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哥哥

哥哥

許非澤盯着鹿歸晚看,沒想到鹿家那個病秧子妹妹長得這麽好看,他只記得小時候見過幾眼,就沒其他印象了。

“啧啧,還真是女大十八變。”

鹿歸晚抿着唇,不是很喜歡許非澤的輕佻模樣,從見他的第一眼,就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

“那是自然,女孩子長大了就好看了。”鄭意滿端着茶,笑呵呵地看着他們。

鹿歸晚有些不太自在,她不喜歡鄭阿姨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好像有着別的含義,自己又看不明白。

許非澤打了個哈欠,說:“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學校去吧。”

“诶,你這孩子,這小晚妹妹來了,你不陪她玩會啊?”

“不用不用,我等會就要回去了。”鹿歸晚連忙擺手,如果可以,她想現在就走。

鄭意滿顯然不想讓鹿歸晚那麽快走,連忙拉着鹿歸晚說:“再玩玩嘛,我讓阿澤陪你玩游戲?”

鹿歸晚有些無語,鄭阿姨未免熱情過頭了,上次她來自己家,明明表現的很冷淡,怎麽變化這麽大了?

真奇怪。

一旁的許非澤只想開溜,趁着他媽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悄摸摸的往外走。

鹿歸晚身體坐的筆直,眼角卻注意到正在偷偷離開的許非澤,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來。

“咔”的一聲,客廳的門被推開了。

将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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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遲背着個包,看着半彎着腰的許非澤,在客廳處愣住的鹿歸晚,也明顯的愣了一下,随後笑着打招呼,說:“媽媽,我回來了。”

看到許遲的那一刻,鄭意滿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換上冷淡的神情,說:

“嗯,回來了就好好休息下吧。”

鹿歸晚沒有錯過鄭阿姨的神情,對此感到錯愕,許遲也是她的孩子,可是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樣。

上次在自己家時,鄭阿姨就是這麽個表情。

許遲走到臺階處,突然回過頭說:“鹿歸晚,你不是說有數學題要問我嗎?”

“一起上來吧。”

鹿歸晚眨眨眼,她沒有數學題啊?

但感覺到鄭阿姨和許非澤都在看着自己,鹿歸晚還是起身,對鄭意滿說:“阿姨,我有道題不會。”

鄭意滿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說:“去吧,學習重要。”

鹿歸晚小跑着走到許遲身邊,跟着他一起往樓上走。

許遲帶她到二樓的一個小書房處,說:“你現在這兒等一下。”

“哦。”

鹿歸晚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看着有些陰沉,家具都是深棕色的,窗簾也都拉了起來,弄的室內十分昏暗。

今天太陽這麽好,應該把窗簾拉開才對。鹿歸晚走到窗邊,将窗簾拉開,看着陽光灑落在書桌上,整個房間都有生機了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沒一會兒,許遲便走了進來。

鹿歸坐在椅子上,說:“我最近沒有問過你數學題。”

“嗯,你想在下面待嗎?”許遲反問她。

鹿歸晚搖搖頭,頗有些告狀的意味:“阿姨她很奇怪,總是讓那個許哥哥陪我玩。”

“可是那個哥哥明顯就不想跟我玩嘛。”

“許哥哥?”許遲對這個稱呼感不是很滿意,許非澤那種人…

鹿歸晚不解,“他大我不少呢,應該叫哥哥的。”

“是的。”許遲走到書桌處的椅子上坐下,看向窗外的院子,院子裏已經沒有什麽綠植,顯得有些頹敗。

“今天怎麽來了?”許遲回過頭,問鹿歸晚。

鹿歸晚就把今天的事都說了,她只是遛狗,誰知道雪白賴在許遲家門口,一直叫個不停。想到這兒,鹿歸晚十分認真地說:“看來雪白對你比較特殊。”

“特殊的不喜歡。”許遲補充。

鹿歸晚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是”,但又缺乏了理直氣壯,這句不是都顯得心虛了不少。

許遲沒有接話,而是一直看着鹿歸晚,怎麽辦,他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家夥,每次看到鹿歸晚,壞心情總會消散一些。

“對了,我送你的禮物呢?”鹿歸晚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曼德拉至少一個星期沒有聯系自己了,她有些擔心,但又不能讓許遲發現曼德拉的真面目。

“在房間,你要看嗎?”許遲面上不顯,一無所知的模樣。

鹿歸晚可太喜歡許遲這句話了,自己都還沒說要看,他就問了,太符合自己的心意了,便直接的點頭,說:“嗯嗯,我要看。”

“好。”許遲站起身來,“你等一會兒,我去房間裏拿。”

“嗯。”

許遲走後,鹿歸晚在書房裏轉了轉,這房間除了書架,牆上還挂着幾幅畫,其中最吸引她的是挂在正中間的一幅蘭花。

“這幅蘭花好眼熟。”鹿歸晚喃喃自語,這幅畫畫了蘭花盛開的最燦爛的時刻,從花裏就能感受到生機,只是這畫上并沒有标注作者。

至于感到眼熟,鹿歸晚也說不上來,以前古蘭寺裏就有很多蘭花圖,可是都和這一幅不一樣,真奇怪。

難道是原身看過這幅畫?

另一邊。

許遲來到房間,在最底層的櫃子處拿出曼德拉。

曼德拉無法動彈,他身上有一點紅色的血跡,自從這血跡沾在身上,他就沒有辦法離開軀殼,也沒有辦法使用靈力。

許遲看着曼德拉,像個真正的玩具一樣,說不了話,也動不了身體,而這一切都是從他的血滴到了曼德拉身上開始。

沒想到自己的血還有這種作用。

曼德拉覺得自己從遙遠的西方來到東方,再遇到許遲,就是自己來受罪的。他現在變成這樣,還得從那一天說起。

運動會結束後,曼德拉目睹許遲去把狗從網吧裏帶出來,這一瞬間讓他十分恍惚,于是他就想去找鹿歸晚,想要告訴她。

誰知,還沒走,就被許遲抓了回來,把他塞進口袋裏。

誰知這狗真的不喜歡許遲,趁着許遲毫無防備之際,撞了過去,導致許遲手被劃傷了,又恰好許遲把自己從口袋裏拿出來,這血就沾在自己的身上。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沒有辦法使用靈力,也不能離開軀殼了。

“走吧,曼德拉。”許遲知道曼德拉聽得到自己的說話,他也沒準備清洗血跡,讓他重新出來。

反正這種自帶靈異屬性的物品,就應該好好的被封着。

說完,拎起曼德拉往書房走。

走進書房時,鹿歸晚正在看那幅畫。

“好看嗎?”許遲問她,順便把曼德拉放在桌子上,說:“我帶來了。”

鹿歸晚回過神,看向在桌上的曼德拉,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奇怪,一動不動的,真的一滴靈力都沒了?

再仔細一看,身上還有滴暗紅色的東西,鹿歸晚嗅了一下,說:“是血的味道。”

許遲有些吃驚鹿歸晚能聞出來,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竟然還能聞出來。

“嗯,之前手不小心被劃傷了,滴上去了。不過,它應該不能碰水吧?”許遲問。

鹿歸晚也不知道能不能碰水,畢竟曼德拉的軀殼是死物。

不過,自己接觸到曼德拉,依舊不見他說話,看樣子是真的靈力耗盡了,這家夥一點都不節省靈力!

鹿歸晚手指按着曼德拉,往他身體裏輸送靈力。

曼德拉舒服的都想叫出聲來,感覺再給他多點靈力,他就能沖破許遲的血了。

許遲本身煞氣就重,這被他的血沾上真是倒大黴了。

然而,鹿歸晚的靈力運輸戛然而止。

“這個...曼德拉草,長得挺奇特的。”許遲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說,視線卻緊緊地看着鹿歸晚,試圖從她的臉上發現點什麽。

“是醜了一些。”鹿歸晚附和道,順便把曼德拉交給許遲,自己已經注入靈力了,這次多注入了點,夠用許久的了。

不過曼德拉是睡着了?也不向自己傳話。

被封印的曼德拉:我是說不了話啊,這家夥的血自帶煞氣,我出不來了!

“這裏面就像是藏了一個邪惡的壞東西。”許遲無厘頭來了一句。

鹿歸晚愣愣地回答:“怎麽會呢...”

許遲這是發現曼德拉不對勁了?

許遲笑着搖了下頭,接着說:“只是感覺,而且曼德拉草是西方那邊,女巫常用的一種物品,所以給人的感覺很神奇。”

聽完許遲的解釋,鹿歸晚才松了口氣,便轉移話題,指着牆上的蘭花圖說:“這幅蘭花圖是誰畫的呀?”

“不知道。”

許遲看着她轉移話題,心裏大概有幾分猜測,但也順着鹿歸晚的意,跟着看過去,這幅蘭花圖畫的栩栩如生,确實是上品。

“那你怎麽獲得的?”鹿歸晚好奇地問。

許遲想了一下,才說:“幾年前的蘭花展上買的,不貴,只花了幾萬塊錢。”

這幅畫能值得更高的價格,只是畫作上沒有寫作者,也不像歷史上任何有過記載的畫師所畫,所以沒什麽人願意買。

鹿歸晚對錢沒有概念,許遲說不貴那就不貴。

“怎麽了?”許遲察覺到她似乎對這蘭花圖很感興趣。

鹿歸晚搖搖頭,有些沉悶地說:“這幅畫畫的很好,但我看着,總覺得很熟悉。”

“或許這裏面的蘭花,我在哪裏見過吧。”

鹿歸晚是這麽想的,她對畫作是一無所知,也許是因為同為蘭花,才覺得熟悉吧。

“寒假的時候有個蘭花展在這裏舉辦,有空要去一起看嗎?”許遲垂下眼,不知為何,他覺得鹿歸晚會喜歡蘭花。

“好呀。”

果不其然,鹿歸晚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許遲垂下頭,看着桌上的淩亂的草稿,嘴角勾起一個笑,不知道為何,自己猜她的喜好總是能猜準,是她表現的太明顯了麽?

“到時候你給我發消息,我都有空。”鹿歸晚開心地說,但看着外面的天色,她該回去了,不然哥哥肯定會找她,便說:“我先回去啦。”

“我送你下去。”許遲也站起身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曼德拉從桌上拿起來,一把塞進口袋裏。

他心裏明白,鹿歸晚知道這曼德拉的存在,只是她還将曼德拉送給了自己。

下到一樓客廳的時候,鄭意滿和許非澤還在。

許非澤臉上都是不耐煩,見到許遲和鹿歸晚從樓上下來,如同遇見了就行一樣,連忙迎上去說:“一起一起。”

許遲看向鄭意滿,說:“媽媽,我送她出去,等會要去學校,就不回來吃飯了。”

還不等鄭意滿回答,許遲就擡腳出去了。

出了許家大門,鹿歸晚看着許非澤如釋重負的樣子,好奇地問:“哥哥,你不喜歡在家待着嗎?”

從自己進到許家,再出來,許非澤都極其想要出去。

許非澤看着鹿歸晚,這小姑娘還挺有趣的,和許遲站在一起,都不像是個高中生,初中生還差不多,便嘻嘻哈哈地說:“哥哥我要出去玩了,拜拜。”

瞧着許非澤沒個正形的模樣,鹿歸晚又看向許遲,許遲穿着襯衣,都是整整齊齊,一絲不茍。

“你和你哥哥完全不一樣。”鹿歸晚說完,牽着狗,慢悠悠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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