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将傅時昭送去考場之後唐眠在附近随意找了家奶茶店, 坐在靠近窗戶的角落位置裏用平板畫畫等他。

已經是秋天了,窗外地面落了不少枯黃的葉子。

今天是周末,街道上有不少穿着秋裝的孩子,大多和父母結伴而行着。

唐眠看見一個小女孩牽着自家爸爸媽媽的手, 專門踩着地上的落葉, 踩得特別起勁兒, 兩個羊角辮一抖一抖的, 穿着小裙子和微厚的打底褲, 可愛極了。

唐眠臉上不覺也染上了與她同樣的笑意。

唐眠也和以前一樣喜歡在落葉上面踩着走, 喜歡落葉碎在腳下的沙沙聲,和這個小孩兒一模一樣。

只不過他現在長大了, 沒辦法再夾在爸爸媽媽的中間, 一只手分別牽着他們的一只, 像這個小女孩一樣兩只腳蹦起來踩落葉了。

但他可以和朋友一起走在街道上痛痛快快地踩, 從天亮踩到天黑,不用因為天黑下來就要趕緊回家了。

十五歲,是個不錯的年紀。

雖然沒有十八歲那樣是個隆重的分界線, 但也沒有十八歲那麽多的煩惱和抉擇。

唐眠已經想好待會兒等傅時昭考完和他一起沿着路邊的枯葉從道路這頭走到那一頭了。

低下頭, 唐眠喝下一口奶茶,繼續拿起筆在平板上畫了起來。

奶茶是楊枝甘露, 甜甜的。

傅時昭對芒果過敏,唐眠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點含有芒果的楊枝甘露。

倒也沒有特別喜歡, 只是出了什麽新品他都會和傅時昭他們一起嘗鮮,這些連鎖奶茶店裏的奶茶他都喝過了, 最近也不是草莓的季節, 沒什麽好喝的草莓飲品, 一個人的時候他懶得選擇, 久而久之便都無腦點含有芒果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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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平時和傅時昭待在一起的時間很長,能吃到芒果的機會很少,就只能“偷吃”了。

沒多久,不遠處作為數學競賽考點的學校的鈴聲突然響起,一幅暖黃的秋景也完完整整地落在了他的筆下。

秋景裏面,有一對小孩,不過并不是唐眠方才看見的那個穿着小裙子的小女孩,而是一對小男孩。

一個小男孩腦袋上是貓咪耳朵,另一個小男孩耳朵上是小狗耳朵。

貓咪耳朵的小男孩手裏拿着一串草莓糖葫蘆,小狗耳朵的小男孩手裏則拿着一把吉他。

雖然只是背影,但卻很有氛圍,完全融進了秋景裏面。

這是六歲時的他和傅時昭在B國的秋天。

希望有機會再畫一張十八歲的他和傅時昭。

這一世,他會和傅時昭一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唐眠簡單利落地收拾好東西,丢掉了那杯喝完了的楊枝甘露,拿起方才計算的時間掐着點點的常溫芋泥奶茶,大步朝着傅時昭考試的學校走去。

秋天的陽光沒有夏天那麽毒辣,也沒有冬天那麽冷淡,而是與春天一樣剛剛好,落在身上舒服極了。

唐眠一邊走着,一邊思考着中午吃些什麽。

溫度一天一天地下降着,又快要到火鍋的季節了,不如今天中午就去吃火鍋吧。

傅時昭不能吃辣,每次和他出去吃火鍋就只能點鴛鴦的,有一回非要從他碗裏搶走一塊肉,結果整張嘴都辣紅了。

一想起傅時昭當時整張嘴都腫起來的樣子,唐眠的腳步就不禁輕快了許多。

考試就只有一個上午,吃完之後可以玩一整個下午,晚上也可以去外面浪,不過保镖應該會形影不離地跟着他們就是了。

也不知道傅時昭上午的考試怎麽樣,應該會很順利吧。

唐眠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能力。

只是……想起今天早上傅時昭偷偷躲在浴室裏面洗褲子的場景,他眼底的笑意便無限放大起來。

不知不覺唐眠已經來到了校門口。

門口站着的人不少,大多都是來接自家孩子的家長。

唐眠背着書包、手裏拎着奶茶,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等着,卻遲遲沒有見傅時昭出現。

傅時昭這會兒個子已經是同齡人裏偏高的了,可唐眠看着一波波湧出來的人群,卻都沒有看見傅時昭。

唐眠疑惑地掏出手機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對面卻顯示手機已關機。

唐眠自然知道考試期間手機是要關機或者開啓飛行模式的,不然考試期間手機突然響起會影響考場紀律。

可現在距離考試結束已經過去将近20分鐘了……為什麽傅時昭的手機還沒有開機?

唐眠直覺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便沒繼續幹等下去,而是大步朝着校內走去。

他知道傅時昭的考場號,昨天來這裏的時候他還陪着傅時昭來學校周邊逛了逛,傅時昭還給他指了一下自己所處的考場的大致位置。

就在二樓,并不需要爬很久。

學校教室排列得很有規律,唐眠很快便到達了傅時昭考場所處的教室。

教室裏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了三兩個還在徘徊的。

老師也已經整理好了卷子,密封好離開了。

傅時昭不在。

傅時昭的書包也不在。

唐眠趕忙撥通了這次陪着他們一道來這裏的一名保镖的電話,将這件事情告訴了他。

保镖趕忙安撫了他兩句,趕了過來。

唐眠在原地杵了幾秒,抿着唇,漫無目的地繼續朝着校門口走去。

邊走,唐眠邊在心裏安慰自己——說不定傅時昭已經在校門口等着他了呢,他們只是剛好錯開了。

傅時昭不是很依賴手機的人,兩人呆在一起的時候傅時昭也不經常看手機,說不定他考完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打開手機而是到校門口找他、與他會合呢。

想着想着,唐眠加快腳步小跑了起來。

可等他來到校門口的時候還是失望了。

校門口的人已經沒有方才那麽多了,一眼便能将所有人的臉都掃描一遍。

他沒有見到傅時昭。

沒多久,不知所措的唐眠接到了來自保镖的電話,終于知道發生什麽了。

傅時昭和人打架了,被校方送去了醫院,但不是從大門走的,怕大門接送孩子的人太多會擁堵,選擇了一個相對來說沒什麽人的側門,所以唐眠沒有看見。

保镖開着車來到了校門口将唐眠給接走了。

坐上車,唐眠書包都來不及放下,趕忙問道:“怎麽回事?”

坐在副駕駛的那個保镖老實交代道:“好像是和一個傅家同輩的孩子起了争執,兩人打起來了。”

唐眠眉頭皺起。

傅時昭不是有了傅太奶奶的照拂應該沒有人敢惹他才對嗎?

就像上一世被找回去那樣,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傅家大少爺。

這一世傅太奶奶可比她兒子更有實力,且膝下就只有傅時昭一個孫兒,應該所有人都讨好他才對。

怎麽還有人這麽不長眼和他起沖突?

唐眠想不明白,但這種事也沒辦法去問保镖,唐眠只能問:“他受傷了嗎?”

如果沒有受傷的話應該不會這麽久都不回他的電話。

還有一種情況是手機損壞了。

唐眠倒希望是後者。

手機壞了送去修或者重新買一個就是了,受傷的話肯定不會是什麽輕傷。

傅時昭不是學了那麽久的散打嗎?怎麽還會和人打架打輸?

不對,也不一定就是輸了。

但是讓自己受傷還是很不值得。

唐眠的眉頭緊緊皺着,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現在醫院裏面才好。

保镖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老太太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先別擔心,小傅少爺身手挺好的,再過幾年我們可能都打不過他了。”

唐眠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了。

好在醫院距離作為考場的學校并不遠,沒一會兒一行人便到達了目的地。

唐眠終于見到了傅時昭。

醫生正在處理他手上的傷口,手傷得有些嚴重,打了石膏固定,身上也有幾處淤青,臉上倒是完好無損,就是眉頭因為疼痛緊緊皺着。

另一邊與他們年紀相仿的男生比他還要狼狽,臉上慘不忍睹,一直嚷嚷着身上疼,上衣都脫掉了,卻看不見什麽淤青和傷口。

唐眠認得他,叫傅九明,上一世和他們一個學校的,學的理科,是個尖子生,但名次總是在傅時昭後面一名。

不過唐眠和他并不熟悉,他也是學理科的,和他們班并不在一起。

看見唐眠的身影,傅時昭的眼睛瞬間亮起,沖着他的方向委委屈屈地喊了聲:“哥。”

尾音微微拉長,像小時候那樣撒着嬌。

唐眠大步來到他的身前,又将他整個人都仔細打量了一番才問:“發生什麽了?”

傅時昭微微垂下眼睫,抿起唇,一副抗拒的樣子。

唐眠當即擡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有什麽是不能和我說的?”

“沒,”傅時昭重新擡眸,眼底閃過演技十足的掙紮,“就是……爸好像不是我親爸,他說我是孤兒。”

唐眠心底一驚。

這一世太奶奶将傅時昭保護得很好,剛被帶回去那年出了被逼着吃芒果過敏住院的事兒,這些年來傅老太太一直不怎麽讓他和傅家的其他人走動。

傅時昭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都以為傅漁是他的親生父親。

畢竟傅家的情況那麽複雜,傅老爺子亂播種子也不奇怪,傅時昭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麽,也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方面的心事。

唐眠趕忙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回道:“別聽他瞎說。”

說完惡狠狠地瞅了一旁那個和傅時昭打架的男生一眼。

那人依舊嚷嚷着疼,根本沒精力去管這邊的動靜,聲音都疼變音了,身上的傷還沒傅時昭的看起來嚴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的。

如果可以,唐眠真想過去在他的身上再補兩腳,讓他叫得再慘烈一些。

“哥,他說的應該是真的。”傅時昭認真盯着他的眸子。

唐眠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有說,默不作聲地牽起了他另一只受傷并不是很嚴重的手。

看樣子已經瞞不住傅時昭了,說再多也沒什麽用了。

上一世傅漁去世,傅時昭得知自己身世之後便被直接帶走了,他連安慰他、陪他消化這件事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世他得好好陪着傅時昭度過這段時光才行。

傅時昭見狀回握住他的手,垂下的睫毛将一閃而過的計劃得逞藏得嚴嚴實實。

和他起沖突的叫傅九明,傅家一個私生女的孩子。

私生女是個有野心的,生的孩子沒跟男方姓,而是跟傅家姓,也打算參與進傅家家業的競争裏面。

上一世傅時昭就和傅九明打過交道,可以說他是那群和他不對付的私生子的孩子裏能力最強的那個了。

能力強,但心卻挺黑,并不是什麽老實人。

上一世高三一次大考上故意找人往他腳邊丢寫了模模糊糊答案的紙條,還故意引起老師的注意,想将他“當場抓獲”,不過可惜了,他提前發現了小動作,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将那團紙條換成了空白的。

要知道,這種考試上作弊是要被記過的,就算靠着家裏的關系消除了,也能對他的名聲造成不小的影響。

只可惜上一世丢紙條事件的仇沒能當場報回去,僅僅只是保全了自身,實在憋屈。

傅九明也是這次參加數學競賽的學生,不過和他們不是一個初中的,他只和他接觸過幾回,并不是很“熟悉”,但也能說上幾句話。

這次不是傅九明惹他的,而是他故意招惹傅九明的。

沒辦法,剛考完試走出考場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笑嘻嘻和人對答案的他,傅時昭不想錯過這次好機會,便裝作熱絡地迎了上去,和他們一起對了會兒答案,故意激怒了他。

傅九明的媽媽是個強勢的,與此同時他的爸爸便顯得“懦弱無能”起來,在家裏的存在感也很低。

他.媽媽經常給他灌輸不要成為你爸爸那樣的人的觀念,從小就會将很多事情告訴傅九明,包括傅家的情勢、傅家各個孩子的身份,傅九明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世的。

傅九明從不在朋友面前提起自己的爸爸,他是傅家的孩子,姓傅,而不是他懦弱父親那邊的孩子。

傅時昭故意向同行的學生模模糊糊地透露了自己和傅九明是堂兄弟的關系。

同行的學生問:“那你們爸爸是兄弟嗎?誰大一些啊?”

傅時昭一臉老實地搖頭,解釋道:“他媽媽姓傅,爸爸不姓傅。”

這句話惹得傅九明很不開心,他很讨厭別人提到這件事情。

偏偏傅時昭又笑着看了傅九明一眼,接着道:“我爸爸姓傅。”

傅九明徹底被點炸了。

順着傅時昭計劃好的對自己一頓冷嘲熱諷的輸出,傅時昭繼續挑釁着,傅九明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根本玩兒不過傅時昭。

傅時昭順其自然地從他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然後便有了後面一系列事情。

在聽見傅九明口中的“孤兒”二字之後,傅時昭沒再忍下去,直接動了手,不想再在他這張嘴巴裏面聽見其他東西。

他知道打人哪裏最疼,還不會留下什麽痕跡。

但為了不引起什麽懷疑,他又故意在這人臉上留下了較為明顯的痕跡,畢竟他學了這麽多年的散打,沒道理打不贏傅九明這個草包。

但他想了想,也在自己身上留了些不痛不癢的傷口,還故意弄折了一條胳膊。

他這是他最後一次用弄傷自己來當武器。

以後都不會了。

沒多久,一個陌生女人跟在傅太奶奶身邊走了進來。

陌生女人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是傅九明的母親,唯唯諾諾地低着頭,知道自家兒子犯了大錯,大氣都不敢出。

唐眠和傅時昭乖乖喊了一聲“太奶奶”。

他們十五了。

太奶奶的身體也沒有以前那麽硬朗了。

現在的太奶奶背比以前更駝了,走路也拄起了拐杖,身體上也不可避免地出了很多問題,只是依舊每天将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

傅太奶奶走近心疼地關心了傅時昭幾句。

傅時昭嘴硬地說沒事,卻在傅太奶奶輕輕碰了他打了石膏的那條胳膊後疼得一嘶。

傅太奶奶略帶責怪地看了他一眼。

傅時昭乖慫低頭。

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借着太奶奶的手幫自己處理髒東西。

再過半年他就十六了。

馬上就是高中生了。

不小了,也沒那麽弱了。

-

太奶奶和傅九明一家的對話唐眠和傅時昭都沒有參與,他們倆被送去了回家的車。

沿着街道踩樹葉泡湯了。

吃火鍋泡湯了。

晚上逛街也泡湯了。

周日一整天在這邊玩兒的計劃也泡湯了。

……

但唐眠并沒有心情失落這些,他腦子飛速運轉着,思索着該怎麽安撫傅時昭才好。

突然知道傅漁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自己的親生父母早就去世了,傅時昭現在的心情肯定也很複雜吧……

“想喝奶茶。”傅時昭的聲音突然響起,正在想事情出神的唐眠微微愣住。

傅時昭的目光落到唐眠手裏拎着的奶茶上,繼續說道:“幫我插一下吸管,給我喝一口,好渴,怕上廁所剛才考試的時候都沒敢喝水。”

唐眠趕忙低頭拆開手裏的奶茶,将吸管插了進去,湊近傅時昭的嘴邊。

傅時昭順勢喝了一大口。

傅時昭将奶茶全都咽下去,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道:“好喝。”

唐眠抿了一下唇,搞不清楚他現在的狀況。

傅時昭并不是個情緒會挂在臉上的人,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了,他很清楚。

“再喝一口。”傅時昭又道。

唐眠又喂了他一口奶茶。

車子是由一個保镖開的,另一個保镖留下來陪着太奶奶了,開車的保镖注意力十分集中,也很安靜,車內就只剩下了傅時昭的聲音和奶茶袋子摩擦的聲音。

其實傅時昭的另一只手是可以拿奶茶的,上面僅僅只有些擦傷,并不嚴重,但唐眠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傅時昭也沒有提醒。

能讓唐眠喂自己吃東西的機會可不常有。

還記得小的時候自己故意裝作吃飯慢,耽誤唐眠看動畫片的時間的時候,唐眠還親手喂過他吃飯呢。

小時候有的待遇,長大了之後反而沒有了,他其實很不滿。

折這條胳膊,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想将這件事情鬧大,借着太奶奶的手再加上他背後做點小動作提前解決掉傅九明一家,另一部分原因他當時腦中飛快思索了一下,思索的內容是——傷身體的哪個部位才能“利益最大化”,他幾乎是瞬間便想起了胳膊。

胳膊受傷了,就可以讓唐眠喂他吃飯了。

還能讓唐眠幫他做很多事情。

挺值。

“不要硬撐着。”第四次喂傅時昭喝奶茶的時候,唐眠終于開口。

“嗯?”因為喂奶茶的動作,傅時昭與他坐得很近。

唐眠抿了一下唇,提醒:“傅漁叔的事。”

“沒有。”

“沒有硬撐着。”

唐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時昭,妄圖在他眼中看見一絲撒謊的心虛,卻失敗了,淺茶色的眸子很漂亮,裏面就只有坐在他身前的自己,并沒有其他什麽情緒。

其實上一世知道自己身份之後傅時昭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畢竟那個時候傅漁已經因為癌症去世了,再得知他其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也沒辦法讓人死而複生質問他一頓了。

他那個時候心裏只有對傅漁的想念和埋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後來漸漸了解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種種之後他對他們也沒有什麽負面情緒,相反的,他覺得他們的選擇十分正确。

況且,在傅家……血緣關系是最可笑的。

盯着唐眠微圓的漂亮眸子,傅時昭笑着擡起手,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腦門,說道:“你的傅漁叔,是我爸。”

唐眠被戳得愣住了,垂下眼睫,輕輕嗯了一聲。

傅時昭能想得這麽清楚是最好了。

其實如果他是傅時昭他也會繼續将傅漁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畢竟這麽多年來傅漁對他的好是所有人都看得十分明白的。

傅漁,就是傅時昭的父親。

只不過親生父母那邊的事……

“生我的爸爸媽媽,我會回去問一下太奶奶,”傅時昭又道,“到時候要是想不明白,再來找哥開導開導。”

唐眠擡起頭,“好。”

“再喝一口奶茶。”

作者有話說:

馬上就高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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