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狗叫
狗叫
鹿歸晚蹦蹦跳跳的回到家,一進家門,就被哥哥打趣了。
“現在才12月初,你就裹得像粽子,下雪了怎麽辦?”
鹿歸晚不滿,嘟囔着說:“你怎麽和他們說一樣的話?”
家裏很暖和,鹿歸晚把外套、圍巾、帽子統統摘下,感覺身上都輕松了不少。
“今天只有七度!”鹿歸晚為自己辯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是蘭花的原因,格外的怕冷。
可是她身為蘭花的時候,在室外風吹日曬,都沒現在這麽怕冷。
“你這麽怕冷,要不要給你請假?”鹿歸行躺在沙發上,問。
“請假?”鹿歸晚有些摸不着頭腦,怕冷為什麽要請假?
“對啊,直接請到期末考試,你到時候直接去考試好了,反正你現在學的還是初中內容,上不上都一樣。”鹿歸行說着,他私心希望妹妹別去學校了,正好借這個機會說出來。
鹿歸晚不是很願意,說:“這樣我就見不到許遲了。”
“還有班上的同學們。”
鹿歸行抽了抽嘴角,憋着氣說:“你們班上的同學就不值得你把名字說出來了?”
“啊?”
鹿歸晚摸不着頭腦,怎麽感覺哥哥不太開心了?
鹿歸行無奈,主要是學校裏突發事件多,妹妹在文藝晚會上的摔倒看着也不像是偶然,還有前面那個叫馮樂的,反正都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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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還是要去學校。”鹿歸晚蠻喜歡去學校的,可以和大家一起玩,在家多無聊啊,又沒人和自己玩。
哪有高中生會喜歡上學的啊?她就是為了去見許遲!鹿歸行心裏想着,嘴上循循善誘地說:“你可以去找許遲玩嘛,他家不就在湖對面麽?”
“可是別的同學家我不知道在哪。”鹿歸晚對着哥哥說。
“不過,我還沒去過許遲的家。”鹿歸晚突然想到這一點,興沖沖地說:“我要去許遲家玩!”
而且她還算了算時間,應該要給曼德拉補充靈力了。
這些天也不見曼德拉來找自己,是因為靈力用光了麽?
那還是自己去找他吧,還能在許遲家玩玩。
鹿歸行語塞,有一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覺,不過許遲應該不會同意吧?畢竟他家那個情況。
鹿歸晚拿起書包,對哥哥說:“我先回房間啦。”
......
第二天,因為早上的天氣很冷,鹿歸晚出門都比平時晚了一些,等到張叔送她到學校附近,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來,打開車門,就感覺到寒風吹在臉上。
好冷,真不知道下雪了會冷的多可怕!
她還沒走近校門口,就發現門口一旁有兩道熟悉的背影。
是許遲和馮樂。
他們兩個和好了麽?
馮樂看着許遲,将手上的袋子遞給許遲,說:“謝謝你的衣服,我已經洗幹淨了。”
許遲接過袋子,“嗯”一聲,說:“那我先進去了。”
“好。”馮樂看着許遲走了,才臉上帶着笑容轉身離開。
心裏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覺,一中文藝晚會那天,因為自己只穿了薄薄一件長袖,又打了噴嚏,許遲便将校服外套遞給自己穿。
讓她就這麽開心了好些天,直至今天把衣服還給許遲。
許遲拎着袋子往校門口走去,路過垃圾桶時,面無表情地将袋子扔進垃圾桶裏。
鹿歸晚見他們分開,看許遲往學校裏面走,剛想上前叫住許遲,誰知還沒開口,就看到許遲将袋子扔進了垃圾桶。
鹿歸晚走到垃圾桶前,看着這個精致的袋子裏露出一角藍色,看着是學校校服。她還能嗅到衣服洗完晾曬後特有的味道。
許遲為什麽要将好好的衣服丢掉?
鹿歸晚看着垃圾桶裏的校服不解,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在垃圾桶前站了會,鹿歸晚就走了。等她來到課室,許遲已經在座位上了,正拿着筆寫東西。
“許遲。”鹿歸晚放下書包,坐下。
許遲擡起頭,看向鹿歸晚,他的眼尾往上翹的厲害,看人的時候會讓人不自覺的也看向他的眼睛。
鹿歸晚也是,她每次都喜歡盯着許遲的眼睛看,但之前只是欣賞他的眼睛,現在好像能看出更多的來了。
例如許遲現在臉上是笑着的,可是他的眼睛裏沒有笑意,趙芸意一笑,眼睛裏就會滿滿的笑意,這種感覺差距很大。
“怎麽了?”許遲沒有移開眼,反而和鹿歸晚直勾勾的進行對視。
對此,鹿歸晚反而不太好意思的收回視線,說:“周末我能去你家玩麽?”
“為什麽?”許遲垂下眼,看着草稿本上的零零散散的幾個數字,去他家麽?
“因為沒去過呀。”
鹿歸晚覺得許遲都來過自己家了,那自己應該也要去他家玩玩,而且她還可以給曼德拉補充靈力。
想來,曼德拉自從運動會後,真的沒來找過自己了。
這有些不對勁。
許遲揚起一個笑,對鹿歸晚說:“我最近都在學校住,沒怎麽回家,改天吧。”
鹿歸晚眨眨眼,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許遲第一次拒絕自己,被拒絕的感覺…有些難以言說。
“好吧。”
鹿歸晚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撐着個臉思考許遲為什麽拒絕自己。
許遲看着她鹿歸晚的背影,因為天氣變冷,她就沒有把頭發紮成個馬尾,披散着頭發顯得有些淩亂。
去他家麽?那還真是一個麻煩的事。許遲漫不經心地想着,家裏他所謂的“媽媽”會歡迎麽?
今天一天,鹿歸晚都待在座位上,沒有走動,滿腦子都是自己被拒絕了,雖然許遲說了原因,但那明明很敷衍。
而且今天早上的事,一直萦繞在她的腦海裏,怎麽也想不明白許遲為什麽把校服扔了。
“你怎麽了?”顧依放下筆,揉了揉肩膀,看鹿歸晚愁着臉已經一整天了,平時每天活蹦亂跳的,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麽憂愁。
鹿歸晚搖搖頭,她就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以前明明不會有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發現自己好像多了很多奇怪的想法。
“我覺得,我和以前不一樣了。”鹿歸晚還是忍不住說出來,她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顧依一愣,看了看周圍,确認她是在和自己說話,才略帶思索的回了一句:“你這樣不是很正常麽?”
“人又不是能天天都開心的。”
“為什麽不能天天開心?”鹿歸晚好奇地問,她當精怪的時候,每天都很開心啊,可人為什麽不行?
顧依被她這麽一問,有些愣住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也許是因為人有太多的想法吧,總會有不和自己心意的事出現。”
“沒有辦法阻止不好的事發生,而發生了只能去承受它。”
鹿歸晚看着顧依,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說這麽長的一句話,以前都是簡短的幾個字。
“我不明白。”
鹿歸晚認真的對着顧依說,“但是我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顧依垂下頭,沒有回答鹿歸晚,而是拿起筆接着寫題,心裏卻忍不住想,這種事一輩子不明白才好。
到了周末,鹿歸晚日常遛狗,這次她帶雪白來到了湖的對面,許遲說過,他就住在這附近。
但看着這一排排的房子,鹿歸晚牽着狗轉了一圈。
就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雪白突然對着一扇門叫了起來。
“汪汪汪~”
鹿歸晚連忙彎下腰,安撫着雪白,怎麽好端端的叫起來了?雪白平時不愛叫喚,只有遇到許遲的時候會叫幾聲。
“哐當”一聲,伴随着一個女聲。
“是誰的狗亂叫?”
“不好意思,我這就把它帶走。”鹿歸晚見這間房子有人出來,就連忙牽着狗繩,拉着雪白往外走。
在人類社會裏養狗,要遵守規則。這是鹿歸晚學會的道理。
女管家不認識鹿歸晚,只知道狗叫的這麽大聲,怕影響家裏的夫人,便催促着說:“你快些帶走,這狗怎麽一直叫?”
鹿歸晚點頭哈腰,“我這就走。”
可是雪白還是在叫,鹿歸晚雖然覺得奇怪,當務之急還是把狗帶走為好。
“等下。”
屋子裏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鹿歸晚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這不是小晚麽?”許夫人鄭意滿穿着披風,優雅的邁着步子走過來,見到鹿歸晚,以及她旁邊的那條狗。
上次去鹿家時,倒是沒看到這條狗。
“汪!”雪白對着許夫人叫了一聲,吓得鹿歸晚連忙拍拍它的背,這下倒是不叫了。
鹿歸晚心裏才松了一口氣。
許夫人讪笑,“這小狗挺兇的。”
“阿姨您好。”鹿歸晚乖巧的打聲招呼,見到鄭意滿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許遲家了。只是雪白真的很不喜歡許遲,連路過他家都要“汪汪”叫個不停。
“進來坐坐吧。”鄭意滿笑着邀請鹿歸晚。
鹿歸晚原本想拒絕,可是想到許遲拒絕邀請自己去他家玩,加上她還要給曼德拉注入靈力的事,猶豫了會。
“小晚,我和你爸爸也是多年的好友了,還怕阿姨會吃了你呀?”鄭意滿打趣道,眉眼笑起來彎彎的,看着很和善。
鹿歸晚只好點頭答應,牽着雪白進了許家。
一進去,便有人将雪白牽走,帶去後院處玩。
鹿歸晚跟着許母來到屋內,客廳沙發處有名男生斜躺着,手上拿着手機,看樣子正在打游戲。
“小晚,你坐。”鄭意滿招呼鹿歸晚坐下,又對一旁的阿姨說:“張姨,你去沏壺茶來。”
說着,又拍了下在沙發上躺着的男生,說:“你快坐好,像個什麽樣子。”
鄭意滿見兒子許非澤坐起來了,才笑呵呵對着鹿歸晚說:“這是我兒子,許非澤,現在在上大學呢,應該比你大個四、五歲左右。”
鹿歸晚聽完鄭阿姨說的,就乖巧的叫人:“哥哥好。”
“你好。”許非澤坐起來,掀開眼皮打量着鹿歸晚,小姑娘長得挺乖巧的。
鄭意滿和兒子介紹了一下鹿歸晚,許非澤才恍然大悟地說:“哦,原來是鹿叔家的啊。”
說完,又從頭到尾打量了眼鹿歸晚。
看的鹿歸晚有些不太舒服,這個人怎麽這麽沒禮貌,這種明晃晃,又帶着暗戳戳想法的打量,讓人不是很舒服。
鹿歸晚只好對他禮貌的點了下頭,眼神四處打量着周圍,都沒看到許遲,他周末也留在學校學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