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她是大俠(捉蟲)

學校更換了課桌椅的事,給了大家好多新奇,加上教室後面多出來的圖書角,切切實實給了大家什麽叫做手拉手的感覺。

連向來喜歡跳騰的高強也感慨了一句:“難怪說要去城裏呀,人家不要的東西都比我們的好。”

馮雪白了他一眼,姿态驕矜:“你不是說廢話嗎?”

不等男生回應,她就過來找江海潮她們,“嗯,你們幫我挑挑看,我媽說從裏面找幾張出來放大了挂在我卧室牆上。”

江海潮看着放到自己眼睛底下花花綠綠的本子,不太敢相信:“這是相冊嗎?”

“廢話,裝照片的不是相冊是什麽?”

江海潮再打開來一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這都是你的照片啊?”

“廢話,我又沒擋着臉。”

但江海潮還是難以置信:“怎麽照片拍成這樣啊?這到底怎麽拍的?”

馮雪驕傲地昂起頭:“我們這裏當然拍不出來啦,這可是放寒假,我爸媽帶我去上海拍的!”

哇,好遠的地方啊。《上海灘》《黃浦傾情》《上海風暴》,反正都是香港電視劇上的東西,跟他們的生活離的好遠啊。

陶靜都忍不住兩眼放光:“你爸媽帶你去上海玩了呀。”

“當然了。”馮雪催促她們,“你們幫我挑挑看,到底哪幾張好,我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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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潮看着一張張光鮮亮麗的照片,發出喟嘆:“真好看啊,拍得好漂亮。”

盧豔豔跟着嘆氣:“是啊,漂亮的都不像你了。”

馮雪柳眉倒豎:“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怎麽不像我?明明就是我。”

結果盧豔豔笑得快要岔氣,一個勁兒拽江海潮的胳膊:“這叫什麽來着?那個橘子在南北……”

江海潮還在驚嘆照片的精美呢,感覺好像她在龍龍家翻舊雜志《大衆電影》看到的照片。

聽了盧豔豔的話,她随口補充:“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

“對對對。”盧豔豔笑得更加厲害,“對,還是你,不過這個照片上的你是橘子,你站在我面前就是枳。”

馮雪本能感覺這不是好話,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什麽是紙啊?什麽淮南淮北的?”

盧豔豔卡殼了,她也不曉得什麽叫枳啊。

還是江海潮習慣成自然地幫忙解釋:“一種長得像橘子的樹,不過它的果實是酸的,不能吃,只能做藥。”

呵!聽到這兒,馮雪還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嗎?她立刻怼盧豔豔:“你才是紙呢!”

江海潮翻相冊翻的津津有味,怕她倆争吵起來煩人,幹脆居中調停:“嗐,三分相貌,七分打扮,哪個美女清湯寡水都比不上打扮過後好看。不然幹嘛化妝啊?”

馮雪覺得這話才在理,終于又高興起來:“你看看,到底哪幾張最好?”

江海潮一連點了好幾張:“這個像美人魚,這個像女俠,這個像公主,都好看。”

可是盧豔豔有不同的意見:“這張也好看啊,大裙子多漂亮啊。”

陶靜跟着出主意:“把這個也帶上吧,我覺得這個好看。”

給建議的人太多了,馮雪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相冊被大家傳來傳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頭好。

等上課鈴聲打響了,陶老師進教室看到的相冊,也挑了好幾張她認為漂亮的。

這下全班都轟動了。之前相冊只是在女生當中傳閱,後來男生也好奇,跟着要求看看傳說中的明星照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海潮還挺感興趣的。她看書上講男女審美差異很大,不知道男生們認為漂亮的照片究竟是什麽樣。

下課時,她跑過去問高強:“你們選了哪幾張啊?”

結果圍着高強的幾個男生都推他,一個個笑得特別詭異。

江海潮奇了怪了:“幹嘛?讓你們挑個照片而已,笑得怪模怪樣的像什麽?”

高強一張臉通紅,活像相冊燒起來一樣,忙不疊地往前推:“你拿回去吧,我不曉得。”

盧豔豔跑過來:“哎哎哎,挑一下照片嘛。真是的,人多力量大,馮雪說了要綜合大家的意見來确定究竟放大哪幾張照片。”

可高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死活不肯吭聲。

最後還是一直推他的男生哈哈大笑:“讓他選,肯定選這張了,這張當然最好看。”

江海潮還沒來得及看他們挑中的照片,高強像屁股着了火,猛的撲在相冊上,死死摁住,堅決不讓女生看了。

搞得江海潮和盧豔豔都莫名其妙,不曉得這家夥是不是突然間發羊癫瘋了。

她倆想拿回相冊,可高強死活不許,兩人只好放棄,回自己座位。

本來江海潮也沒當回事兒。結果中午吃過飯,她再回教室,就聽見班上男生詭異的笑。馮雪一張臉通紅,坐在位置上,看起來氣壞了。

江海潮滿頭霧水,伸頭問盧豔豔:“幹嘛呢?怪怪的。”

盧豔豔氣得夠嗆:“他們說馮雪不穿衣服拍照片。”

江海潮茫然,沒呀,她怎麽不記得?

她還想再問問馮雪呢,結果馮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吓得江海潮都不知所措,後面幾個怪笑的男生也傻眼,慢慢地閉上了嘴巴。

教室同學的目光都落在江海潮臉上。馮雪平常跟驕傲的天鵝一樣,班裏也沒幾個人能真入她的眼。所以現在大家看到她哭,都不敢上去勸。

這種時候,必須得班長上啊。

江海潮頓時頭大如鬥。別看她家有只小哭包海音,可她真不會哄人。她一般情況下的策略,誰惹她家海音哭她就揍誰。

但作為班長,她不能光用拳頭講道理,所以她板着臉沖到幾個男生面前開始興師問罪:“你們幹什麽了?好意思哦,好有臉喔!”

要說班上男生最怕的女生是哪個,毫無疑問,必須是班長。

叫她這麽一吼,有兩個男生都讪讪地縮下了腦袋。

剩下兩個個子高的,試圖負隅頑抗:“我……我們也沒說什麽呀。”

江海潮可沒耐心:“你們到底說什麽了?別在我面前打馬虎眼。要不要帶你們去老師辦公室?”

老天爺哎,對非好學生之外的所有學生來講,進老師辦公室不亞于下地獄。

這個殺手锏一使出來,男生立刻慌了:“沒,她本來就沒穿衣服拍照片嘛。”

馮雪氣得想殺人:“我穿了,你胡說八道!”

原來問題出在其中一張照片上。照片裏的馮雪坐在地上,雙腿交叉于前,手抓着一塊紗巾擺在前面,身體被紗巾擋着,只露出了光裸的胳膊腿。

江海潮對這張照片沒啥興趣,所以看的時候也沒留下什麽印象。

但高強借相冊看時,盯着這張照片看了很長時間。他的小夥伴立刻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激動得不要不要的。

相冊傳來傳去,他們就越傳越離譜了。

高強的臉都已經漲成紫色,拼命強調:“我沒說,我不是看它,我當時想題目的,所以才沒翻過去。”

得,他這樣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找什麽理由不好?就他全班倒數10名,每次交作業簡直能要他的命的做派,他能看着女生的漂亮照片想題目?當誰傻呢!

江海潮一時間委實無語。

最後她只好板着一張撲克臉教訓男生:“一個個別胡說八道,你們看到了啊,沒看到亂講什麽。你,高強,給我站起來!”

高強算班上或者說整個五年級男生的頭了,平常在江海潮這幫女生面前也是有範兒的,堅決不可能被她呵來呼去。

但現在班上傳成這樣,馮雪都哭了,他也慌啊,于是乖乖地站起身,聽從江海潮的安排。

“你把衣服脫了。”

哇塞!教室裏簡直成了水滾進的油鍋,炸的噼裏啪啦響。

高強也一把抱住胸,瑟瑟發抖:“班長,你想幹啥?”

“想什麽呢?把外套脫了。”

高強在大家萬衆矚目的關切下,顫顫巍巍地脫了棉外套,然後又一步步地脫了褲子脫了毛衣,最後身上只剩下棉毛衫棉毛褲了。

高強實在吃不消,可憐巴巴地問:“還要脫嗎?”

江海潮勉為其難:“行了,把袖子把褲腿撸上去。”

她還嫌他撸的不夠上,要自己動手,吓得高強把褲腿一直撸到了大腿根,跟脫了褲子也沒多大區別了。

然後他還得按照班長的要求,拿他的毛線衣抖在前面,雙腿交叉坐在課桌上,把書都掃到地上了。可憐他一代校園霸王,竟然淪落到光毛雞的下場,叫二月份的冷風吹的,瑟瑟發抖。

江海潮拿着老師上課用的教鞭,喊班上的男生集體排隊,一個個從前面看高強:“看清楚沒有?是不是像照片上的樣子了?你們說高強到底穿衣服還是沒穿衣服?”

其實還是能夠看出來衣服的,棉毛衫到領口的部分又擋不住。可誰敢講啊,怕得罪不死人嗎?再說萬一講了之後,班長讓高強把衣服領子也扒拉到胸口,那完了高強肯定得揍死他們。

江海潮板着臉:“社會課上老師又不是沒做過實驗,讓我們從第一排傳話到最後一排,不管什麽話,傳到後來都面目全非了。你們張嘴就來,傳來傳去,到時候會傳成什麽樣?明明根本不是那麽回事,非得無中生有!閑的你們啊,要不要我去找老師,給你們多布置點作業?”

盧豔豔跟着同仇敵忾:“就是,說的多難聽啊。還說三姑六婆呢,你們比三姑六婆還嘴碎!”

有她們帶頭,女生膽子都大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搞得男生們個個沒臉,一句話都不敢講。

江海潮還要再發表演講呢,講臺方向傳來老師的聲音:“幹什麽呢你們?”

她轉過頭,頓時呵呵,上課鈴什麽時候敲響的呀?她剛才真的一點都沒聽到。

毫無疑問,下課進辦公室的人變成了江海潮自己。

五(2)班的班主任就是剛才給他們上社會課的老師,一路狂笑,進辦公室笑得更厲害,一個勁兒對着陶老師強調:“哎呦呦,還是你們班江海潮厲害。那幫皮猴被她訓的一句話都不敢吭。”

江海潮嘀咕了一句:“那是因為他們心虛。”

陶老師立刻瞪她:“你還有理呀?大冷的天,讓人脫光了在教室裏,凍病了怎麽辦?”

江海潮還強調:“沒脫光,穿着棉毛衫棉毛褲呢?”

“那跟光了有什麽區別?也不看看什麽天。”

江海潮也縮脖子了。

主要是她覺得謠言這種東西必須得立刻壓下去,只要再接着傳半天,等明天上學,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呢。

情急之下,只能兩相其害權其輕了。

陶老師看她低頭反省,氣也消了一半,再想想,更加哭笑不得:“虧你想得出來。”

江海潮擡頭咧嘴笑,看老師板臉,趕緊又低下頭,看着特別乖。

陶老師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了,只能拍拍她的腦袋:“行了,上課去吧,下回可不許啊。”

躲在辦公室外面的女生們全都探頭探腦呢,這會兒辦公室門一開,吓得她們跟小鳥一樣撲騰騰散開。

只留下馮雪淚汪汪地站在門口,嗫嚅着嘴唇,半晌才冒出一句:“老師……”

陶老師上前揉了把她的頭發:“沒事了,你們班長不是已經替你出氣了嗎?”

馮雪又淚汪汪地看着江海潮,她可真厲害呀。

當時自己都已經氣懵了,除了哭什麽都不會。

江海潮卻像電視劇裏的大俠一樣,直接站在了她面前,把那些嬉鬧的男生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好厲害。

江海潮被她看得都發毛了,只能推她往教室走:“沒事了,沒事了,都回去吧,馬上要上課了。”

馮雪扭過頭,想要醞釀出飽滿的情緒,告訴江海潮:從今以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對不會嫉妒你。

可是沒等她話說出口,王老師喊住了江海潮:“對了,這個禮拜天你跟我去趟縣裏。”

“什麽事啊?”

“數學競賽。”王老師解釋了句,“上個禮拜六不是喊你們考試了嗎?那就是選拔,禮拜天你跟我去吧。”

于是馮雪醞釀了半天的情緒愣是抒發不出來了。她還是嫉妒呀,又是江海潮,每次有好事都是江海潮。

好氣哦!

江海潮還真沒覺得參加個數學競賽是多美的事兒。相反的,好不容易一個禮拜天又要泡湯,她才郁悶哩。

如果不去縣裏參加比賽的話,就算上午有興趣班,好歹下午還能休息,再跑一趟江口也不是問題。

但老師的安排,哪有她讨價還價的餘地。

禮拜天一大早,天色還發灰呢,她就急急忙忙騎着自行車去鎮上車站了。

王老師到的比她更早,手裏拎了幾個包子,塞了一個給她:“吃吧,早飯還沒來得及吃吧?”

“吃了。”江海潮很老實,“我婆奶奶燒了炒米茶,給我加了個荷包蛋。”

但到手的包子豈有推出去的道理。

大肉包一口咬下去,熱乎乎油汪汪,香的很。

王老師笑了笑,又關心了一句:“昨晚睡得怎麽樣啊?有沒有失眠?”

“啊?”江海潮迷糊,“失眠?失什麽眠?”

“哦,也是。”王老師自嘲地笑了笑,“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覺只有不過睡的,哪裏會失眠呢?陳小川怎麽還不過來?”

陳小川就是大隊長,這回湖港鎮中心小學有資格出去參加數學競賽的,只有他和江海潮。

說曹操曹操到,江海潮剛幹掉一個大肉包,陳小川就晃晃蕩蕩地過來了。

王老師抱怨了句:“你怎麽慢吞吞的?馬上車子都要開了。”

陳小川滿臉嚴肅:“有道題,我昨晚沒想明白,剛眯了會兒眼睛。”

昨晚他專心致志地做題,忘了設鬧鐘。要不今天早上他奶奶喊他,他根本爬不起來。

江海潮驚恐地看着他:“你一夜沒睡?”

老天爺啊,比海音還誇張。

海音那是睡覺睡到一半想到題目怎麽解,這個才爬起來寫答案的。好歹寫完了,又接着回去睡呢。

陳小川滿臉嚴肅:“我只後悔努力的太晚。”

車子要開了,王老師帶他們趕緊上車。

結果在車上老師還碰到了熟人,跟他熟人坐一起了。

剩下江海潮和陳小川并排坐。

兩人屁股才剛挨到車椅呢,陳小川就迫不及待地從書包裏翻出一張卷子,又開始對着題目冥思苦想。

江海潮真吃不消,提醒他道:“衛生健康課說了,不能在晃蕩的車廂看書學習,不然眼睛會近視的。”

陳小川滿臉淡定:“沒事,我已經近視了。”

江海潮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是因為近視,所以更加要小心啊。難道你不怕近視度數越來越深嗎?

陳小川想了半天還沒思路,扭頭想問江海潮,卻不料這人竟然眼睛一直盯着窗戶外面,也不曉得有什麽好看的,還看得津津有味。

“哎,你看看這道題目,有想法嗎?”

雖然她是五年級的學生,像奧數這種東西,跟五年級六年級的課本都沒什麽關系。讓她看看也無妨。

江海潮卻不想看。鎮上的路就那麽回事兒,車子颠簸的厲害,她還怕害了自己眼睛呢。

陳小川不滿:“你怎麽松松散散的,一點都不緊張啊?這是去比賽。”

江海潮奇怪:“有什麽好緊張的?不就是個數學比賽嗎?”

“哎喲,你懂什麽呀?”陳小川恨鐵不成鋼,“你知不知道數學比賽有多重要?你要是考得好,拿到好名次,你不參加縣中的招考倒沒關系,到時候小升初直接進縣中。”

他慶幸自己是在鎮中心小學上學,如果是村小的話,連參加選拔賽的機會都沒有。真是舞臺有多大,世界才有可能有多大。

江海潮瞪大了眼睛:“還能這樣啊?”

陳小川點頭:“那當然了,縣中很重視數學的。初中就開始培養了,等到高中上競賽班,全國拿獎都是小事,還有人拿了奧林匹克金牌呢。縣中的競賽班赫赫有名。”

江海潮眼睛拼命地眨。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知識儲備。她只知道奧林匹克運動會,就是奧運會,頭回聽說數學比賽還能拿奧運會金牌。

其實陳小川所知也有限,但他還是用一句斬釘截鐵的話給這件事蓋棺定論:“所以,這個比賽很重要,必須得重視!”

但他說的已經晚了呀。馬上都要上場了,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

陳小川給她分析:“我估計王老師一開始也沒想你們五年級的參加比賽。這回帶你過去是熟悉一下環境,到六年級才是你發力的時候。”

江海潮又放松下來,還跟陳小川打聽:“老師會不會帶我們逛縣城啊?”

去不成江口,到縣裏長長見識更好,說不定能挖掘出更多的掙錢門路呢。

陳小川瞪眼睛,拿出大隊長的氣派:“你以為我們去玩啊,我們是去參加比賽。”

江海潮失望,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到那張卷子印的題目上。

車子實在晃蕩的太厲害,她看個題目都要看半天,好不容易有了思路也不能拿筆寫。

陳小川還追着她問:“你有想法沒有?”

江海潮很想跟他讨論,但因為沒辦法寫出來,卷子又晃來晃去,所以直到車子開進縣城,她也沒能說清楚這道題到底要從哪兒入手。

等車子好不容易停下了,他們再等去縣中的公交車時。兩人就蹲在一起,拿書包當桌子擺在腿上,開始寫寫畫畫。

“我認為應該把這兩個點連起來,然後就成扇形,算這4個圓弧的周長,其實就是算這段扇形的長度。這是一個正方形,代表4段圓弧的長度一樣。”

因為書包跟平整的課桌沒辦法比,她畫出來的連線也歪歪扭扭,甚至寫了一半的時候,試卷紙都被戳破了,但江海潮還是艱難地把這道題目給寫完了。

其實她剛畫好線,才起了個頭,陳小川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但江海潮都開始寫了,肯定得寫完啊。

王老師在旁邊抽煙,特別滿意地看着兩個學生。

嗯,有這個勁頭,說不定這回比賽他們還真有希望呢。

所以,海潮同學雖然在學校相當霸道,但她人氣是真的高。^_^,女生基本都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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