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再與秦淮交談,每天疲憊的閉上眼睛就夠累的了,反駁他,與他作對只會更無聊更無趣,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
“我給了你這麽多錢,你怎麽連自己都養不好?”秦淮喋喋不休道。
我裝作沒聽見,繼續在窗前呆坐。
“江臨,問你話呢。”他愠怒道,仿佛我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
我瞪着他。
“別那麽看着我,”秦淮嚴肅道,“眼睛那麽漂亮,會讓我很想蹂躏你。”
他有病吧,裝腔作勢,像個猥瑣的登徒子,真是惡劣。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
秦淮笑了,大概覺得這樣的我新奇有趣。他将手伸過來,掐住我的下巴,臉靠近,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讓我不适的後退。
走開,我的心在尖叫。
他舔我的眼睛,直到我哭出來。
又進攻我的嘴唇,撬開,舌頭在裏面攪動。
我對他向來毫無抵抗能力,只能被他欺負。
好在還有機會,我咬了他一口,在亂動的舌頭上,他推開我,痛地大叫。
“江臨,你瘋了!”他難以置信,露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拽住我的衣領,像小雞仔一樣拎起我,明明只是175到184的差距,竟然顯得我如此可笑。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真可笑,假惺惺的,對着一個沒有意義的人演戲,又浪費時間,又無聊,我不就是一個用來消遣的東西嗎?向來如此,他還佯裝這麽生氣,真是不可思議,我偏不如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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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盯着我,捏我的臉,劃過我的唇,撬開我的嘴巴,血在我倆的嘴巴間傳遞。令人作嘔,秦淮的臉在我的心中吸引力并沒有降低,可是我以見到他就覺得惡心,發自內心。
“江臨,快點,回應,我要生氣了。”秦淮不滿道。
我難過的看着他。
秦淮是一個魔鬼,他看我咬牙不說話,竟然試圖白日宣淫,我抓住他的手,那樣用力,幾乎用盡一生的力氣。
無聲的拒絕。
暖味的氣氛頓時消失殆盡,秦淮放開了我。
“我确實不應該對你發脾氣,但都是為了你好,你那麽蠢,沒有人監督怎麽能照顧好自己。”秦淮的表情既糾結又纡尊降貴,“我哪裏待你不好,我改好不好?”
我對他持有懷疑态度,扭過頭不再看他。
秦淮大概失了興致,耐心用盡,拍了拍我的頭轉而去處理他悲慘的舌頭和發情的身體。
我胡亂抓着自己的頭發,看着窗外的景象,什麽也沒有,外界毫無變化。
手機在震動,我睜開惺忪的睡眼,為這惱人的鈴聲而倍感不愉快。
秦淮早已不再試圖喚醒我吃早飯,也深刻吸取舌頭被咬的教訓,不再逼我說話,事實上,他對我的行為沒什麽異議,大概是醒來的我比安靜睡眠的我更無趣。
天氣越來越熱,整日打開的空調卻使屋子裏充滿寒意。我愈發喜歡蜷縮在被子裏,發呆,睡覺,游入夢的世界。
我不明白誰會想到給我打電話,難道是秦淮的又一次心血來潮的“臨幸”?
是餘佳,她大概在店裏,招財貓“歡迎光臨”的聲音模模糊糊的響起。
“早上好啊,小臨。”她歡快地說,“好久不聯系了。”
“好。”我張開嘴巴含混道,由于長時間不說話,聲音有些異樣的沙啞。
“你知道嗎?我和楊東東訂婚了!”餘佳大聲說,“是不是很吃驚,我們準備十一結婚,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
額,我一點也不吃驚,楊東東,也就是頂替我在‘臨佳佳蛋糕店’工作的新學徒,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也就餘佳那個傻姑娘還蒙在谷中。
我由衷的為餘佳感到高興,閉上眼睛,關于蛋糕店的記憶立刻被喚起,往昔被籠罩在純真之中,伴随着蛋糕的甜美的氣息,恍若隔世。
但習慣了面無表情的我笑不出來,只能虛假的扯起嘴角,假惺惺地說:“恭喜你。”
"嗯呢,"餘佳喜滋滋的,并沒多加注意:“你的聲音怎麽有點不對?是不舒服嗎?”
“只是剛起床,大概有些缺水。”我開始胡亂杜撰,不想讓我的朋友知道我現在的樣子:餘佳不行,李暮不行,小花不行,甚至是姐姐也不行。
“那你可得好好休息。”餘佳說“怎麽樣,現在找到新的工作了嗎?”
“找到了,”我面不改色道,我的工作大概就是作為秦淮的寵物,他心情好的時候關心一下,心情惡劣的時候拿來發洩,而我全盤接受,即愚蠢又下賤。
店裏有聲音響起,大概是顧客選好了。
“哎,馬上就來。”餘佳說。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我們有時間再聊。”
“嗯,再見。”我挂了電話,退到手機桌面,看了看時間,九點整,現在起床大概不算太早。
這些天我搬回了自己的卧室,九點的陽光正好,躺在躺椅上,對着陽臺上我那張變形的臉,會是一件還算有趣的事。
令人吃驚的是,秦淮竟然推開虛掩的門,走進我的房間。
他作為一個大企業的總裁,傑出的明日之星,世界的驕傲,不應該十分忙碌嗎,怎麽會有時間整日折騰他的小玩物?
真是神經病,惹人讨厭。
“電話?”秦淮輕聲問。“看來你也會說話嘛。怎麽,唯獨讨厭我?誰給你的勇氣。”
又來了,我準備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看他自導自演。
我起身,縮在床腳抱緊膝蓋,蜷成一個舒服的姿勢,看他表演,就像看一個還算有趣的電視節目。真不知道他那副霸道總裁的腔調是哪裏學來的,真是惡俗的要命。
“我記得你說過自己什麽都願意付出,才多久就後悔了?你不想出去了?不想要快樂了?”
我饒有興致的看着他。
“說話,發出聲音!”秦淮命令道,他開始靠近,企圖捕獲我。
我把枕頭砸到他的臉上,對着他的耳朵尖叫。不是只要發出聲音嗎?行。
秦淮虎軀一震,大概被驚呆了,他條件反射性的把我向前推去。只是幾秒鐘,我在空氣中運動,形成可笑的軌道,落地的時候,脖子劃過尖利的桌角。
劇烈的疼痛,手折成一個不正常的角度。
再也不能玩游戲了,我想。
有那麽一會,秦淮完全呆在那裏,仿佛時間與他是假的,仿佛他正跨過一個宇宙的距離,來理解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疼痛使我保持清醒,我繼續面無表情的看秦淮。他這麽讨厭我,看我受傷不是應該開心嗎?因為我膽大而放蕩,膽敢勾引他,還背叛他,終了還這麽無趣。
他不是想讓我痛苦嗎?
我要抛棄過去那個愚蠢的自己,再也不要愛他。
再也不愛他。
“你沒事吧?阿林?”他問,一邊小心的抱起我,我早已沒有了羞恥心,把被一個男人抱起來當作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我看着他那張慌張而英俊的臉。
“阿林,阿臨,阿臨?”秦淮繼續叫,一邊試圖檢查我的傷勢,“我去叫醫生好不好?”
不好,當然不好。
他跪在冷冰冰的地上,聲音顫抖:“你說句話好不好?”
奇怪,為什麽我的心會痛?
水滴滴落在我的臉上,掉進我的唇縫,我舔了舔,是鹹的。
怎麽回事?
我開始慌張,秦淮怎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