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9.
十人組成的項目組，經過了謝總的一頓洗禮後，愁眉苦臉的坐在會議桌前。
“我們提交了六份目标公司，三份是何律幫選的，三份是叢律幫選的，其中五份被退回，只留了一份。”項目負責人，鴻茂商業部總經理徐灏宇嘆着氣将退回來的文件壓回桌上。
“這麽慘的嗎？”會計顧問将文件收回來細看，這都是他們精挑細選的幾家公司。
“留的哪一份？”叢林挑着文件看。
“你選的其中一份。”徐灏宇看她扒拉的心煩，直接說了。
叢林立馬得意的坐回椅子上：“看來沒白費心思。”
說完，向對面的何晚意看過去一眼。
何晚意表面上平淡收回退回的文件，實則心裏早就不是滋味。
不全是因為叢林，而是她花費很多時間篩選的目标公司，最終卻沒有一個入選。一個成績優秀的好學生，在她熟悉的考題中突然得了零分卷。
“叢律，你是根據什麽選的暢聯公司？”徐灏宇将目光轉向叢林。
“根據……”叢林起身，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因為這三份中，暢聯是最不起眼的，但不好在衆人面前駁面，嘴硬，“謝總不是已經選了我挑的一份嗎？就等結果好了。”
“這只是其中一份待定項，我們還沒有摸透謝總選擇的标準，一個方案中不能又有一個play。”徐灏宇并沒有因為這一家備選公司而開心，因為他彙報完，謝辭的臉色十分難看。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
徐灏宇打破沉寂：“好了，那我們繼續找六家目标公司，後天我再去給謝總彙報。”
“好……”零零散散幾聲回答。
何晚意放大聲音問去：“謝總有說什麽嗎？”
說什麽……徐灏宇雖然不想打擊大家，但還是如實禀告。
“謝總走的時候只留了兩個字，垃圾。”
“垃圾，垃圾……”何晚意直到出了會議室，腦中都揮散不去這兩個字。
從小到大，她連不字都沒聽過，遑論是“垃-圾”
垃圾！怎麽這麽荒唐，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傷人的詞。
“winnie.”郝安剛好出門，将走在半道的何晚意拉進她的辦公室。
何晚意就被安排在躺椅上，雙手交疊半躺着思索這兩個“博大精深”的中國漢字。
“winnie，手伸出來，我給你做指甲。”郝安湊到何晚意跟前，砂條就要夠到何晚意粉嫩的甲床。
何晚意突然收回手：“我沒時間了，還有很多工作要幹。”
又一副打滿雞血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她已經安慰好自己了。
“不是都彙報完了嗎？”郝安拿着砂條，蹲在地上不滿的說。
何晚意苦笑兩聲。
“怎麽，我……謝總他不滿意？”郝安看何晚意這樣，正兒八經的問。
“何止不滿意，沒把我們fire掉就不錯了。”何晚意想到“垃圾”揪心。
“哪裏不滿意？”郝安退回到後面，倚着沙發問。
“我要是知道，還用得着愁嗎？”何晚意難得露出內心想法，“我要是謝總肚子裏的蛔蟲就好了。”
郝安用砂條戳着下巴思索幾秒：“哪裏不滿意，你直接去問他好了。”
“問誰？”何晚意瞪大眼睛。
“謝辭啊。”郝安聳肩。
何晚意抿嘴輕笑：“郝總經理，你上班的時候找過他沒？”
郝安搖頭，謝辭不讓她在公司暴露身份，再說她沒事找謝辭幹嘛，給自己找罪受。
“謝大總裁很忙，每天的事都安排的很滿，非一類事項需要排號，我跟秘書說了項目的事，秘書說我不是項目彙報人，不在約見項目類中，有事可以跟彙報人說，讓他傳達，不讓我見。”
郝安揪着眉頭停下戳下巴，沒想到見他哥這麽麻煩。
“我有辦法見到謝辭。”郝安毫不猶豫的打了個響指。
何晚意疑惑的看着她。
郝安放下砂條，拉着何晚意往外走。
小棗送咖啡進來，剛好撞到兩人。
“郝總，你的咖啡。”
“不喝了，我們要去見客戶。”郝安留下一個背影，帶着何晚意風風火火走了。
小棗帶着兩杯咖啡，念念有詞的出來。
整理材料的叢林目睹一切，悄悄來到小棗身旁，接過她手裏的咖啡：“棗棗，郝總着急忙慌的幹嘛去了？”
“說是見客戶去了。”小棗推了下眼睛，如實說。
“客戶……”叢林疑惑，沒有放人，繼續問，“她見客戶帶着何晚意幹嘛？”
“可能……可能一起去見吧。”小棗被問的有些慌，她也不知道，随口猜測的。
要不然呢，逛街去了嗎？
見客戶。
叢林腦子嗡的一響，郝安做為鴻茂的法務經理，去見客戶無可厚非，何晚意去見什麽呢？
難道是郝安跟何晚意好，想介紹私活給何晚意？
難道是覺得鴻茂這個案件不行了，想另尋他路？
叢林将咖啡塞回小棗手裏，急匆匆的跟着出門。
小棗握着兩杯咖啡，一個喝了一口，不解說：“都是大忙人，就我最閑。”
到了地下車庫，看着郝安解鎖了一輛紅色保時捷911，驚呆何晚意：“你富二代呀？”
郝安潇灑戴上墨鏡：“nonono，祖上沒窮過。”
何晚意皮笑肉不笑，她開始相信郝安的圈子能帶她見到謝安了。
開着豪車，郝安載何晚意去了清江市最大的商場。
“你不會想跟我說，謝總在裏面逛街吧。”
“不，是我想逛街。”郝安挽着何晚意，從一樓的奶茶店走起，一路吃一路逛。
何晚意跟着郝安，逛遍了各大品牌vip小房間，光是品牌店準備的蛋糕就吃了四塊。
郝安也沒白讓sale準備，幾乎是每家店都買了一兩件，并且價格都是何晚意一個月工資承受不了的。
郝安還想硬塞給何晚意一塊手表，被何晚意拒絕了。
兩人大包小包提着，實在累了。
何晚意停下腳步，“撒潑”了：“郝安，我累了，不逛了。”
這比她外出跑案子還累，她越來越懷疑，郝安在跟她開玩笑，哪裏又謝辭哈！
郝安放慢腳步，看了眼手表：“九點，差不多了。”
在何晚意坐上郝安的車，并準備告訴她自家地址時，郝安載着何晚意駛出鬧區，進入一片寂靜的別墅區。
“去哪兒？”何晚意斜倚在車背上，不想動彈了。
“謝辭家。”
“啊？”
何晚意來精神了，坐起來看着郝安。
郝安解釋：“他一般晚上加班或者有晚會，九點才回家。”
“你怎麽知道？”何晚意緊盯着郝安打量。
“啊哈哈哈哈哈，我們……我們是鄰居。”郝安心虛的說，“對，我出去吃飯，經常看見謝辭九點回來。”
何晚意欲哭無淚：“我沒想到謝總家打擾他。”
“沒事，我打好招呼了。”郝安嘿嘿笑着。
何晚意癱回到椅背上，心裏頭感到一絲緊張，早上剛被認定成“垃圾”，現在還往鑒別人頭上飛。
可轉念一想，有什麽好怕的，是郝安邀請她去的。
再說是不是垃圾，不能謝辭一人說了算，她要給自己辯駁，要不然到下次彙報，這兩個字會想一根刺一樣紮在心裏，難受。
想開了，何晚意舒坦不少。
郝安似乎真的很熟悉這裏，保安看到她的車都沒有攔截，點頭哈腰的放行。
後面跟着的叢林就麻煩了，被保安攔下，半天支吾不出來找誰，只好掉頭暫且離開。
停在路邊溜車的叢林十分不服氣，她跟着郝安的車一路到商場，逛了四五個小時，全程無座，腳現在都是麻的。
這一晚上好不容易跟過來，不能這樣放棄。
叢林撥打給以前的客戶：“黃總，你好，我是叢林，博宇律所的，哈哈哈，是這樣，我有個客戶房子被抵押了，就剛好在你們小區，可是保安不讓非業主進，你看能麻煩你出來一趟，把我帶進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