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在回來的時候，會議室幾乎被翻了個遍，椅子全都不在原位，但總算人都在。
申穆捧着自己的護身符親了又親，手機在其他人手裏過了一圈又傳回她。
申穆看了眼坐在旁邊的莊邈，把手機遞過去“我請喝下午茶，你要喝點什麽？”
“這多不好意思。”莊邈婉言謝絕“我沒有喝下午茶的習慣。”
顧雲倒是不在乎，接過手機就熟練的給自己的組員點起來了。
“謝謝啦，我之前聽宋鶴說過你愛吃甜的，所以帶了點京市傳統糕點，明天拿給你。”顧雲把手機還回去“後面還要請你們多多幫忙呢。”
申穆眼睛一亮，聲音都軟了“真的啊，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有什麽事随時找我，我能幫的上的一定會幫。”
莊邈皺眉看了眼顧雲，顧雲只搖搖手機，示意他去看。
申穆家裏的情況不算透明，那些財經媒體都會扒點小八卦出來，相比于豪門出軌的瓜而言，一個千金大小姐選擇去做警察也不是什麽特別值得關注的事情，所以莊邈确實不太知情。
看到顧雲發過來的申穆家庭情況，莊邈倒吸一口氣，在顧雲孺子可教的目光中，默默遠離了申穆。
顧雲眉毛一跳，打字打的飛快“我是這個意思嗎？”
莊邈回複“就我這張嘴，你覺得我是靠近好，還是遠離的好。”
顧雲沉默片刻，拍拍莊邈的肩“在這給我坐好了。”
看到張德清和劉志才進來，顧雲放下咖啡，繼續站到前面去。
“是這樣的，在翻看了浮揚路所有的監控視頻之後，我們可以确定的是這位……”顧雲遲疑了一下“這位同志看到的确實是鯊魚，為我們的案件偵破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一環，已經拜托了你們技術組的同事根據浮揚路的監控看鯊魚後續有可能會去那裏，感謝申市天網的覆蓋面夠廣，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先确定一下作戰方案。”
Advertisement
申穆撇嘴“她但凡在文珂的案子來的，都不會說天網覆蓋面廣。”
宋鶴把人按回去“除了新江區其他地方基本實現全覆蓋了，不然你以為人家一個販毒頭子還敢大張旗鼓的走在監控底下，那不是讓別人來抓嗎。”
申穆手上轉着的筆一停“說起這件事我還有點好奇，你說就像剛剛顧雲說的，新世界的銷量申市是第二位，那鯊魚不可能沒錢啊，還坐地鐵，沒有人來接的嗎？”
莊邈想說話，卻又想到申穆的家庭背景，嘴巴還沒張開又把話咽了回去。
倒是上面的顧雲看到了“你們是有什麽問題嗎？”
申穆把宋鶴推出去“他有問題。”
宋鶴嘆氣，把申穆剛剛的話複述出來。
顧雲點點頭“這就是我們抓到人的關鍵，其實之前一直沒有來申市不是我們沒有行動，而是一直在通過釘子在內部進行活動。”
顧雲動了動手，屏幕上出現一只手臂“這是我們的卧底傳回來的申市售賣新世界的主負責人，對方警惕性強，出門幾乎口罩帽子是全的，還有一衆保镖圍着，我們同事假裝自拍拍到了他的臉，但還沒傳出來就被發現，直接把手機砸了，這是目前有關他的唯一線索。”
照片裏，肌肉緊實的手臂青筋暴起，緊緊的攥着一根棒球棍，白色背心上濺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手上的指虎已經被血染成紅色。
“這位代號為浮萍，聽說是從小被抛棄，被上面的人撿回去的，為了一把手能肝腦塗地，你想過的事他應該都做過。”顧雲關掉照片。
孟寒松撐着下巴“是這樣的，因為我們組确實不是負責這一塊的，所以想問一下啊，然後呢？這和作戰方案有什麽關系嗎？”
梁肅遲疑開口“我們的人也說過，內部一直有傳言，浮萍和其他人的關系都不太好，就算是自己人他也敢殺，只要觸及到了老大的利益，不管是誰，他都會動手。”
申穆點點頭“那其實在他看來就是京市新世界的售賣在鯊魚手上遭到重創，這就是對老大利益的一種侵害，浮萍看他肯定不爽，但鯊魚現在還活着就代表上面有人在保他，起碼是二把手級別的。”
“但就算被保住也不能太明目張膽。”柳沫打了個響指“所以鯊魚選擇深居簡出，少花錢少犯事，他本來就是因為損失慘重才被浮萍記恨，現在在大筆往外花錢，那除非是老大親自來保了，不然鯊魚肯定會死。”
顧雲滿意“是的，所以我們的方案就是打入內部，挑撥鯊魚和浮萍的關系，在內部争權奪利的時候出手，到時他們內部混亂，自然沒功夫防着我們。”
宋鶴“這個挑撥，是你們自己的卧底，還是要我們新派過去。”
莊邈“當然是我們自己的，你們現派過去短時間內取不到信任不說，剛過去就挑撥離間，也很容易被發現。”
孟寒松認同“确實是這樣，所以現在要我們做些什麽呢？”
顧雲“由于我們五個在上次的抓捕行動中都有露面，所以鯊魚那裏我們肯定不可以去，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幫我們和卧底傳遞信息的人，我想剛剛張局應該已經選好了，後續我會把如何聯系卧底以及交流方式和你們說明。”
洪池又是拿出一堆文件“這是我們老大整理出來的資料，以及下一步的規劃，各位可以看一下，有什麽問題可以提出來。”
孟寒松接過紙，上面倒是十分有條理，從找到鯊魚的藏身處再到如何挑撥，最後怎麽實施抓捕全都有。
“所以你們怎麽保證鯊魚會和你們想的一樣，如果你們挑撥離間失敗了呢，如果浮萍沒有再繼續忍下去而是直接殺了鯊魚呢？如果中間有任何一環出現纰漏，這個計劃都不會成功的。”孟寒松舉着手中的紙“莊隊平時思維嚴謹我理解，但是辦案這事不是紙上談兵，不是所有事都會和你想的一樣一環接一環的下去。”
梁肅也站在孟寒松這一邊“雖然我承認這計劃有可行性，但就像孟寒松說的，這個計劃一環接一環，但凡有一環接不上，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風險太大。”
顧雲“我當然理解各位的想法，畢竟當中還包括了挑撥離間到什麽程度這種不可控的因素，但是請放心，這只是作為一個大綱而已，像各位說明按照我們的方案會有什麽樣的導向，其中一些數據其實是我們編的，你們只要看步驟就好。”
“打入內部，挑撥離間，到最後的抓捕我都能理解，但你們怎麽保證鯊魚會把上面保他的人請過來呢？”孟寒松皺眉“我知道是想一網打盡，但是怎麽不會是他們過去呢，最後，按你們的話來說浮萍應該是很謹慎的一個人，他怎麽會在公共場合打架啊，但凡有人報警，他都藏不住吧。”
顧雲“這就是另一個信息差，我們大概能推斷出保鯊魚的是誰，薔薇，新世界中唯一的女性管理層，沒有人知道她長什麽樣子，但是關于她有很多桃色新聞，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她和鯊魚的哥哥有過一段情，而鯊魚的哥哥為了保護薔薇中槍而死，據說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讓薔薇保護好自己的弟弟。”
“所以鯊魚之前得瑟成那樣了還沒事，合着是盛着自己哥哥的救命之恩到處作孽呢。”申穆咂舌“那薔薇現在又在哪裏？”
“薔薇是自由人。”顧雲聳肩“我們試圖定位過薔薇，但是她基本是全國到處跑，偶爾會定居一段時間，在她離開之後，那個城市就會興起新世界的潮流。”
“說到底就是開辟市場，做市場調研的呗。”申穆好歹也是耳濡目染着長大，這種生意上的事一點就通“作為開辟市場增加業務的人，在浮萍的眼裏自然有點含金量，雖然鯊魚确實是丢失了京市的市場，但只是一個市而已，為了這一個地方和薔薇對上不是聰明人的選擇，但是我要是浮萍就一定會對鯊魚下手，不過是明面上的，把旗子扯出來的那種。”
莊邈挑眉“浮萍确實對鯊魚動過手，釘子傳回來的消息，當着所有人面動的手，而且那張照片也是那個時候拍的。”
申穆點點頭“那浮萍也沒你們說的那麽衷心嘛，挑撥離間還真有可能實現。”
“怎麽這麽說？”孟寒松忽然反應過來“啊，浮萍現在所做的一切舉動看似是為了老大的利益，但是薔薇為了從他手裏保住鯊魚，一定有相關的利益輸送，不可能一句話就結束，所以最後看似是他們老大手裏掌握的多了，實際上薔薇是直接把利益輸送給浮萍的，賺的錢還是進浮萍口袋進的多。”
“聰明。“申穆遠遠的和孟寒松擊掌“這東西我從小就學過，怎麽借力打力，怎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看一眼我就知道了。”
顧雲坦然承認錯誤“确實，我們可能忽略了利益的問題，不過還好，感謝申穆指出的錯誤，但這也證明我們的計劃是有可行性的，至少挑撥離間沒有那麽困難，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養精蓄銳，等待消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孟寒松第一個響應，頭都沒回的回了辦公室。
重案組的被他一起帶走。
申穆上前幾步撞了下柳沫的肩膀“剛剛地中海叫你們出去就是為了消息那個事啊。”
柳沫點點頭“據說主要傳遞信息的地點有個高端酒吧，我怕我露怯，不過現在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呢。”
“高端酒吧？”申穆疑惑“我們這還有這種東西的嗎？”
“那種一瓶酒能賣出四位數的地方對于我而言就是高端了。”柳沫苦笑“我們和大小姐你定義的高端，可能還是有那麽點不一樣，不過那地方我也沒聽過，是叫什麽C&A嗎。”
“C&A？”申穆眨眨眼，在口袋裏翻出一個胸針遞給柳沫“那你把這個戴着吧。”
“這是什麽？”
柳沫看着手上的胸針，金屬線條勾勒出一條盤在手杖上的蛇，線條簡潔利落，銀制的胸針在燈光下閃爍着光芒，和蛇身上的鑽石交相輝映。
申穆滿不在乎“這是我們家家徽，到時候你去C&A把這個戴上沒有人會為難你。”
“你知道C&A啊，這原來還真是針對什麽高端人群的嗎？”柳沫驚訝“我只是随口一說而已，我真買不起酒啊。”
申穆挑眉“不是哦，只是C&A幾乎是公認的傳遞信息交流點，雖然肯定也是有單純去喝酒的，不過還是為了信息去的比較多，他們老板娘什麽事情都知道，只要你付的出相應的費用，你戴上這個就代表你付的出這個錢，如果真的需要從老板娘那裏買什麽信息直接告訴我，我報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