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
對啊，我怎麽把馬文才他們給忘了。
“馬文才他們駐紮在什麽地方？”
梁山伯：“就在城外一公裏處吧，挺近的。你是準備……？”
“對，我要去看看。”我說，“山伯，草藥還充足吧，你幫我準備些，我帶幾個人過去。”
梁山伯點點頭，“好。”
一到馬文才的軍營，果然哀嚎滿地。
在劇裏，他想把染了鼠疫的士兵都燒了，連梁山伯送來的藥也想一并燒了。關鍵時刻他病倒了，這才沒燒成。
但還是失了軍心，那些士兵不是朝廷撥下來的兵，而是護衛他們馬家的馬家軍，雖然感染了鼠疫，可都還沒死，他就要燒，連一直跟着他的書童馬統都覺得殘忍，但無奈又不敢違抗命令。
“馬統！”
軍營外負責守衛的士兵都病了，管不了我，我往裏走了一段距離，便看見馬統指揮着幾個人往一邊走。
“王公子？”馬統朝我小跑過來，“你怎麽來了？”
“我看你們軍營裏不少人感染了鼠疫，打算怎麽處理他們？”
“公子說，只能把他們都隔離起來，讓他們自生自滅……都是馬家人，可實在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讓他們傳染給其他人……”
聽到這個回答，我頓時覺得心裏松了一口氣。實話說，我真害怕，馬文才還是那個馬文才。
“這些藥可以救命，你拿去給那些染病的弟兄分了。”跟我一起來的幾個人把藥擡到馬統面前，“沒染病的也要服用。”
“太好了，兄弟們有救了！”馬統高興地說，“太感謝你了王公子！”
“你家公子怎麽樣，還好嗎？”
“這兩天我光忙弟兄們的事了，都沒有顧得上公子。”
馬統帶我去了馬文才的營帳，只見他伏在案桌上，額頭滾燙，顯然也染疫了。
“公子！你沒事吧？你醒醒啊公子！公子！”馬統連叫了幾聲，馬文才都沒有答應，焦急地轉頭看向我，“王公子，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你去照顧其他兄弟吧，這裏有我呢。”我寬慰他：“放心，你家公子會沒事的。”
我把馬文才扶到床榻上，這樣他都沒醒，看來是燒暈了。
給他喂完藥，我就在一旁守着他。
睡着的馬文才乖順平和，看起來還挺招人疼的。
看護病人最是磨人，沒多久我就趴在床邊睡着了。然後，又又又夢見了匡匡。正當我沉迷美色無法自拔時，夢裏的人忽然變成了馬文才，奇怪，明明是一張臉，我就是覺得匡匡更帥。
我從夢中醒來時，馬文才也醒了。
“王景蕙？你怎麽來了？”
“來給你收屍呗。”我開玩笑說。
馬文才從床上坐起來，神色有些憔悴。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倒是沒那麽燙了。
“現在感覺怎麽樣，好點兒了嗎？”
“還好。”
馬文才聲音有些啞，我給他倒了杯水。
“要徹底恢複，還得一段時間，你好好修養。”
我站起身，馬文才連忙問我：“你要去哪兒？”
“你沒事了，我去和英臺他們說一聲，順便看看草藥還夠不夠。”
“我還沒好呢。”馬文才俊眉微皺，虛弱的狀态讓他看起來有點兒委屈的樣子，“派人去說一下好了。”
其實我是擔心梁山伯去給王藍田他們送藥，所以想回去看看。
“你不想讓我走啊？”我有些忍俊不禁，“又不遠，我去去就回。”
馬文才沒說話，重新躺下，翻過身對着牆。
我把馬統叫過來，吩咐道：“照顧好你家公子，如果藥不夠了，再差人去采，照着這張紙上畫的。”
馬統點頭：“好的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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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鄮縣城中，梁山伯果然在計劃去給王藍田他們送藥。
“我不同意。”
“景蕙兄……哦不，景蕙姑娘，你回來了，文才兄還好嗎？”
“他沒事。”我環視了一下屋裏的人，重複道：“給王藍田他們送藥這件事，我不同意。”
四九在一旁猛點頭：“就是就是。”
梁山伯呵住四九，一臉悲憫：“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有誰願意背井離鄉又客死他鄉呢？”
“可是你救他，對得起那麽多被他們殺死的無辜百姓嗎？”
“可是如果他死了，朝廷也會派新的官來，我不想再有任何人犧牲了。”
“山伯……”英臺拉住梁山伯的手，默默地支持他。
“糊塗！”我說：“你以為你救活他，他會念你的情嗎？救活他之後，他要是繼續屠戮百姓呢？你當如何？”
在原劇裏，屠戮百姓的是馬文才。他選擇救馬文才，還試圖教化他，讓他保家衛國，而不是傷害百姓。
可結果是什麽？他死了，撇下年事已高的母親，心愛之人被搶，最後為他殉情。
我：“山伯，我知道你心懷大愛，悲天憫人，不願看到沖突和戰争，不希望有人流血和犧牲。”
梁山伯的理想，是百姓安居樂業，是天下大同。
可是，這是東晉。風雨飄搖，戰亂頻仍的東晉。
我嘆了口氣，繼續勸他：“但這不現實，憑你一腔熱血和赤誠，以德報怨是感化不了那些人的。”
“我知道……”梁山伯似乎也不是不知道我說的這些道理，像是理想的泡沫被戳破，帶着苦澀和無奈：“我只是，只是想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可以無愧于心。我能力有限，能為鄮縣百姓做的事不多……”
“山伯，你別這麽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祝英臺有些心疼。
“你确實能力有限。”我毫不客氣地說：“你心系百姓，對那些士族豪強心存偏見。可關鍵時候，你還得依靠他們的幫助。你初到鄮縣，如果沒有祝家運來的糧食，你來這兒有用武之地嗎？不過是多了一個吃不上飯的人，你說是不是？”
祝英臺：“景蕙！”
“我說這些不是諷刺打擊你，而是想說，要想為百姓做更多事，就必須得學會官場的生存法則，你首先得保護好自己，才能有更多機會實現你的理想抱負。不然一個小小縣令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不過是感動了自己，傷害了家人朋友。言盡于此，你自己考量……我作為一個醫者，其實比你更希望，人活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