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
我後退一步，有些嚣張和大膽地望着他:“師兄，你不幹淨了。”
我本意只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突然伸手将我攬入懷中，下一秒驚呼聲被他吞沒，唇齒交纏。
不知過了多久，我呼吸都有些不暢，他才放開我。
此時我雙頰通紅，氣息紊亂，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承認我平時對他是有些大膽和直白，但如果來真的我就慫了。
于是，我非常不争氣的，落荒而逃！
有道是輸人不輸陣，可我竟然跑了出去！
吵嚷的街市讓我逐漸冷靜下來，不禁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現在基本可以确定，匡連海已經喜歡上我了。那他未來，應該不太可能會死在潘玉的劍下了。
他在江湖上名氣不小，難保不會有朝廷上的人對他抛出橄榄枝，尤其是武三思那一派的人。
潘玉之前也說過，匡連海從小就想出人頭地，幹出一番事業，雖然當時，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但是也不敢保證他自己本身對此沒有一點兒想法。
畢竟他是人，是人就會有欲望。
看來我得找機會探探他的口風。
如今朝堂之上李武兩派争權奪利，勾心鬥角，論私心，我不想讓他卷入朝堂紛争，過刀口舔血的生活。
可是，倘若他真有抱負，我也不希望，他為了我埋沒一身武藝和才華。
打定主意，我在街上逛了兩圈後，買了兩支糖葫蘆。回到客棧，又想起剛才那個吻，不由得再次心跳加速。
做了幾遍心理建設後推門而入，只見匡連海端坐在桌前，見我回來，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直教我頭皮發麻。
“去哪兒了？”
我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遞給他一支糖葫蘆。
“沒去哪，喏。”
匡連海沒有接糖葫蘆，而是握住我的手腕，驟然使出一個內勁，我猝不及防地跌進他的懷裏，對上他璀璨的雙眸和淺淺的笑意。
救命他好會啊啊啊啊啊！！！怎麽有點兒不像劇裏那麽純情了哇啊啊！！！
雖然我內心深處在瘋狂尖叫，但我面上依然淡定如初。
坐在他的懷中，我能感受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聲聲跳進我的心裏。
臉上又升騰起熱意，我暗暗咽了口唾沫，無比緊張地硬着頭皮打直球:“師……師兄……我們現在……現在算是什麽關系啊？”
匡連海挑了挑眉，環抱着我的手收緊了三分，薄唇輕啓:“你覺得還能是什麽關系，嗯？”
深邃好看的鳳眸中盛滿笑意和意味深長，裏面像是藏着巨大的漩渦，仿佛要把人吸進去。
我不由得看癡了，當初不就是被這雙勾魂攝魄、深情款款、極其完美又标準的丹鳳眼，迷得七葷八素，不能自拔嗎？
此刻我們近在咫尺。心念起，我擡手環上他的脖子，湊上前在他的眼睛處落下一個吻。
“那……蓋個章。”
匡連海先是一愣，接着朗笑出聲。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不曾在劇裏出現過的滿足。
我看着他笑，忽然有些想哭，這麽美好的匡匡，就應該幸福一生，我不允許他愛而不得，不得善終。
翌日，匡連海收到了劉振彪的邀請。出乎我意料的，匡連海要帶着男裝的我一同赴約。
席間我只顧吃喝，靜靜地聽着，并未加入他們的對話。畢竟在江湖上我沒有任何名氣，除了匡連海他們，沒人知道我的武功也不俗。
“劉兄今日的提議，在下回去會好好考慮，待改日給你答複。”
“匡兄可要好好考慮，能跟在武大人身邊做事，功成名就，指日可待啊！”
“那是自然。”
“如此，劉某就靜候佳音了。”
“告辭。”
離開酒樓，我看匡連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畢竟武三思給出的待遇着實惑人，不愧是原劇中一等一的大奸佞，收買人心出手就是大方。
“師兄，你有什麽想法嗎？”
“你是指什麽？”
“我聽說，這個武三思可不是什麽好人。仗着是當今聖上的侄子，做了不少的壞事，殘害了不少朝廷忠臣。要是為他做事的話，怕是少不了要做些不由心的事。”
“笙笙知道的消息還不少。”匡連海有些驚奇，倒是沒問我哪裏打聽來的消息，而是詢問我的意見:“那依笙笙之見，該當如何？”
我停下腳步，認真地看着他:“那就要看師兄，志在何方了？”
匡連海沉默良久，正當我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開口了。
看着街市的盡頭，目光中流露出向往。
“曾經我是想過要出人頭地，加官進爵。但其實，比起功成名就，我更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可以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
匡連海說完，收回目光，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我，“笙笙，你會不會覺得師兄很沒出息？”
他的話讓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再次感到心疼，像有針紮進心髒，綿綿密密的。
我想起劇中匡連海後來和春香說過的話:
「其實我要求的真得不多，我只想有一個溫暖的家，可以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為什麽，這麽簡單的生活我都做不到。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愛的匡匡啊，自卑又偏執的匡匡。
他內心深處最真實樸素的願望，其實不過就是能有一個帶給他安全感和歸屬感的家而已。
很難嗎？
我傾身上前，伸手抱住匡連海，在他的耳邊緩慢而又堅定地說道:“師兄，你只要記得，無論你做什麽決定，笙笙都永遠支持你。只要你想，笙笙可以陪你混跡朝堂，也可以陪你浪跡天涯。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永遠永遠。”
我絲毫不懷疑這話對他的殺傷力，感動他是真，發自真心信守承諾也是真。
我離開他的懷抱，與他兩兩相望。他的眼睛紅紅的，夾雜着滿滿脹脹的情緒，忽而一滴淚水滾落，像是滴進了我心裏，又酸又澀。
美人落淚，天地黯然。
他哭起來美得像幅畫，看着很好欺負的樣子。
我是挺喜歡看他哭的，可是我，更不舍得讓他落淚。
我擡手拭去他臉上的淚珠，接着突然一個轉身繼續向前走。
匡連海被我的舉動吓了一跳，慌忙追上我。
“笙笙……”
“兩個大男人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我輕笑。
周圍人看我們的目光都變了好幾變了。
好似松了一口氣，匡連海與我商議:“笙笙，你換回女裝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