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撞見
第022章 撞見
徐驚雨伸手在他胸上摸了摸。
比先前那件合身些, 應該不會崩掉扣子。
盛朝按住她的手背,一雙黑眸緊緊地盯着她,忽而靠在她耳邊低低喘了一聲。
溫熱的呼吸拂過,癢意從耳孔鑽進心裏。
徐驚雨擡眼:“你一會兒不發騷……”
“會死。”他已經學會了接話, 雙手掐住她的腰, 幾乎不花什麽力氣便将她抱起來, 放在他的腿上。
徐驚雨靠着他結實的胸膛:“………”
這誰有心思工作啊。
她自暴自棄般将鼠标一丢,準備好好教訓他下,盛朝仿佛能預判到她的動作, 提前一秒低頭。
徐驚雨一轉身,正好迎着他的臉親了上去。
盛朝反手扣住她的後腦, 濕熱的舌尖探進口中, 如願品嘗到了她唇舌間的甜意。
得意沒超過三秒, 他倏然瞪大眼睛。
——徐驚雨狠狠咬住了他的舌尖。
劇烈的疼痛沿着神經傳導通路刺進大腦中, 緊接着, 是種木木的好似舌頭不複存在的感覺。
盛朝縮回舌頭,血腥氣在齒間蔓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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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真給我舌頭咬斷了。”他捂着嘴含糊不清地道, 順勢撸起袖子将小臂伸到她面前, “別的地方,你随便咬,舌頭我要留着伺候你用呢。”
一拳打在棉花上。
徐驚雨嫌棄地拍開他的手臂。
這是心疼了, 舍不得咬他呢。
盛朝眉眼含笑, 将她攬得更緊了些。
得意的樣子叫人看了礙眼, 徐驚雨掐住他的下面颌:“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你問呗。”盛朝沖着她讨好地笑, “我跟我哥不一樣, 我對你是沒有任何秘密的。”
徐驚雨沒立刻說話,耳邊回蕩着昨晚封澤的酒後呓語, 沉吟片刻後到底問了出口:
“你爸爸……是怎麽去世的?”
盛朝茫然地眨眨眼:“車禍,和你說過的。”
是啊,高中時便和她說起過的。
發生車禍時,盛朝也坐在車上,當天下着大雨,有輛車剎車制動系統失靈,從側邊撞過來。
在危難時刻,父親本能地護住了孩子。
最終,盛泉送進醫院搶救三天三夜後宣布死亡,盛朝卻只是受了一點點皮外傷。
徐驚雨觀察他反應不似作假——若是他害死的父親,不可能會如此坦然地回答。
“好端端的,”盛朝覺察出了不對勁,“怎麽問起這個?是不是封澤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
徐驚雨沒否認。
“好哇!”盛朝磨了磨後槽牙,早就想問清楚了,“他還跟你說過我哪些壞話?”
徐驚雨:“說你故意摔壞他的參賽作品。”
“我不是故意的,”盛朝挑着字眼反駁,“我只是偷偷溜進他的房間想看一看……誰知道他突然從後面大聲吼我,我吓了一跳才會失手摔壞了。”
徐驚雨:“說你喜歡搶他東西。”
盛朝張了張嘴,氣勢變弱:“小時候不懂事嘛,我保證十一歲之後再沒和他争搶過了。”
他無法篡改事實為自己辯解,幹脆主動攻擊:“十一歲前的事情至于記到現在麽?陰暗,內心太陰暗了!要我說呀嫂子你還是早點和他分手為好。”
“萬一他發現了咱倆的事,”盛朝越說越來勁了,“指不定能幹出什麽可怕的事嘞!”
徐驚雨忍不住順着他的話思考了下。
封澤會生她氣嗎?會不會沖她發火?
“反正我不會生你的氣,也不會沖你發火。”盛朝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作出總結,“他壞,我好。”
徐驚雨彎了彎嘴角,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盛朝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回應,百無聊賴地把玩起她散落在肩側的頭發。
因為今天不打算出門,所以她沒把頭發紮起來,穿的還是昨天的吊帶睡裙。
盛朝用手指勾住她的吊帶,忽然想起了什麽,問:“你的禮服放在了哪裏?”
徐驚雨挑眉:“幹嘛?”
“我想要你穿給我看。”盛朝使出慣用的招數,臉埋在她的頸窩裏蹭來蹭去,“我跟着你沒名沒分的,我不在乎,只是想咱倆穿着禮服拍張照片。”
“有了這張照片,我就權當我們結過婚,這樣以後不管別人怎樣罵我當小三都無所謂了。”
“…………你去邊境的六年,”徐驚雨沉聲詢問,“該不會是專門去練嘴皮子了吧?”
以前送她回家,一路聊不上十句話。
哪兒像現在騷話接二連三地往外冒。
憶起過往,她的心不由得放軟下來。
盛朝親了親她的手指尖:“好不好嘛?”
徐驚雨最終答允了下來。
盛朝跟在後頭:“用不用我幫忙……?”
徐驚雨淡定地把他關在門外:“不用。”
關門帶起的風重重打在臉上,盛朝靈巧地向後一躍,心有餘悸地摸了摸鼻子——
好險,可別把他英俊的鼻梁骨撞斷了。
他在外面等得焦急,來回不住地走動,打開個人終端搜索贊美別人的好詞佳句,默聲背誦。
開門的動靜傳進耳中,盛朝回頭,看見她一邊勾住抹胸的邊緣将裙身往上提,一邊往外走。
他張大嘴巴:“…………”
背誦的好詞佳句忘光光,腦中只餘空白。
直到徐驚雨擡手在他的眼前揮了三下,才恍然回神,磕磕巴巴地開口:“你真美。”
話一出口,便想打自己一耳光。
好土………實在是土到人想笑。
徐驚雨歪頭:“真的嗎?”
其實她有自知之明,無論是以哪種審美标準來評判,她都夠不上美貌二字,僅僅能稱作清秀。
因此徐驚雨相當懷疑,盛朝所說的一見鐘情的水分,人到底為什麽會一眼相中另外一個人呢?
“真的,你就是貼着我的心長的,”盛朝堅定地回答,“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為你神魂颠倒。”
徐驚雨被他誇張的說辭逗樂了,手撐在窗邊桌臺上,半彎下腰笑到兩邊肩膀都在抖動。
盛朝只當她是高興,湊過去親她的臉頰。
徐驚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盛朝不明所以,“你怎……”
徐驚雨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嘴上:“噓。”
站在二樓窗邊向右張望,一輛純黑色的轎跑從交叉口拐上左側的道路緩緩駛過來。
是封澤的車!他回來了?
來不及細想原因,她的第一反應是拉上窗簾:“我會把家居系統的報警功能關掉,你走後門溜出去。”
等走到樓梯邊從上往下瞄,封澤已經進到了院子裏,這會兒下樓搞不好撞個正着。
“沒事,讓他撞見又如何?”盛朝滿不在乎道,如果借此機會能害他們分手便再好不過了。
他說完想起前面說過的抹黑封澤的話,又安慰道,“有我在不可能讓他傷到你的。”
“你在軍隊裏有沒有學過?”徐驚雨問。
盛朝:“………啥?”
“從二樓跳下去不發出聲音的技巧。”
“…………”盛朝見她一臉躍躍欲試的、仿佛是真打算把他從二樓推下去的表情,慌忙阻止。
“我跳下去了,你呢?”
徐驚雨冷靜了下來。
早上她和封澤說過今天中午在研究所的食堂吃,結果卻滞留在家中的理由要怎麽編?
徐驚雨拽着他躲進房間裏。
二樓角落裏的一個小房間,算是個雜物間,沒窗戶,中間放了張桌子占去大半空間。
因為有家政機器人每天巡邏清理,桌子表面擦拭得幹幹淨淨的看不見一丁點兒灰塵。
盛朝将她抱上桌子坐好,非常突兀地冒出來一句:“在床上是我哥厲害還是我厲害?”
徐驚雨心情不好,給了他個“你在自取其辱”的眼神,說出的話更是不加掩飾的輕蔑:“你差遠了。”
封澤了解她的身體,懂得如何取悅她。
至于盛朝,幾乎全憑本能行事,橫沖直撞的,除了會喘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我經驗少而已,多練習幾次,怎麽可能會輸給他?”盛朝不服氣地小聲争辯。
徐驚雨給了他一個肘擊:“別說話。”
盛朝抿緊嘴唇,在她面前半蹲下來。
他鑽進了婚紗的裙擺下方。
溫熱的唇舌含住了她。
徐驚雨一驚,下意識地踹了他一腳。
一腳踹中心窩,他的身形晃動了下,并未就此停下,反而箍住了她的腿,教她動彈不得。
同時堅定不移地往更深處探去。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封澤舉止優雅,平時走路不會發出聲音。
或許是穿着皮鞋加走路太快的緣故,腳步聲清晰到好似梆子一下一下敲擊在她的心頭。
徐驚雨繃直了腰背,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瘋子!瘋子!
是男人被質疑某方面能力便會開始發瘋,還是盛朝骨子裏就藏着一股子瘋勁兒?
她被他的甜言蜜語、适當的示弱和撒嬌迷惑了心智,不知不覺走進他的陷阱裏。
腳步聲在書房門口停下了。
空氣安靜到她能聽見啧啧作響的水聲。
徐驚雨認為她的評價沒錯——盛朝毫無技巧性可言,只會伸着舌頭胡亂地頂和舔。
但……封澤站在和她一牆之隔的地方,這個事實令她的神經前所未有地興奮起來。
徐驚雨并緊雙腿,想擠爆他的腦袋。
腳步聲重新響起,漸行漸遠漸消失。
封澤離開了。
提着的心放回肚中,她吐出一口氣,身軀放松下來,漸漸沉浸在盛朝的侍弄中。
偏在此時,雜物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封澤站在門外,垂在兩側的手捏緊成拳頭,一向挂着溫煦笑意的臉緊緊繃着,雙目陰沉。
有那麽一瞬間,徐驚雨以為又是個幻覺。
她連續眨了好幾次眼睛,幻象依然存在。
不是幻覺,是真實發生的場景。
封澤的五官微有扭曲,陰森中含着滔天怒氣。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