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那我從浮萍那邊入手了，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說什麽。”申穆拿着手機給緝毒組的發消息“畢竟到現在也就問出來幾個窩點，還不是從他那裏問出來的，緝毒組不行啊。”

孟寒松從後面捂住她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好歹也是一起辦過一個案子的了，同事情還是有的啊。”

申穆掙紮着從孟寒松的手中出來，她臉本來就不大，加上孟寒松天生的手大腳大，這麽一蓋上來大半張臉都被遮住，呼吸都難。

“你忘記我平時是怎麽說你的了，同事情在我這那就是沒有意義的東西。”申穆移到旁邊“我說真的，趙笠陽說的挺對的，之前是思維定式讓我一直覺得他們在外面又聽國王的話就一定是國王的人，但現在看來，很大可能是浮萍的人，聽頂頭上司的話想把梁肅弄死，這樣就沒有了一個很大的威脅，而且國王是在梁肅手上被抓的，肯定會有報複心理，這麽想的話很多東西就通了。”

孟寒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剛剛把東西拿去化驗，看看他們想給梁肅打的是什麽，雖然護士說是阿司匹林，但我總覺得他們不會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就為了一個過敏反應，梁肅這幾年的病例我也看了一次，雖然過敏但并不嚴重，最多就是身上會癢，其他的都沒有了。”

“那就等着檢驗結果吧，接下來我們做些什麽？”紀淵也加進來“項豹的行蹤我們一直在追蹤，可以确定的是沒有出市，在做具體的調查。”

“那他一定是有個落腳點，這邊護士遲遲沒有成功，我覺得他們可能會铤而走險再去一次，程歸你和醫院那邊聯系一下，外來人口一定要登記，無論是臨時的清潔工還是來看家人的，全都記錄一下，如果發現任何可疑人員讓他們立馬上報。”孟寒松招手讓程歸過去，給他發配任務“紀淵你們兩就接着查，如果想之前提出的想法一樣，那麽這個落腳地裏可能還會有其它通緝犯，要注意安全。”

“明白。”紀淵爽快答應“就是我可能要借一下趙笠陽，你也知道，他在看人這一方面比我們幾個加起來都要好一點。”

“拿去拿去，我進去和宋鶴開個小會，你們在外面做自己的事，別太吵，上個班我還上出幼兒園老師的感覺了，天天對你們就是小朋友坐坐好，上上班不要吵。”孟寒松學着幼師的說話方式，不出所料的被申穆用零食砸了腦袋。

“那……那我需要做些什麽啊？”趙笠陽端着椅子過來，乖巧的坐在一邊，等着自己的任務。

申穆被辦公室的門阻隔，沒辦法再和孟寒松通過眼神吵架，回頭看向趙笠陽“是這樣的，項豹進入垃圾處理廠的監控是有的，但是出來的事開着小的三輪車的，只能通過上面的玻璃去看裏面的人，還有就是自己一個人走出來的，這些人我們已經排除了，剩下的就是車裏，需要你的幫助了。”

趙笠陽乖乖點頭，在那邊對着申穆的電腦屏幕一個車一個車的比着。

柳沫泡了杯茶，站在旁邊“要是用車出來的話，那陸何應該是被帶着出來了，這樣應該是還活着，至少當時還活着。”

申穆微微點頭“可以這麽看，不然直接把屍體扔在垃圾處理廠也挺方便，不過也不排除項豹有其它需求，比如碎屍，又比如想把屍體收藏起來，有些殺人犯會有這種癖好的。”

“項豹之前的案件我看過，他沒有這種特殊癖好。”曲靖打斷申穆的話“也不能說沒有，他比較自信，已經自信到自負的階段了，所以之前的案件他都是大張旗鼓的把屍體放在外面，想讓所有人看見，現在還沒有任何地區報警那麽陸何應該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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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活的可能不怎麽樣。”程歸聯系完醫院那邊也過來聊天“別這麽看着我，沒有詛咒的意思，只是他自己本身就有心髒病，加上發燒，我可不覺得他們能給他多好的幫助啊而且帶回去也很奇怪，他把陸何帶回去要幹嘛呢？”

“确實。”柳沫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陸何一個有心髒病的高中生，他們帶回去幹嘛呢？”

整個辦公室都陷入寂靜。

趙笠陽忽然出聲“應該是這個人。”

申穆看向電腦屏幕“這可是個長頭發，還帶了口罩，你怎麽确定的？”

“我之前不是說我把他的三庭五眼都畫出來了嗎，前段時間也沒有我什麽事，我就在家對着那個和監控截圖推算，把項豹的臉用泥塑堆出來了，還試驗了不同的裝飾下他的臉露出的部分會是什麽樣子的。”趙笠陽眨眨眼，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恐怖的工作量“因為我擔心他會變裝嘛，到時候在監控裏就不好找了，而且這個人除了露出來的部分像以外，他還有一些破綻，就像這個頭發，他明顯不适應長發，有好幾次把頭發撥到耳後到動作都特別不自然。”

申穆試了一下那個人的動作“确實，感覺自己勁使的不對，總覺得頭發下一秒又會跑出來一樣，趙笠陽你做的不錯，我說真的，這個結束之後你就去學畫像吧，這天賦不用有點太浪費了。”

“嗯嗯，這個案子結束我就去學。”趙笠陽又恢複到乖乖小孩的狀态，人家說什麽他都應。

孟寒松和宋鶴終于從辦公室裏出來，孟寒松攬着宋鶴的肩膀，懶洋洋的看着他們“查到什麽了？”

“找到項豹的僞裝了，現在在查這輛車，感謝去年的大力推廣，現在三輪上也有車牌，好查多了。”申穆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祈禱“希望這輛車就是項豹自己的。”

孟寒松看着申穆僵硬的臉笑出了聲“怎麽？不是項豹的？”

“也不能說不是，上面寫的是段江的名字，照片确實是項豹的。”申穆靠向椅子“你說這車算不算項豹的呢？”

“好問題，你不如接着查車輛行駛軌跡。”孟寒松拒絕糾結，直接把問題抛回給申穆“你車子都不知道去哪裏了，你查那些有什麽用。”

“查個心理安慰行不行。”申穆根本不理孟寒松，轉頭看向紀淵“你那邊車輛蹤跡的那個試過了嗎？能查到嗎？”

紀淵的電腦上監控過的飛快，孟寒松沒看一會眼睛就酸了“你這怎麽這麽快。”

紀淵“這你就不懂了，這是我最新的作品，可以通過車牌號和車輛形狀快速定位車輛，我現在就在找車子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中的時間，其實項豹挺聰明的，我看他有很長時間不在監控裏面，要不是我做的這個程序能自動捕捉，要是我們自己找的話估計要花不少時間，感謝我吧。”

“感謝，最新出現是在哪裏？”申穆看向紀淵的電腦屏幕“下面的時間已經過到今天早上了！我的天啊，他是一點不害怕，開車開的還挺頻的啊。”

“誰不說呢，現在監控已經全部過完了，這裏有所有的記錄，這輛車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新江區那邊的工廠，我說新江區那邊是不是有點太亂了，我一直以為只是監控沒安好，結果現在看起來，那邊是多少社團的聚集地啊，之前文珂那個案子的嫌疑人就是在那邊抓的，現在那邊又是項豹的駐紮地，挺好的。”

柳沫扶額“他們新江區的警局到底有沒有在辦事？項豹那麽大一個通緝犯在他們自己轄區駐紮他們還能不知道，人口統計的時候他們都在幹什麽，吃幹飯嗎？”

“人口統計？還有這個東西呢？”身為新江區長大的趙笠陽擡頭，眼裏都是迷茫“我從小到大都沒聽過啊，我還以為我們市不幹這個呢。”

“新江區那邊确實要管一下啦，不過這事也不歸我管，回頭你們直接去找張局舉報吧。”孟寒松可不想給自己找事，連忙拒絕這口要甩到自己身上的鍋“現在這輛車是停在哪裏？有沒有具體的地點？”

“有，新江區廢棄的工廠那邊，你們要現在去嗎？還是想再等一段時間找到更具體的地方再去？”紀淵擡頭看向孟寒松“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就聯系那邊的同事，讓他們出警，然後我們從這邊趕過去，不然我擔心我們這邊趕過去他們收到信息就先跑走了。”

“先聯系那邊吧，我們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孟寒松直接拍板“拿上鑰匙我們走。”

黃昏的城市，如同一幅被潑墨渲染的畫卷，漸漸失去了白日的喧嚣與明亮。夕陽的餘晖灑在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上，将它們的輪廓映照得模糊不清，仿佛預示着即将到來的混亂與不安。

街道上剛剛下班的行人匆匆而過，他們的腳步聲在擁擠的街道上不停穿梭，營造出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氛圍。路邊街道的燈光開始閃爍，時明時暗，仿佛在跳動着不安的脈搏。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明的緊張感，讓人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

一群車隊從遠處開來，汽笛的聲音高昂尖銳且刺耳，仿佛在宣告着某種不祥的預兆。這種不祥的預感在車中蔓延開來，讓車內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不安和焦慮。

申穆都不敢輕易交談了，生怕自己的聲音會打破這沉默的壓抑。高樓大廈下停留的車輛逐漸減少了，越來越多的車輛在路上出現，疾馳而過，它們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天上是濃厚的黑雲，整個城市仿佛被籠罩在了一層厚重的陰影之下，讓人無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孟寒松狠狠拍向手中的方向盤“下班了，紀淵你和新江區那邊說一聲，我們估計要晚一點才能到，他們不管抓了多少人都先壓在那邊，我們會過去問，告訴他們裏面有犯過命案的人，讓他們小心一點。”

紀淵假笑“你想多了，新江區這個時間點只會比我們這邊更堵，說不定我們還能一起到呢，前面是不是程歸在開，我給柳沫發給信息讓他們前面走個小路，到時候我們跟在他們後面走了怎麽樣？”

“可以可以，走近路還快一點。”孟寒松忙不疊的點頭“早點結束早點休息，再說了陸何還在他們手上，現在已經四天了，不敢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