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

第 57 章

左枝的消息很快回過來,“不知道,姚總好像做了消息封鎖,只有他親近的人知道。”

完了她又問道:“你問這幹嘛?”

陸然沒有回,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自己在心裏把事情捋了一遍,他有能力做到信息封鎖,但與他談戀愛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用得着信息封鎖可能因為女方職業特殊,而韓靈就是,作為女明星單身更利于搞事業。

陸然自己在心中給這件事下了定論,收了收神,想起身才發現蹲得太久腿麻了,扶着牆壁搖搖晃晃站起,恢複好一會才離開。

敲開團長辦公室的門,走到他面前,“我回來了。”

團長從面前的報告上脫身看向她,手中的筆吓得掉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這聲響将他思緒拉回,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不是去參加晚會了嗎?怎麽感覺被打劫了?”

陸然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不忍直視,聲音已經嘶啞,眼睛周圍一片灼燒刺痛,想來應該很紅很腫,團長被吓到也是正常。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團長又問:“你不會頂着這副樣子參加的晚會吧?”

“不是,回來之後發生了一點事。”

“這就好。”團長稍稍放心,随後才安慰她,“你還小遇到事哭哭很正常,但要想得開,沒有什麽事過不去,這幾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養好了再過來。”

陸然點頭,“謝謝團長。”

走出劇院給姚聿琛發了微信,“我這幾天有點事,先不回去了。”

她這狀态也不太适合開車,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車,司機看到她也是吓了一跳,她無所謂,靠在後車窗看窗外的街景,陽光正好泛着五彩的光芒折射在車窗上,她伸手想摸卻只能摸到冰冷的玻璃,就像她和姚聿琛,他為自己的生活帶來五彩光芒,卻終究還是一場空。

被壓制的痛楚再次襲來,眼淚無聲落下,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向她,“小姐,你沒事吧?”

她只哭不應,身體因哭泣而不停抖動,司機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她想不開。

直到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她才停止哭泣,用手背将眼淚擦幹,從包裏掏出墨鏡戴上,遮住不成樣子的眼睛,付了錢下車,剛走到門口保安就過來打招呼,“陸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嗯。”

嘶啞的嗓音把保安都吓了一跳,只當她是感冒便好心叮囑:“現在換季,天氣幹容易感冒,要多喝水。”

“嗯,謝謝。”

打開門再也無法僞裝,身體軟綿無力,傷口再次被撕開,崩潰從中噴湧而出,将包扔在桌子上,鞋都沒脫趴在沙發上,就這樣陷入昏睡。

一連睡了兩天,期間手機響個不停,她爬起來把手機關閉再次睡去,周圍終于清淨,一直睡到現在,再無困意,睡得太多胃中直犯惡心,盯着吊燈看了一會,伸手摸摸咕咕叫的肚子,起來去洗漱,眼睛已恢複正常,嗓音也恢複得差不多。

對着鏡子逼自己強顏歡笑,僵硬地扯動唇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收拾好去打開手機,上面堆滿了未讀信息,她猶豫着點開置頂,姚聿琛給她發了很多信息,打了很多電話,手指在他頭像上停頓,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再打開,抿着唇思忖片刻,退出微信将手機熄滅。

下樓出去吃飯,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碰到迎面走來的姚聿琛,他步伐急促臉色很冷,看樣子心情不虞,陸然低着頭站在原地等他,接着就是那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姚聿琛一把将她拉入懷中,緊緊抱着懷中的女孩,像失而複得的寶物,他身體輕顫,是深深的後怕和慶幸,怕她離開自己,慶幸自己還能找到她。

“下次別再這樣不告而別了好嗎?”

陸然從他懷中掙脫,擡着頭看向他,“我給你發微信了的。”

姚聿琛沒有再給她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低頭吻上她的唇,在小區門口在保安的注視下倆人擁吻,他吻得很輕卻也很重,吻得很慢卻也很急。

陸然竟然從他的吻中感覺到了緊張和驚慌,一個傻傻的問題脫口而出,“你是在擔心我嗎?”

他輕笑,“這裏還有別人嗎?”

“是啊,我真傻。”說完低頭不語。

姚聿琛見她情緒低落,知道她心中有症結,拉着她走到車旁,“先帶你去吃飯。”

酒店的VIP包廂內,精致的裝潢,擡眸就能看到美麗的風景,這些都無法吸引她的興致,雖然肚子很餓,面對豐盛的食物她也沒了胃口。

“不再吃點?”

“吃飽了。”

她放下筷子看向他,倆人相對而坐,身影都落在彼此的眼眸中。

姚聿琛胳膊搭在椅子上,随意自若地看着她,“有什麽問題都問出來吧。”

陸然在心中猶豫很久,問了一個她最不敢聽到答案的問題,“我們的協約還繼續嗎?”

姚聿琛身體一愣,他以為她會問韓靈的事,沒想到是這個,凝了凝神,堅定說道:“我們的婚姻對我來說從不是協約。”

“可,可,可……”

陸然根本說不下去,眼淚像斷了線的水柱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哭到斷斷續續很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姚聿琛走過來将她攬入懷中,手掌在她背上不停順下來,“別哭了,我可以把事情都告訴你。”

“韓靈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就她一個女孩子大家都很寵着她。”

陸然在他懷中悶聲說了一句,“青梅竹馬。”

“算是吧。”

“小時候,我被送到國外去上學,人生地不熟我那時還不太擅長英文,很難融入當地生活。”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停止哭泣的女孩,思緒像飄過時間的長河回到了曾經讓他不堪的日子,“後來我認識了魏哲、沈輕年和韓靈。”

“你們是在國外認識的?”

“對,他們也是從小被送到國外,但有家人陪伴,我身邊就一個家教老師,他們經常來找我玩,時間長了關系變得熟絡,我也開始慢慢融入他們,我們四個成了死黨,韓靈是唯一的女孩,所以每個人都很照顧她,那時我們的感情很純粹,直到20歲那年,她結束了和一個外國男友的關系,突然來到我面前說要和我在一起,那是我們第一次牽手,就這樣懵懂的成了男女朋友。”

“那你喜歡她嗎?”

“應該喜歡吧,畢竟認識了十年。”他沒有否認,繼續說道:“我們在一起半年,然後就分開了。”

“為什麽?”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嫌棄我冷冰冰的無趣,沒有生活激情不是合格的伴侶。”

陸然低着頭默默附和一句,“确實冷冰冰的。”

姚聿琛不由好笑,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後面我去了另一個城市讀研究生,就和她很少見面,再後來就回國進入禦玺,她進了娛樂圈。”

“那你們旗下那些娛樂公司、公關公司是為她創建的嗎?”

“是,她想進娛樂圈為了保護她,魏哲進圈做了制片人給她很多幫助,我成立那些娛樂公司其實也沒幫到她什麽,她沒有選擇我名下的經紀公司,但我發現這些公司利潤還不錯,便一直經營下來。”

“我很羨慕她。”陸然突然開口。

“嗯?”他有些不解。

“羨慕她可以與你認識那麽久,羨慕她可以得到你的偏愛和保護,羨慕她背後永遠有你。”

姚聿琛圈在她身上的手臂微微收緊,将她禁锢在有力的臂彎中。

陸然沒有再往下問,她知道那些時間在姚聿琛心中很重要,最無助的時候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這不是簡單的感情能比的,所以她不想問現在還愛不愛韓靈,也不想問頭像的事。

青蔥歲月本就難忘,再加上有那些特殊的記憶,那是一段在他生命中無法比肩的時光,他用頭像銘記,出紀念品銘記都無可厚非,她能理解,于他而言韓靈應該就是白月光吧,還是那種完美的白月光,雖然可以理解但心中的酸澀還是無法抑制。

“青澀時期的感情本就懵懵懂懂,慌張開始倉促結束,結束後我很确定對她的感情是把她當朋友,無關男女感情。”

末了,他又問道:“夫人,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又恢複了那不正經的模樣,陸然從他懷中掙紮起身,在他身上打了一下,“我什麽都沒問,你自己說的。”

他寵溺輕笑,“對,我自作多情了,那夫人看在我說這麽多話的份上笑一下吧。”

看他與平時大相徑庭的乖巧模樣,陸然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他好像卸下重重壓力,身體明顯舒展多了,再次将她擁入懷中。

“陸然,對我們的婚姻自信些好嗎?”

她很自信,卻對和他有關的事不自信,她總感覺自己徘徊在姚聿琛的生活之外,對他的了解實在有限。

姚聿琛送她回劇院,陸然剛要下車卻被他扯住手腕,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還有事?”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陸然沒有回答卻是反問:“你記得?”

“嗯,今天是我們的結婚周年紀念日。”

說完将戒指套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陸然垂眸看向那抹冰涼,緊接着聽到他的聲音,“很抱歉一年了才為你戴上這枚戒指,還會有盛大的婚禮,欠你的都會補給你。”

陸然低頭看着戒指莞笑,笑着笑着眼淚再次流出,只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涕,突然撲向他,手臂圈住他的脖頸,與他緊密相擁。

“姚聿琛,謝謝你了解我心中的無助。”

她哽咽聲持續傳入他的耳朵,姚聿琛将她放開,俯身吻上她的淚珠,很苦,順着淚珠不斷下移,吻她的眼睛、鼻子,最後落在她紅潤的唇上,淚水的苦澀侵入倆人嘴中,卻被滿腔蜜意包圍。

“晚上,我來接你。”

“好。”

她掏出紙巾清理好臉上的淚痕才下車。

剛走進劇團迎頭撞上韓靈,稍稍低頭不讓情緒外露,淡淡打了招呼,步子沒有停歇,與她擦肩而過。

“我們聊一下吧。”

陸然身體一怔還是沒有停步,又聽她說:“關于聿琛。”

聞聲,陸然在不遠處停下,轉身看向她,“我們應該沒什麽好聊的吧?”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和他的故事嗎?”

“你和他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陸然将碎發塞到耳後,從容的與她對視。

韓靈擡步上前,站在陸然面前,“我知道你和他關系不一般,我能感覺到。”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喜歡他。”

韓靈眼中帶着勢在必得的自信,她想從陸然眼中看到驚慌的失态或不安的否認,結果讓她失望了,只見陸然微微一笑明媚大方,“我喜歡他又怎麽樣?”

她沒有否認。

“那你知道他喜歡的人是我嗎?”

“韓小姐指的是20歲時那半年的懵懂愛情嗎?已經過去6年多了,還沒放下嗎?”

韓靈眼中滿是震驚,身上已沒有剛才的從容,“他連這都告訴你了?”

“他告訴我的事還多着呢,韓小姐都想聽嗎?還有我特別好奇韓小姐今天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當初是你抛棄他的,現在又要來宣示主權嗎?還是說多年閱歷之後發現還是他最好?”

韓靈像是被說中心事臉上閃現一抹驚慌,“不管怎麽說我在他心中都是特別的、不可替代的,你永遠走不進他的心裏。”

“那就讓他親自來和我說吧。”

陸然不想再與她過多糾纏,轉身往裏走。

“陸然,你根本不了解他,當有一天你知道所有的真相後一定會哭着離開。”

陸然只當這是韓靈無效勸說後的恐吓,并未放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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