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20.
“不是,謝辭,哥,我真的服氣了。”林殊在喝着酒,念念不忘謝辭的事,給他去了個語音。
謝辭正換着浴袍,将手機擱在一旁外放,聽林殊說話。
“看他們你侬我侬,你不難受?”林殊問,說謝辭莽吧,他又不出手搶人,說他弱吧,又嚣張到非得擠在人家未婚夫妻之間。
謝辭停下動作想了一下:“他們沒有。”
是的,從接觸之初,謝辭觀察到,何晚意對她未婚夫唯一的肢體接觸,就是拳打腳踢,更親密的沒看到過。
“那是有你在,等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比誰都親密。”林殊搖頭,“現在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不信你去偷聽下。”
“無聊。”謝辭挂斷電話。
穿好衣服後,謝辭向樓下專用溫泉坑走去,在與更衣室的分叉口,無意間聽見裏面傳來對話。
“那晚之後你做措施了?”
“吃了避孕藥。”
“那就好,要不然懷孕了,可麻煩了。”“不,也就不麻煩了,可以直接結婚了。”
“想什麽呢。”
“想你結婚之後,有錢了,我得多開心。”
“行了,過來親一下。”
“親哪兒?”
“這兒,快點的。”
謝辭在樓道處停住腳步,不覺攥起拳頭。
更衣室內,何晚意抖着裝衣服的袋子:快點的,過來撐一下。”
餘遠繞過何晚意,他已經換好衣服,朝她吐舌頭:“不撐不撐,就不撐,你每次都墨跡死了,才不等你。”
說完,跟個猴似的竄出去。
何晚意下意識跟着追出去,剛跑出去一步,被一股拉力撤回。
她的浴袍被櫃子夾住,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何晚意吃痛揉着膝蓋,心裏暗罵餘遠。
腳步聲自門口緩緩逼近,何晚意以為是餘遠,一臉愠怒看過去。
謝辭邁着大步走過來,目光緊盯何晚意。
何晚意狼狽遮住松散的浴袍,想起來卻被再次被拽倒。
“別亂動了。”謝辭繞到何晚意身後,單膝跪地打開櫃門。
何晚意身體不穩,被回彈的力撂向謝辭。
謝辭伸手,将何晚意圈到懷中。
何晚意一雙大眼睛,看着謝辭忽閃忽閃眨了兩下,驚慌從人懷中爬起,想逃離此地。
一雙大手扣住何晚意手腕,将她整個人按到櫃子上,謝辭高大的身影壓過來,沒有絲毫猶豫的圈住何晚意。
何晚意稍一動身子,就能碰到謝辭身上沙粒妝的浴袍,還帶着滾燙的體溫。
此刻情景,兩人皆着單薄衣物,氣息交纏,不言而喻的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何晚意偏側着臉,不敢直視謝辭,只覺得一雙明晃晃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怕稍一碰撞,意亂情迷。
畢竟,再親密的事情也做過。
草木氣息再近一寸,凝視身下那張因害怕而白皙的小臉,謝辭終于開了口:“我要是今晚不來,你是不是就和他睡了?”
他?何晚意目光迷離,用她僅有的清醒想起,他是指餘遠。
可這一切本就是場誤會啊。
何晚意搖頭:“我的私事,無可奉告。”
只聽見頭頂上空傳來一聲猶如野獸般的粗重喘氣,何晚意的臉頰被謝辭捧起,微微用力,逼得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謝辭一向平淡臉上,少有的攻占性,整個五官都擰巴起來,沉聲與何晚意說:“給你一千萬,和他分手。”
當聽見一千萬時,何晚意愣了一下,好熟悉,跟當年訂婚時開出的條件一模一樣。
她感情的來去,難道都是可以用錢衡量嗎?
“我的感情,在你眼中值一千萬是嗎?”何晚意擡頭,正面對上謝辭的目光。
謝辭搖頭,手指輕微觸碰到何晚意那咄咄逼人的眼眸:“我只是覺得他配不上你。”
“他是我的未婚夫,配不配得上我,你在意什麽?”何晚意情緒上來了,言語更加犀利,眼眶不覺發紅,用了些力氣推開謝辭。
謝辭再次夠着何晚意手腕,将人拉回來。
何晚意加大力度反抗,兩人拉扯中,本就松垮的浴袍脫落到腿邊。
何晚意想喊叫,但一想到外面還有個餘遠,便隐忍住。
謝辭看了一眼何晚意臉上的惶恐,很快閉上眼睛,出聲安撫:“我閉着眼睛,你不要急,慢慢來。”
何晚意剛蹲下撿起浴袍,餘遠聲音闖入更衣室:“何晚意,我說你墨跡吧,怎麽還不出來。”
“完了……”
何晚意一聲小小的嘟囔,急得都帶了哭腔。
謝辭最聽不得何晚意這樣的聲音,在臨市酒店那晚,就是這樣的小奶音,引誘他越了界犯了規,現在都食髓知味。
顧不得別的,謝辭睜開眼睛,環抱住何晚意,将人帶到櫃子後方,一處狹窄的空隙中,剛好在這間更衣室隐身了。
餘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還不停自言自語:“出去了?沒看着人啊。”
依靠在謝辭懷中,何晚意大氣不敢喘一下,兩人相貼,她不着寸縷,羞恥感迎上心頭,眼眶微微濕潤,鼻子發酸,說不出來的委屈。
一只溫暖粗糙的指腹劃過發紅眼尾,謝辭低頭,擦掉快要滾落的淚珠。
何晚意不敢看謝辭,用手擋住他的眼睛,小聲說:“不要看。”
透過手指縫隙,謝辭窺探到何晚意微微起伏的胸口,和那晚侵占過多次的雙峰。
碰到何晚意後,謝辭再也做不成臨危不亂的君子了。
手掌穿過細軟發絲,謝辭扣住何晚意後腦勺,找準那雙豐潤的唇,吻了上去。
“嗯~”何晚意被親的猝不及防,又害怕被未走遠的餘遠聽見,雙手捏緊謝辭浴袍,強忍不發聲,那滴淚珠還是悄然落下。
溫熱的淚水落到手臂,瞬間變涼,謝辭淺嘗辄止後退回陣地,看着何晚意鼻尖都哭紅了,心疼的擦去一滴又一滴淚水。
恨不得把一切都給何晚意。
餘遠的聲音消失的很突然,謝辭沒來得及跟何晚意說上一句話,何晚意沖出狹窄縫隙,只留給謝辭一道白色背影。
這一夜,何晚意睡得不是很好,直到三點多才昏昏睡過去。
早上七點,被工作日鬧鐘叫醒。
何晚意想,不如早點下山,這樣就能跟謝辭錯開。
何晚意慌亂的,連餘遠也顧不上,穿戴好衣裳,向外撤離。
剛出民宿門,陳山迎上來:“何律。”
何晚意瞬間緊張,向後退了一步,偏頭向車裏打探謝辭身影。
“boss已經回去了,他讓我給你帶話。”陳山先是看何晚意一眼,随即說,“boss說,他已經走了,你放心吃過早餐,會有車接你下山。”
被謝辭猜中心思,并且多她一步考慮,何晚意有些許尴尬的點頭。
等陳山走後,何晚意也沒有胃口,看着一旁等待的車,準備直接下山。
“意意,你幹嘛去?”餘遠不知什麽時候早起了,捧着一杯熱牛奶,嘴裏還叼着煎蛋,倚在門框上問。
何晚意扭頭,帶着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殺氣的眼神看着餘遠。
心想,這厮哪裏值一千萬了?
還不知道自己被明碼标價的餘遠,持續招手:“這裏做飯廚師都是外國人,快進來嘗嘗。”
何晚意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餘遠不知道發生什麽,跟在車後面追着大喊,跑了幾步,便很快消失在樹影中。
何晚意倚在車背上,深吸一口氣,謝辭的氣息依然萦繞在鼻翼間,近在咫尺的臉揮之不去,柔軟的嘴巴觸感仿佛還在,像一場夢似的。
“謝辭個臭小子,跑得倒挺快。”何晚意嘟囔一句,手指點着嘴巴,陷入深深回味中,久久不能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