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陸何的房間不算小，但也确實沒有什麽東西，程歸和趙笠陽兩個人翻了一遍也沒看到什麽特別的。
蕭紅棉坐在沙發上喝着茶，看到他們下來了還有些詫異“這麽快，是找到什麽東西了嗎？”
“沒有。”程歸出聲否定“房間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啊。”
“是啊，之前他非要住校，說好的周末回來也因為各種各樣的是一直在推，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回來過了。”蕭紅棉嘆了一口氣“如果有什麽線索請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們的。”
申穆咂舌“那麽長的視頻，有用的信息點沒幾個，他父母是和誰有仇，名字有沒有？”
“有，我們也查過了，那個人現在在省外，并且還在服刑期間，已經讓那邊的朋友幫忙問話了，不過是他的可能性比較小。”程歸點頭“醫院那邊你們查到就診記錄了沒有。”
申穆看向紀淵。
紀淵點點頭“找到了，陸何大概晚上七點左右有挂號記錄，現在我們在根據這個時間點觀察醫院的出口位置，看陸何是什麽時候出來的。”
孟寒松撐着下巴“是哪個醫生，如果按蕭阿姨說的，陸何一直是在同一家醫院就醫，那麽醫生認識他的可能性很高，極有可能會記得他是什麽時候走的，這樣也不算大海撈針。”
紀淵敲擊鍵盤“蘇方，好像是個專家號，也不知道有沒有空過來一趟，不然我們去找他？那要不要挂專家號？”
程歸舉起手機“怎麽說，都忘記我們家霭姐了是不是，我讓我們霭姐去問了，看最後什麽情況吧。”
申穆帶頭鼓掌“感謝霭姐的辛苦付出，這就是我們組編外人員啊簡直。”
“別感謝了，幫忙是幫忙，後面被她拿這件事搓磨的不只有我嘛！”程歸大手一揮“都給我停住了，這一群只愛看熱鬧的，就不嫌事大。”
“這話說的，霭姐是你老婆，你不好好伺候，還指望我們幫你嗎？”柳沫挑眉反問，順手把自己的手機扔給孟寒松“李诠說他們組在這邊還要駐紮一段時間，預計是在下個月回去，他應該是要先回去一趟交接工作走完，再回來這邊工作。”
孟寒松眨眨眼”哇，我這個組長是真的沒有用啊，我是一點不知道這個事啊，他憑什麽先和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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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重要。”柳沫立馬撇清關系“他腦子不好不關我事，現在要做的也不是關注這個，霭姐那邊沒回，我們就先看看監控吧。”
紀淵擡頭“我謝謝你們還記得監控這個東西呢，我現在投屏吧，電腦上太小了看得眼睛有點疼。”
屏幕上整整齊齊的顯示着六個監控畫面。
紀淵快速倒退“我從七點開始放了，你們有誰看見了就說一聲，我怕我自己看錯了。”
監控畫面迅速閃動，沒一會就到了第二天，紀淵按下暫停“有人看見嗎？”
申穆“我是沒有，我盯着三號那個偏門，就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有清潔工從那邊推着小車出來，其他的什麽人都沒有。”
其他幾個搖搖頭。
程歸讪笑“那個，正大門進出的人有些多，能不能再放一遍。”
孟寒松“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看監控，趙笠陽，你看見了沒有？”
“沒有。”趙笠陽搖搖頭“我一直盯着正大門，沒有一個和陸何相似的人出現。”
“叮—”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趙笠陽的話，所有人的眼神不自覺飄向了程歸手上的手機。
程歸快速解鎖“你們霭姐說，蘇醫生确實記得陸何，發燒沒有很嚴重，所以只是開了一盒藥就走了。”
“那應該很快啊。”宋鶴扳着手指“按照基本的排隊時間和看病時間，應該九點多就能出來了。”
“霭姐還說，蘇醫生說陸何準備去看看他的一個叔叔，也是在中心醫院上班的，是婦産科的陸文進，說是之前陸文進想讓他帶學校門口的炒面，這回拿給他，但陸文進今天休息，等會霭姐打電話問他。”程歸補充說明。
“霭姐真的，怎麽和哪個醫生都熟啊。”曲歌感慨“這能力放到我們組該有多好，妥妥外交小能手啊。”
程歸嘆氣“那不還是因為她是急診的，平時就是各個科室都會和她聯系，不熟悉也奇怪了，你是不知道她多累！”
“打住！”
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制止了程歸馬上要開始的喋喋不休的抱怨。
孟寒松一把捂住程歸的嘴“我知道霭姐不容易，不用再說了，我們先聊聊這個案子好吧，不要再說你那些東西了。”
程歸委屈同意。
申穆打了個哈欠“現在都十點多了，你們要不要夜宵，我訂個夜宵等會吃。”
孟寒松沒什麽不同意的。
紀淵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面無表情“別算我了，最近減肥。”
“……随便吧，反正我點燒烤了，你愛吃不吃。”申穆下單下的巨快“大概十一點送來了，反正今天這個狀态估計是都回不了家了。”
“霭姐又發信息了，說陸文進根本沒見到陸何。”程歸忽然跳起來“這事可以确定是在醫院失蹤的了，需要醫院內部的監控了，我現在打申請。”
申穆牙都要咬碎了“我就随口一說，這案子怎麽還真的升級了。”
一般失蹤也會考慮是不是小孩子貪玩自己跑出去了，但像這種在醫院忽然失蹤，只有可能是拐賣，而且在醫院那種地方，魚龍混雜，為了患者的隐私考慮，攝像頭也不會随處可見，就更加難以定位罪犯的所在位置。
孟寒松拍拍申穆的肩“下次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怕我忍不住對你動手，總之除了向醫院申請監控授權以外，你們也要和其他部門的人聯系一下，聯合破案，尤其是交通組和掃黃那群天天在外面跑的，讓他們看着點，別讓人從眼皮子底下被抓走。”
“明白。”
醫院監控來的不算太晚，至少申穆才剛拿到燒烤，那邊的授權就過來了。
“挺快啊這回，我還以為又要扯皮扯一大堆才能同意呢，這回居然不到一小時就有了。”申穆興奮的看着投屏上的監控“程歸你在醫院人脈可以啊。”
“別捧殺，那還不是因為陸何他奶奶，據說現任院長是蕭紅棉的學生，算是從小看着陸何長大的長輩之一，一個不知道靠不靠譜的小八卦，人家還想着認陸何當幹兒子來着，這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了，院長肯定着急，我們霭姐剛剛和我說他們醫院已經下指令了，我們的需求盡量滿足，需要問誰直接問就行，報告都不用打。”程歸嘚瑟的炫耀着自己剛打聽來的八卦。
柳沫沉默片刻“我說這要真是人販子也算是倒大黴了，他但凡是在其他地方住，上面的領導估計都沒有這麽配合的。”
紀淵忽然高喊“看到陸何了。”
監控畫面被迅速放大，一個穿着校服的男生從大門走進來，輕車熟路的給自己挂了個號，周圍護士看到他還會和他打個招呼，俨然一副回到家的輕松姿态。
陸何戴着口罩腳步有些飄浮的站起來，慢悠悠的進了蘇方的診室，不到五分鐘就出來，站在門口非常有禮貌的和蘇方道別，手指了指後方住院部的位置說了些什麽，蘇方才讓他走。
“他小叔叔就是住院醫師，大概是說去找陸文進，所以蘇方才讓他自己一個人走的吧，不然肯定要在那邊等着他奶奶過來才行。”申穆草草翻了一遍有關陸文進的信息，就只記得他是住院醫師了。
有個護士攔了上來，把自己手裏的藥袋交給了陸何，還往他口袋裏塞了一把學校門口買的劣質糖果，亮閃閃的錫箔紙包裝在監控裏格外閃耀。
監控一直到住院部，陸何都一直保持着在監控下的行進路線。
直到電梯口，原本陸何都已經進去了，但有一個孕婦坐在輪椅被推進來，電梯裏的人本來就不少，再加上新來的人，果不其然超重了。
陸何攔住要下去的孕婦丈夫，自己轉身走出電梯，電梯門在他面前緩緩合上。
另一邊的電梯正在檢修，陸何看着緩慢上升的電梯，歪着腦袋想了想，擡腳朝樓梯間走去。
然後再也沒有出現在監控畫面裏。
孟寒松握着手上的資料“醫院那邊的說法是因為樓梯間一般沒什麽人會來，而且陸何走的是應急通道，如果不是醫院員工的話基本不會有人過去，所以他們就沒有考慮在這裏安裝監控的事。”
“應急通道，只有員工會來，那是不是可以鎖定嫌疑人範圍啦？”趙笠陽問。
“當然……不可以。”宋鶴敲了下趙笠陽的頭“他們說的是基本不會有人過去，但不代表不會有人去，有可能有人煙瘾犯了，去個沒監控的地方解解饞，又或者，想幹些什麽不為人知的勾當，沒監控不就正好。”
申穆有些奇怪“可是陸何進了這邊之後就沒有任何人出來，不管是殺人越貨他們總要出來吧，不能在這裏躲一輩子吧。”
“所有樓層都看過了，确實沒有人在陸何進去之後出來。”紀淵也補充“也沒有看到人進去。”
孟寒松擡頭“不可能，就像申穆說的，殺人越貨也是要出來的，他們不可能在裏面躲一輩子，有沒有人進去？”
紀淵拉動着手上的進度條“還真有，比陸何進去早五分鐘，有一個護士進去，還有一個保潔人員進去，護士從四樓進，從三樓出來，然後又從樓梯間回去，手上還拿着一袋藍色的布，在陸何進去的時間節點來看，她應該可以算作同時從裏面出來的。”
“那個護士記下來，保潔員呢？”孟寒松幹脆站在紀淵的身後，看着他電腦上的監控“保潔員什麽時候來的，又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保潔員和那個護士前後腳，不過他是從三樓進去的，護士出來的時候通過門縫看到了他的車，推測當時他還在同一層。”申穆放大監控“這裏還看到一點紅色的，可能是在裏面抽煙吧，沒有出來的畫面。”
孟寒松頂着後槽牙“他們樓梯間的布局你們有誰知道嗎？”
一群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孟寒松點點頭“行，都不知道，那出個人，去現場看看去，剩下的人在這裏找那個清潔工的資料，他有很大問題。”
幾個人默契的把宋鶴和申穆推了出來。
孟寒松扯出一抹假笑“行吧，又是我們三，走吧兩位少爺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