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
第2章 (修)
“你不記得我了,我卻根本不可能不記得你,即便過再長的時間我也能一眼把你認出來。”
年輕男人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聽得曲嫮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坦白的講打出生到現在她還真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麽個帥哥。
哦,不!
電視上的男明星小鮮肉她認識的也不少。
但是關鍵是那都是單箭頭啊,她認識人家可是人家不認識她呀!哪兒能像今天這樣,她這邊沒什
麽印象,反倒是人家對方……
可是吧,如果硬要說根本不認識沒見過,又顯得有那麽一扣扣的不實事求是。事實上曲嫮除了對
眼前年輕男人的顏驚豔之外,還隐約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眼熟,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一般,但是具體是什麽地方見過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這邊曲嫮與年輕帥哥大眼瞪着小眼,一點兒也不影響不了解事實真相的吃瓜群衆看大戲。作為此次郎有情而妾無意的首席吃瓜群衆,史俊悄咪咪向後倒退兩步,心裏面簡直快要樂開花兒了。
好你個曲嫮,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曲嫮!史俊腹诽,表面上依舊裝出一副剛正不阿護短維護的黑臉包公樣,內心早就燃到嗨。
短短一瞬間的功夫史俊就在腦海中快速腦補出一百集韓國倫理狗血愛情劇,自古深情多被薄情負,對面的陌生男人就是恨不得掏心掏肺讨好女方的癡情男主角,而曲嫮則是某個拔吊無情始亂終棄見異思遷幹盡缺德事兒的無情渣女主角。
正所謂天道輪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終有一天薄情寡義女遭遇癡情男,沖突升級,火藥升級!大戲,十足的大戲!
史俊豁然覺得這一回自己賺大發了,先不說別的,光今天撞翻曲嫮的糗事就足夠他回去之後說上十年的!
曲嫮都史俊各種小心思毫不知情,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對面陌生男人吸引了過去,眼瞧着對面的男人緩緩擡起頭,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個充滿理解的微笑,繼而開口說:“那我問你,你是不是高中是不是在江城一中讀的?你是在高三火箭班,當時你留着一頭齊耳短發,總喜歡在左邊頭發上別一枚紅色的發卡,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
年輕男人的聲音溫和而舒緩,如同清澈見底的溪流一般,輕易之間就喚醒早已被曲嫮塵封在記憶力的那些泛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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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就已經遠離,明明早就已經刻意忘卻,明明以為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在相遇。
然而……
人生的際遇就是如此的神奇,神奇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你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狠狠的戳上一刀。
曲嫮腦子裏一片空白,緊接着……往昔的記憶在一瞬間迅速複蘇,像是被春雨滋潤了的土地,記憶的種子抽根、發芽、舒展出根根枝條,轉眼的功夫便彙集成一片郁郁蔥蔥。
一個揮之不去的名字随即徘徊在她嘴邊,呼之欲出:“你是郎……”
對面年輕的男人露出迷人的微笑,漂亮的眼眸中星光點點,瞬間點亮曲嫮所有蒙塵黯淡的記憶:“曲嫮,我是朗新科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朗新科。
曲嫮驟然覺得自己的心髒被狠狠的剜了一下,酸疼酸疼的,鼻頭一酸眼眶熱辣辣的有液體控制不住就要向外湧出的沖動。
怎麽可能不記得!
這輩子就算是到白發蒼蒼鶴發雞皮,終其一生怕是也難做到真正的忘記——
那一個名字:
朗新科。
某種難以用語言表達出來的情愫發酵般迅速在曲嫮的心底蔓延,少年時代男孩白皙青澀的臉龐快速和眼前年輕男人帥氣潇灑的面孔重合起來。
曲嫮幾乎是帶着驚訝的語氣大叫出聲:“朗新科?你真的是朗新科?我都沒認出來你!”
話說出口人就後悔了,嘴巴一張一翕正想要給自己挽尊那麽一兩句,就豁然看見對面朗新科眼簾忽然下垂,噗嗤一聲笑出了來。
他還保持着當年習慣的動作,手半攥拳放在下嘴唇邊輕咳一聲,英俊的面孔上挂上一抹的羞澀、赧然:“這不怪你,其實我有時候照鏡子也覺得陌生,都怪造型師太……”
“造型師?”曲嫮頓時驚訝到睜大眼睛。她怎麽也沒想到對方不過和自己一般大的年齡,居然能擁有私人造型師,簡直高、大、上到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朗新科似乎是看穿她此時所想,連連擺手解釋說:“你別多想,我簽約經濟公司之後公司給配的,按照公司的說法這叫做包裝,只要是入圈就必須遵守規定。”
一番話聽得曲嫮略微有些發懵,張張嘴巴半天才吱出聲來,“你當年大學的時候不是學的攝影嗎?”怎麽這年頭當攝像師的還要簽約經濟公司?
到底是隔行如隔山,對于他們行當裏的彎彎繞繞曲嫮也不太清楚。
朗新科倒是不以為意解釋說:“幹攝影不容易掙錢,我畢業前一年就改行進娛樂圈當演員,平時倒也那相機這拍拍那照照的,權當算作個自娛自樂的愛好。”
這一回曲嫮才算是徹底搞明白,當即笑着打趣道:“成啊,你這回可是真真正正的名人啦!其實當初你在學校的時候就挺出名的。”
聽她這麽一講,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
站在一旁無人理會的史俊頓時覺得心裏面有些個小小的憋悶,本來他以為很快就能看到一場恩怨情仇糾纏不休的癡情男負心女情感大戲,瓜子小板凳他都準備好了,結果沒想到居然就給他看這
個!
恩怨情仇沒燃起來,轉眼的功夫反倒是變成其樂融融和諧無比了?
史俊心裏面這個郁悶呀,郁悶的恨不得蹲在牆角畫圈圈詛咒這幫不敬業的。
可到底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偷偷想象而已。史俊小碎步朝曲嫮湊近過去,問:“曲姐,這是遇見熟人了,認識啊?”
曲嫮臉上挂着少見的甜笑,大方給兩個人互相介紹:“這是我同事史俊,單位派我們兩個人辦點事,結果沒想到半道迷路來的這裏。”
随後才扭頭對史俊說:“這是我高中時候的老同學,朗新科。現在是當演員的。”
她說話的時候朗新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從未有半刻的偏離,依稀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卻又不完全。一掃年少時候的嬌憨青澀,女孩的樣貌比之前更加明媚動人,婀娜多姿的身材纖細有度,眼睛如水洗過般的清澈明亮,小巧鼻子的鼻子,飽滿的紅唇,微微一笑之間便帶出幾分少女注定所無法擁有的性感迷人。
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半拍,從見到她的那一瞬間起,朗新科就覺得心仿佛不再屬于自己,全然朝她那邊飛了過去。
“郎新科。”
朗新科一怔,這才意識到是曲嫮在叫自己的名字,連忙收回思緒,唇角勾出溫和的微笑:“什麽?”
“冰天雪地的,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偏僻地方?”
曲嫮狀似不經意的詢問出聲。
聽到曲嫮的詢問,朗新科露出無奈表情,笑着回答她說:“到底為什麽來這裏,還真得問我的經紀人了。她前些日子給我接了個片子,一直說讓我和導演見個面可是一直沒時間,前天才好不容易和導演聯系上,結果人家還在山裏面拍戲,我們兩個就這麽冒冒失失追過來卻沒想到天公不作美,還沒到劇組就被困在這裏。”随後他面上表情舒展,似乎是想到什麽愉快的事情,真摯說,“不過現在看來也未必不是什麽好事,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到你。”
曲嫮被他不動聲色的表白撩得耳朵隐隐燥熱發紅,面上卻依舊故作鎮定,只是略微低垂下頭。不知道為什麽總還是覺得……
這一次不等她發問,朗新科就好像發現什麽一般,驚訝出聲:“你是不是走着過來的,外衣都濕透了,有沒有更換的衣服?”
曲嫮肩膀抖了一下,之前在戶外的時候人都凍僵了,反倒是覺察不出來冷,如今在溫暖室內待的時間一久堆積在衣服上的雪水融化,冰涼涼的水透過纖維滲透進衣服淋面,冷氣順着皮膚縫隙鑽進骨頭縫裏,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冷。
曲嫮苦笑,她和史俊兩個人出外勤,根本沒想到會遇見天氣驟變,自然是沒有帶任何換洗的衣物。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索性拉開自己外套拉鎖,邊脫邊說:“沒事兒,等下晾幹就沒問題了。”
“女孩子不能受涼。”朗新科不贊同的回應了句,“你過來。”。
示意曲嫮跟上自己,然後轉身朝前走去。
朗新科将曲嫮安置在他先前坐過的位置上烤火,然後轉身從長沙發上抄起一件純黑色的男式厚棉外套蓋在曲嫮身上。
衣服相對于曲嫮顯得又肥又大,轉眼的功夫就把她整個人包裹起來,看上去就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娃娃。衣服很幹淨,領口蹭在曲嫮的下巴,帶着一抹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清新、好聞。
而他的手就放在曲嫮下颌稍微往下一點的地方,透過布料發散出幹爽溫暖的溫度。
明明不不應該,可是曲嫮就是無法控制住自己,臉頰在不知不覺之間燒的通紅。
“你……”曲嫮忍不住發生,喉嚨莫名有些隐隐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