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要替她出頭嗎?
你是要替她出頭嗎?
運動會和文藝晚會結束後,度過一個周末,到周一開學,班級告示欄處已經張貼出了期中成績單。
鹿歸晚來到課室,聽着班上哀聲怨道,吐槽學校每次都把大型活動和期中考弄在一起,搞完活動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要陷入成績的漩渦裏去。
鹿歸晚去看了一眼成績單,第一名還是許遲,再從最後面看起,直到倒數第十個,才是自己。
“小鹿同學,你這進步挺快的啊。”蔣武路過,順帶看了一眼,發現鹿歸晚已經不在倒數前三裏面了。
鹿歸晚笑笑,說:“謝謝,你也進步了一名呢。”
“那是,總不能一直倒數吧?”蔣武得意地說。
“你在這胡咧咧什麽?”林欽看着成績,倒數第二,心太痛了,他不能說毫無進步,只能說一塌糊塗。
蔣武看到林欽,直接勾肩搭背,欠打地說:“你怎麽一直倒數啊?”
“是不想考第一嗎?”
“滾滾滾。”林欽不耐煩地推開蔣武,早知道他接着抄鹿歸晚的了,至少還能在倒數第十左右。
鹿歸晚看着他們打鬧,覺得十分好笑,回到座位時,臉上都帶着笑容。
相反,同桌顧依就苦惱多了,她從第七掉到了第十,雖然年級排名沒什麽變化,但還是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小鹿同學,你這次考的不錯啊,再努力都要超過我了。”趙芸意拿着自己的試卷說,她這成績就中下,跟鹿歸晚現在的排名差距也就差了個十名左右。
“你也要努力呀。”鹿歸晚很開心,原來考到一個比之前好的成績會讓人這麽開心,她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學習了。
趙芸意看着鹿歸晚還在做初中題目,已經做到初三的了,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再不努力學習,真的要被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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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許遲抱着一疊資料過來,将資料發下去後,才回到座位上。
鹿歸晚想回頭和許遲說話,但班主任來了,只好接着按捺住想說話的心情,接着寫題目去。
下午班會課,班主任張大志在臺上簡單講了一下運動會和文藝晚會的事,才開始着重講期中考的成績。
鹿歸晚原本還認真聽的,但越聽越無聊,說的很多話她都聽不懂,就低下頭接着寫自己的題目了。
蔣媛老師說她學的很快,将初三的知識都打好基礎,她就可以學高一的知識了。
“這次我們班有個同學進步的非常快!”
“那就是鹿歸晚同學。”張大志聲音突然提高了不少。
原本就沒怎麽聽的鹿歸晚,突然聽到老師在喊自己的名字,連忙站了起來,發現大家都在看向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地問:“老師,怎麽了?”
張大志頓時覺得臉上挂不住了,他本想好好誇獎一頓鹿歸晚,讓大家像她學習,沒想到她根本就沒聽自己在說什麽。
“咳。”張大志輕咳一聲,板着臉說:“沒什麽,你坐下吧。”
“鹿歸晚同學在這次考試中,取得了全校進步最大獎,從年級倒數前十,到現在排名489名,足足進步了99名啊。”
“老師希望你在接下來更取得更大的進步。”這句話張大志是對着鹿歸晚說的。
鹿歸晚遲鈍的點點頭,她只注意到自己班級排名前進了些,沒想到在年級裏面竟然前進了這麽多。
班上的大家紛紛鼓起掌來,弄的鹿歸晚有些不好意思了。
結束了校運會和文藝晚會,期中成績也都出來了,日子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但鹿歸晚感覺很不一樣,這個天氣突然變冷了不少!
每天早上一出門,就能感覺到一股寒風瑟瑟,吹在臉上都覺得疼,于是她戴了口罩,又覺得脖子會灌風,就連圍巾、針織帽子也都戴上了。
一進校門,就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鹿歸晚看了眼大家,發現自己和她們比,簡直裹成了一團球。
來到課室,原本正在寫題的顧依看到鹿歸晚,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問:“有這麽冷嗎?”
“我的天啊!小鹿同學,你這是...”
趙芸意一進課室,就看到裹成一團球的鹿歸晚。
“你們都不冷麽?”鹿歸晚看着她們,也就比平時多穿了一件毛衣,可是天氣真的突然變得好冷。
顧依無奈搖搖頭,接着寫題目去。
趙芸意放下書包,說:“最近是變冷了一些,但你這個穿法,不至于嗷。”
“喲,這是哪來的一團球啊?”蔣武和許遲一起進來,蔣武那個大嗓門,把班上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小鹿同學,你這圍巾帽子都戴上了,下雪了該怎麽辦?”蔣武啧啧稱奇,這天也沒那麽冷啊。
許遲看到鹿歸晚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正盯着給他們的穿着看,忍不住笑了。
鹿歸晚看到許遲笑了,覺得他和別人一樣也在笑自己穿得多,不是很好意思的将帽子和圍巾都取了下來,說:
“真的很冷嘛。”
“冷就戴着吧,不要感冒了。”許遲說着,拿起桌上的帽子給鹿歸晚戴上。
給鹿歸晚戴上後,許遲就回到了座位上。
鹿歸晚扶正帽子,突然發現面前站着趙芸意和蔣武都不說話了,兩雙眼睛都盯着自己,看的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你們做什麽?”
“沒有!”趙芸意率先開口,立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還給鹿歸晚比了個奇奇怪怪的手勢,眼神裏寫滿了期待。
蔣武見趙芸意都走了,話都不說一句就跑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鹿歸晚看着自己的桌面,手還縮在口袋裏,腦子裏遲鈍的回想着剛剛趙芸意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她為什麽會産生期待?
想不明白。
下午太陽把大地曬的暖洋洋的,剛好又是體育課,鹿歸晚才将圍巾和帽子都摘了下來,在一旁自己做熱身運動。
等到班上同學們都跑完步了,才和她們一起在操場上散步。
林優優從音樂室裏出來,路過操場時,看着一班的人正在操場上,沒有走上前,反而停在原地看了會。
她們笑的就像是什麽煩惱都沒有一樣,特別是鹿歸晚也在其中,短短幾天,鹿歸晚在班上的人緣好了這麽多。
看的就讓人心生厭煩。
“看什麽?”
林優優猛然回過頭,發現是許遲,他手上拿着球,好看的眉眼裏帶着笑意,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沒什麽。”林優優收回視線,不敢與許遲直視。
雖然她經常和林欽一起去和許遲他們吃飯,但她和許遲基本沒說上過幾句話,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敏銳的察覺到,許遲絕對不是表面那樣。
“那件事是你做的嗎?”許遲沒有走,而是慢悠悠的問她,視線也看向不遠處的鹿歸晚,鹿歸晚正在和趙芸意她們玩游戲,還把顧依也拉了過來。
林優優咬着下唇,果然,他就是為了鹿歸晚來興師問罪的。
“你說的什麽事?”林優優裝作不知道,一臉疑惑的問許遲。
許遲垂下眼,慢條斯理地說:“演出服,還是故意讓人摔倒?”
“這裏面至少有一件是你做的。”
肯定的語氣。
林優優沒有回答,而是深呼吸一口氣,問他:“你是要替她出頭嗎?”
“不是。”許遲回答得很快。
林優優疑惑地看了眼許遲,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只是來确定?可剪演出服的是馮樂,換句話說,許遲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想到這,林優優說話也硬氣了點:“我那麽忙,哪有哪有空使壞心眼?你倒不如想想看,是誰會剪爛她的演出服。”
說完,林優優就離開操場了。
許遲看着林優優離開後,也拿着球離開了。
林優優出了校門,坐上公交車,心裏還在想着剛剛的事。
很快,公交車到站了。
林優優下了車,穿過昏暗狹窄樓道,推開家門,幾個從垃圾袋中溢出的紙團和幾只散亂的高跟鞋就擋在了她面前,使她原本就陰郁的心情變得更差。
“我回來了。”
林優優随意踢開面前的雜物,把堆在沙發上的衣服撥到一邊,騰出來一個可以坐的位置。
透過門縫,她看到母親正在對着鏡子塗口紅,沒有理會她,只是“嗯“了一聲。
寬闊明亮的鏡子前擺滿了各式的香水瓶子,折射出各色光,與門外的狼藉仿佛是兩個世界。
林優優早習以為常,母親從不愛收拾家裏,但又極度愛美。
打開電視,任由它随便播放,只是希望家裏多些動靜。
電視上方貼着一張獎狀,是她在市裏的歌唱比賽得到的。
那時候,鹿叔叔也來看了她的演出,她也拿到了好成績,就在她以為自己會獲得鹿叔叔這份愛的時候,鹿歸晚出現了。
自己的存在好像就不需要了。
母親的房門被推開,打斷了林優優的回憶。
林雅畫着精致的妝容,穿着一條略微有些暴露的裙子,在門口撿出兩只高跟鞋,湊成一雙。
“你今天怎麽回家了?”林雅了解自己的女兒,自從上了高中後,一個月能不能回來一次都不知道,但也不指望她能回答,接着說:“晚上你自己随便吃點。”
說完,她穿上鞋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優優看着母親離開,仰着頭看着有些發黴的天花板,自從爸爸去世後,母親基本不怎麽管她,而鹿叔叔是她在幼小的年紀裏出現的一束光。
她幻想自己可以有一個父親,可以關注她,給她依靠,一個又可靠又溫和父親,就像鹿歸晚的父親一樣。
可是鹿叔叔只能是鹿叔叔,不會是爸爸。
林優優将腦袋埋在雙腿之間,忍不住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