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彙合
第63章 彙合
銀色的瀑布從山崖墜落,發出嘩嘩啦啦的響聲,瀑身墜落崖底岩石,濺起無數水花,就像晶瑩剔透的雪花。
攬月臺七人坐在距離瀑布一丈開外的岩石上,不時看着山下痛上來的那條路。
張七毛躁地起身走來走去,道:“大哥,既然我們已經逃出來了,為什麽還要等那尹娘子?自己走掉,豈不更安全保險?”
“七,聽大哥的。”老三謝烨道。
兄弟們都看向陳曦。
陳曦道:“別忘了咱們是怎麽逃出來的,咱們能夠逃脫多虧了尹娘子,她讓我們在此處等我們就在此處等,況且朝廷能夠派人抓到我們一次,勢必會派人抓到我們第二次。我們無論走到哪裏都不能确保安全,唯有跟着尹娘子,不定還有一絲生機。”
“大哥你是我們七個男子漢卻要去仰仗一個女娃的鼻息嗎?”張七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的确救了我們的命,還治好了我們的病,不是嗎?現下我們和西北那邊失去了聯系,南邊又到處是抓捕我們的追兵,我們還能去投靠誰呢?”陳曦認真分析。
“大哥不必解釋,”老二夏添宇着看一下張七道,“七你就不要再質疑大哥了,大哥總是為我們兄弟幾人着想的。”
張七只好撇了撇嘴,坐到岩石上,咕哝道:“那尹娘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會來找咱們嘛,咱們都在此處等了一個晚上了。”
張七話音剛落,裘老四就興奮地指着山下:“大哥你看,那邊好像有人上來了。”
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還是陳曦道:“不用緊張,是尹娘子來了。”
衆人定睛望去,山路上走來的粉衣身影的确是尹娘子。
尹娘子身邊還跟着瘦高個兒的焦生哥。
衆人松了一口氣,也不敢貿然迎上去,而是在原地等候。
舒吭和焦生很快走到衆人跟前來。
舒吭向衆人微微點頭施禮,除了張七衆人忙還禮。
陳曦道:“多謝娘子又一次出手相助。”
焦生代舒吭道:“阿莺簇不宜久留,各位大哥宜早做打算。”
衆人面面相觑之後都把目光落到了大哥陳曦身上。
陳曦拱手問舒吭道:“娘子是如何識得馬車之上乃我兄弟七人?”
這個問題焦生也問過舒吭。
他答道:“阿莺她聞見了七位大哥身上的藥香,那藥乃是她開與七位大哥祛除濕症之藥。”
衆人唏噓,都在心裏為舒吭折服。
陳曦再次問道:“敢問娘子是如何識得我兄弟七人乃西北之人?”
這次舒吭親自在陳曦手上寫道:“音容笑貌,形容舉止,氣息……”
陳曦心中震驚一層蓋過一層。
眼前的女孩子分明是神仙轉世啊。
“那想必娘子對我七茸細亦有所知,”陳曦往地上一跪道,“懇請娘子指點迷津。”
“可否棄舊主轉而投靠我?”
當陳曦讀懂舒吭寫于他掌心的字,吃驚地看向舒吭。
“追随于我忠誠于我,可否?”舒吭的手指從陳曦的掌心收了回來。
陳曦的眼皮跳了跳。
舒吭示意焦生将他扶起,自己便走到遠處去。
焦生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遞給陳曦道:“娘子,如果大哥拒絕娘子也沒有關系,這些盤纏是娘子贈與幾位大哥,助你們回去西北之地。”
陳曦接過銀袋,轉身向他的兄弟們,道:“我們七人結拜之時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勢态有變,我要做一個決定,從今往後我決定跟随尹娘子,但是兄弟們是去是留,我不強求,願意留下的,我們兄弟自然還是像過去一樣,不願留下要回西北的,這袋銀子給他做盤纏。”
此言一出衆人都有些訝異。
老五吳家傑道:“當初結拜之時都好了,無論何時何地,都聽大哥的,唯大哥馬首是瞻。大哥無論做什麽決定,我們都聽從便是了。”
“絕無二話!”老六旺朝軒回應。
“都聽大哥的,都聽大哥的。”其他人也紛紛響應。
張七道:“大哥你的話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懂呢?什麽叫跟誰尹娘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我們這幾個大男人從今往後就跟着她一個女子?大哥,你是開玩笑的吧?還是做夢沒醒呢?”
“七,怎麽跟大哥話的?”謝老三呵斥張七。
陳曦阻止了謝老三,将銀子往張七跟前一伸道:“七,人各有志,大哥不勉強你。就是你是我們兄弟親缺中最的。從今往後大哥和衆位哥哥們就不能再照顧你了。”
張七急道:“大哥,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要為了那個尹娘子而不要七我?”
謝老三道:“七,你別混襖,大哥可不是這個意思。”
“對,七弟,你誤會大哥了,大哥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留下與我們一起要獨自回西北,那這袋銀子就歸你了。”裘老四解釋。
“七,難道你會為了一袋銀子而抛棄哥哥們?”旺朝軒攬住張七的肩膀道。
張七遲疑了一下,冷哧一聲:“六哥将我看做了什麽人?”
“所以七也會留下與哥哥們一處,對不對?”陳曦摸摸張七的頭露出慈藹的一笑。
張七抿唇嗯了一聲,衆人就當他答應了陳曦的建議。
當陳曦再一次走到舒吭跟前時,舒吭在他手上寫道:此人反骨,會害了你,你當遠離。
陳曦震驚得目瞪口呆。
……………………………………
日落時分,舒吭和焦生終于回來了。
懷化郎将籲了一口氣:“莺莺兒,你再不回來,舅父可要找你去了。”
“阿莺的錯,叫舅父擔心了。”舒吭的指尖在懷化郎将的掌心輕輕寫道。
懷化郎将心頭一暖,他家彩霓要是也如此懂事體恤長輩就好喽!
“莺莺兒啊,到了京城,你可要與你的彩霓表姐好好相處。”
馬車繼續向着京城出發。
京城已然近在咫尺。
懷化郎将向舒吭描述平彩霓的語言卻沒有停歇。
他對他那個毛毛躁躁,火爆脾氣的女兒是滿心的嫌棄,可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在推銷自己一件頗為滿意的手工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