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現在找到的，之前怎麽不去找啊？”孟寒松挑眉“或者找到了再報警這樣我們不是少出不少力。”

宋鶴嘆氣“你是不是剛吃飽，現在腦子還沒重啓？你覺得要是李勝還沒進來楚文珠就那麽大張旗鼓的去搜他的房子，他會不知道楚文珠是想找什麽嗎？那不是打草驚蛇嗎？”

孟寒松打了個哈欠“我确實是剛吃完，你怎麽知道的？”

“你剛吃完飯是沒有腦子的。”申穆終于舍得從手機裏擡起頭“紀淵今天下午回來，晚上要有事你們找他，我今天下班之後不會接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電話的，發信息也不一定會看。”

“又要相親去了？”宋鶴問“你但凡把你那些前男友列個清單出來，叔叔阿姨都不至于擔心你找不到男朋友。”

申穆“什麽相親啊，你看看我多久沒回去了，從文珂那個案子開始，到現在半個月了，我家裏催我回去一起吃飯呢，紀淵回來我不就有空咯。”

孟寒松點點頭“行，順便問問你上次帶過來的草莓和芒果是哪裏買的，還挺好吃。”

“嘴真厲害，空運來的，你要想要我再帶點來。”申穆手機響了一聲“楚文珠的秘書在外面了，現在去看看嗎？”

“當然。”宋鶴拍板“孟寒松和我去吧，先醒醒神，等會審訊也我們兩，申穆你就……做做後勤，等會下班直接走就是了。”

申穆笑的眼睛都眯起來“這怎麽好意思呢，回頭給你帶巧克力啊。”

宋鶴路過紀淵桌時順了一袋咖啡粉，沖了一杯卡布奇諾，咖啡上還漂着一層白色的奶泡。

孟寒松接過咖啡，一口悶下去“不是我說，申穆喝的都比紀淵的像咖啡，他這和奶茶有什麽區別，一點不苦。”

宋鶴看他一眼“你有本事在紀淵面前說，在我這哼哼唧唧，在他面前就是咖啡真好，你做個人吧我說。”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孟寒松舉杯向天花板“那個秘書人呢？”

趙笠陽在背後出聲“我把人帶到宋哥辦公室了，需要我把她叫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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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宋鶴阻止趙笠陽想要站起來的動作“我本來也是要讓她去辦公室的，做的挺好的。”

辦公室裏的人看起來年齡不大，穿着職業裝，頭發整整齊齊的盤在頭上，見人就是三分笑“宋警官孟警官你們好，我是楚小姐的秘書，姓崔，來這裏之前我也和申小姐聯系過了，主要是在李勝名下的房産中找到了一些可以當做證據的物品，所以送來這裏，希望對各位案情偵破有幫助。”

宋鶴握上崔秘書伸出來的手“太謝謝你了，我聽申穆說了，關于李勝資助上的問題也是你提出來的，要不是你，我們可能都想不到這些。”

崔秘書搖搖頭，還是那副笑的溫柔的模樣“不是我想到的，而是我聽到的，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來自申市周邊的一個小鄉村，宏村。”

這個熟悉的村名讓宋鶴怔愣片刻“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楚文珠怎麽會忽然想到這件事，然後派人去查，原來是因為你啊。”

崔秘書“說笑了，我無法控制楚小姐接受我的思想，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為加入雛鷹我可能都不會再想起來這件事。”

孟寒松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但李勝和你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正常你為什麽會想要舉報他呢？別說為了公平，我可不信。”

崔秘書準備好的說詞被堵回去，也沒見不開心“說一些能接受的話，就是我和黎涉是朋友，當時死亡我也以為是意外，不過後來知道雛鷹資助計劃的內容以及規定後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所以開始在家慢慢去查，不過我一個人，能知道的也就是村頭大媽嘴裏的那些話，算不得真。”

宋鶴“我們不看那些，就算不是完全真實，但是能被反複提及确認的一定是在真實的事物上改編的，我們要做的就是提取出那些真實的事情。”

崔秘書“宋警官果然厲害，希望我帶來的這些，你也能提取出來一些東西吧。”

宋鶴看向桌子上排開的幾個密封袋“介意幫我說明一下這都是什麽嗎？”

崔秘書拿起密封袋“這個各位可能不太了解，但是在黎涉家裏起火之後，警方在他家發現了一只被燒到一半的手套，李勝家裏的是另外一只，當然這也不能證明火是李勝放的，畢竟他也可以說是落在那裏，不過在我看來這手套只剩一只還舍不得扔應該是有什麽紀念意義，各位可以考慮一下。”

“至于剩下的。”崔秘書拿起剩下用密封袋裝着的紙“這些全都是李勝署名的合同，和我們公司系統留存的合同并不一致，但我問了律師，這份合同同樣具有法律效力，所以作為李勝簽署陰陽合同的證據交給各位，但關于楚小姐一直想查的事，我們并沒有找到什麽物證，但管家說他五年前那天見到李勝在車庫裏呆了很久才出來。”

宋鶴接過文件，小心翼翼的把它從密封袋裏取出來“麻煩你們了，剩下的我們繼續查的，崔小姐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崔秘書歪歪頭“他包養了一個未成年算不算？”

孟寒松一口咖啡剛進嘴就被嗆到“他什麽？包養什麽？”

崔秘書的裙擺上沾上了孟寒松沒握緊杯子灑出來的咖啡，面上還是波瀾不驚“我說，他包養未成年。”

宋鶴抿唇“這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崔秘書“我不是說我從村口阿姨那裏得到很多信息嗎？她們上次說李勝有個侄女在申市上學，從租房到穿衣全是李勝負責，上次回來的時候看起來都不像是宏村的人，就是個城裏人的模樣。”

“可那只能證明這是他侄女，你怎麽就說到包養了呢？”孟寒松反問“你是自己猜測，還是有其他證據，如果是你自己猜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再提，這對于那個女孩子不是什麽好事。”

“有猜測有證據吧。”崔秘書看向宋鶴“我有個妹妹和他侄女是好朋友，一直吵着要來申市看她，上次回去父母讓我帶她過來，她就住到李勝侄女家了。”

“他侄女就住在學校對面，是個兩室三廳的結構，房子很大，還請了保姆，每天來兩個小時，負責做飯和打掃衛生。”崔秘書繼續說“我妹妹當然是想住一晚，我就說那你睡客房吧，這樣也不會太打擾，但是她和我說客房早就改成了書房，裏面沒有床的，總不能讓她睡桌子。”

“這些其實只能證明李勝對他侄女還挺好的，不是嗎？”孟寒松正色“你還發現了什麽？”

崔秘書往前傾身“主卧的衛生間裏是兩個人的洗漱用品，還有剃須刀，那麽确定這兩個都有人用是因為李倩，也就是李勝他侄女，給我妹妹拿的是全新未拆封的，這不正常，當然我也想到是不是李倩有男朋友了，時不時會過來住，但是我妹妹明确表示李倩沒有男友，當時這件事我也沒多想，但前段時間我老板準備對李勝出手，我為了監測他一直在找他跟着李勝，發現李勝平時除了我老板在家的時候，其餘時候全和他侄女住在一起，這算不算證據？”

“他侄女現在住在哪裏？”宋鶴敲敲桌子“我能見見她嗎？”

“當然可以，她最近放假，如果需要我現在就可以把她約出來。”

宋鶴看了一眼孟寒松，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點頭。

孟寒松放下手裏的杯子“那就麻煩崔小姐了，這件事我們不一定要在警局，找個她舒适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崔秘書沉默片刻“那就她家吧……可以要求全女警去問嗎？畢竟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她可能不會太希望有男士在場。”

宋鶴立馬點頭“當然可以，我們組女警還挺多的，我現在就發消息讓她們安排好自己的時間。”

“好，我現在其實也可以帶你們去，我妹妹上次落了東西在這邊，我一直說要去取，但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沒有空，我現在和她說。”崔秘書拿出手機，迅速的敲定了時間“她今天都沒有事，我什麽時候去都可以。”

曲歌和柳沫被點名去問人，程歸在一旁唧唧歪歪“憑什麽我不能去啊，她兩都沒有審人的經驗，讓我也去玩玩呗。”

柳沫已經從宋鶴那裏知道要去問什麽，現在臉上沒什麽好表情，只掃了一眼程歸的下半身“宋鶴只要女的，你想去不是不行，先把自己割了再說。”

程歸默默退後一步“那還是算了，我接受不住這種偏愛，我還是在後面好好當您的後勤吧。”

柳沫翻了個白眼，帶着曲歌出去了。

李倩來開門的時候穿的還是睡衣，柳沫掃過客廳茶幾上随意擺放的書，心中一沉，這才是個高三的學生。

李倩穿着睡衣有些不好意思“崔姐姐，你怎麽不和我說還有朋友來啊？我這穿睡衣多不好，我現在去把恩恩落在這邊的書拿給你。”

崔秘書止住李倩的動作“你告訴我在哪裏就好，這兩位……不是我的朋友，是警察，因為你叔叔……犯了點事，現在需要來問問你。”

李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讓開一條路“那……那就先進來吧。”

曲歌坐在沙發上，随意看了眼茶幾上的本子“是七中的學生啊，你很厲害啊。”

李倩撓撓頭發“也沒有啦，還是費了不少時間才考到這個成績的。”

曲歌看着李倩放松一點才開口“我還認識你們七中一個老師呢，是我的好朋友。”

李倩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是嗎？哪個老師啊，說不定我也知道。”

“杜小小，是教語文的，我記得她現在好像也是在帶高一，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啦。”曲歌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就加了杜小小的微信，現在還一直有聯系，上次不去團建也是和杜小小約了一起逛街。

李倩一拍手“我應該認識，個子不高，看起來臉圓圓的超可愛，據說她一來就當班主任了。”

曲歌點點頭“是啊，那你知道為什麽嗎？”

李倩眨眨眼“我聽說了，是之前有個學姐跳樓了，所以那個班主任被撤職，不然杜老師才沒法一進來就當班主任，不過杜老師也厲害，因為第一屆帶的學生就很好，所以才一直在做班主任，這個月的評分還是滿分呢。”

曲歌想說些什麽，卻又被李倩打斷“我還聽說了，那個學姐跳了樓是因為被之前那個老師猥亵，真的假的？”

曲歌答非所問“那你看你們學校有這種情況嗎？”

“那肯定沒有啊，我們開學第一課就是關于這方面的知識，我現在牢記于心。”李倩自誇“我要遇到那種惡心的人，我一定第一時間報警。”

柳沫已經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了“你房間裏怎麽有兩套洗漱用品？”

李倩“啊，是我小叔叔的，他有時候會在這邊住。”

曲歌微微皺眉。

柳沫直接開口“可我看你這邊只有一間卧室啊，總不至于你們兩個住在一起吧。”

李倩這才反應過來她們到底是想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