寫這部分啊?
他家藝人沒事吧?
李格心慌慌,想去聯系節目組的人問問。和他對接的人一問三不知,只說這些節目設計都是隐藏環節,在當初簽約的合同裏面也黑紙白字寫清楚了,在節目進行的過程中,的确存在着這些未知的情況。
李格沒轍,只好問問淮年的情況如何。
“好着呢。”對方說, “能吃能喝,瞧起來沒什麽問題的,李老師你也別擔心。”
李格只好打開直播,瞧着淮年還在小木屋裏睡覺,模樣很乖很小孩,一張臉不帶妝,素素淨淨,漂亮可愛。
他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來一些。
也不知道祁總是否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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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格秉持着要向上級彙報情況的職業道德,迅速編輯文字給祁綏發了消息。
祁綏那邊有時差。
他跟淮年視頻通話結束以後沒多久就繼續開另外一個會議。這次他來這個國家就是為了監督公司重要産品線的進展,以及他主導投資開發的綜藝《絕處的我們》在其他國家地區的拍攝情況。
跟他的開會都是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每個彙報起來都要不少時間。
會議結束,離開時,有人偷偷讨論: “天啊,祁總實在太厲害了。他怎麽做到對每個産品的把控都如此精準?”
“會開這麽久,他瞧起來一點都不累。”
“你是第一天進公司嗎?誰不知道祁總的習慣?他一向是個細節控和完美主義。”
“而且你們從公司架構就應該發現,祁總每次都是直接管理整個部門團隊的領導人,而不是像別的公司,上面還加設了各種組織……”
“他忙得過來嗎?!”
“誰知道呢。”
等所有普通員工離開以後,祁綏的好友兼第一合夥人加萊德同祁綏說: “祁,你看,又被讨論了。”
加萊德戴着一雙眼鏡,留了一把很長很茂密的胡子,說話的時候,胡子跟着他的嘴部動作一上一下。對于這種情況,加萊德很滿意。因為這胡子是他每日精心打理過的。他樂于展示在人前。
“也許下次你可以試試把一些事情放手給其他人做。”
祁綏漫不經心地單手合上桌面鋼筆的筆帽。
“沒關系。”他說, “反正我也沒別的事要做。”
“你個該死的工作狂。”朋友笑話他, “不過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就可以喘口氣了。多虧了你的綜藝計劃,目前我們已經收到了不少公司和用戶對vr以及各類全息産品的詢問。”
“等游戲研發結束,上線叫營銷部門一推,事情應當會如我們所願。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在這條線上的市場占有率能高達百分之八十,甚至更高。”
“對了,你在華國區綜藝裏投入使用的設備是什麽呢?已經有其他地區的綜藝負責人在詢問我,他們對那個恐怖設備很感興趣。”
祁綏沒想到跟淮年相關的那點事都能從加萊德的嘴裏聽到。
“我有些不記得了。”祁綏笑着說, “等我回去看看。”
加萊德瞪眼: “還有你不記得的事情?好吧好吧,如果你看了一定要告訴我。”
“當然。”
加萊德還想說什麽,手機響起。是他年幼的女兒在詢問爸爸今天晚上怎麽還沒回家。家庭晚餐一直未有開始,妻子女兒還有他弟弟都在等待他。加萊德哄着女兒,電話挂後,表情無奈地同祁綏說: “我得走了,我的小天使在召喚我。”
“去吧,替我跟莉莉問好。”祁綏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助理, “我給莉莉從國內帶了一份禮物。”
“噢!熊貓!”加萊德接過助理手裏一早就準備好的禮盒, “天啊,還有這個——”
加萊德一眼看出來那是女兒很喜歡的華夏古代公主裙,裙子的材質是金絲編造,人工手繡,佩飾都疊放在盒內,寶石金銀都是貨真價實。
“祁,這太貴重了。”
“一點心意。”祁綏瞧着加萊德,他才四十出頭,腦袋上卻已經有了白發, “這些年辛苦了。”
“噢!你真的要在這種時候說這個嗎?”
“現在又不是傷感的時候!如果你真要這樣的話,那我也要說。”加萊德擡手推了下鏡框,對着祁綏露出那種家長催婚的表情, “嘿,打算什麽時候去交個女朋友?認識你這麽多年,你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你們不是常說三十而立,祁,你也快了。”
“你這樣喜歡莉莉,完全可以養個自己的小孩。”
祁綏擡手捂住耳朵。
加萊德: “好好好,我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喔!對了,要不你和我一道回家?莉莉很想你。”
“不必。”祁綏揚唇笑起, “我等會還有個飯局。”
加萊德知道他一旦做下任何決定便無人能夠左右。
“好,下次見。”他胡子動了動,跟祁綏道別。
特助困惑地詢問: “祁總,今天晚上是臨時添加了什麽飯局嗎?”
祁綏搖頭。
他只是單純不喜歡去加萊德家裏吃飯罷了。
加萊德的弟弟讨厭他,祁綏很清楚。
手裏有些空蕩,祁綏拿起鋼筆,在指尖輕旋了下。身形流暢的筆停頓那刻,祁綏看向助理: “之前讓你幫忙調取的淮年的直播片段在嗎?現在給我。”
雖然已經和淮年視頻通話過,也從總導演那聽說了不少消息,可直到此刻,祁綏還沒當真親眼看過一次。
老實說,他根本不在乎。
可這事既然都傳到加萊德口裏,祁綏開始好奇,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能叫這些人全都如此驚訝?
助理迅速地把資料調取出來,從淮年登上綜藝開始到今天早上的所有片段都截取好放在了平板上。
祁綏打開。
助理自覺地退到一邊。
會議室空曠無比,只能聽到電子設備裏傳來少年的聲音。
祁綏倍速播放着。
等畫面跳到昨夜的怪物的身上時,祁綏輕揚劍眉。
有點意思。
別人能被節目組給出的借口騙到,可他卻很清楚,他公司手裏的各項産品都沒有能夠達到這種以假亂真的效果的。
究竟是這個世界上本就有鬼,還是說——
祁綏的目光落在屏幕裏裝作慌亂害怕擋在沈虞面前的少年身上。
某個猜測在他的腦海裏發酵。
從昨天跟淮年對話中祁綏就已經明确地感知到對方的變化,今天看了這些視頻後,祁綏對這種變化更确定了。
指尖不自覺地開始在桌面上輕敲。
啪嗒,啪嗒。
助理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口。
以他的經驗來看,當祁綏進入這種狀态,那就代表有人要倒黴了。
下一秒,他聽到自己老板在呼喚他的名字。
“在!”他立刻答。
“調整行程,後天回國。”祁綏單手支着下巴,另外一只手輕擡着指尖在屏幕上來回滑動,重複播放着淮年從怪物身體裏出來的畫面,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 “我的弟弟似乎在節目裏受了不少委屈和驚吓,我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回去探望下才是。”
助理答好。
斟酌片刻,猶豫着詢問: “那祁總,請問總導演之前說的尋找大師的事情,我是否需要先安排上?”
“不用。”祁綏的眼眸沒從屏幕上移開。
如果淮年真是怪物,那可比人有意思多了。
祁綏助理正是這個時候收到了李格的短信,詢問老板意見後,他如常回複了一些客套話語。可他心裏知道,老板和他那位弟弟之間似乎要迎來一些前所未有的變化了。
畢竟在此之前,他從沒聽老板用‘弟弟’這個詞稱呼過淮年。
他擡頭望向會議室落地窗之外。
原本陽光明媚的天已經變成灰皚皚一片,烏雲密布着,瞧起來像是快下雨了。
·
綜藝拍攝的孤島上,淮年醒得最晚。
大家都保持了一致的默契,沒忍心叫醒他。
畢竟他現在在各位嘉賓的眼裏是備受任務折磨一個人勇敢面對危險的小可憐。
淮年是被一陣吵鬧的聲音給弄醒的。
他睜開眼時,小木屋裏只剩下他一個人。謝北柯早就不見,昨夜用來蓋在他身上的毯子現在落在了淮年自己的身上。
因為他那一條白色的毛毯早就在被迫陰暗爬行的時候被弄得髒兮兮。
淮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坐在地上伸了個懶腰。他反手揉了揉自己睡得硬邦邦的背部與腰處,揉到用力時,情不自禁地哼唧了兩下。
【老天爺,我是什麽善良的人嗎?一大早就讓我看見老婆的細腰,聽見老婆這麽美妙的喘息。】
【明明才是早上,我的腦子裏卻已經自動進入了夜晚開葷模式。】
【可惜那群臭男人沒看見,不然肯定各個都被饞死hhh】
淮年并不知道自己簡簡單單活動筋骨的動作就引來了這麽多的污言穢語。
他舒展開身體,弓着身子往外走。
剛剛走出一點,見着些亮得刺眼的光,耳朵邊就傳來那一陣方才把他吵醒的聲音。
是謝北柯的聲音。
“這不公平。”他的語氣聽起來很不開心, “為什麽你們昨天晚上沒人叫醒我?這麽大的事。”
林喬: “又不是什麽好事,叫你做什麽?那句話老話怎麽說來着?能吃能睡是福,謝北柯,你就感謝自己昨天晚上睡着了吧。”
聞嘉深有同感地應和: “是啊。”
“謝老師,得虧你睡着了。”
謝北柯要是醒着,那不得跟他一塊被那亂七八糟的怪東西給吓個半死嗎?
聞嘉昨天晚上都沒敢睡,眼睛一閉全都是那玩意兒爬向自己的模樣。只要一想起來他就汗毛豎立,渾身雞皮疙瘩全都起來。眼睛一睜瞧着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小木屋,他睡也睡不安穩。
最後幹脆一夜熬鷹般熬着自己。
活脫脫把臉色熬白慘了些。
也不知道在鏡頭前看起來有多難看。
想到這,聞嘉幽怨地看了眼謝北柯。
有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會投胎就算了,怎麽還這麽會睡覺?要是昨天晚上睡着的人是他,那現在氣色頗好的人便也是他!
“謝老師,你就別再說了。”再說就不禮貌了。
謝北柯沒好氣地啧一聲: “你管我?”
“憑什麽只有我一個人睡着?”
憑什麽只有他一個人沒參與節目組的秘密通話,不能知道些情況?
搞什麽?玩排擠?
要不是謝北柯今天一覺醒來發現營地裏多了便攜衛生間,瞧見了一堆豐厚的物資,他甚至不會知道昨夜自己睡着的時候,身邊的人經歷了怎麽樣的驚心動魄。
也許就是淮年遇到危險的時候。
而他什麽忙都沒幫上。
他甚至沒醒過來!
只是在夢裏做了些不得體的夢。
一想到這,謝北柯的情緒就更加煩躁。
淮年揉着眼睛走出來跟大家打招呼。
林喬笑着把手裏的包子遞給淮年。
淮年下意識接過,塞到嘴裏啃了一口,才發現這玩意兒是溫熱的,帶皮帶餡,肉質鮮嫩的鹵肉包。
他一雙眼立刻瞪大。
沒在做夢吧?
他怎麽就吃上包子了?
林喬被他的反應逗笑: “別驚訝了,小年,今天一早節目組就派人送來了好多資源,廚具,食物,生活用品,應有盡有。”
“你看,那還有兩個便攜衛生間呢。”
“這都多虧了你。”
林喬把放在火堆上的小鍋中隔水加熱的包子又拿了一個遞給淮年: “多吃點,不夠再跟姐姐說。”
淮年邊啃包子邊點頭,一雙眼賊亮,環顧着周圍營地的變化。
如果說今天之前他們的生存環境的确還像是個求生節目的話,今天之後,他們的情況可能和露營沒什麽兩樣了。
要是再能多來點東西,淮年甚至覺得他們可以在這裏度假了。
總導演人還真不錯。
淮年兩口把手裏的包子吃完,又去啃另外一個。
送過來的東西比答應給他的還多許多。
淮年在這裏有感而發,殊不知,總導演從昨天開始也覺得他是個頂頂的好小孩。看他這麽懂事,總導演都不好意思再坑他,幹脆就一股腦把能送的都給送過來了。
下安排的時候,節目組的同事還勸他: “總導,我們這是一檔求生綜藝啊!我們節目的看點難道不是這些嘉賓受苦受累要死要活嗎!”
怎麽他們還給嘉賓送東西,直接幫他們改善生存環境呢?
總導演睨了對方一眼: “你這話說的。”
“知道我們做節目做綜藝最重要的是什麽嗎?是靈活!是變通!”
“他們前兩天經歷的事情可比我們原定的劇情精彩多了,也危險多了。這時候我們如果再不多給點獎勵,那付出和反饋就不平衡了,觀衆們也不愛看的。”
“再說了,你覺得我們這環節還能拍多久?”
總導演今天一早就接到了命令。
祁總後天回國,要見淮年。
言下之意就是,你這節目兩天之內必須拍完,把人安安全全地從島上帶離。
哎。
總導演想,以前只是聽說,現在是真的見識到了。祁總是真疼淮年啊。看來兩人的确是有些關系。
想必祁總一定是擔心自己的人在島上再次遭遇鬼怪之事,受驚受怕。
總導演當場就答應了。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他也巴不得早點從這個很不妙的島上撤退。
正好他手裏的綜藝編劇也在抱怨,節目進度提前這麽多,原定的劇情沒兩下就能走完,後面要是再錄,也不知道能做什麽安排。
祁綏這要求來得很恰當。
總導演立刻有了借口拉動節目組的整體進度。
故而今天一早,他安排人把東西送上島以後,也立刻交代了接下來的任務。
“各位尋寶者們,你們已經通過了狂鯊大人設下的所有考驗,接下來就是最終尋寶時間。”
“還記得你們手裏的日記本和破損的藏寶圖嗎?解開它們,你們就能在這座海島上找到最終秘寶的位置與方向。”
“寶藏得以見天之日,便是你們成功之時。”
“屆時,狂鯊大人會開着巨輪前來迎接各位。”
小圓球絮絮叨叨半天,聞嘉只聽懂一句話。
“我們是不是要解放了?”他眼睛幾乎都在放光, “這錄制要結束了?”
林喬蹙眉想了想: “應當是。”
可現在的時間比之前合約上寫的時候要早幾天。
也不知道節目組是不是另有安排。
林喬很小心謹慎,擔心此事背後有詐。
淮年原本神游天外,小圓球講了什麽玩意兒他事一個字沒往心裏去,所有內容左耳進右耳出,被他抛在腦後。
聽了聞嘉和林喬的話,淮年來了精神。
“什麽!”他難以克制自己的激動, “要結束嗎?”
雖然比原著劇情快了不少,但如果這部分錄制結束的時候,豈不是意味着他能夠被淘汰了?!
淘汰的話——
淮年不敢想那時候他該是多麽快樂的一個小男孩。
“找!不就是寶藏嗎!”他少見地來了動力, “我們現在就找!”
淮年走到謝北柯的身後,用胳膊撞了下謝北柯: “北哥,靠你了。”
謝北柯突然被他一碰,吓了一跳,往旁躲。
這反應叫淮年很納悶。
“北哥?”
謝北柯沒法直視淮年的那雙眼,更不能看他的臉,瞧他的唇。
只要看一眼,昨夜夢裏的那些事就會在他的腦海裏浮現。
他別過臉,因為怕自己的表情洩露想法,所以刻意冷着神情: “怎麽?”
“北哥,你聰明,你快來幫我們解解謎。”
淮年可沒忘記謝北柯的腦子轉得快,解和知道的事情也多。讓他來負責破解節目組設計的謎題是再合适不過的。
謝北柯: “呵。”
“現在想起我了?”
“昨天晚上怎麽沒人叫我起來?”
要是他不睡那麽久,他就不會錯過淮年遇到危險的時刻,也許就能幫上忙。同理,要是他不睡那麽久,他就不會做如此長的一個荒唐夢,夢得他心猿意馬,魂不守舍。
“北哥!”淮年急得伸手抓着謝北柯的袖子學小女孩撒嬌,說話的時候手裏的袖子被他拽得一晃一晃, “北哥北哥北哥!”
“松開。”謝北柯假裝高貴。
“你就不想走嗎!”淮年問。
謝北柯頓了下,看着捏着自己衣服的指尖,因為用力的緣故,瑩白的指甲下透着點點絲絲的粉。
他發現他好像真的有點不想走。
如果走了,離開這座島,結束拍攝,他該以什麽理由再去見淮年?
下一次拍攝又是什麽時候?
“淮年,你這什麽問題!謝老師肯定想啊!”聞嘉想也沒想就說, “這島上又沒什麽好待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誰愛來誰來,聞嘉反正肯定不來了。
就算還有下一輪,聞嘉也不想參加了。
他現在是看破了,想借着這個節目搭上謝北柯和林喬是不可能了,他還不如趕緊接點別的通稿,別把時間浪費在此處。
反正沈虞瞧起來也不會在這二人手裏得到什麽便宜。
倒是淮年……
他挺讨人喜歡。
不過聞嘉就懶得跟他争了,他和淮年又不是一個賽道。
“我們趕緊想辦法解密吧。”聞嘉催促。
“現在知道是我們了?”謝北柯挑刺一樣說, “昨天怎麽沒人叫醒我。”
淮年: “北哥,下次肯定叫醒你,好不好?絕對不放你一個人了。”
謝北柯聽了這話,心裏才舒坦一些。
“好吧。”他說, “記住你說的話。”
淮年笑得眉眼彎彎。
“記得。”
他肯定記得。但他記得又有什麽用呢?反正他馬上就要被淘汰了。一想到這,淮年心裏就飄飄然,臉上的笑容更加歡欣可愛。
謝北柯瞧見,怔愣一瞬,覺得自己大抵是徹底沒救了。
不然怎麽會看見淮年這樣笑起來就覺得心裏飄過好多蝴蝶,恨不得把世界上的所有都捧到他的面前哄他開心,叫他再笑一笑。
他必須承認,他也許愛上了一個蠢貨。
而他心甘如饴。
————————
北哥:你們都壞,不帶我玩,只有我家寶寶是最好的。
小年:嗯嗯嗯(淘汰之心似箭)
這兩天有個新的靈感,準備捏個都耽沙雕甜文的文案,嘿嘿,到時候挂在作話給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