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黏人

第021章 黏人

徐驚雨看見了他手裏握着的細長白瓶。

單是試用下就算了, 關鍵他跟不要錢一樣往臉上抹,瓶身內的液體肉眼可見地矮下去一截。

封澤素來細心,可能會察覺到不對勁。

“用一下而已。”盛朝嘟哝着,注意到她臉色不太好, “我給他買一瓶新的還不行嗎?”

徐驚雨彎了彎嘴角:“兩萬八, 拿來吧。”

她清楚價格, 因為封澤曾經給她買過女用同款,在所有産品中貴到令人記憶猶新。

盛朝瞠目結舌:“…………”

兩萬八,手指頭粗細的一小瓶?

真是舍得倒騰自己的臉。

騷呗, 誰能騷得過他呀。

盛朝當真轉過來兩萬八:“別生氣嘛。”

“你別亂動阿澤的東西了,”徐驚雨發出最後的警告, “不然休想再踏進我家門一步。”

盛朝不情不願地應了聲:“我知道了。”

徐驚雨坐下來開始工作。

他跑去搬來一個小凳子, 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黏糊勁兒犯了不安分地往她肩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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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驚雨冷着臉推開了他:“滾。”

“我不滾,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他的聲音乍然變低, “我在邊境六年沒有哪天不想着你的,想你每天在幹什麽, 想你是不是在和新男友約會……”

“我連你一張照片也沒有, 只好在腦裏拼命想呀想,害怕會把你的臉忘掉了。”

盛朝本來單純想賣個可憐,結果憶起餐桌上她和封澤親密互動将他當空氣的一幕, 一時間萬千心酸湧上心頭:“我更害怕你會把我忘掉了。”

徐驚雨斜眼觑他, 嘴角勾起, 大有種我倒要瞧瞧你想表演到何時的态度。

他積攢起來的情緒一下子全部漏光了。

真想問問, 她的心是不是用石頭做的?

“去把你的頭發吹幹, ”徐驚雨淡聲吩咐道,“不準将水弄到我的身上更不準弄到設備上。”

一句話令他恢複活力:“我馬上去。”

他頭發短, 先前用毛巾擦幹過的,并沒有到處滴水,僅僅是發絲帶着些許濕潤的潮意。

盛朝吹着頭發,依然不安分,在她面前來回的晃悠,跟動物園裏瘋狂開屏的孔雀似的。

徐驚雨投去目光——

兄弟倆身形相仿,封澤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正好合适,唯獨肩膀到胸口的位置略顯局促。

白色的布料撐出飽滿的弧度,扣子勉勉強強扣起來,感覺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崩飛出去。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複又低下頭。

盛朝半蹲在她腿邊:“你摸摸幹沒幹?”

徐驚雨伸手揉了揉他的狗毛,蓬松柔軟,發根細韌,手感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嗯。”

“你這椅子硬邦邦的,坐着累不累啊?”他得寸進尺,“要不然你坐在我身上好了。”

徐驚雨專注地敲擊鍵盤,并不搭理他。

盛朝順着她的視線,望向計算機屏幕,上面充斥着密密麻麻看了會教人頭疼的字符,和花裏胡哨一大坨的六聚體熱休克蛋白的結構建模。

他認字的,怎麽放一起就讀不懂了呢。

媽媽該不會真的是嫌棄他蠢笨,覺得封澤和徐驚雨更配才一直偏幫他的吧?

盛朝糾結了兩三分鐘,随即又釋然了。

男子無才便是德。

他要懂這些幹嘛?

是要和她搶工作,還是對她指指點點?

盛朝去倒了杯溫開水:“嫂子,喝水。”

他叫嫂子上瘾了是吧?

徐驚雨稍稍挑了下眉,沒有去糾正他。

盛朝溜達到廚房,從冰箱的保鮮層裏取出一盒草莓,用鹽水仔細清洗幹淨,摘掉萼片。

“嫂子,吃不吃草莓?”他嘴上詢問,手已經捏起一顆顏色最鮮豔的草莓,送到她唇邊。

徐驚雨張開嘴,吃下他的投喂。

盛朝盯着她嫣紅的唇瓣,忽然想掰過她的臉親下去,吮下舌尖嘗嘗草莓甜不甜。

他沒忍住湊過去,親了口她的臉頰。

徐驚雨淡定地端坐在原位,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對他出格的舉動無動于衷。

這無疑是助長了他的氣焰。

盛朝側過身,擡手摟住她的脖子,頭抵着她的肩膀,像個樹袋熊挂在她的身上。

好累人的姿勢,他嘗試着将兩條長腿伸過去,夾住徐驚雨的腰好把她整個兒圈在懷裏。

“……………”

徐驚雨擡手扇了下他的胸肌:“別亂動。”

不碰還好,一碰,胸前扣子直接崩開了。

盛朝低下頭一看,一連崩開了兩顆扣子,衣領散開,大半個胸膛暴·露在空氣中。

“你喜歡嗎?”他明知故問。

“一會兒不發騷,”徐驚雨掐他,“就會死?”

盛朝愣住了。

徐驚雨以為他是被兇到了:“怎麽?”

“我感覺,有點奇怪。”他小聲道,似是不太好意思,卻作出和語氣截然相反的動作,非但不躲,反而挺起腰,主動将飽滿緊實的胸肌送到她手下。

果然還是在發騷。

徐驚雨又賞給他一巴掌。

沒了衣服的阻礙,能清楚地看見肌肉受力後的顫動,皮膚表面浮現出鮮明的指印。

他的身軀跟着打了個顫,嘴唇微微張開……徐驚雨見狀趕緊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喘叫出聲。

四目相對,氣氛開始變得奇怪。

徐驚雨松開手:“別打擾我工作。”

“哦。”他低眉順眼的,瞬間坐好。

徐驚雨一邊敲着鍵盤,一邊漫不經心發問:“你的入學考試準備得怎麽樣了?”

“我有在學習的,”盛朝有種被教導主任揪住的錯覺,“而且八月底考試,現在才七月,來得及。”

徐驚雨見他還敞着衣襟,忍不住踢了下他的小腿:“你去換一件正常的衣服。”

封澤說得沒錯,他是個破壞分子。

她偏偏把一個大麻煩領進了家門。

心底仿佛有個聲音在拷問她:

“你知道自己正在幹什麽嗎?”

徐驚雨按了按睛明穴。

她再睜開眼睛,對上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背影,恍然間以為封澤回到了家裏。

男人轉過身來,原來是盛朝。

徐驚雨皺着眉:“別穿這一件。”

“怎麽,不好看嗎?”盛朝追問,他從滿櫃子的西裝裏挑了胸圍最寬松的一件。

精致典雅的刺繡放在他身上意外的不違和,反而穿出了一種野性不羁的味道。

“是禮服。”徐驚雨解釋,“不是你該穿的。”

“我不脫。”盛朝聽見用途後,更不肯脫了,撒嬌道,“我穿一下我哥不會知道的。”

封澤确實不知道家中正在上演的一幕。

參加招标會要用的一份紙質文件不見了,他找了十分鐘後想起來是放在了家裏。

果然喝酒誤事,一早上出幾個岔子了。

好在時間還來得及。

開車回去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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