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永州縣令
第八十四章 永州縣令
自從鄭原身故,鄭然然啊每每涉足牢獄之中便會覺得氣血翻湧,當日鄭家一天熊熊烈火閃過腦海,連帶着心中一疼。
好在今日身側有江玠,引路的又是永州縣令,二人一直在交談着關于鄧宏明的案子,這才讓鄭然然沒有心思想太多。
永州縣令是個上了年紀的小老頭,熬了一輩子到頭來也就是九品芝麻小官,可見其人政績平平。
江玠此前沒有對他言明他們找鄧宏明的真正意圖,永州縣令大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一路上不停地對着江玠獻殷勤:“校卿大人您是不知道啊,那鄧宏明把自己掩飾的很好,鄉裏鄉親的在永州住了這麽多年,街坊們卻都不知道他這人是個什麽性情,都以為他是個老實人呢,沒想到就偷了人家的銀子。好在下官眼疾手快,連忙派人将他捉拿歸案,這才不至于釀成大錯啊。”
江玠的神色冷了幾分,他本無心同永州縣令多言,此時卻越聽越覺得他說的不像話了。
縣令姓王,江玠便道:“王縣令吶,本官不是來考核你的政績的。”
王縣令嘴角的笑意凝固了幾分,大約這時候才發覺自己的王婆賣瓜之嫌有些重了,才又轉了個話茬,快走了兩步,“到了到了,前面就是看押鄧宏明的牢房了。”
自從鄭原身故,鄭然然啊每每涉足牢獄之中便會覺得氣血翻湧,當日鄭家一天熊熊烈火閃過腦海,連帶着心中一疼。
好在今日身側有江玠,引路的又是永州縣令,二人一直在交談着關于鄧宏明的案子,這才讓鄭然然沒有心思想太多。
永州縣令是個上了年紀的小老頭,熬了一輩子到頭來也就是九品芝麻小官,可見其人政績平平。
江玠此前沒有對他言明他們找鄧宏明的真正意圖,永州縣令大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一路上不停地對着江玠獻殷勤:“校卿大人您是不知道啊,那鄧宏明把自己掩飾的很好,鄉裏鄉親的在永州住了這麽多年,街坊們卻都不知道他這人是個什麽性情,都以為他是個老實人呢,沒想到就偷了人家的銀子。好在下官眼疾手快,連忙派人将他捉拿歸案,這才不至于釀成大錯啊。”
江玠的神色冷了幾分,他本無心同永州縣令多言,此時卻越聽越覺得他說的不像話了。
縣令姓王,江玠便道:“王縣令吶,本官不是來考核你的政績的。”
王縣令嘴角的笑意凝固了幾分,大約這時候才發覺自己的王婆賣瓜之嫌有些重了,才又轉了個話茬,快走了兩步,“到了到了,前面就是看押鄧宏明的牢房了。”
鄭然然起初還不明白鄧宏明這傷痕累累的模樣是怎麽一回事,可聽了江玠這幾句話她便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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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到了,這永州縣令是個慣會人情差事的,他想要趕在年節的時候打點一番,以期來年官階考核,自己還能趕在致仕之前往上提一提官位,奈何手頭上沒有錢,就把主意打上了牢獄之中這些囚犯的身上。
依照大昭朝律,偷盜百金以下不過關押一年,鄧宏明偷盜的財物不多,明年就能放出去了,這王縣令沒能在他身上撈到油水便不甘心,所以下令打了這些囚犯,希望他們家中的人能送打點的銀錢來。
鄭然然心中有些氣惱,卻礙于江玠在邊上,強自壓下了心頭的怒意,只諾諾一句:“依我看啊,你是升不了官了。”
王縣令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麽,正要再問一句的時候,卻聽江玠冷冷出了聲:“将牢門打開吧。”
王縣令善用私行的事兒過後他會請紀棠在上折子的時候一并說明,但眼下卻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鄧宏明。
王縣令害怕江玠回去給自己告狀,如今對江玠說的話便無有不依,連忙令衙役開了牢門,将鄧宏明帶了出來。
方才離得遠,他們還看不清楚,但當人被帶出來的時候,鄭然然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他除了頭臉有傷,前襟也盡是被鞭打的痕跡,不只如此,他的左腿也斷了,被衙役拖出來的時候斷腿使不上勁兒,在地上擦出一條血痕,顯得觸目驚心。
江玠亦微微皺了眉頭,沒有急着問鄧宏明關于秋娘的事情,而是轉頭吩咐了王縣令:“王縣令,實不相瞞,本官走這一趟永州是為了查汴京城裏的一樁案子,此事與鄧宏明有關,本官還有些話要問他,可他這般模樣,又要本官如何問話?”
王縣令剛想說鄧宏明其實也能回話的,卻見其人一頭聳拉了下去,竟是還沒說話就暈了過去,真沒有半點精神。
鄭然然哼了一聲,“縣令大人還是趕緊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傷吧,這人死在這兒了是小,要是耽誤了廣平府查案子,我看你擔待得起嗎。”
王縣令張了張嘴,“擔待……擔待不起,下官這就去找大夫。”
眼見得那衙役帶着鄧宏明出去,王縣令心頭疼了幾分,得了,這下子打點的銀子拿到手,反而要打上請大夫的銀子,可真是得不償失。
事實證明,鄧宏明傷的不輕,王縣令将他安置在了縣衙的客房裏,又請了大夫照看,一直從下午到晚上,人都昏昏睡着不曾醒來。
江玠耐性不錯,鄭然然卻等的有些着急了,她本以為找到鄧宏明問清楚他和秋娘的事情就能趕快回去的,卻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鄧宏明暈了過去,他們找到了人也問不出話。
別的都還好,就是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鄭然然真的餓了。
她與江玠一直沒有回客棧,就在王縣令給他們安排的客房裏休息,為的就是能夠在鄧宏明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問出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是等了許久人都沒醒,鄭然然已經開始懷念在汴京城的日子了,至少廣平府的廚子做的飯還是好吃的。
“咚咚咚——”
鄭然然聽見房門被敲響便颠颠過去開門,多日來的默契她已經能聽出來敲門的人是江玠,且大約是與吃飯有關系的。
果然,門外男子背襯暮色,見了她便問:“王大人在花廳設下了酒席,請你我一同過去,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