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烤橘子
烤橘子
許遲走在鹿歸晚的身邊，沒有說話。
反而是鹿歸晚一邊牽着狗，一邊掰着手指頭數：“性格不一樣，長得也不像。”
“你們兩個看着也不太熟。”鹿歸晚沒有顧忌地說，從許遲回來，再到剛剛許非澤離開，他們兩個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當然，鄭阿姨的态度轉變也很奇怪。
“你觀察的很細致。”許遲沒有反駁。
鹿歸晚看着許遲，住了嘴，沒有接着說下去。
她其實很能觀察人類的态度和情緒，但是猜不透背後的邏輯。
但許遲是真正的人，會很難過媽媽更喜歡哥哥吧？
兩人走到岔路口，許遲就停了下來說：“去學校往這邊走。”
“嗯嗯，你去吧。”鹿歸晚回過神來，朝許遲揮揮手。
等許遲走後，她接着往家那邊走。
許遲走着走着，據他所知，鹿歸晚的身體很差，這麽多年來一直在療養院，有一天卻突然活蹦亂跳，和正常人一樣。
也就是他們認識的那一天，鹿歸晚看着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
許遲想着，從口袋裏拿出曼德拉，是因為你麽？
曼德拉心裏猛地搖頭，他哪有這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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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遲突然嘴角扯出一個笑，看的曼德拉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真不知道鹿歸晚是怎麽認識這尊大神的，身上煞氣這麽重，上輩子鐵定殺了不少人。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鹿歸晚還是沒有收到曼德拉的聯系。
這讓她隐隐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可又不知道能有什麽不對勁，曼德拉是精怪，按道理都是不會出事的。
難道是自己惹他生氣了？
鹿歸晚還沒想明白曼德拉的失蹤，S市開始下雪了。
已經是十二月下旬了，鹿歸晚掐着指頭算了下，自己進入鹿歸晚的身體已經有四個多月了。
課室裏開了空調制暖，加上課室裏人多，門窗都關閉了，平添了一股沉悶。
鹿歸晚雖然怕冷，但這個時候她喜歡穿着雪地靴，踩着雪上，發出“吱吱”的聲音，看着松軟的雪被踩成冰，有一種玩雪的快樂。
課間，趙芸意穿着羽絨服，陪着鹿歸晚在踩雪，這些日子以來，她和鹿歸晚的關系越來越好了。
但喜歡踩雪這個行為，她忍不住說上一句：“我小學的時候，就不喜歡踩雪了。”
“為什麽？”
“咳咳。”趙芸意仰起臉，一臉高傲地說：“因為我長大了，只有小孩子才踩雪玩。”
鹿歸晚聽完趙芸意的話，就忍不住笑起來，說：“我才不信，你剛剛也踩了。”
“所以你不是小孩子也踩雪了。”
鹿歸晚說的頭頭是道。
趙芸意沒法反駁，她那不是看鹿歸晚踩的開心，自己也忍不住踩上幾腳麽！
林優優準備回課室，路過教學樓之間的綠化帶時，看到趙芸意和鹿歸晚兩個人在那玩雪，旁邊還有幾個同學在附近散步，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從文藝晚會那時候起，她們關系就很好了。林優優回想起活動館裏，鹿歸晚被貓吓暈過去的事。
那會兒是趙芸意要去試探的，也說明了鹿歸晚真的怕貓。
但這不可能，她見過鹿歸晚抱着貓的照片，那會兒鹿歸晚大約十一二歲的模樣。
林優優扯了下嘴角，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跷。
“你在做什麽？”林欽去小賣部買零食回來，就看到林優優站在這兒不動。
林優優回過頭，看着林欽手上提着一大袋的零食，挽上他的手，撒嬌說：“你不給我買點零食呀？”
“你不是要減肥麽？”林欽抓起林優優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下，作勢抖了下雞皮疙瘩，說：“你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了。”
“還有，你要是嗓子不舒服。”說着，林欽從袋子裏拿出一盒薄荷糖給林優優，說：“這個能讓嗓子涼快些。”
“......”林優優看着林欽走近班級，又看着手上的薄荷糖，翻了個白眼，什麽叫做自己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了？
不正常的難道不是你嗎？
林優優知道林欽不是這麽不解風情的人，他現在這個态度，無非就是想和自己分手罷了。
但她才不會這麽容易讓林欽順心。
林優優再看一眼笑的開心的鹿歸晚，就讓人煩躁，她讨厭鹿歸晚能笑的這麽開心，就好像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憑什麽所有的好處都被她占了？
林欽回到課室，将零食都分了後，也剛好上課了。
鹿歸晚回到課室，将手套脫了下來，用手捂了捂臉，感覺身體都暖和起來了。
上課不到十分鐘，鹿歸晚就收到一個紙條，還是許遲傳給自己的，這讓她有些吃驚。
沒想到許遲會主動給自己傳紙條，平時都是自己給他傳的。
鹿歸晚懷着好奇的心情打開紙條一看，原來是蔣武發起的活動，問她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外面吃燒烤。
燒烤？鹿歸晚在腦子裏搜刮了一下她的知識儲備，大概知道是什麽玩意，但是她還沒吃過，就欣然答應了。
下午一放學，鹿歸晚就轉過頭找許遲，撐着臉問許遲：“我們什麽時候走呀？”
她已經和張叔說好了，今晚去外面吃飯，要晚些回去。
許遲見她急不可耐的樣子，笑着說：“等會兒。”
“嗯嗯。”
沒一會兒，蔣武就過來了，說：“我們三個先去吧。”
鹿歸晚歪着頭，就三個人麽？
蔣武解釋：“林欽要找他那女朋友，晚點才會過來，姜青文說有點事，讓我們先去。”
“哦。”鹿歸晚點點頭，反正有的吃就行，便說：“那我們快走吧。”
三個人一起出了校門，蔣武看着滿地的雪，又看向許遲。
許遲看了眼鹿歸晚，說：“我們打車過去吧。”
“行，我來。”蔣武說着就拿出手機準備打車。
鹿歸晚還沒打過車，之前去哪都是張叔載自己去的，便有些好奇地看着蔣武是怎麽打車的，就将頭湊了過去。
她這一舉動弄的蔣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蔣武活這麽大，第一次有女生靠自己這麽近啊！
這個人偏偏還是鹿歸晚。
自從知道鹿歸晚是鹿歸行妹妹，蔣武哪敢有什麽壞心思。
鹿歸晚剛湊過去，就被許遲一只手拉了過來。
鹿歸晚擡起頭看向許遲，眼神裏寫滿了疑問，像是在問他怎麽了。
許遲從鹿歸晚臉上收回視線，說：“看那邊。”
鹿歸晚順着許遲的視線看去，那邊就一個老舊的路燈，散發着昏黃的燈光，也沒什麽好看的。
“車來了。”蔣武剛好打到一輛在旁邊的車，直接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去了，把後座留給許遲和鹿歸晚。
他雖然不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啥關系，但自己坐副駕駛總沒錯。
鹿歸晚上了車，突然想起自己一坐車就會睡着的毛病，有些緊張地看向許遲，和他說：“我先睡一下，到了你叫我。”
還不等許遲開口，司機一啓動，鹿歸晚就睡了過去。
前座的蔣武見了，都佩服地說一句：“我的媽，一秒入睡啊。”
許遲看着靠在自己肩膀處的鹿歸晚，之前她也是這樣，暈車麽？
但暈車不是這個症狀，更像是觸碰了某種機關一樣。
其實仔細想想，她身上奇怪的事一直很多。
他們去的燒烤店不算遠，大約開了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
蔣武提前預定好了位置，定了個靠落地窗的位置，景色一絕，可惜現在沒下雪，不然肯定更加好看。
“我們先點。”蔣武将菜單遞給鹿歸晚。
鹿歸晚看着上面各種肉，她也不知道什麽好吃，就有些猶豫。
“點你喜歡吃的。”許遲看她拿着筆，卻遲遲不落下。
鹿歸晚看了眼許遲，就把自己想吃的全都打上，再把菜單遞給許遲，說：“到你了。”
一旁的蔣武将剛剛伸出的手縮了回去，你們兩個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我這麽一個大活人看不見吶？
許遲随手點了幾道，就把菜單遞給蔣武了，并說：“他們兩個的你看着點吧。”
鹿歸晚看着窗外，這裏對着的是海景，沙灘上還有人正在漫步，突然之間，一粒粒雪飄了下來，為這片景色添上夢幻的色彩。
“下雪了。”鹿歸晚趴在窗戶上說。
“好看吧？我挑的地兒。”蔣武得意地說。
沒過多久，林欽和林優優一起來了。
林優優看到鹿歸晚還愣了一下，随後揚起一個笑，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入座，視線卻瞥了眼鹿歸晚和許遲，是許遲帶她來的麽？
之前這種聚會，都只有自己一個女的在。
他們剛坐下，店員就開始拿來炭，加在中間的爐子上，一點開，炭火便竄了出來。
鹿歸晚原本對這個小爐子十分好奇，便湊得近，結果炭火一着，吓得她身體往後仰，被許遲及時扶住了。
“謝謝。”鹿歸晚捂着胸口，心有餘悸。
他們來吃的是燒烤，小爐子只是為了在上面烤幾個橘子之類的玩意兒。
店員放上鐵架子，又端來水果之類的東西。
鹿歸晚看着這新鮮玩意兒，覺得有些稀奇，人類果然很喜歡用火。
只是自己作為植物，是不太喜歡火的，不僅看着讓人害怕，還容易讓自己變得幹幹的。
林優優就坐在鹿歸晚的對面，見鹿歸晚坐的很往後，邊問她：“是不是被這火烤的太熱了？”
鹿歸晚從火苗上移開視線，看向林優優，搖頭。
“吃烤橘子麽？”許遲說着，從爐子上拿了個烤橘子給鹿歸晚。
鹿歸晚試着吃上一口，瞬間皺起了眉頭，苦的她眼睛都閉上了。
“怎麽這麽苦？”鹿歸晚喝了口水，将苦味沖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小橘子，沒烤之前明明那麽甜，怎麽烤了就變苦了？
“這烤橘子吃的不就是這個苦麽？”姜青文走了過來。
大夥兒都看向姜青文，他的旁邊還跟着一個人。
“蓋振舟。”鹿歸晚率先開口，“你也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