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不過孟寒松耳朵确實不錯，梁肅剛坐下，會議室的門就又被推開。
一行五個人穿着常服，和兩個副局長打了個招呼就坐在椅子上了，理都沒理剛站起來的梁肅。
申穆和孟寒松對視一眼，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也是被忽視的存在。
張德清早就習慣下面重案組不着四六的樣子，現在看到京市這幾個不給面子的表現只覺得平常。
劉志才出聲“具體的情況我們已經聽各位的領導說過了，這段時間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随時找我們。”
莊邈點點頭，示意旁邊的顧雲上去說話。
顧雲起身“考慮到案子的性質，內網也沒有那麽全面的信息，所以現在由我來像各位詳細解釋一下有關這次合作的具體內容。”
申穆避開投影儀的方向，往柳沫身邊靠了靠“她頭發還挺好看的，我還以為他們緝毒的全和我們家一樣清心寡欲一溜過去全是短發。”
柳沫也靠近她“少說點吧，頭發這事我們局裏規定就是不能超過肩膀，你這純屬沒人敢對你說什麽。”
申穆挑眉“那你不也是長發。”
柳沫冷哼一聲“不能因為我戴假發戴多了你就真的以為我是長發了，我真發比歐陽禾要短一點。”
申穆不着痕跡的掃了眼歐陽禾的披肩發，想說些什麽，被張德清的視線逼了回去，立馬理理衣服假裝自己在認真聽話。
顧雲連好電腦“這是我們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标，代號鯊魚。”
屏幕上，一張放大的人臉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右眼的下方有一道疤痕，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配上滿臉的橫肉，看着就不像什麽好人。
“鯊魚在我們追查的販毒團夥中可以算得上是三把手，他們團夥主打的是藥效強勁且外表具有迷惑性的糖丸外表的毒品，他們将其命名為新世界，在最近的檢索追查中，新世界的售出輻射率極高，幾乎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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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穆清楚的聽見後面曲歌倒吸一口涼氣。
顧雲指着屏幕上那顆顏色鮮豔的小糖丸“就是這顆糖丸，目前已經有超過五位數的人因此死亡，我們在搗毀位于京市的窩點時，鯊魚意外逃出，我們一路搜尋，發現最後一次出現是在申市的邊界線上，考慮到申市是除了京市最大的新世界銷售地，鯊魚極有可能将此選擇為自己的第二窩點。”
“所以我們的目标是在傷亡最少，暴露最少的情況下，将鯊魚逮捕。”顧雲淺笑着做了總結“其餘的資料我已經整理打印出來了，洪弛，發給他們。”
寸頭的男生應聲而起，将包裏的資料一份份的發下去。
申穆翻着手上的資料，忽然感覺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面露不耐的朝孟寒松看了一眼，卻發現他在那裏拿着手機發消息。
申穆随着衣角的力度看過去，是有些緊張的趙笠陽。
申穆好笑“怎麽了，還在緊張，你絕對不會被點名的，放心吧。”
趙笠陽有些結巴“不，不是，我想說這人我見過。”
申穆挑眉，轉頭就要叫孟寒松，又被拉住。
“我看了，孟隊在和宋哥發消息，讓他快點回來，我就是問一下他是什麽時候來的申市啊。”趙笠陽指着文件上鯊魚的照片問。
莊邈似笑非笑的看過來“覺得眼熟也很正常，你們前段時間的掃黃行動裏被抓的就有鯊魚，不過當時太亂被他逃了，只有視頻裏出現了一瞬他的臉。”
申穆參加了那次行動，完全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這個人，不過看着莊邈這麽篤定的樣子也相信了“那應該來這邊有半個多月了啊，你們怎麽才來？”
莊邈被堵住，不過一瞬就恢複思緒“聯合辦案除了我們的想法，還要看證據，當然我們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不過最主要的是有的人打草驚蛇，我們所有東西要重新安排。”
申穆就是搞技術的，自然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工作一夕之間因為因為打草驚蛇就要重新開始這件事有多可氣，鑒于她自己就是始作俑者，所以難得乖巧地沒有反駁。
趙笠陽眨眨眼“可那次行動我沒去啊，而且……因為後面在忙楚文珠的事，所以我到現在也沒看過那個視頻。”
顧雲猛的擡頭“仔細說說，在哪裏見到的這個人。“
“應該是在地鐵上，我當時站在門口，手機沒電了，就在那裏發呆，當時他坐在我前面，看到我看他還等了我一眼，然後我就沒看他了，轉頭盯着車廂頂發呆。”趙笠陽記得清楚“他手臂上是不是還有紋身啊，我就是看到他的肌肉和紋身才記住的，因為有點吓人。”
顧雲走下來“紋身是不是還不像常見的龍，反而像個人臉。”
趙笠陽有些不适應顧雲的靠近“也沒有吧，比起人臉在我看來更像模糊了的水墨畫。”
顧雲更激動了“鯊魚的手臂上确實有紋身，在我們行動的視頻裏發現是一副變形了的山水畫，不排除是在紋身後受過傷，或者是體重增加導致的形變，所以你是在什麽時候見到他的。”
趙笠陽磕磕巴巴“就……就前天，我看見他在浮揚路下的。”
顧雲看了眼莊邈，莊邈朝她點點頭。
顧雲直起身子“那就麻煩你們調一下浮揚路的監控了。”
莊邈站起來“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看看，不知道會不會麻煩？”
劉志才“怎麽會，當然是越快抓到越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申穆看着他們走出去，猛地一拍趙笠陽的肩膀“小子你立大功啊，那人要真是鯊魚，你絕對能在結案報告上被提上一嘴。”
孟寒松放下手機“先別提有沒有一嘴的，等會宋鶴就到了，雖然說主體還是緝毒組的去做，但我們也要做好外圍工作，确保行動的順利實施。”
柳沫“孟寒松你去進修了啊，說話還挺像個人的。”
孟寒松疑惑歪頭“謝謝你對我的認可，我平時也挺像個人的。”
張德清從門口探進來半個身子，招招手示意柳沫出去。
申穆“猜猜看，地中海把她叫出去幹嘛。”
歐陽禾“這還用猜，你們兩個加個宋鶴全在上次活動露了臉，我們組裏卧底的人基本都還在外面，緝毒組那幾個能上是能上，但是一溜男的，有的場所他進不去，至于京市那幾個，我聽說上次活動的時候他們參與了逮捕，不排除鯊魚看到他們的可能性。”
“男的怎麽了？”那邊寸頭的緝毒組成員發出疑問。
“行，卧底一票。”申穆拍板，壓根沒理他們“還有其他想法嗎，沒有就全票了。”
“全票會怎麽樣？”趙笠陽問。
“不怎麽樣，我們純粹玩而已，對不對都一樣。”程歸癱在椅子上“現在怎麽樣，是回去還是在這邊等着。”
梁肅也被叫出去了，所以現在這裏級別最高的竟然還是孟寒松，所有人不自覺的看向他，等他的意思。
孟寒松挑眉，掃了會議室一圈“看我幹嘛，那張局不在外面嗎，你問問他不就行了，再說等會宋鶴來我們組不還要開個會嗎，你回去還是不回有什麽區別。”
“區別在我桌子上還有一包咖啡糖和一盒巧克力。”曲歌從口袋掏出一顆咖啡糖塞進嘴裏“我困死了。”
張局把梁肅和柳沫送回來就看到一群人坐沒坐相的樣子，沒忍住敲了敲桌子“都給我坐直了，看看你們像個什麽樣子，我現在去和老劉一起看監控，你們幾個在這邊好好走着，要真是等會還要開作戰計劃的會，都給我清醒一點。”
申穆勉強坐直“懂。”
張德清還是不放心，一步三回頭的去了監控室，完全沒看到一看不見他的身影就立刻又癱下去的一群人，緝毒組的都被帶的有些懶散，靠在椅子上放松身體。
孟寒松最過分，直接把身上衛衣的帽子一戴，開始睡覺。
宋鶴拎着兩杯咖啡從門口進來，避開申穆想接過咖啡的手“顧雲呢，這咖啡是她的。”
申穆一臉看到渣男的表情“我就不是你最愛的妹妹了是嗎，別的妹妹都有咖啡，唯獨我沒有，我懂了，我不過是選項E我不過是plan B，我永遠不會是你最重要的。”
宋鶴往她手裏塞了顆糖“首先顧雲比我們兩都大，她是我大學的學姐，剛剛發消息讓我給她帶的。”
申穆疑惑“大學，你大學和我不是一個學校嗎？怎麽着我們學校還有我不認識的中國人？”
宋鶴把咖啡放到顧雲的電腦前面，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你是不是忘了，我當時去是因為學校之間的合作關系，一過去就直接上大三了。”
申穆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是，剛剛孟寒松有沒有和你說鯊魚的事。”
“說了，趙笠陽你可以，地鐵上看了一眼的人都能記住。”宋鶴都不得不思考孟寒松的提議了“要不真想孟寒松說的，你轉個型，不學心理了，我找人給你突擊培訓畫像師怎麽樣？”
趙笠陽委屈“哥，你嫌棄我了嗎？我雖然沒那麽聰明，但是我真的很喜歡這個職業。”
“畫像師也是警局需要的，國內這方面做得好的就那麽幾個。”孟寒松忽然開口“好巧不巧我認識一個，聯系好了，這周末去找她，我們組正好缺一個畫像師。”
梁肅挖人毫不手軟“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幫忙，出師之後要是不想在重案組待了，我們永遠歡迎你。”
孟寒松随手拿了個東西扔過去“滾吧，我們組的人你都敢挖，把你腿都打斷掉。”
梁肅條件反射把飛到自己面前的東西打飛“這只是一種人才流動而已，怎麽能叫挖人呢，多難聽。”
申穆發出無聲的尖叫，一把拽上孟寒松衛衣上的繩結“你剛剛扔的是不是我放這的鑰匙扣，那可是我開了光的！”
梁肅沉默幾秒“多少錢？”
“純金挂墜加上大師開光一共是七位數。”申穆面無表情的看過去“錢不錢的我不在乎，但那個大師已經圓寂了，所以這玩意可以算絕版了。”
聽到價格的那一刻，會議室裏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聽到大師已經圓寂更是自覺蹲下來幫忙找。
劉志才進來找梁肅和孟寒松的時候就看到申穆一手抓着一個人的衣領，其餘的組員全都半趴在地上找東西，看着頗有種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氣勢。
劉志才默默退出，再進來還是那副場景。
張德清是完全習慣了，面不改色“申穆，你手上那兩個人給我放出來，有事要商量，東西要一下找不到就先不找了，等會她們打掃的時候你再問問有沒有見到，在這邊好好待着，過二十分鐘我們繼續開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