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信息

第27章  信息

◎你覺得會是什麽意思?◎

【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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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天, 文禾沒去公司。

她實在忙,忙着裝機拜訪和回款,每天在外面跑,也抽了一天時間去看鐘露。

鐘露正跟父母哭訴:“要不是你們非讓我給鐘正買手機, 我怎麽會連住院的錢都掏不出來?”

病房裏, 小舅媽很不耐煩地在訓女兒:“給弟弟買個手機就把你買窮了?還好意思哭, 誰叫你每個月就賺那麽點錢?”

“我就是個房産中介,我能掙多少?”

“我看別的中介買房又買車的, 你自己不夠努力還說什麽?”

什麽叫不努力?鐘露不理解, 她每天打很多電話帶看很多套房子,幾乎天天加班, 晚上都還在外面跑,要不是帶客戶去看房子, 怎麽會摔成這樣?

“你們根本就不關心我!”她情緒一時有些激動,坐起來的時候看見文禾, 哽咽着喊了聲:“表姐。”

文禾進去把水果放在床頭櫃, 問問傷勢再問:“什麽時候出院?”

明天就辦出院了。”鐘露主動推推旁邊的母親:“媽, 住院費是表姐幫忙墊的, 你把錢還她一下。”

小舅媽一開始不吭聲, 被女兒催急了才把手一攤:“我沒錢,你問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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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露又去看她爸, 她爸只會陰陽怪氣:“有些人翅膀硬了禮貌沒了, 見到長輩都不喊,不知道是當了多大老板。”死沒教養。

文禾沒說話, 鐘露一時難堪得不行:“媽我求你了, 你把錢還給表姐, 那個錢是我向她借的, 要不是她,我手術都做不了!”

小舅媽還是叫窮,伸手去扒文禾帶來的水果:“我又不上班,哪裏來的錢?”

病房裏有其他的病人和家屬,個個直勾勾盯着這一家人,鐘露氣得發抖:“不要演戲了好不好,丢不丢人?我求你們也顧一下我,我還要做人的啊!”

她失控地大喊,引得外面護士都過來看了一眼,衆目睽睽的,小舅媽只好掏出手機,不情不願地把錢轉給文禾。

文禾也沒多說什麽,收了錢轉身就走,哪怕小舅舅在後面罵罵咧咧。

鐘露實在受不了了:“你們能不能別這麽刻薄?”

“什麽叫刻薄?”小舅媽沒好氣地乜着女兒:“你以為你這個表姐是什麽好東西?你忘記了,你弟弟小時候把我項鏈拿去爐子那裏玩,她看見也不吭聲,我一條金鏈子全熔掉了!”

鐘露反問:“難道不是你先冤枉人家偷你鏈子嗎?”

“老向着外人說話,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小舅媽兩只眼珠子都豎起來,惡狠狠的,像要吃掉這個女兒。

她們在裏面吵架,文禾已經坐車去忙自己的事。

她跟幾位醫生約了羽毛球,一開始是只有南濟的,後來就加上了其它醫院其它科室的。

醫生們都有自己的圈子,只要有時間文禾都會陪他們打上幾場,聊聊球聊聊行業再聊聊産品,對彼此的熟悉和成單的契機就藏在一次次的約球裏。

打完已經是晚上,文禾從更衣室出來,發現外面只有梁昆廷。

“主任他們呢?”文禾好奇地張望,明明說了一起吃飯的。

“說有事,都走了。”梁昆廷拿着車鑰匙問她:“雲吞面吃嗎?我知道一家店,雲吞和面都很正宗。”

打球消耗體力,球後找地方吃東西是固定環節,文禾跟着梁昆廷到了一間專門做雲吞面的館子,老板應該是認識梁昆廷,一進去就招呼他,接着用粵語問文禾的身份:“女朋友啊?”

梁昆廷搖了搖頭,拿菜單讓文禾點菜,順便說:“他們後面有個燒烤檔,也可以試試這裏的燒烤。”

“好,我看看。”文禾聽他的,先點了幾份燒烤再點碗雲吞面,老板用粵語問了句要不要蔥香菜,梁昆廷說:“她聽不懂白話,你講普通話吧。”

文禾卻說:“飛蔥。”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

老板走後,梁昆廷說:“我以為你完全聽不懂廣東話。”

文禾笑了笑:“其實簡單的能聽懂一些。”

梁昆廷把燙好的碗筷遞給她,淡淡問了句:“那我們雙打的時候,你聽懂主任說的話沒有?”

文禾臉一熱,她聽懂了,只是當時裝沒聽懂。

雙打時梁昆廷故意對她放水,馬主任說他太明顯了,包括下場的時候也說讓他加把勁,別做寡佬早點脫單。

文禾避重就輕地接話:“你跟馬主任關系挺好的。”

“其實不太好,我做夢都想揍他。”梁昆廷擺弄着桌上一瓶紅醋,說起跟主任的這些恩怨:“規培那會,手術臺上有天沒配合好,被他一邊手術一邊罵,罵完還要給他陪笑臉請吃飯。”當孫子有時候,也有經驗了,又說:“他私下脾氣其實大得很,但膽子小,想沽名釣譽又清高,跟他最不好相處。”

醫務這個群體,外界通常用光鮮體面和聖潔去形容,其實內部人情派系很複雜,走近了解,多少會對這個職業産生一些荒誕和割裂感,這些文禾也是知道的,但這會聽他講這麽直接,開玩笑說:“你不怕我去主任那裏告狀。”

梁昆廷笑了下,把紅醋瓶子放回去:“去吧,順便告訴他,手術的時候不要老讓我們吃射線,我們還年輕,老婆沒娶孩子沒生的,真影響點什麽,他要折壽。”

話題到這了,文禾只能問:“你怎麽不談女朋友呢,是太忙了,還是太挑了?”在她看來,他有醫生的職業光環,有無往不利的帥氣,應該很好找女朋友才對。

梁昆廷說:“可能不太會追人吧。”正好吃的上來,一份豉油皇雞腳沒配手套,他把牙簽撕開,用牙簽套套在另一邊,遞給文禾。

文禾記起章茹也是這麽弄的,笑了下,梁昆廷問笑什麽,她說:“我有個朋友也是這麽弄的,突然想起她。”

梁昆廷問:“哪裏人?”

“也是你們本地人。”文禾想到章茹,把她的有趣跟他說了說,梁昆廷耐心聽着,等其它的菜上來,又細心騰出位置。

他很體貼,其實有些事一直在做,但當只有他們兩個進,這份體貼就顯得別有意味。

吃完飯後梁昆廷晃晃手機:“去看個電影?”他說:“其實上次就想約你,但看你腳傷了,沒好意思。”

他突然這麽主動,文禾不知怎麽回應,梁昆廷接着說:“我們主任都看出來了,你不會還沒有感覺吧?還是我追人的路子果然太差。”

文禾不太能轉過來。

她當然知道梁昆廷曾經有那個意思,但在她覺得他們應該只是朋友是工作關系的時候,他又忽然像殺了個回馬槍一樣,讓她毫無準備。

她不明白他反複的原因,但她現在,有點害怕反複的人。

那天晚上還是沒有去看電影,文禾借口第二天還有工作,梁昆廷也沒有無賴到非拖她去電影院,只把她送到樓下,說下次再約。

文禾确實也忙,除了自己手頭的工作,還有公司周年慶的事,當禮儀,跟客戶,她忙得像個陀螺。

周年慶當天來了很多人,協會的,學校的,還有各路客戶和同行,文禾作為禮儀,一天下來笑得臉都發僵,腰酸也腿疼。

她逮了個空閑時間到休息室的角落,本來打算坐會,但一不留神睡過去,醒來是被一陣煙味給嗆醒的,咳兩聲,見江欣靠在前面抽煙。

發現她後,江欣馬上把煙給掐了,用手趕走那些煙霧:“不好意思,我以為這裏沒人。”

“沒事。”文禾按亮手機看眼時間,起來整理裙擺,再拍拍領子。

接待的旗袍是水滴領,露出脖子下面潔白的一小塊,她又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賞心悅目。

江欣說:“裙子很漂亮。”

“謝謝。”文禾朝她笑笑:“江總怎麽來這裏了?”

“有點累。”江欣剛出差回來,她找了個沙發坐下,揉着額頭說:“那邊的休息室有小孩子很吵,我就來這裏了,占用一下你們的地方。”

“是我們沒考慮到,招待不周了。”文禾過來幫她把燈打開,調到比較舒适的一個光度,順便倒了杯茶放旁邊:“那江總坐着休息一會。”

她笑容很好,很有分寸,禮節也很到位,這樣的女孩子很适合接待高淨值客戶。

江欣道過謝,端起茶喝兩口,又轉頭望向外面。

她看見文禾走出不遠碰到周鳴初,背影有頓一下,應該是打了聲招呼,然後挺直背脊走過去,連衣角都沒碰到。

江欣趴了一會,也繼續出去應酬。⑩

這種場合她見很多,千篇一律的社交面孔,大家聚在一起,互相說一些沒意思的客套話。

江欣往前走,王東尼挨過來敬酒說話,幾乎走哪跟哪,那點兒厚臉皮表露無遺。

江欣其實對他沒多反感,畢竟于公,王東尼工作能力并不差,應酬場上也是能屈能伸的一個人,但有時候臉皮奇厚,厚到江欣忍不住懷疑他有什麽一觸即發的精神疾病。

又或許是她心情不好,所以對他生出一些惡意的揣測。

江欣問出幾個渠道上的問題,都是王東尼做不了主的,王東尼很快被她問得連連啞口,臉上也挂不住,只好幹笑:“江總怎麽會這麽說,渠道是我們的根基,怎麽會想着打壓渠道……”

他說着一些沒意義的官話,江欣笑着說:“王總別緊張,我就是聽到一些風聲,所以向你求證一下……”然後輕飄飄地瞧他一眼:“但好像你也給不了我什麽答案。”說完,直接走去周鳴初那邊。

王東尼氣得猛喝兩口酒,惱羞成怒時看見某個綽約身影,眼睛一伸,果然是文禾。

文禾正找地方接電話。

戶外沒什麽人,她走到地柱那邊,接起是小舅媽的電話,一陣噓寒問暖,一陣問東問西,問工作也問收入:“聽說你現在在跑業務啊,你們公司肯定很掙錢吧?”年會随随便便抽個獎就是一萬多的手機,小舅媽動心道:“你表妹是個憨的,你有路子要帶一帶她,不然她一輩子就會掙那麽點死錢。”

文禾沒怎麽說話。

這種親戚她已經就看得很清,能賺,他們想在你身上扒點,不能賺,他們就要翻眼睛給你看。恨人有笑人無,她爸媽當年就是幫了這樣的白眼狼。

在他們眼裏,她只是一個婚配資源。

果然,小舅媽很快又開始給她介紹對象,講男方條件多好多好,嫁就去就享福之類的。

文禾問:“這麽好的條件,怎麽不介紹給露露?”

小舅媽一聽就氣得不行,說女兒找了個死沒用的,讓文禾有空幫她勸勸分手,又說起相親的:“他媽媽說跟你當過同學,你們應該更能聊得來,你要不要中秋回來見一面?”

“舅媽。”文禾打斷她,忽然跟她算起那一夜的帳:“醫院我打車去的,回來也是打車,來回的車費你給我報一下,還有,我當時其實正在應酬一個客戶,因為提前離場被公司罰了款,這個單子現在也丢了,公司讓我賠錢,舅媽如果幫我把這個錢賠了,我可以把露露介紹進我們公司。”

舅媽一噎,文禾聽她結結巴巴說不出什麽,直接收了線。

看眼手機,梁昆廷給她發了張照片,不知道誰送的蛋糕,切開是火龍果餡的,再一看飲料是什麽芝芝芒芒,知道今晚有得忙了。

醫院跑多了,文禾也會心一笑。

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也有些當段子一樣的迷信,比如喝旺旺,吃芒果,一切諧音跟火跟旺跟忙相關的,都是大忌。

她随手回複了一句,轉身去宴會廳的時候,看見露臺那邊坐了個金靈,她看她似乎不太舒服,過去問了句:“怎麽了?”

金靈說:“腳,有點痛。”

文禾低頭看了看:“你傷還沒好全吧,還是當心一點,盡量別下地。”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其實完全可以請假的。

金靈搖搖頭:“沒事,這種場合一年才一次,我來學習學習。”她

看了看文禾身上的旗袍,問要不要還給公司,又誇好看。

文禾以為她喜歡衣服:“你明年也可以試試。”

金靈笑了下:“我在學校都是當主持的。”她低頭穿支具,似乎只是随口的一句,沒有別的意思。

文禾也當她沒有別的意思,看她穿得艱難想去幫忙,金靈卻躲了下,朝她後面喊一聲:“王總。”

伴着一陣煙味,王東尼出現道:“在這偷懶?”

“沒呢,就是腳痛坐一會。”金靈說。

王東尼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上去,指指金靈:“去幫我找個煙灰缸。”

金靈看了看隔壁桌的煙灰缸再看眼文禾,還是沒作聲,站起來走了。

王東尼往她背影望一眼,回頭見文禾也想走,直接把腿支到她跟前:“着什麽急,坐一會。”

“該去點到送客了。”文禾這麽說,王東尼卻并不放人,作出一臉和善的模樣:“我覺得我們上次還是有誤會的,聊聊,聊開了大家都不尴尬,你說呢?”

文禾再傻也知道不能跟他獨處,轉身想抄另一條路,卻聽王東尼不緊不慢說了句:“楊宇說你很好睡,你跟我裝什麽?”

文禾一時頓住。

王東尼又問:“難道我真連楊宇都比不上?”他心頭冷笑,江欣看不起他就算了,她又憑什麽不把他放眼裏?于是捏着根煙站起來,好整以暇地問:“你不是喜歡錄音嗎?手機呢,打開再錄一遍,錄啊。”

文禾回頭盯着他,王東尼毫無懼意,甚至湊近問:“還是說,你更喜歡錄相?”

忽然一陣燙意逼近,文禾驚得彈開,而王東尼已經扔掉煙,大模大樣揚長而去。

她像入定一樣很久不動,直到潇潇過來找:“嘛呢,送客啦,回家啦。”

這裏黑,只見文禾低頭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腿,潇潇過去看了看,發現旗袍被燙穿一個洞:“怎麽搞的?”

文禾沒吱聲。

潇潇看了看煙灰缸裏的煙頭,敏銳地猜了句:“是王總?”

文禾點點頭。

潇潇震驚地罵了句有病,腦子裏第一時間想到報警,但看看今天這場合,又怕鬧得影響太大,反而對文禾不好。

她正猶豫,文禾撣了撣被燒的那一塊:“沒事,走吧。”

回到會場,潇潇忽然碰了碰她:“看。”

主圍臺方向,江欣站在周鳴初對面,不知道周鳴初說了什麽,她滿滿含笑地看着他,面容和肢體上都能看出女兒情态,像是周鳴初說了什麽很有趣的笑話。

但周鳴初怎麽會講笑話,無非是對這個人有興趣,所以他說什麽都願意聽,願意以笑相應。

似乎是周鳴初身上落了什麽東西,江欣毫不猶豫地伸手替他拍掉,動作算得上親昵,甚至有點不加掩飾。

潇潇驚訝:“怪不得江總跟葉總沒火花,吃錯瓜了啊,原來她喜歡周總嗎?”

文禾收回視線,走去找了個別針把被燙的那點地方扣住,好在洞不大也容易遮,不細看看不出來。

酒會結束後,文禾幫一位客戶提紀念品下去,又替客戶拿回一盒禮物送給董事夫人。

董事夫人正安排周鳴初送江欣回去,說她剛出差過來沒開車。

文禾看眼周鳴初,想他也不是完全的冷淡,有起伏有情[yù],會跟女下屬一掖情,會送女客戶回家。

她轉身想走,忽然被江欣叫住問:“你住哪裏?”

“我嗎?”文禾愣了下:“……天河。”

“我也是天河,挺晚了,你打車也不方便,不如一起搭搭你們周總的順風車?”江欣莞爾一笑。

文禾忽然靜下來,她覺得自己直覺靈敏了不少,起碼這一秒,她在江欣的笑容中隐約地意識到什麽,過會,她掌心微微蜷起來,點頭應了。

文禾轉身去換衣服,江欣正想跟周鳴初說話,卻見他往前走兩步,從地上撿了個什麽東西。

是半邊葫蘆扣,江欣一眼認出,是文禾身上那件旗袍的扣子。

她其實也不确定為什麽要叫上文禾,但知道董事長夫人有撮合她跟周鳴初的意思,畢竟她剛剛做得很明顯了,而這會兒邀請文禾一起,看起來像是好意,也像不好意思跟周鳴初獨處,所以拉上一個同性緩解尴尬。

可上車後,江欣又像是累了,全程也沒怎麽出聲,說點閑話随便聊幾句。

不講話的時候,文禾也很安靜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到了家附近,文禾說:“停這裏就可以了,前面修路,我自己走過去吧。”她松開安全帶,回頭笑道:“謝謝江總,謝謝周總,那我先走了。”

江欣叮囑她:“我看這一段的路都不是很平,你小心點。”

“沒事的,我換了鞋。”文禾推門下車,視線掃過周鳴初,平淡又沉默的一眼。

車門關上,周鳴初看着她走在那條路上,修長的脖子,盤得一絲不茍的頭發,穿着雙平底鞋,卻似乎随便一陣風就能吹倒她。

司機在前面找出去的路,小聲嘀咕:“這怎麽搞,要倒出去嗎?”

周鳴初指了條路:“往左邊開,有個巷子可以調頭。”

江欣開玩笑說:“這麽熟,你好像來過這裏一樣。”

周鳴初沒否認。

江欣面容冷靜,卻還是忍不住偏頭看他。

她已經知道周鳴初載過文禾回廣州的事,更何況盧靜珠從一開始說的時候,就有意暧昧在這件事。

周鳴初掏出那個扣子摸了摸,邊緣像被什麽燒過,疙疙瘩瘩的。

回程時手機進來一條消息,他低頭,看得有點久。

消息是文禾發的,她問他:『你早就知道我對你有感覺,是嗎?』

發完後,文禾去卸妝洗臉,從頭到腳把自己好好沖了一遍。

洗手間裏待了将近一個小時,出來又擦桌子又拖地,她确實有點潔癖,也喜歡用做家務來解壓。

拖把放到陽臺後,聽到門被人敲幾下,文禾看了看底下的陰影,打開門,外面是周鳴初。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會周鳴初問:“信息是什麽意思?”

文禾沒想到這麽快就有機會還他的那句話,她輕聲問:“你覺得會是什麽意思?”

周鳴初垂眼看她,握住她的臉,低頭欲吻。

文禾往旁邊躲了下,他咬了個空。

周鳴初毫不介意,伸手把她帶到懷裏再次低頭,文禾用一只手擋在他胸`前,悄聲說:“其實你跟他們一樣。”

周鳴初停頓,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她欠着腦袋并不看他,嘴裏卻開始自言自語:“你和韓總,鄒總,甚至王總都沒有區別……”頓了下,評價道:“你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龌龊,下流。”

給出這個評價後,她忽然又願意看他了,微微仰着腦袋說: “也不對,區別還是有的,你比他們手段高,你成功了,我們睡過一回不是嗎?所以你跟王東尼一樣,覺得我當時輕易跟了楊宇,所以認為我很好睡,很好得手。”

周鳴初直視着她的眼睛,臉上喜怒不顯。

文禾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仔細地看他,心想上位者果然有優勢,搏人好感只靠一張臉,和指縫漏出來的一點好意。

在今天的她看來,那些維護那些暧昧的話,每一次每一句都有它的目的性。他有的東西太多,高于她的職場地位,優于她的經濟實力,甚至連社會經驗都比她多得多,想要引起她的遐想,太容易了。

他深知自己魅力在哪裏,對她的吸引力又有多少,當然性\\愛也有一種卑鄙的作用,發生過,更容易讓人幻想。

文禾控制不住自己,居然笑了下:“但你也一樣,她們說你不好釣,說你潔身自好不跟公司女員工亂來,可我一條信息就把你釣過來了。”她盯着周鳴初的眼睛:“你看,其實我們也沒有太大區別,你也很随便,很好釣對不對?”

說完這句,內心一股奇異的筷感,只是姿勢有點難受,文禾想從周鳴初懷裏離開,他卻捏住她的手腕,微微絞縛的力度。

文禾用了點勁從他手裏別開,把鞋櫃上的打火機拿給他:“你可以走了。”

周鳴初向前一步,高大的影子罩下來,文禾鎮定地跟他對視。

周鳴初忽然點點頭:“你早這麽想多好,也不至于浪費時間到今天。”說完看眼火機,讓她扔掉。

文禾固執地伸着手:“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扔。”

周鳴初像沒聽到,站直跟她拉開距離,淡淡說了句:“你那天就不該讓我上來,差一點就要沒完沒了,多沒意思。”

文禾心平氣和地感受那一點鈍痛。

周鳴初把打火機從她手裏接過來,轉身就走。

他長得高,步伐大,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盡頭,接着是電梯聲,再然後是咚一聲,打火機被他扔進了垃圾箱。

文禾關上門,把那一點酒氣擋在外面。

她回房間準備睡覺,在床頭櫃看見他之前留下的那包煙,忽然手一揚,也掃進了垃圾筒。

【作者有話說】

要開始隔日更了狗美拿塞,真的忙不過來,我元旦都出差沒假放,這個鳥班上得

【下一更】後天(1號晚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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