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歸來的英雄
歸來的英雄
少女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醫院白色的頂棚。
左腿很麻木，稍微一動就會有疼痛傳來。少女想起了自己腿上的傷。
“我...還活着...”天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讓少女倍感安心，自己确實活了下來。白色的看護病床上，少女的身軀微微晃動，傳出代表着恐懼和喜悅的啜泣。
“別哭了...”另一端的病床上，響起一個幹澀沙啞的聲音。
少女一下子噎住了。她用力撐起身子，身體還有力氣，只是腿上的傷讓她做不出大幅度的動作。
就在少女的斜對面，一個被綁成木乃伊形态的人也擡起頭，沖着少女嘿嘿一笑。
“天空？”少女認了出來，眼前的木乃伊确實就是那個男孩。
“你沒事，就好。”天空似乎想坐起來，但是腹部的傷口一但牽動，立刻又讓男孩的臉部扭曲起來。
看着龇牙咧嘴的天空，芙怡的心情頓時一掃陰霾。
少女不知道天空傷的有多重，不過看着男孩的表現，至少不會是致命傷。
“你不是在外面防守的嗎，怎麽會傷的那麽重？是後來發生了什麽...”
天空沒有說話，只是重新倒回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等待着男孩回答的芙怡過了一會，竟然發現對面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真是的...”少女無奈，也閉上了眼睛。
天空的傷恢複的很快，也和他那過人的體質有關，這才一個禮拜，天空已經解去繃帶，開始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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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裏的人，見到了天空，都很熱情的上來打招呼。這下子倒是讓天空覺得莫名其妙。
那天，在太陽落山的最後一刻，村子大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血紅的身影。
身影緩慢但堅定地一步一步挪着，下一刻，頂端又冒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守衛們呆住了，雖然仔細辨認了好久，卻依然想不到走過來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直到那個影子走到了大門前，衆人才看清，那是一個壯碩的少年，他的背後，用木頭簡易搭建的拖車上拖着一只巨大的野豬屍體。
守衛的叫喊吸引了村裏的人，人們紛紛趕來，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鋼皮野豬王巨大的身體頓時引起了人們的驚呼！
“是鋼皮野豬王！”
“沒錯！我以前遠遠見過一次，那個氣勢，讓我動都動不了。”
“我也見過一次...”
人群議論着，不斷加深這只野豬的分量，直到王子城推開人群走了進來。
王子城盯着拖着野豬的天空，眼睛裏閃爍着複雜的光。
天空微微擡眼，沖着王子城咧了咧嘴。
“哼！”王子城一揮手，幾個幾乎人員就沖上來架起天空，而野豬王的屍體，也被一群人七手八腳擡到工廠。
這之後，人們對于天空的态度就大大改觀了。
“你，對！就是你！你是叫做天空吧？！你太厲害了！鋼皮野豬王啊！那個可是只有獵人才可以對付的了的啊！”一個大叔就這麽沖上來，握住天空的手不斷搖着，随後一把圈住天空的肩膀，“你傷剛好把？別急着工作，我們去喝一杯！我請！哦，不對，你受傷了不能喝酒...那就吃飯！想吃什麽都行！我請！”
就在天空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各種各樣的人都圍了過來。
有的人不斷地宣揚天空和野豬王的戰鬥，有的人也擠上來和天空握手，也有人吵嚷着自己從天空剛到村子裏的時候就看定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而天空與陳興耀的那次扳手腕，也被認定是天空放水在先，而陳興耀不識好歹不知進退。
總之所有人在讨論了半天之後一致決定，今天先休息個幾小時，一起去酒館慶祝。
在村長的辦公室，王子城陰沉着臉看着天空被大夥簇擁着走向酒館。
在此之前，王子城已經被大家認定是和天空一起苦戰野豬王的英雄，這本是一件好事，所以王子城并沒有解釋什麽，可後來王子城因為帶着沈芙怡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并沒有說戰鬥已經結束，而是說還在繼續，并僥幸逃脫。如此一看，就成了天空一個人将野豬王殺死的結局。
雖然之後王子城也補充說明，他回來的時候野豬王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敢于一個人對抗鋼皮野豬王的天空，已然成為了村子的英雄。
作為實力強勁的情敵，王子城自然不會喜歡現在的這種情況。
“老爸，你說這個叫天空的到底是什麽來頭？”
王國衛在辦公桌後面，不斷調整着表單上的數字，處理一些資源分配和對外交易的事情。聽到王子城的話，原本就緊皺的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起。
王國衛嘆了一口去，将文件丢到一邊，用力擦了擦眼睛，才緩緩說：“你啊，争風吃醋了幾年了，不就是個女人嗎？現在這個時代，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你還在為一個女人計較這些事？”
“你以前暗地裏弄死的那些我就當不知道，可這一次這個叫天空的家夥你也是親眼看見了。你覺得，這種身手和本領，是一般人該有的嗎？”
王子城臉色一變：“老爸你...查到天空的來歷了？”
“沒有。”村長很幹脆地回答，“你也是和他一起狩獵過的，你憑心而論，天空有多強？”
王子城捏着下巴，回憶起之前和天空一起捕獵的場景，可是沒有一幅，是他真正看到天空展露絕技的，于是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實在弄不清楚，只是他曾一個人解決了三只鋼鬃野豬，這個實力至少和陳興耀有的一拼，可要說他是獵人，卻是缺乏了獵人的那種專業力量和知識。”
“所以我猜，這個小子很可能是獵人培訓機構的學員，和家長一起出任務的時候走丢的。”
實習期的低階獵人一般會跟着資歷老一點的人一起任務幾次，積累經驗，這些有資歷的人，被稱作為家長。
“那...”王子城腦中一閃，似乎理解了父親的意思，“我們等到明天去聚集地做買賣的時候，去駐點查一查有沒有這麽一個人，如果有，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他送走了？”
王國衛“嘿嘿”一笑：“不愧是我的兒子，真了解你老爸的心思”
“不過你少一點沒說，如果查不到這個人，那麽說明他只是一個單幹戶，既然是單幹戶對我們的價值也就沒有那麽高了，是留是走，也要另當別論，對吧？”
王子城一愣，随後也笑了起來：“老爸你還真是夠陰險。”
既然事情已經敲定，那麽也就沒有什麽需要再糾結的，王子城打算去酒館看看，也許可以從天空那裏挖出一點線索。
盡可能的，不能讓天空在村子裏的威望過高，否則一觸發矛盾受影響的就是自己了。
“不過我說子城啊。”王國衛重新埋首于交易單上，頭也不擡地說，“你真有那麽喜歡那個小妞？找個理由脅迫她就範不就好了，何必用追的那麽辛苦？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在這種無意義的争鬥中受傷。”
走到門口的王子城停了下來，不鹹不淡地回答：“我喜歡自願的，那才有成就感！”
聚餐終于結束了，原本只是吃飯的事情，結果還是開了酒桶，從一開始的一杯，到後面的再來一點，再到最後的不省人事。
天空從地上爬起來，随手從一旁拿過一個杯子就往嘴裏倒，卻到了個空，男孩一愣，無奈地搖搖頭。他勉強撐起身體，小心翼翼地從滿地人縫中落腳，一步一晃地走出酒館。
天已經黑了，村子裏現在除了一些有必須工作的工人和守衛，其他人都倒在酒館裏。天空晃蕩着一路走到自己熟悉的天臺，仰天倒下。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深紫色的天天空處處布點着一塊一塊的厚重雲層，從雲層的縫隙中，可以看到天天空閃耀的群星。
天空就這麽愣愣地看着，如往常一樣。
他一直很努力地在想，自己的過去到底會是什麽樣子的。
一直到那天和野豬王的戰鬥，在激鬥的時候，無數的戰法和要點，以及動作行動，都一個接一個浮現出來，就好像曾經做過無數次一樣，熟悉而自然，可是最後野豬王倒下的時刻，他卻在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擊敗野豬王的。
野豬王身上的傷痕，清晰地展現了斬殺野豬王的刀法是何其的驚人。那種流暢的運刀路線，還有恐怖的足以破開野豬王堅硬鋼皮的力道，這些都不是一般的用刀技巧可以彌補的。
這些都不是現在的天空擁有的，而且他也想不起來該怎麽做。
“我，到底是誰...”天空痛苦地用手捂住臉，沉沉地睡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天空拍了那麽拍酸痛的肩膀，忽然被樓下嘈雜的聲音吸引。
村子的路口，三輛運載卡車正停在那裏，村裏的人排成長隊，将一箱一箱的貨物裝上車。
“喲！天空！”正在裝貨的大叔看到了天空，笑着打招呼。
天空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上上下下人群發呆。
看到了天空的表情，大叔咧嘴笑了笑：“我們在裝貨，今天是交易日，聚集地的車會來接貨，再帶我們去聚集地賣些東西，順便收購一些必需品。”
“這些...都是的？”
大叔扭頭望了望從工廠方向連綿不斷的隊伍，也是感慨：“恩，這些都是這個月來收獲的戰利品，我們現在的情況基本穩定了，每次的貨物都在增加，喏，你打倒的那只鋼皮野豬王，除了分成給你的，其他部分都在那裏，這次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村子裏的人每次狩獵回來，自己會留下一半比較好的材料，然後剩下一半的材料都是作為基本稅收交給村子。
這些材料，會被統一起來，集中到聚集地買賣，而換回來的東西，就投入為村民的基本福利。
雖然在這種災難環境下，個人資産其實沒有太多意義，可從某些角度上，這更像是一種社會制度。
“對了，這次你要去聚集地看看嗎？那裏有特別大，很有多有趣的東西，你自己的材料帶一點，可以買些好玩的東西回來！”
大叔極力邀請，天空也就沒有什麽好的理由推辭。
忙了一上午，貨物終于裝載完畢，天空和大叔一起攀上了一輛比較空的貨車，在引擎轟鳴聲和漫天塵土中前往聚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