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22.

何晚意每天早早拿着筆記本,去并購小組那邊工作。

一是方便組內交流,二是不知該怎麽面對郝安。

郝安也察覺到異樣,天天窩在辦公室的人,現在整日往樓上跑。

整個并購小組都熟悉她了。

何晚意實在覺得對不住,帶着郝安吃了幾次午飯,聊了些日常。

看着單純簡單的郝安聊這兒聊那兒,何晚意又覺得自己太複雜,想的實在太多了。

臨近元旦,何晚意回了趟律所做年終彙報。

陳勁生看見何晚意後,抑制不住的開心,與鴻茂合作後,律所又多了不少訂單,工作直接排到明年中旬。

下午全體員工開了場茶話會,晚上陳勁生組局,商務部幾位核心員工一齊參加。

何晚意作為重點對象,被陳勁生追着喝了好幾杯酒,有點微醺。

江辰也想見縫插針灌酒,被何晚意無視過去。

酒到中旬,何晚意接到Laura消息,問:何律,你回家了嗎?

何晚意立馬起身,邊拿包包邊回消息:我在公司附近,這就回去。

Laura一向公私分明,她找自己絕對是工作上的事,何晚意這樣想。

Laura:有個東西。

Laura:放到你桌子上了。

何晚意:請問,是什麽東西?

Laura:你還是自己看吧。

何晚意:好的。

“學長,我有工作,要回一趟鴻茂。”何晚意跟陳勁生打招呼。

陳勁生喝的不是很盡興,但也不敢耽誤甲方工作,關心道:“你喝酒了不能開車,給你打個車吧。”

“不用了,走了。”何晚意只留下一句話,裏頭人反應過來,只看見何晚意翻飛的白色衣擺。

“主任,晚意自從接了鴻茂的合同,就再也沒回過律所,今天這麽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邊真有事,還是她不想陪着喝了。“江辰等何晚意走後,在陳勁生耳邊說。

陳勁生搔的耳朵癢,将江辰推開:“晚意向來有事說事,你以為跟你似的,借口一大堆。”

江辰臉色一變,又轉回笑顏,說:“今夕不比以往,鴻茂那位謝總當初可是提名要的何晚意,聽說在公司裏,也是各種找機會接觸她。”

陳勁生看過去一眼。

江辰接着說:“主任,晚意可是咱們律所核心,沒了她該怎麽辦。”

“你在胡說什麽。”陳勁生變了臉,他也是喝高了,直接喝道,“博宇核心是誰?我告訴你們,只要我還在,沒了誰都能幹下去。”

“是是是,您說的對,博宇您才是老大。”江辰安撫着陳勁生,又不忘添油加醋,“晚意也真是,跟我們話少,連個照面都不打就走了。”

陳勁生聽聞,仰頭喝了一杯酒,整個酒局氣氛凝重。

鴻茂對面三層酒樓。

謝辭正與客戶喝酒,慢慢打開清江市場,需要碰觸的人很多。

酒正酣,Laura來到酒局,與謝辭耳語:“東西放到何律桌上,她說一會兒來取。”

謝辭放下手機,揉了下太陽穴,接着又一杯酒推送過來,他承接上。

目光不覺向對面的鴻茂大廈望去,看到一個熟悉身影。

謝辭頓住,起身向下尋去。

餘遠正從一輛白色寶馬的副駕駛出來。

謝辭不禁握緊拳頭。

客戶向謝辭看去,打趣問:“謝總不僅事業成功,還比常人努力,都下班了還關心公司的事。”

謝辭回身,露出商業标準微笑,回:“一點瑣事,吳總可別給我說出去,要不然以為我背後監視員工,再給我傳出個小心眼。”

謝辭一番話,引得氣氛再次高漲,正準備歸位,寶馬駕駛座走出來一位四十左右的女人,餘遠上前,将人摟進懷中,給了她額頭一吻。

謝辭頓住腳步,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他原不想亂猜測的,女人踮腳,掰着餘遠脖頸,在川流人群中肆無忌憚熱吻。

一分鐘後,兩人相攜走進鴻茂隔壁的酒店。

謝辭面色愈發深沉,手裏的手機也愈發沉重。

酒桌上的人不斷喚着謝辭,猶豫之際,看見何晚意踩着高跟,發絲飛舞出現在樓下廣場。

她腳步匆忙,臉頰鼻翼凍的粉紅,一雙明媚的眼睛迎着寒風蒙上一層水霧,推門而進。

謝辭的心思,跟着那道身影探入月色中。

“失陪一下,一會兒回來。”腿比腦子先動,謝辭撿起外套,大步流星向門外走去。

在座之人面面相觑,Laura打圓場:“有個突然情況,謝總回去處理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Laura帶着飲了一杯酒,空蕩之餘,往樓下望去,謝辭毛衣大衣翻飛,匆忙回了鴻茂。

Laura嘆了一口氣,其實剛才她看見了,何晚意的倩影出現後,謝辭的整個情緒被牽動走。

這樣冒失行為,Laura跟了謝辭三年時間第一次看見。

何晚意絲毫不知已成為他人風景,已經九點之後,陸續有人下班,她逆流而上。

法務部已經黑燈,她打開了臨近門前的一盞,向座位望去。

辦公室不大,六個人的位置很容易看到桌上躺着一份靜悄悄的粉色禮盒。

何晚意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本以為會是一份文件夾。

踩着自己拉長的影子,何晚意打開禮盒,看見一個白色包包。

何晚意當下聯想到,前幾日郝安背了一款同樣的謝辭送的粉色包。

對郝安的愧疚,對同款包包的失望,對繞不開事情結尾的煩躁一同席卷而來,何晚意重重将盒子扣回去。

響聲剛落,一道颀長身影與何晚意影子重疊,帶着同樣的寒氣和更濃郁的酒氣,走入昏黑的辦公室中。

何晚意回頭,與停住腳步的謝辭四目相對。

“謝總,這是你讓Laura送來的東西嗎?”何晚意語氣生硬,雙手緊緊扣住禮盒邊緣,手指都泛了白。

謝辭上前一步,他發現只要和何晚意相關聯的事,他就做不成君子。

“你挑的未婚夫,真的很垃圾。”謝辭将照片遞到何晚意面前。

何晚意瞥了一眼照片,聽謝辭親口說出未婚夫三個字,不禁将二者關聯起來,反問回去:“謝總覺得,腳踩兩只船的人很垃圾是嗎?”

謝辭有些不明何晚意突來的情緒,此刻不是應該質疑他那麽未婚夫嗎?怎麽有種自我被質疑的感覺。

謝辭抛回去一個不解眼神。

何晚意将禮盒塞進謝辭手中,賭氣說:“謝總,這是我自己的人生,你平時這麽忙,就不要參合我的事了。”

“何晚意。”這是謝辭第二次叫何晚意全名,身後的燈光将他的臉色襯的更黑,周遭冷了一度,空氣都變得稀薄。

何晚意此刻,也想連名帶姓的喊一聲謝辭,她想問他,是不是帶有目的性對自己好,她想告訴他,你就是我未婚夫!

憋的小臉通紅,何晚意喘着粗氣,肩膀前後顫動,脖子高高仰起,就這樣看着謝辭。

看着何晚意起伏的身體,來自于生理心理雙重敲打,謝辭緩緩松弛下來,平靜的語氣中帶了絲陌生:“是我唐突了,原本以為何律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既然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就不打擾了。”

謝辭沒有看何晚意一眼,轉身想離去,手裏還有沉甸甸禮盒,他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謝辭複将禮盒放到桌子上:“我一會兒還有酒局,麻煩何律幫我扔了吧。”

何晚意想拒絕,謝辭先她一步,大步離去。

看着半開的房門,何晚意有種無力感,将禮盒掃到一旁的垃圾桶中,僅一瞬又抱起禮盒,腳步比原先重些,帶上房門。

一片風卷殘雲後,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打開,郝安捂着受驚的小心髒探出腦袋。

在辦公室睡過頭了,又沒人喊她,迷蒙中被交鋒的對話吵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剛才她可全都聽到了,想拼湊出事情碎片,但小腦袋瓜實在想不出來,只知道看好的兩人吵架了,還是非常冷的吵架方式。

她不敢輕舉妄動,馬上元旦放假了,大家都先冷靜幾天也好。

謝辭:冷靜?等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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