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難道你不想當大隊委(捉蟲)了?
家公爺爺早把合同簽了,承包了新校區的一間門面。
當然要簽,掙錢的買賣裏,就這個最實在,不怕人家一張嘴就能讓你滾蛋。
再說多樁買賣忙不過來不叫事兒,找人幫忙好了。多的是人手找不到能賺錢的活。
她都想好了,初中和小學,自己跟丈夫兩人一人守一邊。中午家裏的小飯桌也能挪到小學門口的小賣部,不就是燒好菜端過來讓娃娃打嚒,三四十號人的兩菜一湯,簡單的很。學校生意,忙也就是上學放學那會兒,課間學校也不讓小孩出學校。
忙得過來,沒放在眼前的錢不掙的道理。
婆奶奶只是跟踩在雲上一樣,怎麽都覺着不踏實。前腳家裏還提心吊膽,生怕學校領導一個不高興,轉頭翻臉不讓他家做學校的生意了;後腳學校便主動找上門,塞給他家一間門面。
這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
江海潮模模糊糊感覺這間門面是學校對建生舅舅的“表示”,因為教育局給他們學校撥了10萬塊錢蓋樓。這叫投桃報李。
楊桃和海音也暈乎乎的,太不可思議了。去年夏天他們為了欠楊家圩醫務室10塊錢的醫藥費絞盡腦汁,秋天又因為集資款和愛國糧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結果現在才過了幾個月,他們家不僅開了飯鋪,賣起了衣服,甚至連學校小賣部也要開始做了。
哪裏是老母雞變鴨,鯉魚躍龍門也差不多了!
海軍和超超興奮得厲害,嘿,家裏着學校開小賣部,那他們真能橫着走啦,想吃什麽有什麽。
江海潮則在深吸氣,半晌才冒出一句:“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壓力就是動力。”
對,初中老師說的沒錯,只有壓力大了,人才想着進步,這叫窮則思變。
如果不是他們家窮得叮當響,逼着他們想法設法找錢,他們能做到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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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初中嚷嚷着取消晚自習的事,搞得人心惶惶,他們也不會百寶使勁大力發展早飯生意。
如果不是家公爺爺和婆奶奶一門心思想開荒多種地,他們更加不會被拒絕的情況下還想盡辦法堅持賣衣服。
嗯,壓力使人進步。
江海潮心滿意足。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才不是單單只靠借了建生表舅的勢呢。
一屋子老小正樂呵,外面院子門響了起來,秋月姐姐人還沒進門便笑呵呵地喊:“海音海音,你在家嗎?”
三姐妹立刻跑出門,瞧見秋月姐姐的眼睛在朦胧的月色下閃閃發亮。她高興地揮舞着手上的鈔票:“稿費來了。”
三姐妹還沒回過神呢,什麽稿費?
秋月姐姐哭笑不得地跺腳:“哎呀,你們怎麽都忘了,《初中生世界》的稿費啊。”
江海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還真有啊。”
上次他們病急亂投醫,生怕飯鋪的生意做不下去想找更多掙錢的門路,才讓海音寫數學題借着秋月姐姐的名字投稿給《初中生世界》的,沒想到真中了!
秋月姐姐狂點頭:“是啊,上午我在學校收到信跟彙款單時,我還不敢相信。中午我跑到郵局去拿,修慶哥哥剛好在,都沒要我回家拿戶口本就把15塊錢給我了。”
本來她準備立刻拿給婆奶奶的,可惜初中的午休時間也很吝啬,她跑了趟郵局差點連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傍晚更慘,總共才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搞得她到下晚自習才有空把錢給人家。
三姐妹激動地翻看起雜志社寄過來的那本樣刊,虞凱在後面踮着腳張望,海軍和超超更是圍着哥哥姐姐團團轉。哎呀,現在三姐也登報紙了!(報紙和雜志在他倆眼裏都是差不多的東西)
裏面明明白白印着海音寫的那道數學題,三種方法都登了。
江海潮二話不說,直接塞了五塊錢回去:“秋月姐姐,你的,你寫了一種方法呢。”
秋月姐姐拼命擺手:“不要不要,我這算什麽解題方法。這麽複雜,大家都會的。你看人家編輯老師都說了後兩種方法才是另辟蹊徑。”
“那不行。”婆奶奶也幫家裏的妹頭們說話,“一碼歸一碼,你也寫了,怎麽就不該拿錢。拿着,這可是你自個兒憑本事掙的錢,買本子買筆買橡皮都好。”
江海潮震驚地瞪大眼睛,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婆奶奶也會讓還在上學的小孩憑本事掙錢了。
秋月姐姐也叫這句“憑自個兒本事”震住了,一時間忘了往回推,被婆奶奶直接将錢塞進了她口袋。
搞得她羞愧不已,趕緊強調:“沒下回了啊,反正下回不許。海音,你再寫題目,我看編輯老師很喜歡你解的題呢,說靈氣。”
楊桃趕緊去拿妹妹的奧數參考書。自從前天在郵局拿到了建生表舅寄過來的幾本書以後,海音天天都不放下手。
“看看,秋月姐姐你看看,海音寫哪道題目最好啊?”
《初中生世界》,登的都是初中生的數學題,在場的人當中沒誰比秋月姐姐更有發言權的了。
可惜倒黴的初二學生眼睛都看直了,她根本看不懂書裏的題目。這真是給小學三年級學生寫的嗎?那她肯定整個小學五年(她是中心小學最後一屆五年制學生)全都上課睡過來的。
楊桃和海音還目光灼灼地期待秋月姐姐呢,江海潮好歹年紀大點更有眼力勁兒,當機立斷:“秋月姐姐,你在你數學輔導班發的卷子上挑兩道合适的題目吧。就是那種……嗯,你懂得吧?”
嗯,她懂。
秋月姐姐悲傷,不就是那種她能看懂題目卻不會寫或者寫的費力吧唧的題目嘛。
別說輔導班的題目了,即便是期中期末考試最後兩道大題她也寫的很頭痛的。
她立刻開了自己的書包,從裏面翻出幾張卷子,給海音劃題目:“這道,這道,還有這道題,我感覺都比較合适。”
江海潮趕緊跑去拿紙筆過來抄題目,楊桃好奇地看夾雜在裏面的一張印滿了字母的報紙,奇怪道:“秋月姐姐,這是外國報紙嗎?”
虞凱毫不留情地嘲笑她:“外國報紙上怎麽會印中國字。看看清楚,這分明是英文報。”
“喂,26個字母都寫不全的人還笑我?”
海音忙着看數學題,頭都不擡。海軍和超超嘿嘿笑,一門心思看熱鬧。婆奶奶也不管,随他倆吵。
江海嫌鬧騰,擡頭看了眼英文報,好奇道:“秋月姐姐,你們還發這個啊?”
秋月姐姐瞬間滿臉一言難盡:“別提了,我們學校發瘋哩。初三英語競賽,一個通過初賽的都沒有,我們英語老師非得說是因為準備的太晚,應該從初二便開始。這樣初三上學期考才不趕。”
其實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分明是英語老師眼酸。
他們初中參加這種競賽也沒幾年,以前都是當分母陪跑的。結果今年不知道是誰家祖墳冒青煙,竟然有個初三的學生得了全省物理競賽的一等獎和化學競賽省二等獎。跟這兩科一比,剃光頭的英語便十分沒面子,感覺必須得奮進一把,所以初二的學生躺着也中槍了。
秋月姐姐憤憤道:“我看英語老師就是瞎折騰。我們怎麽可能英語競賽拿獎?人家城裏都是小學開始學英語,發音比我們英語老師都地道。我們拿什麽去比?”
楊桃和虞凱也不擡杠了,跟着點頭,深以為然。
江海潮還盯着那張報紙看呢,連手裏的數學題都顧不上抄,半晌冒出一句:“秋月姐姐,你說,英語報紙上發文章是不是要容易些?”
她看英語報上登了不少學生寫的文章呢。會英語的人肯定比會漢語的人少的多,她寫英語文章投稿,競争壓力不是就小好多嗎?
秋月姐姐愣住了,她不知道啊,她從來沒想過這種事,她想都不敢想。
婆奶奶一邊腌青菜,好等明天過了性便可以炒幹子當小菜,一邊笑道:“秋月你就給英文報投稿嘛,正好還能再賺錢。”
秋月姐姐的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我可不行,我哪裏能寫英文文章。我都沒會幾個單詞。”
婆奶奶相當不知學生疾苦的來了句:“不會學就是咯,多寫寫就能寫好了。凱凱以前也不會寫作文,逼了一個暑假,上學期期末考試,他們老師都給他作文打優秀了。”
秋月姐姐臉都吓白了。婆奶奶真是看多了海音這種小天才,把學習想的太簡單。這英語文章跟小學作能是一回事嗎?
她趕緊強調:“我沒空,我還要學語文數學物理政治呢。啊,不如讓海潮來學。反正海潮都保送了。我看初三那個保送縣中的,現在已經開始自學高中課程了。他們老師上課從來不管他,說他再學初中內容純粹浪費時間。”
秋月姐姐越說越高興,立刻擡腳自家跑:“我把初一的英語書跟磁帶給你拿過來啊。”
楊桃目瞪口呆,在後面跳着喊:“哎,怎麽變成我大姐學啦?”
大姐可以賣衣服賣飯菜,再不濟後面還有小賣部掙錢呢。
婆奶奶卻大力支持:“對對對,早點學,省得到縣裏上初中,人家學生都學過了你還沒學,會吃大虧的。”
早些年公社高中還沒撤銷的時候,突然間考大學要考英語了。他們楊家圩村裏有個人人都說是秀才種子的,就因為沒學過英語只能瞎猜,英語只有7分,最終差3分落榜。
江海潮點頭:“那好吧,我學英語。”
沒老師教她,她只能自己看書聽磁帶。秋月姐姐的随身聽自己要用,不能一直借給她。
婆奶奶決定明天就喊二舅舅給她帶一個回來,正好二舅舅要去縣裏送魚。
她立刻擡腳:“我到街上打個電話去。”
二舅舅肯定一大早就走,現在不說,那可得等到下回她在去縣裏才能幫忙帶了。
海軍好奇地看着英語磁帶,突然間問了句:“這個能用錄音機放嗎?”
姐妹們這才想起來家裏有錄音機的。他們小時候,爸爸媽媽還會放歌聽呢。
後來家裏蓋樓房,東西全挪位置了,錄音機才收了起來。
海音喊出聲:“我記得,媽媽把錄音機放在樓上櫃子裏了。”
江海潮和楊桃立刻跑上去找,楊桃還發現了一盤磁帶,外面印着歌曲名字,有《采紅菱》還有《故鄉的雲》。
她倆興致勃勃的把磁帶插進去放,竟然噶哇噶哇響了兩聲之後,裏面傳出了“我們倆劃着船兒采紅菱呀采紅菱……”
因為沒調整好音量,唱歌的一嗓子喊出來,差點吓的江海潮直接把錄音機給摔了。
但有一說一,音量調小了以後,歌還是放的挺清楚的。
她又拿英語磁帶試驗,确認錄音機果然老當益壯。都已經用了這麽多年又閑置了這麽長時間,依然可以再度上崗。
婆奶奶放松下來:“那你先用錄音機吧。”
她想起來這會兒供銷社早關門了,打電話還得跑去大外孫女兒那個同學馮雪家裏,實在太麻煩人家了。
江海潮美滋滋的:“那我就用這個吧。”
随身聽雖然方便,但她也不會一邊走路一邊聽英語磁帶,那還怎麽跟人講話呀。有人喊她她都聽不到。
秋月姐姐看學英語的事兒已經成功推給江海潮了,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那好,我先回去了啊。我家還有英語報紙,你要看的話我再給你拿過來。”
對着海音,她又保證,“你寫好題了就寄過去,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今天她收到《初中生世界》的樣刊和彙款單時,全班都轟動了。
當時她差點脫口而出不是她寫的,但一想到舉報的事兒,她立刻三緘其口。
萬一有人使壞,故意寫信去雜志社舉報,那海音掙錢的門路不就被截斷了嗎?她才不幹這種傻事呢。
海音興沖沖地點頭:“好,秋月姐姐,我明天就寄過去。我已經寫了三題,每題都有三種解法。”
秋月姐姐立刻拔腿就跑。她怕再多待一分鐘,心口淌出來的血會直接流成河。
海潮跟楊桃這兩個妹妹的心得多寬啊。天天跟海音這個小精靈待在一起,居然都一點沒感覺受打擊。
晚上洗腳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江海潮突然間想起來:“婆奶奶,那個還在後山占我們家地的人有沒有再占啊?”
“沒事。”婆奶奶安慰她道,“他就種了點小青菜下面條吃的。”
江海潮這才放心,她真怕有人眼紅她家在初中後門口的那點家當。
婆奶奶哭笑不得:“你這一天天的,真是煩神的命。別屬牛就真當老黃牛。”
江海潮哼哼哼,她不煩神能行嗎?這一大家子,她不煩神才怪!
過了清明節,天就熱的特別快。等到勞動節時,他們手上賣的衣服已經全都變成了夏裝。
夏天真的要來了。
這學期都走過一半了。
葉子一天比一天綠,綠的汁液都像要滴出來時,大隊長陳小川找到了江海潮。
轉眼就是六一兒童節了,學校要到大會堂歡慶六一,那就意味着要舉辦熱鬧的聯歡活動。
以前這事兒都是音樂老師負責。但今年校長說了,既然要搞素質教育,那就得讓學生積極參與進來。他把這活直接交給大隊部了。
陳小川差點沒當場瘋給校長看。六一過不了幾天他就要參加縣中的選拔考試了,他哪兒來的時間管什麽狗屁聯歡?
真要歡慶六一,直接把聯歡會時間用來給大家放假好了。總共才一天假,還要占用半天,神經病才歡快!
江海潮看着已經要爆炸的大隊長,愣是沒敢一口拒絕,生怕自己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但她也絕不肯填這個坑:“這個應該文藝委員負責呀。”
“哪兒來的文藝委員?”大隊長搞一言堂,“就是你了,就你這個大隊委上。”
“那是我們前面搞錯了,漏了文藝委員,現在我們最需要做的是趕緊把文藝委員找出來。”江海潮反手一個禍水東引,“我現在推薦我們班的馮雪當文藝委員。大隊長你同意嗎?你同意的話,這事就這麽定了。”
陳小川才不管呢,只要事情不重新塞回他手上,他都沒意見。
馮雪的第一反應是嫌煩,誰願意給自己多事兒?全校的聯歡會呢,老師撒手不管,還不得把她活活累死啊。
江海潮把她拉到旁邊,使出殺手锏:“哎,你真的不幹啊?你連大隊委都不想當了?”
馮雪莫名其妙:“你打算把你大隊委的位置讓給我?你下學期不想當大隊長了?”
“嗐,大隊委又不止一個,文藝委員就是大隊部的文藝委員,那自然就是大隊委啊。你就給我句準話,你到底想不想幹?你要沒興趣的話,我去找2班的陳麗娜了。”
“別別別,我幹!”
她輸給江海潮也就算了,她再輸給陳麗娜,她還怎麽在學校混?
江海潮心滿意足,二話不說,幹脆利落的把她推給馮小川:“大隊長,你帶她去找校長,把她當文藝委員的事兒定下來。”
陳小川早就想腳底抹油了,這會兒幹脆去推三六五:“你自己帶她去不就行了。”
江海潮鄭重其事:“不行,你才是大隊長。你必須得用最端正最嚴肅的态度來彙報校領導。”
馮雪也贊同。她都當大隊委了,怎麽能是大隊委帶着她去找校長呢。
陳小川不得不在心中默念把人帶到了就好,才拉着一張臉嘀嘀咕咕地領着馮雪走了。
盧豔豔圍觀全程,長長地吐出口氣。雖然她沒證據,但她感覺馮雪好像又被江海潮給忽悠了。
關鍵是她被忽悠的也甘之如饴啊。
誰讓江海潮提出的是她絕對沒辦法拒絕的條件呢。
高強目瞪口呆:“我們學校選大隊委就這麽随便?”
江海潮點頭:“要不是陳小川告訴我,上學期開學時我都不知道我是大隊委。”
學校也是,好端端的幹嘛折騰學生呢。音樂老師好歹還拿工資呢,他們學生花時間搞聯歡會,完全是義務勞動。
高強突然間想起來:“對啊,好像好幾天沒看到音樂老師了。”
這個禮拜他們班音樂課被數學老師占了,屬于正常現象。但是升級儀式時,按照慣例都是音樂老師領唱國歌的,她也沒在。
盧豔豔猶猶豫豫道:“這條消息我不肯定啊,聽說音樂老師要走了。”
“啊?”
這可真是爆炸性新聞。音樂老師好有能耐哦,她真調去城裏了嗎?
盧豔豔搖頭,因為不确定,所以聲音不敢放大:“不是的,聽說她是去夜總會當歌手。音樂老師跟朋友一塊去玩,唱歌時被老板相中了,叫她當歌手。”
高強興奮起來:“那音樂老師以後要當歌星唻,楊钰瑩以前就是在夜總會唱歌的。”
去年六一兒童節,音樂老師就找了十幾個女生排了個小合唱,楊钰瑩的《月亮船》。
江海潮疑惑:“我怎麽記得是白天鵝賓館啊?”
電視上放的。
高強滿不在乎地一擺手:“都是一回事。”他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那我們以後就沒音樂老師了?”
哪有男生不喜歡漂亮女老師的道理呢。他只希望師範學校分配過來的新老師能夠溫柔一點。
江海潮猜測:“那估計得下學期了吧,師範還沒畢業呢。”
結果過了沒兩天,新音樂老師直接就位了。不是師範學校分配的,而是直接從幼兒園調過來的。
按照超超的說法,是幼兒園長得最好看跳舞最好看的老師。
盧豔豔還跟江海潮感慨:“我覺得吧,以後村小的老師想調到中心小學來,應該先去幼兒園。以前那個音樂老師也是從幼兒園調的。”
江海潮驚訝,哎呀,還能這樣曲線救國。
那男老師怎麽辦?幼兒園裏一個男老師都沒有。
她正想像男老師唱歌跳舞的樣子,忍不住樂呵,眼睛瞥到教室門口匆匆而來的馮雪,趕緊收斂笑容。
這兩天馮雪已經忙得忘記當淑女了,連高強都被她吼的瞠目結舌。
現在她也是柳眉倒豎,直接點名:“江海潮!”
被點名的人不假思索,滿臉信任與期待:“你可以的,馮雪,你一定可以辦到!”
“我辦不到!”馮雪咆哮,“反正我們班出的節目,你別想推給我。”
江海潮這臺放松下來,啊呀,只要不是讓她接手聯歡會就行。
她立刻出了個主意:“還是給你上啊!你想想看,年年六一兒童節,各個班不是合唱就是跳舞,看都看膩了。到時候你把鋼琴往臺上一搬,你往鋼琴前一坐,彈一首曲子,全校哪個都比不上你。”
鋼琴多稀奇啊,馮雪彈成什麽樣都不重要了。
但是馮雪不為所動:“不要。我的鋼琴貴着呢,要是搬到大會堂磕壞了怎麽辦?還有音樂興趣班會表演揚琴,到時候不是撞節目了嗎?一點意思都沒有。況且——”
她驕傲地擡起下巴,“聯歡會是集體活動,一定要大家都參與,我怎麽能搞成個人英雄主義呢?”
江海潮從善如流:“那就搞個大合唱呗,哎,你們說說看,到底是《黃河大合唱》還是《團結就是力量》?”
“不要!”盧豔豔和高強異口同聲,“好多班都會唱這個,一點新鮮感都沒有。”
江海潮立刻換歌:“那就唱《大中國》或者《中華民謠》?”
馮雪還是反對:“不要!”
江海潮有點犯愁:“那總不好唱《九月九的酒》吧?”
馮雪跺腳:“我是說不要大合唱!每個班都是大合唱或者跳舞,一點點新意都沒有。我都怕聯歡會開到一半,大家直接睡着了。”
高強立刻來了精神:“那就演相聲小品呗。哪年春節聯歡會,我們家都是看相聲小品的時候最精神。”
江海潮立刻附和:“好好好,你再找個男生,你倆一塊講相聲。那個,相聲的臺詞,《少年文藝》上有,我回頭就給你拿過來。”
高強傻了,他只說了一句話呀,怎麽就變成他的事了?
可等到相聲稿子拿過來,又被馮雪斃掉了。理由是這相聲在春晚上演過,全校師生誰都看過,一點點新鮮感都沒有。
江海潮當真犯愁,那要怎麽辦?總不能他們自己編相聲吧。那未免也太看得起他們五年級的小學生了。
現在她絞盡腦汁時,不曾想是她的筆友周雪瑩給了她靈感。
周雪瑩在信裏寫:5月他們學校有歌詠會(真奇怪,為什麽要在5月辦歌詠會?),他們班表演了童話劇《海的女兒》(不是歌詠會嗎?怎麽還演童話呀?),反響十分熱烈。從籌備劇本到準備舞臺再到最後上場表演,全部是由他們班同學自己完成的。老師都不敢相信,他們能做到這麽好呢!
江海潮的目光落在“童話劇”三個字上。對呀,他們班也可以演童話劇,又新奇又省事兒。
嗯,昨天是改過一回文名,改名的原因是這文的成績的确非常非常差。從2月14號開坑到目前,兩個半月,日更六千+,差不多45萬字,它的總收益是兩千來塊,(阿金真盡力寫了,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而阿金又不想放棄,所以垂死掙紮一把,但好像也沒啥效果。
^_^,現在我隐約明白為啥一直沒能找到代餐了,大概是這個題材本來就冷。阿金顯然又不具備把冷題材寫熱的能力。
反正,阿金堅決不承認是崽兒們不可愛,阿金愛死這幫虎裏虎氣的崽崽了。
節日快樂啊!已經存好稿了。只要不看成績,阿金還是能寫下去的,幸虧不是全職作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