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爺,智世大師不在廟中。”一個穿着白色袈裟的和尚攔住了沈郁。
沈郁拱手作揖謙謙有禮地說:“師兄,我剛看見師傅的背影進山了。”
和尚左手立掌放在胸前,“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語。”
沈郁低眉抿了抿嘴唇,抱歉地說:“是師弟唐突了,打擾師兄修行。”說完就帶着人下山離開了興善寺。
山口的樹蔭裏兩個人影藏在其中,看見沈郁離開後兩個人才匆匆回到興善寺。剛才攔住沈郁的和尚安置完算命老頭後就跟在智世的身後,進了禪房後問道:“師傅為何要避開叢生?”
智世笑道:“被你看出來了?”
“叢生匆匆來見必有急事,師傅又在他剛走時就回來,看來是有意躲避了。”
“是啊……不應該立刻回來的。”智世背對着和尚露出老頑童一般的笑意。“……我十一年前初次悟得天機,不知要避露鋒芒,看到一個小孩子活不過而立,便心急告訴他的家人,以期能護佑他避過這個命坎兒。”
和尚答道:“師傅是心存善念。”
“可是卻辦了壞事……”智世轉頭看向弟子,“沒想到那孩子一直擔驚受怕地活了十年,每日都被我的預言折磨。所以說……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
“師傅把師叔叫回來是為了避免讓叢生知道天機?”
智世望向門外青翠的松樹悠悠的說道:“還是要像松樹一樣亘古不變,太多變數反而不好。”
……
沈郁坐在書房裏看着桌案上未完成的畫作,冷冷地說:“還是要找随希賢。”
“不可!”福來急得細細的嗓音直嚷嚷,“王爺,不可。靖南候家犯的是造反的死罪。”
“可是只有聖手能救江離!”沈郁一掌拍在書案上,低沉着聲音喊道。書房裏安靜了片刻,沈郁揮了揮手讓衆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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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來便靜聲指示讓衆位都從書房出來,自己走在最後關上書房的門。一出門就有一個随從問道:“福來公公,您可知道這個随希賢有什麽能耐啊?”
福來走了遠些,确定書房裏的人聽不到時,才小聲說:“王爺四歲時中毒,差點兒就真
進鬼門關了,最後是先皇派太醫随希賢來治才救回來的。”
那随從點着頭,“原來這樣,怪不得王爺一定要救他出天牢呢。”
“噓!”福來趕緊拍了那随從後背一下,“這話可不敢說出去,說出去你我腦袋就不保了。”
“知道啦知道啦,這不是在公公您面前才說的嗎?”随從一邊說着一邊用右手緊緊捏了捏自己的上下嘴唇,“封死了,外人都不知道。”
沈郁無心添了幾筆,終是不成,便把未完成的畫作也挂在了身後的牆上。他靜靜的看着畫上的江離思索。
八皇子和當今皇上奪嫡之時,靖南候家是明确站在八皇子這一邊的。本來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八皇子的生母惠妃是靖南候的女兒。更何況當今皇上還是三皇子的時候早已被封到西南為王,誰會想到這個不受寵的皇子會在最後贏得皇位,讓天地一變呢?
所以靖南候家因為站位錯誤而被打入天牢,連當時已經七十高齡的随希賢也被太醫院革職,潦草帶走。
這一家本應該立刻處死,但是年幼的靖南候家公子突然拿出了先皇所賜的免死金牌,保住了全家老小。事情發展到最後只是帶走了靖南候和他的兄弟還有其父随希賢,使其終身在天牢裏囚禁。
……
黃金柱子撐起的宮殿在山的半腰上伫立,臺階兩邊是嵌滿了寶石的欄杆,前廳鋪滿了琉璃和珍珠,大廳則由水晶建成。正對着門的牆面上挂着一橫匾,上面書墨潑灑寫了四個大字“山間溫泉”,飄灑的字跡應該是當今皇上的禦筆。
“哇,這也太奢侈了吧。”顧青一邊嘀咕着,一邊到處用手摸着。“紙醉金迷的生活啊!啧啧。”
“請問您是江離公子嗎?”一個穿着典雅宮袍的女子上前打斷了顧青。
“哦哦,我不是,這位是。”顧青連忙把江離從身後推了出來。
江離一時局促,也不知道侍女說了什麽便連忙點頭應答。于是侍女将江離他們帶到了一個幽靜的雅間後便主動退去。
三月推開房的後門便看見一池泉水冒着熱氣,“溫泉!”接着大叫一聲跳到了水裏,立馬濺出一地浪花。
“你脫衣服行不行啊!”阿巫沖着三月喊。
三月已經在溫泉裏開始自在的游了,絲毫不理會他人對他的怒怨。
江離拉過四月悄聲地說:“狐貍也會游泳?”
四月不屑地說:“當然會,很多食物都是在水中的。”
七月這時悄悄地站在江離身後,幽幽地說:“江離你是不是不會游泳啊?”
江離呀的被吓了一跳,一邊拍着自己的胸前,一邊教訓着七月,“不會游泳怎麽了,這麽看不起人啊?七月我給你說你這個月月錢沒了。”
“啊?”七月低着頭喪氣地嘆了一聲。“別啊!”
“就是就是,不會游泳怎麽了,我也不會啊!”阿巫在一旁說道。
江離看了看阿巫,無奈地笑。“……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游。”
顧青脫好衣服後也來到了水中,“唔,真暖和,冬天就應該這麽泡在溫泉裏才舒服啊。”
其他人也紛紛脫好衣服泡到水裏,人一多三月就游不開了,便乖乖靠在一旁泡澡。三月一只手撐在岸邊的石頭上,眼睛斜瞟着顧青的身下,不懷好意的笑道:“不小啊?”
顧青微微低了低眉便立刻明白了,于是也瞟着三月的身下說:“就比你大一點吧。”
“你是不是找打?”三月立刻站直身子握緊拳頭對着顧青。
顧青也不示弱,用眼神故意激怒三月。“回去後南館就要開張了,要不我們趁這個時間段比一比誰是南館的花魁啊?”
江離在一旁閉着眼享受,聽到這話連眼睛睜都沒睜就說:“無不無聊啊各位。”
“比就比!”三月和江離同時說道。
其他人也起哄說:“比比比!”
三月轉着頭沖着江離喊:“江離你做裁判!”
江離這才睜開一只眼睛問:“你們打算怎麽比啊?”
顧青勾起一邊的嘴角笑着說:“當然要按小倌的方式比啊!比如說看誰服侍人服侍的更好?”
還沒等三月說話,顧青就接着說:“你可別忘了你這些勾人的本事可都是跟我學的啊!”
三月氣鼓鼓地說:“老子不用你教的也能贏過你!”
顧青便眯着眼笑着說:“行啊!不過不能用我們的人,要找不認識的人來比。”
話音剛落,三月就像風一陣的出了門。
江離:“你何必激他玩?”
顧青笑着說:“沒有啊,我是真的想看看我倆誰是南館的花魁。”說着,顧青也起身披上一件絲綢做的外衫,回頭對還在溫泉中泡着的江離說:“瞧好吧,看我怎麽滅了他的威風。”
阿巫:“顧青會贏吧。”
江離轉頭看阿巫:“你怎麽知道?”
阿巫慢慢沉下自己的身子,把鼻子以下的部位浸到水中,只露出鼻子和兩個漆黑的大眼睛。
顧青出了房門便搜尋着合适的男人,太胖太醜的顧公子可是一律看不上眼。這時他看見一個沒有關的房門內閃出一陣青光,覺得好奇便走進了那個房子。
“有人嗎?”顧青一邊喊着,一邊往後面的溫泉走去,這時突然傳來一陣翻滾的水花聲,“你沒事吧?”顧青沖進去,只見一個俊朗的男子靠在水旁,兩縷黑色的秀發垂在胸前,英挺的眉毛透漏着威嚴,一雙黑色的瞳仁盯着前方,給人一股難以接近的疏離感。
“出去!”聲音低低地發自腹底。
“顧青怎麽還沒回來?”三月坐在房子中間靠着身邊一動不動的男子說。
江離:“你把他怎麽了?”
三月轉身趴在男子身上,“沒什麽就迷住了一會兒。”
江離在水中走了幾步來到離門最近的那邊,兩肘撐在光滑的石頭上,“迷住了的話一會兒不會沒反應吧。”
“不會哦。”三月一邊說着一邊把手輕輕地靠近那男人的身下。
“幹什麽呢!”這時顧青推開了門,“居然提前做小動作。”
“我沒有。”三月把手放開縮到身後,“我還以為某人被吓怕了不敢來了呢?”
“就你也能吓倒你爺爺我?”顧青一邊說着一邊拉着一個男子的手讓他坐在房間中央的地上。“你坐在這裏,幫我一下,一會就好。”顧青轉頭溫柔地對男子解釋。
待顧青走向另一邊後,江離才看清男子的面貌。
海龍王?
江離:“……你跟蹤我?”
顧青聽到聲音回頭望着江離:“你們認識?”
三月在一旁起哄說:“認識的人不能用哦。”
海龍王急忙搖頭說:“不認識不認識。”
江離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搶我男人還說不認識我!
顧青看了看江離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子,“那不認識我就開始比了哦。”
七月喊了聲開始後,兩邊就同時行動起來。顧青坐在海龍王大腿上,沖着海龍王暖暖的笑,一手撫摸着海龍王垂在胸前的秀發,慢慢向下,剛碰到下腹部,就感覺到自己腹前一陣濕意。
顧青低頭看了看愣住了,然後開始仰頭大笑,笑完趴在海龍王的肩膀上對着他耳朵說:“大哥,你早洩了。”
江離噗的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