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找到漏洞，一擊必勝
找到漏洞，一擊必勝
“不要默不作聲、不要大吵大鬧，你要學着理性地分析情感問題，就像是下棋時分析棋局勝負那樣，找到漏洞，一擊必勝。”公冶明爾在送北信諾去公交車站時，為她送上建議。
這些是她與困難的相處之道。
公冶明爾也曾面臨過與父母争吵的死局，那次的争吵讓公冶明爾知道在和父母争吵時，子女總是容易陷入道德窪地。
父母天然的生養讓孩子無力選擇與反抗，破局的關鍵就在于誰更理性，或者說誰更冷血。理性地分析利弊、冷血地看待血緣關系。
情感應是要伴随熱血才對，但如果想贏就必須冷下心來，不可自亂陣腳、不可害怕傷人。
“知道了，我會先試試你說的方法。”北信諾認真地聽着公冶明爾的建議，或許是需要調整調整和父母相處的方式。
“信諾姐姐，以後常來玩玩。”公冶明星很喜歡和這位姐姐玩，很喜歡和這位姐姐聊天。下次要去看信諾姐姐下圍棋，還要去看信諾姐姐的哥哥。
“下次有比賽我會邀請你和公冶一起來。”明星對圍棋有些好奇，如果她喜歡，可以多帶她接觸接觸圍棋。
“信諾姐姐再見。”
公交車來時，公冶明爾和公冶明星揮着手和北信諾送別，她們接下來還有自己的事情。希望信諾可以自己處理好自己的問題。
北信介在車站等着妹妹，爸爸和媽媽在準備早餐，奶奶又出門了。
這幾天奶奶好像刻意找時間離家，應該是在為妹妹和父母單獨相處留充足的時間。奶奶不想一直介于爸媽和妹妹之間，孩子們的事情要交回給孩子們，讓孩子們自己處理。
“昨天晚上在公冶家睡得還好嗎？”
“挺好的，哥哥公冶和她妹妹兩個人住一間屋子，也是像阿治和阿侑家那種上下鋪的床。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公冶就得和妹妹一間房間。無論以前是我在東京，還是現在回到兵庫，都用自己的房間，甚至會兵庫還有自己的書房。這樣對比，我可真幸運。”
北信諾認真地反思和回想自己的幸運，都是真實的幸運，比很多人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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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們都很幸運。”北信介從北信諾的表情、語氣中感受到在公冶明爾家，她曾獲得不少力量。
同伴的力量讓人向上！
“哥哥，我今天要做一件帥氣的事情。”
“什麽事？”
“等我做到，你就知道了。”
“那我看看到那時候，我猜得對不對。”
“哥哥一定能猜到。”
北信諾和北信介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回到家，北媽媽和北爸爸準備好早餐，四人份，北奶奶說過不在家吃飯。
“回來就先吃飯。”北媽媽站在門口看着兒子和女兒慢慢從外面回到家中，他們看起來很親昵。這些年的分養兩地并沒有讓他們之間出現隔閡。
正如小介後來所說，他不需要彌補、不需要區別對待，區別對待只會拉開他和小諾之距離。小介還說，小諾成長很快、适應很快，爸媽應該像相信他一樣相信小諾。
尤其是小諾在圍棋領域的決定，更應該全力支持。
究竟是什麽蒙蔽了她的雙眼，北媽媽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孩子，遠不如小介對小諾了解。
“好。”北信諾能感覺得媽媽有點不一樣，她還是見機行事吧！
北信諾吃飯很安靜，沒有講話，她在等着媽媽和爸爸的話，或者哥哥也可以，總要有人打破堅冰，但這個人絕不是她。
北信諾對于主動地屈服已經感覺到疲累，要麽一擊斃命，要麽隐忍等待合适的爆發。
“我們下午回東京。”一直默不作聲、隐藏在北媽媽身後的北爸爸在飯桌上突然開口講話。
但迎接他的依舊是北信諾的沉默。
“爸爸和媽媽路上注意安全，我和奶奶會照顧好小諾。”北信介很快打破了由爸爸開啓的沉默，但他不會責怪小諾。
“小諾，你有什麽想說嗎？”北爸爸看着一直不出聲的北信諾主動問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倔強的北信諾可以沉默到何時。
“一直以來謝謝爸爸媽媽的照顧，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給我最好的條件。但請你們再相信我一點，像相信哥哥那樣相信我。請你們不要在什麽都沒有問過我的情況下任意指責我的行為，或許以前我沒有對爸爸媽媽的拒絕表示出不滿意，但我想說的是我真得很讨厭你們的拒絕帶給我的自我懷疑。”
在北信諾感受過正向的感情後，她開始學着拒絕那些她不能消化的負向感情，那些将她拉入無底黑洞的言行舉止。
“知道了，小介和我們談過這個問題，我們會注意。”北爸爸接過北信諾的話。
“如果想要我們放心，盡可能做出一些成績。”北媽媽自以為自己的話語是在讓步，卻不料這在北信諾眼中無疑是宣戰。
媽媽是想看看我到底能走到哪裏？是不是以後會抱頭痛哭？
“這算是宣戰嗎？”北信諾放下碗筷，目光灼灼。她要弄明白媽媽的意思究竟是什麽。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你真得能夠在圍棋的路上走得遠。”北媽媽第一次正面感受北信諾冷漠的眼神。
冰冷，了無生機，仿佛這孩子已經抛下這世界。在北信諾眼中，北媽媽看不到對她的一絲感情。
“最好真是這樣。”北信諾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很滿意，她從媽媽眼中看見慌亂。公冶說得沒錯，這可比吵架更能傳遞信息。
“小諾，今天說話有些冷。”北媽媽望着自己的女兒，女兒從來沒有以這種語氣和她講過話，是不是她對于女兒的順從太過習以為常以至于她覺得那是應該。
“這就是平時我感覺到媽媽和我說話的模式。”北信諾沒有絲毫誇張，甚至有所收斂。平時的媽媽只在乎結果，都不會聽她說這麽多廢話。
“如果我平時是這樣講話，我想先和你說對不起，媽媽一直以這麽冷漠的方式和你溝通。我希望以後你有什麽不開心能直接告訴我，我會注意。”
“好的，媽媽。”北信諾并沒有展現出北媽媽期待的高興，對于北信諾而言，母親的承諾還不具備有效性，等母親真正做到改變再來談承諾不遲。“媽媽，我先回房間了。”
“好，你去忙吧。”北媽媽雖然還有不少話想和北信諾講，但對于北信諾抛出的制止符，她還是及時接住。
暫停、短暫的終止是為了更好前行。
北媽媽認為自己今天的行為已經顯示出自己讓步，希望女兒能看見她的用心，不要再排斥。
“媽媽，你還是太過刻意和強勢。”北信介在妹妹回房間後單獨和媽媽、爸爸聊聊剛才發生的事情，母親的刻意讓他不無法忽視。
妹妹一定也感覺到了，妹妹會難過嗎？
北媽媽沒有出聲，确實如此，可她也是在學習啊！
為什麽就要求她第一次做一件事就做到完美？她又不是天生的媽媽。
“小介，不要為難你媽媽。”北爸爸在北媽媽沒有回話時才選擇站出來。“沒有人教她該如何去挽回和女兒的關系，做錯事的不僅有你媽媽，還有我。”
說來可笑，北爸爸一直教育兩個孩子的過程中隐身，卻不被批評、質疑或者指責。
哪怕是北信諾也從未在心中怨過爸爸，反而是一直和媽媽相處困難。
父親還真是一個特殊的位置，可以不參與或以極少的參與換取子女更多的愛。母親出力、出人又出錢，最終卻什麽也得不到。
“小諾的事情是我和你媽媽共同的責任，以後我們會一起改正。”北爸爸終于在孩子長大後意識到不能一直藏在孩子教育背後，而是要站出來。
“爸爸，可不能只是說說而已。”同為男性的北信介見過太多只說不會做，将女孩子騙得團團轉的男生也不少。
“我會說到做到。”北爸爸很溫柔地回應孩子的質疑，小介的質問讓他看到兩個孩子之間的關系和情誼，分開長大的孩子們能建立這樣的感情讓人欣慰。
北信諾回到房間手機上傳來很多訊息，還有很多未接來電。
輕織和阿治都在擔心她，看樣子這兩個人後來都知道她在公冶家。阿治應該是輕織告訴他的吧？
“輕織，我回家了。剛剛和爸媽談了會，還不錯。”北信諾躺在床上和角名輕織打電話，輕織說今天随便什麽時候都能給她打電話聊天。
“恭喜你取得階段性勝利，你記得一會給阿治打電話。昨天他也很擔心你。”角名輕織的手機裏傳來陣陣游戲聲，應該是在陪哥哥角名倫太郎在家打電動。
“我不記得阿治的電話，公冶也沒存阿治的電話，昨天晚上還好能給你打電話，還有你能給阿治報信。”
“沒事，今天剩下的時間也要試着和爸媽好好相處。”角名輕織很擔心北信諾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退縮，這是一個乘勝追擊的好時候。希望小諾能夠帶着這份氣勢和感覺，努力保持在父母面前平等的對話姿态。
“當然。我先去和阿治聊會。”
“好，你去吧。”
北信諾挂斷電話後接着打給宮治，宮治那邊過了一會才接通。
“吃過早飯了嗎？”北信諾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然後坐起身來。有點困，但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間。
“吃過了。你呢？今天相處還好嗎？”
北信諾将自己和爸媽的對話大概講給宮治，宮治一邊聽着北信諾的講述，一邊給出自己的見解。
不得不說，局外人的視角不可或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