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大晚上來醫院不太好吧，我有點害怕。”申穆連聲音都放低了，手緊緊攥着她那個開過光的手鏈。
孟寒松跟在她後面“那你也不用像做賊一樣貼着牆走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幹嘛的。”
宋鶴勉強擠出一抹笑“那你能不抱着我走路嗎？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害怕你們還來醫院幹什麽？明天來它也不會跑。”
“那不是為了快點破案嘛！”孟寒松抱的更緊了“我們也是為了人民服務，努力克服困難，這值得表揚的好不好。”
宋鶴冷哼一聲“聽說你表現的越害怕鬼，鬼就越會纏上你。”
那兩個人聽了，立馬站直。
申穆拍拍牆壁“什麽害怕，我……我那就是看看他們這個牆壁怎麽樣，挺好的，你看看一點灰都不下來，裝修的挺好的。”
“我那是和你關系好。”孟寒松看到宋鶴看過來的眼神立馬解釋“我要不是和你關系好我抱你幹嘛，這是我們兄弟情的表現。”
宋鶴冷哼一聲，懶的聽這兩個人狡辯，頭也不回的朝樓梯間走去。
走進樓梯間，頭上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着狹窄的空間。
肉眼看去樓梯的扶手已經鏽跡斑斑，不過好歹每天也有清潔工來打掃，倒也不至于布滿了灰塵和雜物。但空氣中還是彌漫着潮濕和黴味，讓申穆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什麽味道？”申穆已然忘記了自己的恐懼，比起那些虛無缥缈的存在，眼前真實的難聞的氣味才更讓人難以忍受。
孟寒松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口罩“應該是太久沒有人來，除了打掃一般除濕也不會特別用心，久而久之就有這個味道了。”
“我們怎麽走？”宋鶴看向樓梯旁通向後面過道的空地“這後面還有個走廊，不知道是去哪邊的，兵分兩路？”
孟寒松同意“那就兵分兩路，你和申穆上去，在一到三樓看看有什麽遺漏的線索，我跟着這個走一趟，最後一樓集合，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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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穆舉手“你口袋裏還有沒有口罩了，我也想要。”
孟寒松無語的看向她，手還是誠實的從包裏掏出一包沒用過的口罩出來“你自己拿去，我先去後面了，你們路上小心。”
宋鶴點頭“我們也上去吧。”
申穆戴好口罩，心滿意足的跟着宋鶴走了。
二樓的拐角處，申穆餘光掃過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轉頭去看“宋鶴，這有糖果，就是那個護士塞給陸何的那種。”
宋鶴戴着手套，把東西小心放置到證物袋“有可能是在和罪犯争執的過程中掉下來的，沒有被發現。也就沒有被清理掉。”
慢慢走上去，二樓到三樓的地面上零零散散也掉着幾顆糖。
申穆一個一個撿起來“這起碼可以證明是争執是從二樓開始陸何想跑到三樓求救，或者是還沒上到三樓陸何被發現，想跑反方向去二樓求救。”
“但不管是哪個方面，唯一的嫌疑人就只有那個清潔工。”宋鶴忽然停下腳步“你過來看看，這邊的顏色是不是有點不太一樣。”
“我帶了試劑，你要看看魯米諾反應嘛？”申穆從包裏掏出一小瓶試劑，舉在手上，一副邀功的表情。
宋鶴點點頭“試試看吧，其他地方也是撒一點看看。”
被宋鶴指出的扶梯把手上慢慢出現熒光，地上也零零散散的有血跡的痕跡。
“看來陸何是在掙紮中被撞上了欄杆，極有可能當場昏迷，看血跡……不是我的專長，你叫曲靖他們兄妹兩來一趟，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是我們遺漏的。”宋鶴又看了一圈“差不多了，現在下去等孟寒松吧。”
孟寒松回來的有點晚“我跟你講，這路還挺長的，我順着這條路能直接走到側門去，出去看了一眼，是垃圾處理站，估計是為了方便他們清潔工直接從這出去。”
“出去是不是三號門！”申穆忽然擡頭“我在三號門看見有一個清潔工出去來着。”
孟寒松想了想，十分肯定“就是三號門。”
“快點，讓他們在局裏的做一下核對，看看出去的和我們在樓梯間鎖定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基本可以确定作案方法了。”申穆越說越激動，直接拿起手機給趙笠陽打電話。
孟寒松無奈聳肩，看向一旁的宋鶴“你們那邊怎麽樣？”
“大致可以确定遇害地點，不過出血量不大，但在陸何有心髒病的情況下就不知道發燒加上出血會不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宋鶴站在樓梯上，低頭看向下面的孟寒松“我總覺得那個護士也需要查一下，我想不通為什麽一個清潔工要冒這麽大的險在醫院綁架，甚至傷人。”
“除非他不是清潔工。”孟寒松語氣有些冷“又或者他在做的一些事，比這件事還危險，所以他就不怕了。”
“這些都只是猜測，等找到那個清潔工再說吧。”宋鶴嘆氣“你餓不餓，剛剛燒烤都沒吃幾根就被你趕出來的，我現在可有點餓了。”
孟寒松看了眼手機“現在淩晨一點，你想吃什麽？”
“有什麽能選的，這邊便利店種類還挺多，去嗎？”宋鶴歪歪腦袋“不管你了，反正我想去。”
也沒管孟寒松什麽反應，宋鶴直接拉着剛打完電話的申穆去便利店“吃宵夜去了。”
申穆還有些懵，後面孟寒松追上來“我也沒說我不吃了，怎麽還不等我就走了，這個點估計沒有關東煮了，不然我還挺想吃的。”
曲靖他們到醫院，看到的就是以隊長為首的三人組，一人手裏一桶火雞面，申穆手裏還拿着兩個烤腸。
“大晚上吃這個也是不怕辣。”曲靖敲敲窗戶，小小聲的和曲歌吐槽。
申穆聽了個正正着，把手裏的碗給他看了一眼“這東西叫馬克定食，不懂了吧，我刷了好久，今天試一下還真不錯，曲歌你要試試嗎？”
曲歌搖搖頭“我們剛剛吃了不少，先去那邊看看現場，你在這邊慢慢吃吧，我們就是來打個招呼的。”
宋鶴随意把盒子丢進垃圾桶“走吧，我帶着你們去看看。”
曲靖看着樓梯間裏血跡，不到片刻九斷定“看這個血跡分布以及顏色分別，應該樓梯扶手上的血跡是第一現場，我覺得應該是在二到三樓之間動的手，陸何可能是想下去二樓無論是出去還是求救，總之都比在樓梯間裏來的好，其他地方的血跡應該是陸何在扶手上受傷之後落在地上留下的。”
“不過看這個顏色，應該是落地沒多久就被擦拭掉了，所以魯米諾反應沒有很強烈。”曲歌舉着手電筒仔細觀察“應該就是那個清潔工了，将陸何打傷之後立馬用自己手邊的工具進行清理了。”
“不過這也能說明為什麽在監控裏不能看到陸何了，他們清潔工的車裏有一個專門的地方存放垃圾，我去看了一眼，不算太大，但一個人折疊起來也還能裝下。”宋鶴半眯着眼靠在牆上“下面有一個走廊，孟寒松跑了一趟，說是直接通向的三號門，申穆已經讓趙笠陽去對比樓梯間的清潔工和三號門裏出去的人了。”
“趙笠陽和我們說了，可以确定是同一個人，現在他們在查清潔工的具體信息了。”曲歌擡頭看向宋鶴“柳姐說這邊清潔工有醫院自己聘請的，也有從簽了合同的保潔公司直接外送來的，還有一些過來做短期的，要從這幾個方向查時間會有點長，可能明天能找到是誰。”
宋鶴點點頭“行，挺好，比我想的要快一點，你們看看這邊還有什麽遺漏的，如果沒有就先回去吧，明天還要早早上班呢。”
“大概是沒有什麽了。”曲靖也站起來“基本信息就只有血跡和你們撿到的糖果，其他都被打掃的幹淨了。”
“那就先回去吧，都好好休息。”宋鶴擺擺手“我去叫申穆他們了，你們回去路上也小心一點。”
雖說答應了宋鶴好好休息的事，但申穆回到家還沒準備睡覺，直接去了老宅找爺爺。
“爺爺，有件事，我想了好久，最後還是覺得你幫我最好了。”申穆趴在申老爺子的床邊，臉上笑的谄媚“爺爺你一定會答應我的對不對呀。”
申老爺子雖說年紀在這，睡眠不多，但大半夜被人叫醒還是有些不開心，沉着一張臉“又怎麽了，你說要當警察我答應你了，你前段時間又說要回公司，我也答應了，要來求什麽事啊。”
申穆笑嘻嘻的捧着一杯茶水遞給申老爺子“爺爺你也知道在局裏這麽久我都是靠宋鶴和孟寒松保護着的，上回孟寒松出車禍您也知道，我自從那夜之後天天做噩夢，現在想起來，那輛車絕對不是因為意外撞上去的，他的輪子可沒有一點想躲開的意思，您想着孟寒松對我這麽好，我不查這件事可不好意思吧。”
申老爺子睜開眼“合着是讓老爺子我幫你查事情呢，我說你怎麽這麽殷勤，這事不是不能查，但你何必大晚上把我叫醒呢，從明天開始幫你查，今晚就睡在老宅了，明天早上配我這個老人家吃個早飯。”
“爺爺，我還要上……”
“是不想我幫你查了？”申老爺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申穆。
申穆“怎麽可能呢，我最愛和爺爺一起吃飯了，明天一定準時起。”
清晨的陽光透過輕紗般的窗簾，灑在溫馨的房間裏，申穆眼睛一睜就要跳起來，匆匆把衣服換好才想起來今天還要和爺爺一起吃早飯，想了想幹脆跟孟寒松請了半天的假，這才不急不慢的下去了。
申老爺子早年做生意在廣城住了很長時間，最愛吃的就是他們的早茶，還特意請了最好的廚子在老宅做早茶。
桌上，精致的瓷碟裏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茶點，每一款都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嘗。
喚醒申穆胃口的就是的是那晶瑩剔透的蝦餃，薄皮包裹着鮮嫩的蝦肉，輕輕一咬，蝦肉的鮮美與皮的筋道完美結合，仿佛在口中跳躍。
面前的盤子裏是那軟糯香甜的腸粉，米漿制成的皮薄如蟬翼，包裹着鮮美的餡料，每一口都是滿滿的幸福感。
除了這些，還有香酥可口的燒賣、皮薄餡大的叉燒包、甜而不膩的蛋撻等等，整整擺了一桌子。
申老爺子擡手給申穆填了一杯茶水。綠茶在杯子裏緩慢漂浮，申穆輕輕啜一口，茶香四溢，但她絲毫不留意，如同老牛飲水一般一下子就喝完了一杯。
“我吃完了，就先去上班了。”申穆拿了包就跑，在拐角還不忘探出個頭來“爺爺，你可記得答應我的事啊。”
申老爺子好笑的和旁邊的人說話“看看，這小家夥，就有事的時候記得我。”
話說的不好聽，但申老爺子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