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公費戀愛

公費戀愛

寧平氣得眼前發花,扶住桌面,伸手抓住賭坊掌櫃的手,“你真夠無恥的……”

寧平深吸一口氣,松開他,“你想怎麽樣吧?”

賭坊掌櫃随手撣了撣被他弄亂的衣服,“那丫頭片子名節敗壞對我沒什麽好處,損人不利己的事我也犯不着做。”

賭坊掌櫃道:“要麽我用這張紙讓她把當鋪押給我,要麽你過去想辦法從她手裏把當鋪騙過來,你自己挑吧。”

寧平冷笑道:“但凡我有你這本事,我肯定把全天下都騙來給你。”

寧平這陰陽怪氣的本事一直不落下風。

賭坊掌櫃道:“你去不去吧。”

寧平別無選擇,只有後者才是溫和的辦法,“我怕您又給我下套。”

賭坊掌櫃:“你的身契都在我手上,我能套你什麽?”

寧平:“我死了算了。”

他的腦子不夠用,死了一了百了,管什麽那個小寡婦被人抓了把柄。

賭坊掌櫃冷笑,“那你就趕緊死遠點,她也是犯病了來給你還債!”

寧平氣出門,躲到湖邊的假山洞裏拿石子打水漂。

他活也沒法活,死也沒法死,越想越郁悶和心煩。

他站起身來,猛然就将頭朝着假山上撞過去,磕得頭破血流,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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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

管事就知道他又要犯病,把幾張符塞到夥計手裏,“貼上貼上,把他貼上!”

“當家的,那王八蛋真自殺了!”管事不想管了,“您別把這個鬼東西放我手上了!”

賭坊掌櫃糟心地道:“把他扔到街上去。”

管事就等着他這句話,趕緊就讓人把寧平從後門擡出去,扔到了街角。

寧平倒是沒把自己磕死,但暈了半天是真的,迷迷糊糊醒過來,抹了一下臉,摸到一片幹掉的血跡。

賭坊把他扔到街上了?

寧平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把臉擦了擦,回去賭坊敲門。

夥計打開一條門縫,愁眉苦臉地道:“我們也沒辦法,當家的不要你了。”

寧平擺了一下手,賭坊掌櫃又不放身契,算哪門子的把他扔了,“告訴他,我聽他的。”

夥計進去通報了。

沒一會兒,就打開門把他放進來。

“當家的對你可真好,每次都原諒你,廖管事現在氣得回房休息去了。”

寧平沒什麽話說,回房去處理傷口。

若是讓賭坊把那張字據拿出去,非但溫家的産業保不住,林清樂怕是還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寧平倒在床上休息。

明明沒這麽多糟心事的,現在弄巧成拙,反倒惹出這麽多麻煩來了。

又在房中休息了幾日,寧平養好傷,只能出去見人。

溫家的葬禮過了,鋪子裏在正常營業。

寧平來到當鋪外面,他拿什麽理由去找林清樂?

他找了個早點鋪坐下來吃東西。

愁。

他吃着飯。

林清樂卻遠遠就見到他了,寧平的影子在人群裏其實挺拔尖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早點鋪子離當鋪近,寧平或許就是來找她的。

林清樂笑笑,從馬車上跳下去,悄悄靠近正在吃燒餅的寧平,“寧小哥!”

寧平回頭,正想着人就到了,“少夫人,吃早飯了嗎?”

林清樂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下來,“你最近怎麽樣了?”

寧平笑道:“還好,聽說溫家出事了,我來看看你。”

林清樂心裏一動,搖搖頭,“我公公過世了,我沒事。”

寧平問道:“三房有沒有為難你?”

林清樂笑了笑,“現在沒事了。”字據已經立了,三房不會再來鬧事,“你呢?”

林清樂問他:“你……有沒有辦法從那裏出來?”

寧平沉默了一會兒,“我……”

他嘆道:“你不該去還我的債的,他們留了你簽過字的字據,成了你的把柄。”

“啊……”林清樂愣了一下,她沒想這麽多。

她忍不住苦笑,“這……”

沒救出寧平,她把錢搭進去不說,還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慘了……”

林清樂也愁起來了,還不知道那個賭坊掌櫃要拿她的把柄怎麽樣呢。

“我倒是……問心無愧。”

寧平笑了一聲,“架不住別人使壞。”

林清樂道:“那我就罵他。”

明明她被騙了錢,如果對方得寸進尺,那她非要罵他個狗血淋頭。

林清樂吐了口氣,站起身來,“寧小哥,我們去官府報官吧。”

她憑什麽等着賭坊來要挾她,是賭坊騙她在先,她不追究就算了,竟然還暗地裏留了一手來害她。與其等着對方背刺,不如她直接把事情挑開。

寧平愣了一下,對她這做法忍不住哈哈笑,攔住了她,“別去。”

他再想想辦法。

報官對林清樂沒有好處,頂多是賭坊沒辦法威脅她了,但這做法無疑于自爆她名節敗壞。

林清樂道:“他們騙了我的錢,報官說不定就能把你救出來。”

寧平搖頭,賭坊那幾個狐貍做事謹慎,用的就是欠債的借口收了那筆錢,還立了字據,贖不了他的身。

“你那筆錢是怎麽來的?”寧平問道。

林清樂有點尴尬,不想和他說是典當了自己的首飾,“我湊一湊就湊到了嘛……”

寧平笑道:“你真是財大氣粗,我不值那麽多錢。”

“給都給了,你別說了。”林清樂抿抿嘴,寧平有點煩人,老是提這件事。她知道自己被騙了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了。

寧平沉默片刻,嘆了一聲,把幾個銅板放到桌上結賬,“少夫人,他現在算是放了我半個自由身,你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麽嗎?”

“啊?”林清樂一愣,有點詫異自己的耳朵,“他們放了你?”

寧平道:“倒也不全算,沒放我的身契,但不會管我。”

林清樂沒懂賭坊的做法,“你可以随便去哪兒嗎?”

寧平點頭。

但大概他真玩消失的話,賭坊就會來找林清樂了。

“你就當你已經把我贖出來了,你希望我能幫你做什麽?你盡管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林清樂有點發愣,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如果真贖了寧平後該讓他做什麽。

大掌櫃那邊……是他把寧平親手賣了,如果現在寧平忽然被她贖回,一時半會兒一些細節解釋不清。

林清樂想了想,“寧小哥,你願意去鄉下私塾教書嗎?”

“嗯?”寧平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安排,“我沒試過。”

林清樂笑道:“那你去試試,我爹爹是個好人,很好相處的,你替我幫幫他的忙。”

既然林清樂這樣要求了,寧平點頭。

林清樂覺得讓她爹爹開導開導寧平也不錯,免得他身上總有種死氣沉沉的樣子,“晚上來找我,我帶你去。”

寧平點頭,目送她去當鋪。

他得回去通知賭坊一趟,免得那群人以為他跑了。

管事知道之後樂極了,冷笑道:“讓你去接近她,又不是接近她爹?她那個窮光蛋的爹能有什麽用?”

寧平不想說話,特別沒意思和這群人交流。

賭坊掌櫃道:“既然她讓你這樣做,你就去做吧。”

“呵……那小丫頭現在是你的主人了。”

一時半刻他倒是等得起。

“一年之內,你給我拿到結果,至于你想怎麽做,我一律不問。”

寧平有他這句話就放心了,至少有一年比較自由的時間。

他朝掌櫃伸出手,“生活費。”

管事:“嘿?!他們不給你飯吃啊?你還回來要錢?”

寧平:“兩碼事。”

賭坊掌櫃不跟他計較那幾兩銀子,“給他十兩。”

寧平說道:“每月十兩。”

管事又炸毛:“你一個月的月錢有這麽多嗎?!十兩銀子,夠撐死你了,你今年別回來要錢了!”

寧平:“你追女人還舍不得花錢,你打光棍好了。這事我幹不了。”

“……”賭坊掌櫃,“給他給他。”

管事不情不願,讨價還價,“拿個二兩就夠他花了。”

寧平:“十兩十兩。”

“三兩。”管事:“夠撐死你了。”

“十兩十兩十兩。”寧平:“少了幹不了,我又不是去追村姑。”

管事:“撐死你撐死你!”

寧平拿到錢,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帶上包裹,帶上兩匹馬,這才出門離開。

管事追出來罵道:“那馬是你的嗎?!”

“還拿兩匹,摔斷你的腿!”

寧平抄起路邊攤上的一個雞蛋,反手就朝他砸過去,“啪”的一聲在他耳邊的牆上砸開花。

寧平嗤笑一聲,往攤上丢了個銅板,随後翻身上馬。

他走了,管事管的着他嗎?

寧平去街上買了些吃的,又買了兩只糖人,坐在街角的茶鋪裏等着林清樂下班。

林清樂今天找了個借口早早跑出來,遠遠就見到寧平在鋪子裏朝她招手。

“寧小哥。”林清樂高興地道,“我們走吧,坐我的馬車。”

寧平把糖人給她和小桃,又把那些吃的讓車夫拿到馬車上,“我帶了馬,跟着你走就行了。”

“哦,好。”林清樂點點頭。

還是寧平想得周到,她如果請他上馬車,被閑言碎語的人看去了,還真有點說不清。

林清樂看看手裏的糖人,忍不住笑了笑,寧平這人還真古怪。

出城的時間緊,林清樂得趕在晚上宵禁之前回溫府,讓車夫加快速度。

寧平趕着馬跟在馬車邊上,追逐着漸漸西斜的太陽,來到了林清樂的娘家門前。

“爹!娘!”林清樂去敲開了家門,“快開門。”

“來了來了。”林娘趕緊來開門,“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她的目光在林清樂身上停留了一下,很快注意到她身後的寧平,“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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