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樓燕坐在宋鶴的辦公室裏，捧着一杯水慢慢喝着，另一只手不自覺的抓着衣角蹂躏。
申穆的位置正對着樓燕坐的地方，看的清清楚楚，申穆無聲的笑了一下指着裏面的人對旁邊的紀淵說“賭不賭，她身上肯定有些什麽事，狀态看着就不正常。”
紀淵也擡頭看了一會兒“我不和你賭，我也覺得不正常，你看看有哪個腦子不好的投正常再來和我說。”
“切，我找程歸去。”申穆一聽他不賭就毫不留情的轉身就想走。
滑了幾下椅子都沒動，申穆回頭看去，孟寒松站在她的後面，手裏緊緊抓着椅背。
宋鶴從旁邊路過“你們吵得時候注意音量，我要在裏面都聽見了，等着我出來找你們算帳。”
随着宋鶴進去，辦公室的百葉窗被放下，将裏面遮的嚴嚴實實，申穆也沒了心思，轉頭看向孟寒松。
“你抓着我幹嘛，怕我跑去地中海那說你今天又遲到了啊？”申穆挑眉把椅子的控制權從孟寒松手裏搶回來“我說你這天天遲到也不是個事啊，不如讓你爸媽在警局對面給你買套房，上班進一點。”
“沒錢。”孟寒松沒有一絲猶豫“我這個年紀還問爸媽要錢那可太沒擔當了，你們剛剛聊什麽呢，什麽賭不賭的，小心我和地中海說你們搞這些小動作啊。”
申穆翻了個白眼“你沒和我們賭過一樣，我說裏面那個人看着就不對，肯定瞞了什麽事情，進來的時候就是，緊張到不行，走路都差點摔倒，肯定有問題。”
“那今天早上丘大洪來的時候不也挺緊張的，你怎麽不說他也有事情瞞着？”孟寒松一屁股靠在趙笠陽的桌子旁邊“我這幾天是有點太累了，一天天的沒有休息的時候，這個結束真的有案子我就推一下，先休息三天再說吧。”
“難，隔壁二組的現在還在追查他們那個跨國案件，聽說已經半年多沒有休息了，現在才進入引渡階段，等罪犯回國之後還有的忙。”柳沫插話“他們組的人已經想休息想了很久了，我估計張局會給他們先休，你的願望估計是要落空了。”
趙笠陽有些驚訝“我們還有重案二組呢？我還以為只有我們，畢竟每次有案件都是直接來找我們的。”
“何止二組，我們還有個三組，但三組人還沒招到，現在就三個人，跟着二組他們追那個跨國逃犯呢，天天大半夜的被叫起來開會，我上次見到他們的時候那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了。”程歸滑着椅子過來“講八卦這種事怎麽不叫我的，我一肚子八卦，想聽誰的？”
“聽聽地中海的吧，我聽說他準備去植發，真的假的！”申穆一提到這個就興奮了“他要植發是不是有段時間見不到他了，要是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走了，記得拍照給我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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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程歸回答，後面辦公室的門被忽然打開，宋鶴靠在門邊“我剛剛怎麽說的？別太吵，孟寒松你進來，順路帶杯咖啡。”
孟寒松指着自己“又關我什麽事？咖啡要糖和奶嗎？”
“double，謝謝。”宋鶴的聲音從辦公室傳出來。
外面幾個都不敢講話了，程歸只能對着申穆點點頭又搖搖手機表示群裏聊。
孟寒松進去之後辦公室裏是真的一片寂靜了，靜到曲靖進來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恕我冒昧，發生什麽了，安靜成這樣，我要記得不錯上次這麽安靜的場合還是地中海大發飙，所有人都被罵的那一回吧。”曲靖都不自覺的小心翼翼起來“他又來了？那你們怎麽沒和我說的？”
“張局今天有會，一天不在好不好，你把他朋友圈屏蔽了吧。”曲歌從後面進來，湊到柳沫旁邊“柳姐，你上次說這家奶茶好喝，我給你點了，看看喜不喜歡。”
程歸上前接過曲靖手裏的面包“謝謝啊，你居然還出去幫我給霭姐買面包了，好兄弟多少錢我等會轉你，安靜不是因為地中海，是宋鶴在裏面問話要我們小點聲，歐陽呢？她還在法醫室？她們怎麽那麽忙的？”
“也不算，是在法醫室但不是我們的法醫室，被下面轄區借過去了，我剛剛就是開車送她過去，回來的路上想起來你說霭姐喜歡我們對面的面包，所以幫你買了一袋，對于霭姐在這一個案子裏的幫助表示感謝，不用謝我，歐陽讓我買的。”
“懂了，夫妻一體嘛，謝你就是謝她。”程歸轉賬轉的利索。
宋鶴在裏面第一次唱紅臉”請你如實相告，關于你剛剛所說的有人花錢讓你去殺人這件事，我希望可以從頭到尾一個字不落，你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請小心謹慎。”
孟寒松挑眉，和宋鶴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開始白臉“也不是那麽說，主要我們也相信你，那些事肯定不是你的本意，你作為護士肯定會以患者的利益為主導，所以對方做了些什麽，是不是威脅你了，你如果有什麽事要和我們說的，這樣才可以幫你減罪。”
樓燕抽泣一聲“他們……他們拿我兒子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對那個病人動手的話，他們就會對我的兒子下手，我實在沒辦法，我只能聽他們的，不過我還沒動手，我膽子小，加上這幾天沒排到在那個病房的班，所以一直沒動手呢！這樣算不算犯罪未遂啊，能不能判的輕一點，我兒子還要靠我養的。”
孟寒松安慰她“沒事的，你先把事情說清楚，等抓到後面的人了，我們算你污點證人，不會判很重的，你說的那個病人是誰？他們要你做些什麽？”
樓燕“病人是梁肅，你們可能不知道吧。”
孟寒松一驚，和宋鶴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可不要太知道了。
“梁肅現在算是植物人的狀态，他們想讓我給他的藥裏加多一點的阿司匹林，我看了病例，病人對這個藥過敏，嚴重的話會死亡，而且在植物人的狀态下他不舒服是沒辦法出聲的，只能等死，但我膽子小，我真的不敢，你們說的那天就是在樓梯間裏那個人和我說要怎麽做，然後給了我阿司匹林，現在還在我包裏呢，我拿給你們。”樓燕越說越害怕。
宋鶴接過樓燕遞過來的藥“關于你說的問題我們會去調查取證，但現在我們要先對你給出來的藥物進行檢驗，當然我明白那邊的人一直在盯着你，所以我們不會讓你留在這邊，如果他們問你，你就說是因為醫院丢失器材，就是你們病房的，所以你才被叫來，其次，由于現在藥物檢驗還沒有完成，加上你确實有謀殺未遂的情況，所以現在我們會給你按上定位，也請每天準時向我們發送信息以确保你的平安。”
“然後就是這段時間可能會經常找你，所以希望你的手機可以一直保持通暢，如果他們找你了，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孟寒松站起來去宋鶴的抽屜裏拿了個電子腳铐遞給樓燕“這是定位裝置，我們已經盡量做到美觀讓它像個裝飾品一樣了，我戴上之後如果你有暴力拆除或者逃離申市的行為，這個腳铐就會自動報警，還有可能會觸發電機裝置，希望您注意啊。”
腳铐不算大，樓燕一站起來腳铐就被她的闊腿褲遮的嚴嚴實實。
樓燕跳了幾下，确定安裝的牢固“麻煩你們了，我現在還要去接我兒子放學，如果發生什麽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們，做好你們的內應，後續如果真的要判的話也請您幫我說說好話。”
孟寒松職業假笑，點頭微笑着送樓燕出去“當然了，畢竟您是我們最重要的污點證人，我們一定會好好表達你的幫助有多重要的。”
樓燕這才憂心忡忡的走了。
宋鶴冷笑“話說的挺好的，我估計她真的以為自己會被判，她這個情況教育一下就好了，你倒是好，直接順着她的話說，讓人家以為你有多大的功勞呢。”
“這不也是讓她安心，還能讓她更好的幫我們，何樂而不為呢，你說是不是？”孟寒松坐回沙發“但我說真的，你之前說的李诠調過來的事，我還是在想，其實我現在去和張局說不要也行，柳沫會不會因為這件事為難啊。”
宋鶴鼓掌“孟寒松你終于像個正常人了，我之前和你做小組作業的時候，我們組有個女孩子剛分手，分手原因還是因為男方出軌，您就直接把那個男孩子拉過來幫忙，我和你說這樣那個女孩子會尴尬，你記得你說的什麽嗎？算了我直接告訴你，你當時特別認真的看着我問，那這和你有什麽關系，你自己知道這個男孩子在這一方面厲害，其他都不管的，還在全組人面前說雖然他們兩之間有矛盾，但希望不要影響進度，女孩子當場退組，這件事之後，那個女孩子再也沒和你說過話，男的更是，見到你就跑。”
孟寒松撓頭“是嘛，那可能我現在和他們關系比較好吧，主要是申穆來找過我，說這樣不太好，所以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去找張局。”
“找不找都是其次，你藥送過去檢驗了？”宋鶴看向孟寒松手裏顯眼的白色藥片“出去的時候順便把柳沫叫進來，你們兩做老好人還要我來問，也是一點用沒有。”
孟寒松讨好的給宋鶴遞上水果“那不還是你厲害，我現在就去。”
柳沫有些懵的進了宋鶴的辦公室。
申穆想攔住孟寒松八卦，結果他跑的巨快，一溜煙人就沒影了。
“還準備問問柳姐進去幹什麽呢，怎麽跑這麽快的。”申穆有些無聊的回了自己位置“項豹的行蹤基本可以确定還在申市，并沒有出省不過也查不到他和國王明面上有什麽關系，畢竟之前他潛逃之後就沒有任何線索了，不過可以确定的是沒有出入境記錄，我傾向于這幾年應該都在國內，就是不知道怎麽和國王勾搭上的。”
“有沒有可能不是國王，而是其他人，比如浮萍的手下，畢竟浮萍一直在這邊，和他聯系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且國王作為最大的頂頭上司喊的動他也正常。”趙笠陽提出自己的想法“就像我是跟着鶴哥做事，但孟隊也可以随便指使我一樣。”
申穆嘴巴嘟起，把筆架在嘴唇上思考着“有點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