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孟寒松叼着個棒棒糖,這是在出餐廳之前申穆塞過他的,美名其曰為了身體着想,其實孟寒松心知肚明,這就是不想讓他用煙味污染了自己的房間。
在餐廳跟在他們後面的那個女人也拉着孩子上來了,站在右前方,眼睛轉都不轉一下。
孟寒松伸手捏了下小孩的臉,那邊的媽媽就一把把孩子拉到了身後,說話聲音還有一點顫“我,我家小孩子身體不好,還有點膽小,不好意思啊。”
孟寒松直起來,看着在母親身後不斷做着鬼臉的小孩子,實在是沒看出來他膽小在哪裏“哦,這樣啊,小孩子也确實有些內向的,今年多大了?”
申穆上前攔住孟寒松“你夠了,沒看到人家小孩怕你嗎,就你那個長相安安穩穩呆着消停點好不好?”
又拉着那位母親的手安慰“沒事吧,我朋友就喜歡小孩子,沒吓到你們吧。”
電梯門打開,申穆笑着說“我們也到了,就先出去了。”
出了電梯門申穆就沒什麽表情了,冷着一張臉走到房門前。
孟寒松欣賞了一出變臉大戲,笑的心滿意足“我說他們還是沒見過你這個樣子,你下次這個狀态去上班看看誰說你脾氣好的。”
申穆本身就是下三白,不笑就更明顯,她就這麽看了眼孟寒松,皮笑肉不笑的“我長這樣還真是對不起您呢,怎麽着要不要進來了還?”
宋鶴推着人往裏走“快點進去吧,別在門口堵着。”
申穆在沙發上躺着“我反正是按你們說的把名片給她了,就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膽子反水了,我說下次這種事不要老是我來,名片全都塞我包裏,都沒地方放其他東西了。”
宋鶴熟練安撫“那不是我們兩個男的上去就是抓手很奇怪嗎,下次要是個男的,一定我們上好不好?”
申穆還想讓孟寒松表态,卻被他的表情驚到“你什麽表情?我就抱怨一句你怎麽還生氣了,拿着手機和誰聊天呢?嫌我打擾了呗。”
孟寒松擡手制止申穆繼續張嘴“梁肅發的消息,國王帶着幾個保镖出去了,他們在跟着,酒店裏還有浮萍,寸頭他們盯着的,問我們要不要也過去直接把人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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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穆習慣性的看向宋鶴。
宋鶴點點頭“也是個好主意,他那邊保镖多,我們人少了第一關都過不去,先過去吧,剩下的随機應變。”
孟寒松靠在緊急通道的牆上,看着手上的煙一點點掉落,耳朵緊貼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剛剛還一片安靜的走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夾雜着申穆罵人的聲音,地板也發出顫動。
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面容瘦削,眼神犀利如刀,目不斜視的繞過腳邊趴着的保镖往前跑去。
宋鶴看着他逃跑的方向,和申穆對視一眼,默契的将人趕向孟寒松的包圍圈。
浮萍疾馳在狹窄的走廊上,仿佛與風融為一體,迅速地穿梭在人群之間。
他的步伐矯健有力,每一個跳躍、每一個轉彎都顯得如此流暢自然,仿佛經過了無數次的練習。
在他身後,兩個人緊追不舍。申穆眼神堅定,緊握着警棍,絲毫不在意大後方。
宋鶴在後面追趕着,手上的槍握的緊緊的,對着後面那群蠢蠢欲動的保镖,寸頭他們雖然人少但也個個都是精英,沒有讓一個保镖跑出他們的包圍。
申穆的呼吸急促,汗水順着臉頰滑落,但她依然堅持着,努力地縮短與黑衣男人之間的距離。
浮萍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緊迫感,他加快了速度,穿梭在彎道和房間之間。
整層樓都是他的房間,申穆窮追不舍的跟進去,就看見他翻過陽臺,試圖往隔壁去,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速度。
而申穆也不甘示弱,她緊緊地跟随着浮萍的步伐,不斷調整着自己的節奏,試圖抓住男人的破綻。
追逐持續了很長時間,浮萍最終拐進了緊急通道,申穆的目标達成,也不再追,氣喘籲籲地坐在走廊上,再也沒力氣動了,宋鶴從後面追上來,想要拉起她“還好嗎?剛剛跑完不要立馬走下,到時候又和我抱怨小腿粗。”
申穆把人拉下來“你就好好坐着吧,跑這麽久不累嗎?他和那跑酷的一樣,我光陽臺跳了三個了,還是他看這樣甩不掉我才出去的。”
宋鶴塞了顆糖到她嘴裏“很好,我們穆姐可棒了,把人追的抱頭鼠竄,在外面坐一會吧,看看裏面什麽情況。”
在幽暗的緊急通道,浮萍突然轉身看向角落。
孟寒松靈活地躍起,一記重拳向他砸去。
浮萍靈活躲開,兩人的距離迅速接近,浮萍首先發動攻擊,直拳猛擊試圖攻擊孟寒松的腹部。
孟寒松迅速側身躲避,同時以側踢飛踹反擊浮萍的腰部,因為需要從申穆手上逃命,孟寒松腿部動作極快。
浮萍吃痛,後退幾步,立刻改變策略,直接一招回旋踢想要直取孟寒松的頭,孟寒松迅速反應,一手抓住浮萍踢過來的腿,另一邊迅速靠近,肘擊重錘到浮萍的腹部。浮萍搖搖欲墜,孟寒松反手将人壓在地上,趁機用上踩踏重壓,将浮萍狠狠地踩在腳下。
浮萍掙紮着試圖起身,孟寒松才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反手刀割精準地切中他的喉嚨,聲音沉沉“你其實不會打架,從小到大都是國王帶着你,你以為誰會那麽認真的和你打嗎?你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找了那麽多保镖的吧,除了逃命你還會什麽?”
浮萍掙紮的越發厲害,手裏的小刀亂舞,被孟寒松一把打開“我說了,你不會打架,小心傷到自己。”
申穆好不容易有點力氣站起來,打開門就看見浮萍被孟寒松壓在地上“老大,你可以啊,單槍匹馬挑下人家主将。”
孟寒松立馬得瑟的擡起頭“那是,不然我能做到這個位置,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做事,不然下一個被我按着的就是你們了。”
宋鶴聽到這稍微誇一下就飄到沒形的話忍不住吐槽“你這話別讓地中海聽見,不然他立馬就能讓你知道什麽叫被按在地上摩擦。”
浮萍被戴上手铐,左邊一個孟寒松,右邊一個申穆,還有個宋鶴随機出現,牢牢鎖死了他的逃跑之路。
“外面怎麽樣了?”申穆看到寸頭立馬招手“剛剛的那群保镖呢?”
馬錫摸摸腦袋,笑的有些憨厚“保镖已經被我們全抓起來了,國王現在是我們老大和莊哥他們在追,應該沒什麽問題。”
浮萍聽到國王就開始掙紮,直接被孟寒松一腳踢中膝蓋,跪了下來,嘴裏還在念叨“他怎麽了?你們要是對他做了什麽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周圍幾個人神色茫然地看着他,然後繼續自己的對話,申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無奈聳肩“孟寒松把人搞傻了,這可不是我的問題啊。”
晚上的申市燈火通明,路上的車不算少,一輛黑色轎車在道路上疾馳,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駕駛黑色轎車的男人叼着根雪茄,娴熟地操控着方向盤,忽左忽右,仿佛在跟空氣玩着一種高難度的游戲,他緊握着方向盤,每個轉彎都精準而迅速,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巨大。
在他身後,另一輛黑色汽車緊追不舍。車前方的燈閃爍,車內放出的警笛長鳴,梁肅緊張地盯着前方,他知道前面的轎車是誰,如果沒有抓到他,誰都不知道下一次的機會在哪裏。
梁肅不斷地按着喇叭,喝退前方想要插隊的車,最前面的能量轎車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
梁肅看得出來,國王在享受這場刺激的追逐,他不斷地變換着車速,時而快速沖刺,時而慢速行駛,就像在吊着他們一樣,梁肅狠狠拍在了方向盤上,咬着牙追車。
國王的黑色轎車不斷利用道路上的障礙物和彎道甩掉梁肅,而梁肅則緊追不舍,不斷調整着速度和方向,試圖抓住黑色轎車。
看着前面越開越偏的車,梁肅終于忍不住罵人“我真服了,這往哪裏開的,我車上加起來四個人都沒一個知道的,你們多厲害呢。”
被嘲諷的三個人默默低頭,副駕駛那位低着頭,但試圖掙紮“老大,你要說四個人不把你也帶上了。”
梁肅“你以為我沒罵自己呢,早知道搞追逐戰的是我,我就把重案組的程歸拎我車上來了,坐好,他進廢舊工廠區了。”
國王最終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他下了車快速地穿越着黑暗的通道,借助陰影隐藏自己的行蹤。
梁肅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使眼色讓其他人找別的入口,等會包抄,他用手電筒掃視着四周,時刻保持着警惕。
在工廠的深處,國王突然轉身向梁肅發起攻擊。
他靈活地躍起,一記重拳向梁肅襲來,梁肅反應迅速,側身躲過了攻擊,抽出随身攜帶的警棍擋住了男人的攻擊,他們激烈地搏鬥着,你來我往,誰也不肯輕易放棄。
在工廠內部的搏鬥愈演愈烈,國王和梁肅的實力相當,雙方都無法輕易地占據上風。
國王動作敏捷,他利用工廠內的廢墟和機器作為掩護,不斷變換着位置,讓梁肅無法鎖定他的具體位置,手上的槍也在不斷打向梁肅的位置。
梁肅掃過工廠的布局,有些狼狽的躲到旁邊立着的桶後,随機鐵桶被擊穿,空氣中彌漫出汽油的味道。
梁肅笑出來“你怎麽不打了?”
國王收起槍,沒什麽表情“我要要是再打下去,你會直接滾進汽油裏把自己燒起來,再來燒死我的吧。”
梁肅“我可沒那麽不要命。”
國王輕笑“梁肅,你有,當年你在獨眼那裏卧底的時候我可是看着你是怎麽為了一條線索斷腿都不在乎的。”
梁肅冷下臉,還是沒有從桶後出來“所以呢?現在就想看看我是怎麽為了抓到你不要命的?什麽惡趣味。”
國王搖搖頭“你的同事現在被我的人攔在外面,看樣子一時半會進不來了,梁肅,不如我們真刀真槍的比一場,我想和你比很久了。”
梁肅久久沉默着。
“單純打架确實沒意思,不如我們來點賭注。”國王坐在機器上,看起來十分寬宏大量“你還記得在獨眼那裏的人嗎,當然您貴人多忘事我理解,就是那個因為你所以卧底身份暴露,差點沒死了的那個……風筝。”
梁肅眼神一凜,風筝是他大學同學,獨眼是他的第一個任務,就為了自己差點犧牲,風筝這個名字還是梁肅給他起的,因為總有線牽着,總可以回家。
國王繼續說“我把他救下來了,只要你打敗我,我立馬把人完完整整的送回來,當然你如果輸了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你朋友也能回來,只是可能要分幾次了。”
梁肅站起來“你要怎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